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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 || 《脱缰》——石室中学文学社00后社长诗歌欣赏

袁天豪 四川文学网 2021-03-16

 

归位

二十四日夜晚

我与黑塞谈话时加缪进来了

随后门锁响起转动声

我意识到我该离开

 

教学楼外天空抛下万千雨滴

停步仰视昏黄灯光

折身取伞

 

突然见一队人撑伞从

远处迷雾里

走向我停留的房间

安静,神秘,骄傲

 

内心感到一种征召

万物开始沿着轨迹赶路

 

诗人们头朝大地

开始集体写诗

第一百首情诗

审判一名好色之徒的灵魂

一生写一百首情诗

送给一百个女人

 

第一百首

写给冷艳的刽子手

爱慕她手持镰刀的样子

低回着愤怒着

 

前来祭拜的全是诗人

 

据说

他的墓碑上至今有

第一百首情诗的残篇:

 

刽子手

在你收手的瞬间

安拉、耶稣和诸佛

都说爱你

《火山冬天[1]》

梦想定音

回声在峡谷里闯撞

 

历史风沙屏蔽了

太阳

混沌之地

 

经脉凸起

地表血液响亮涌流

这是暴力的妆容

我听见欢呼

 

文明的野兽踏入禁地

殖民野蛮的文明

灰色的命运啊

是军队等待的黎明

 

有人找到入口

有人找到出口

这是我们和人群分开的地方

注:[1]本指较大的火山喷发后引起的夏季降温和冬季升温的气候异常现象。

栽树人

梦里栽种的树苗

整棵被伐掉

拉进现实里造成了纸

印上铅字
 

这一页

成为树的独语

栽树人只好代替树沉默

一辈子

消逝的信与书

风一起

树就知道了

对落花从来不问归期

 

轻狂是可以再有

而叹息仅一次

 

在无法克制的表述中

每一个字炸裂得毫无意义

一封信完成

更改和填补都是后事

署名一种光秃秃的快乐

 

遗迹值得回味

若整个文明没有观众

也足够独自回味

 

不存在长在风里的花

也就没有终极的幸福

哪怕是同一个人

读信也不及写信时勇敢的万分之一

创作谈

《脱缰》

我们谈到诗歌,就会无可避免地谈到诗人的天职就是返乡。

这给诗歌创作赋予了一种崇高的意义,诗人以文字为工具,参与对这个世界的改造。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诗人们还必须同时具有适应并随时穿梭于理想国与现实的能力。

这从来都是一件艰难的事,因为世间最炽诚的人也无法始终怀着人类必胜的信心。而他们所从事的事业——令生活和抗争本身成为一种让全人类欢欣鼓舞的矛盾,从而推动人文社会的发展,必定包含了诸多的苦难。这就要求诗人们自身必须率先完成精神的回归,而这是既可以用诗歌创作来表现,也可用诗歌创作来实现的。

几年前,我读了一点北岛的诗,一点海子的诗,一点聂鲁达的诗,诗歌启蒙便算开启了。后来,又读了木心的诗,张枣的诗,阿来的诗……这时我的心中正积累了一股强烈的情绪,急需一个豁口发泄出来。诗歌成为了最好的载体,一首首诗流淌出来,自然而然地将我心中汹涌的情绪诗意调蓄,诗集《消逝的信与书》如此完成了。

这本诗集的完成并未抽离走我的情感,相反,它更饱满地留存在了纸张中,并且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逐渐回灌于我的体内。从这些情绪暂时离开我再到进入我之间,诗歌已代替我完成返乡。

当这些诗歌重新与我融为一体时,我已与诗有了一种共生关系:我通过对文字的触犯和支配,创作了一些诗歌;诗歌本身塑造了另一个全新的我:诗人袁天豪。

我回想自己写下这些诗的日夜,那些拿着笔头的形象,实际上是在眺望着无在之野与无有之乡。

所以说驱使着我创作诗歌的,是长久热爱写作而自然酝酿的情怀,它如此升腾,跳过了我对诗歌原始感悟的神圣,跳过了我对压抑这样的技法的使用。但恰恰如此,它以一种更巨大的、人力无法达到的力量,让我本身成为诗歌的一部分,进一步模糊了我与诗歌的共生关系,又加强了这样的联系。无有之乡

在写作这条路上,诗人终究不是我最终的归宿。诗集《消逝的信与书》里收录了一些献给友人的诗,他们看到后无比感动地说自己无法办到的事,另一个灵魂办到了。诚然,在创作诗歌之途上我收获了足够多,当我把对世间万物的热诚与感动,思考与探究收编为文字,并重新赠予它们时,我也得到了热烈的响应。这样想,我确实正在从事这样一项伟大的事业——令生活和抗争本身成为一种让全人类欢欣鼓舞的矛盾,从而推动人文社会的发展,尽管包含了诸多苦难。

海子的《祖国》是我读过无数遍的诗,助我度过许多茫茫黑夜。在课桌上,我写下“关注天下,振兴民族”这样的话以勉励自己刻苦学习。总之,我感到体内的诗人血统在开始诗歌创作之前更早地提醒了我现实的使命。如我前面所说,诗人终究不是我最终的归宿,在这个年纪,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突破,去尝试。我始终相信在理想国与现实之中,那条路对所有诗人都是相通的。诗人们背着不同的行囊往返于两端赶路——我极有可能成为他们之间脱缰的那个——但是我也仍奔驰在这条路上。

写作是一项值得终生奉与的事业。当我写诗时,我也如海子一样唯愿我的诗歌成为某种创造的一部分进程,它不服务于任何的目的,在我仰望浩荡文学时,写作是如此古老,而我是如此年轻。我在干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也在一步步接近我生命的脱缰。


作者简介

袁天豪

袁天豪,男,00后,就读于成都石室中学。石室中学北湖校区文学社社长,文学之星。四川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四川校园文艺创作研究会会员,四川省十佳文学少年,中国少年作家班高级学员,中国少年作家班十佳学员。已获得全国汉语作文考级十二级证书。

近百篇作品发表于《华西都市报》《西南商报》《语文周报》《贵州民族报》《诗词》《中国校园文学》《四川文学》《读与写》《青少年作家精选》等几十家纸质报刊杂志,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等网站。有作品选入《全国中学生优秀诗歌作品选》《全国诗歌散文作品选集》《作文新视界》等十余本选集。

近年在各种写作大赛中获得奖项共三十余次,出版合集《青春独语》《心跳未央》,出版个人作品集《在路上》《消逝的信与书》。《在路上》在青少年文学优秀图书评选活动中获“特别推荐图书”。《在路上》《消逝的信与书》均在成都布克购书中心上架,在淘宝天猫同步销售。

热爱公益活动,小学获“爱心小天使”称号,初中是校志愿者协会会长,现在仍管理着熊猫基金;高中组织文学社社员参加文学活动及义卖捐赠活动。两本上架作品都参与了公益宝贝计划,不忘初心,感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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