ADC药物研发的关键四要素及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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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药渡,作者药渡咨询郭雷团队
ADC药物的核心四要素
1.1 正确靶标(Target) 的选择
1.2 抗体的选择
1.3 毒素分子(Payload)的选择
1.4 连接分子(Linker) 的选择
不可裂解linker由抗蛋白酶降解的稳定键构成,在血液中非常稳定,其依赖ADC抗体成分被胞质和溶酶体蛋白酶完全降解,最终释放出与降解抗体衍生的氨基酸残基相连的payload来杀伤癌细胞(例ado-trastuzumab emtansine,T-DM1,或Kadcyla)。同时不可切割linker的ADC药物在胞外不能释放,不能靠“旁观效应”杀死附近癌细胞。
图3 不可裂解linker,来源于参考资料4
当然,选择何种类型的linker与靶标选择密切相关。在具有可切割linker的ADC药物中,靶标为B细胞抗原(CD19,CD20,CD21,CD22,CD79B,CD180)的,被证实在体内非常有效。相反,带有不可切割linker 的ADC药物中,被证实在体内内吞并快速转运到溶酶体的靶标包括CD22,CD79b。
保证游离药物在肿瘤细胞内特异释放是选择Linker的最终目标,同时对药物毒性的控制也非常重要。最终要通过case by case的分析来决定如何优化选择合适linker, 靶标和毒物分子来平衡ADC药物的有效性和毒性。
ADC药物发展史看核心四要素的变迁
2.1 第一代ADC药物
2000年美国FDA批准首款抗体偶联药物Gemtuzumab Ozogamicin(商品名Mylotarg,惠氏,辉瑞子公司),靶点为CD33,Gemtuzumab Ozogamicin由三部分构成:1)重组人源化IgG4 kappa型单抗Gemtuzumab;2)具有细胞毒性的N-乙酰基γ卡奇霉素;3)由4-(4-acetylphenoxy)-butanoic acid (AcBut) 和3-methyl-3-mercaptobutane hydrazide (dimethylhydrazide) 组成的酸裂解型双功能Linker分子。Linker分子将卡奇霉素共价连接到单抗,药物抗体比率ADR平均为2~3。该药物被靶细胞内吞后,通过水解linker释放卡奇霉素,诱导双链DNA断裂,致使细胞周期停滞并凋亡。该药用于治疗CD33阳性的急性骨髓性白血病。
图4 Gemtuzumab Ozogamicin结构式,来源:药渡数据库
随后发现,与其它抗癌药物比较Gemtuzumab Ozogamicin没有显著的临床优势,而且具有严重的肝毒性。2010年,Gemtuzumab Ozogamicin上市10年后,主动撤出市场。Gemtuzumab Ozogamicin潜在的治疗缺陷包括,连接物具有不稳定性,约48小时释放50%的化学药物;药物中的卡奇霉素具有高度疏水性,与单抗结合率为50%,毒性高,CMC较差。此外,也有研究证明单抗Gemtuzumab可通过外排泵(MDR1和MRP1)从细胞中清除出去,与其它抗癌药物比较没有显著的临床疗效。
2.2 第二代ADC药物
然而,第二代药物存在治疗窗口狭窄的问题,主要原因在于低脱靶毒性,与非结合小分子药物的抗体竞争肿瘤靶点。第二代具有不同药物抗体比率(DAR)0-8。通常DAR超过4,会显示低耐受性,血浆清除效率高和体内作用效能低[3]。例如Brentuximab vedotin为4,Ado-trastuzumab emtansine为3.5,InotuzumabOzogamicin为6。
1)Adcetris
Brentuximab vedotin(商品名Adcetris)由Seattle Genetics和Millennium(武田制药的子公司)联合研发,2011年8月获美国FDA批准上市,靶点为CD30,由三部分构成:1)靶向CD30的嵌合型IgG1 kappa单抗Brentuximab;2)微管抑制剂MMAE(monomethyl auristatin E );3)蛋白酶裂解型linker分子maleimidocaproyl-valyl-citrullinyl-p-aminobenzyloxycarbonyl(mc-val-cit-PABC)。Linker通过半胱氨酸残基将MMAE共价偶联到单抗,药物单抗比率DAR平均为3~5。Brentuximab vedotin被靶细胞内化后,通过蛋白酶裂解下来的MMAE可结合微管蛋白并破坏细胞的微管网络,导致细胞周期停滞和细胞凋亡。适应症为霍奇金淋巴瘤、系统性间变性大细胞淋巴瘤、套细胞淋巴瘤和蕈样真菌病。
图5 Brentuximab vedotin结构式,来源:药渡数据库
2)Kadcyla
Ado-trastuzumab emtansine(商品名Kadcyla)由基因泰克(罗氏的子公司)研发,2013年2月获得美国FDA批准上市,靶点为HER2,由三部分构成:1) 靶向HER2的曲妥珠单抗;2) 稳定的硫醚类连接物MCC(4-[N-maleimidomethyl] cyclohexane-1-carboxylate);3) 美登素衍生物类型的微管抑制剂DM1。MCC-DM1复合物称之为emtansine。药物抗体比率DAR平均值为3.5。Ado-trastuzumab emtansine通过抑制HER2信号通路和破坏微管网络诱导细胞周期停止和凋亡。适应症为HER2阳性且之前至少接受过曲妥珠单抗、taxane单独或联合治疗的转移性乳腺癌。
图6 Ado-trastuzumab emtansine结构式,来源:药渡数据库
图7 Inotuzumab Ozogamicin结构式,来源:药渡数据库
2.3 第三代ADC药物
1)PolivyPolatuzumab vedotin(商品名,Polivy),2019年6月获美国FDA批准上市,最初由基因泰克(罗氏的子公司)和Seattle Genetics共同开发,之后日本中外制药(罗氏控股)获得药物的研发授权。靶点为CD79b,由三部分构成:1)靶向CD79b的重组人源化IgG1 kapppa单抗Polatuzumab;2)可裂解型mc-val-cit-PABC(maleimidocaproyl-valyl-citrullinyl-paminobenzyloxycarbonyl)类Linker;3)小分子药物MMAE(一甲基奥瑞他汀E)。抗体和MMAE经Linker共价偶联在半胱氨酰上, DAR平均值为3~4,被批准与苯达莫司汀与利妥昔单抗联合使用,用于治疗难治的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成人患者。
图8 Inotuzumab Ozogamicin结构式,来源:药渡数据库
2)PadcevEnfortumab vedotin(商品名,Padcev)由Agensys(安斯泰来的子公司)和Seattle Genetics共同研发, 2019年12月获美国FDA批准上市。靶点为结合素4(NECTIN4),Enfortumab vedotin由三部分组成:1)重组全人源IgG1 kappa型单抗enfortumab;2)可裂解型mc-val-cit-PABC的Linker分子,即maleimidocaproyl-valyl-citrullinyl-p-aminobenzyloxycarbonyl型;3)小分子药物MMAE,一甲基澳瑞他汀E。MMAE通过Linker偶联到单抗的半胱氨酰上,药物单抗比率DAR平均为3.8:1。被批准用于既往接受过PD-1或PD-L1抑制剂和含铂化疗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尿路上皮癌的成人患者。
3)EnhertuFam-trastuzumab deruxtecan(商品名,Enhertu),2019年12月获美国FDA批准上市,由第一三共开发。Fam-trastuzumab deruxtecan是一种靶向于HER2的抗体偶联药物,由三部分构成:1)重组人源化IgG1 kappa型抗HER2单克隆抗体trastuzumab;2)组织蛋白酶B可裂解的四肽GGFG分子型Linker;3)有效负载为拓扑异构酶I抑制作用的喜树碱衍生物。有效负载通过linker偶联到单抗的半胱氨酰上,平均 DAR值为8。被批准用于既往接受至少2种抗HER2治疗的不可切除或转移性HER2阳性乳腺癌成人患者的治疗。
2.4 已上市的ADC药物
表2 全球上市ADC药物
数据来源:药渡数据库,药渡咨询整理分析
当前ADC开发领域火热非常,2019年FDA批准上市3款ADC药物,这与ADC抗体靶标范围拓展,linker技术优化以及payloads创新开发等三个领域的进展紧密相关。
ADC技术发展的难点在于linker技术。传统的linker技术一般通过将抗体链间二硫键还原,将payloads偶联至半胱氨酸或赖氨酸上。赖氨酸偶联会导致每个抗体偶联0-8个药物分子,肽图实验显示偶联位点一般发生在重链和轻链的大约20个赖氨酸残基上(一个抗体上约有40个赖氨酸),因此,此种偶联方式将会产生数百万计的不同形式的ADC药物分子。另外,ADC混合物在药物分子载量和偶联位点的不同也会使异质多样性数目翻番。不同位点偶联的多样异质ADC在体内PK动力学性质也不同,后期工业化生产难度将增加,批次间样品一致性将面临非常大的生产挑战。
很多ADC技术公司纷纷开发自己独立知识产权的位点特异的linker技术。位点特异linker技术能保证将一定数目药物分子定点偶联至抗体的特定位点,很大程度上在生产上保证药物同质性和批量生产稳定性。另外DAR值也可以精确控制在2-或4。
目前位点特异性ADC技术一般通过工程化改造半胱氨酸位点,非天然氨基酸,硒代半胱氨酸和酶(谷氨酰胺,糖工程,FGE)偶联等技术将药物分子特异偶联至靶向抗体上,位点特异性偶联技术优劣势分析和主要提供者见表3。
表3 ADCs偶联技术[4]
位点特异性ADCs技术不仅使得在不同位点进行偶联对ADC药效影响的研究成为可能,而且可以广泛应用于其他分子如核素,免疫毒素,蛋白,前体酶等分子与抗体的偶联药物开发上,大大提高这些偶联药物的治疗效果和应用。
全球ADC抗体药物的研发动态
图11 全球ADC药物临床状态分布,数据来源:药渡数据库,药渡咨询整理分析
在研药物靶点分布主要集中在HER2,EGFR,CD22,CD19,Trop-2等靶点,另外一些新的靶点,比如5T4(实体瘤),Ephrin A4(实体瘤和多发性骨髓瘤),CD37(非霍奇金淋巴瘤),GPNMB(黑色素瘤,骨肉瘤等)也在积极开发中。
图12 ADC研发至少进入临床Ⅱ期的靶点分布
数据来源:药渡数据库,药渡咨询整理分析
ADC药物上市或进入临床的生物医药企业至少有103家,其中主要竞争参与企业如图12,其中艾伯维通过收购Stemcentrx,强化肿瘤研发管线,获得3个ADC在研药物,成为拥有ADC药物管线最多的开发者。
图13 全球ADC药物研发主要竞争企业,数据来源:药渡数据库,药渡咨询整理分析
国内目前有23款产品进入临床,其中有11款是HER2靶点,适应症集中在HER2阳性乳腺癌等实体瘤,与国外靶点集中度类似。HER2成为一个验证自己平台的优选靶点,但是并不是一个值得新入局者重点推动的项目。
小结
根据《2020 Cortellis Drugtowatch-最值得关注的药物预测》,报告列举了11种有望在2020年上市,并预计2024全球销售额有望突破10亿美元的重磅药物,入选三款抗肿瘤药物,其中两款是ADC药物。未来一段时间,ADC药物在抗肿瘤市场将发挥巨大的潜力。
并且ADC药物设计和进一步优化还存在着很大的技术空间和强劲市场驱动力。
因文章篇幅所限,国内及国外在研品种和重要玩家并未全部展示。但是依托药渡数据库,所有数据我们已初步整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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