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主义的局限

作者 Daniel Pipes
耶路撒冷邮报 
2009年04月22日

英文原文: The Limits of Terror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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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主义是否奏效呢？换句话说就是恐怖主义是否使犯罪者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呢？　

随着恐怖主义袭击日益变得习以为常，几乎成了每天司空见惯的事情，尤其是在伊拉克、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这些国家，传统的智者认为恐怖主义非常奏效。比如，希伯来大学的Ehud Sprinzak把自杀性恐怖主义的流行归因于其"可怕的有效性"。芝加哥大学的Robert Pape主张自杀性恐怖主义之所以日益发展"是因为恐怖分子已经知道这是有利可图的事情。"哈佛法学教授Alan M. Dershowitz所著写的一本书题目就是《恐怖主义为何奏效》。

而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朋友Max Abrahms则怀疑这一结论，主张他们狭隘的集中关注有名的胆识罕见的恐怖主义分子的胜利——而忽略了更加广泛意义上，更加模糊的恐怖主义的失败。为了弥补证据的缺乏， Abrahms就详细一一调查了美国国务院自2001年定义为恐怖主义组织的28个组织，并数算到底有多少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他在《恐怖主义为何不奏效》的研究中发现，这28个组织有42个不同的政治目标，他们只成功实现了其中3个目标，只是7% 的成功率。这三个胜利就是：（1）真主党在1984年成功的把在黎巴嫩的多国维和人员驱逐出境，（2）真主党在1985年和2000年成功的将以色列的军队赶出黎巴嫩，以及（3）1990年以后，泰米尔猛虎武装部分成功的赢得了对斯里兰卡一些区域的控制。

仅此而已。其他的26个组织，从阿布尼达尔组织，基地组织和哈马斯组织，到奥姆真理教，卡汉（Kach是保卫犹太人联盟）以及秘鲁的光辉道路，偶尔取得了有限的成功，但是大部分都完全失败了。Abrahms 从数据中得出了三个政策性意义。

• 主要袭击军事目标的游击性组织比主要袭击平民目标的恐怖组织更容易取得胜利。（2004年恐怖分子在马德里袭击中算是走运了。）

• 恐怖分子发现自己"极度难以改变或消灭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那些目标有限的组织（比如占领特定区域）比那些目标极大的组织（比如篡改政权）实施的更好。

• 恐怖主义不止是"一种无效的高压政治的工具，而且它极低的成功率也是恐怖主义与生俱来的策略"。失败应该"最终能劝阻那些潜在的圣战分子"，使他们不再继续轰炸平民目标。

这最后的一点意义，即频繁的失败导致士气消沉，暗示出恐怖主义最后消亡的结局，他们会选择不那么暴力的策略。实际上，许多改变的迹象已经比较明显了。

Sayyid Imam al-Sharif

在中坚层面，比如以前的圣战理论家 Sayyid Imam al-Sharif (即Fadl博士), 现在公开指责暴力活动，他写道："我们不可以实施侵略，哪怕伊斯兰教的敌人这样做。"

在大众观点层面，皮尤研究中心的《2005年全球态度调查项目》中发现"在对大部分穆斯林人口占多数的国家的调查中，对自杀式爆炸活动和其他恐怖行为的支持已经跌落"，"对基地组织的领袖本拉登的信心也同样跌落。"同样，《2007国际政策态度调查项目》的研究中发现"在所有反对平民袭击的国家中大部分人大都视这种行动是与伊斯兰教相敌对的。…大部分的接受调查者…相信本着政治目标采取的对平民的袭击，比如爆炸，或者暗杀活动根本是不正当的。"

在实践层面上，恐怖主义组织正在进化。其中的几个组织（尤其是在阿尔及利亚，埃及和叙利亚的组织）已经放弃了暴力活动，如今在政治体制内部活动。其它的已经采取了非暴力的职能——真主党进行医疗服务，哈马斯赢得了选举。如果霍梅尼和本拉登代表了伊斯兰教主义的第一个反复，真主党和哈马斯代表了过度期的阶段，土耳其的总理埃尔多安被称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伊斯兰教主义者，都展现了走向合法化的益处。

但是如果走政治路线非常奏效，为什么伊斯兰教主义者的暴力活动还在继续，甚至不断扩张呢？ 因为他们不能实际一些。 根据SITE情报集团的Rita Katz解释："圣战分子忙碌于神圣的斗争，但衡量成功的标准不是今生实际的胜利，而是神永恒的祝福，以及将来要得到的奖赏。"

然而，长远意义上，伊斯兰教主义者可能会承认暴力的局限，并日益通过合法的方法追求他们的目标。极端的伊斯兰教打败我们最好的方法不在于爆炸和斩首，而是在教室里，法院中，计算机游戏中，电台演播室以及竞选活动中。

我们早该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