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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兹别克会成为“中亚的中国”吗?

2016-09-18 风信子传媒 俄站长之家


乌兹别克斯坦人口约3000万,在独联体国家中仅次于俄罗斯和乌克兰。 

  

中亚国家乌兹别克斯坦虽然对我们来说颇为陌生,却是近年地缘政治的重要国家。其人口约3000万,在独联体国家中仅次于俄罗斯和乌克兰。在伊 拉克、阿富汗战争期间,它成为美国在中亚的重要盟友,在中亚反恐战场担当重要角色。2005年该国发生“安集延事件”,外媒指乌兹别克政府出兵镇压抗议民 众,但事件迅速受控,没有演变成革命。
  

此后总统卡里莫夫(Islam Karimov)在政治和外交政策上急转弯,在国内专注经济发展,2005年以来年均经济增长“保八”、通胀率维持10%以下,外交上也更靠向中国和俄罗 斯,外界开始有人称乌兹别克为“中亚的中国”。今年3月29日乌兹别克大选,77岁的卡里莫夫以90.39%得票率顺利连任。究竟神秘的“乌兹别克模式” 为何,又面对哪些隐忧?未来会成为社会保持稳定、经济快速发展的“中亚的中国”吗?


成功防范“颜色革命”




2005年之前,乌兹别克的政治、经济及人权状况虽然备受质疑,但并没有惹来国际社会的大力抨击,主要在于其地缘政治重要性,及相对灵活多变的外交政策。而如何在各大国之间周旋,一直是中亚五国的生存技巧。
  

中亚国家中,乌兹别克对俄罗斯的独立倾向较强,不在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现有6个成员国之列;且世俗现代社会较为成熟,也有一定军事基础,曾有 “中亚的美国”之称,以致美国在1990年代将中亚战略重心由哈萨克转到乌兹别克。美国发动全球反恐战后,乌兹别克积极与华府达成开放领空领土、交换情 报、让美军进驻距离阿富汗边境200公里的汗阿巴德空军基地等合作。小布什在任美国总统时,卡里莫夫被指为美国在中亚的最重要盟友。
  

除了为美国提供方便以换取经济援助,乌兹别克本身亦有反恐需要。比“9·11事件”更早的1999年2月16日,乌兹别克首都塔什干遭炸弹袭 击,造成20人死亡,逾百人受伤。袭击怀疑由伊斯兰极端组织“乌兹别克伊斯兰运动”策动,该组织被指与“基地”关系密切。据《纽约客》分析,乌兹别克独立 以来虽为世俗国家,但穆斯林占总人口的接近九成,极端主义者想要推翻卡里莫夫政权,改建一个伊斯兰教法国家。




2005年,乌兹别克邻国吉尔吉斯爆发“郁金香革命”,此后两个月,乌兹别克即发生“安集延事件”,自此上述“亲美反恐”模式才出现根本改变。
  

安集延事件导火线为当地23名商人突然被捕,被指是“乌伊运”成员,控以“从事极端主义、原教旨主义和分离主义活动”。审判触发民众上街示 威,高峰期逾4000人,当时有说法指23人被捕“不是因为宗教信仰原因,而是因为拒绝为当局提供商业好处”。不久武装分子占领政府行政大楼,劫持多个政 府部门主管,要求卡里莫夫下台,又成功劫狱,放走数百名囚犯,包括该23名被捕商人。结果政府出动军队镇压,官方公布的死亡数字为187人。事后乌兹别克 法院开始审讯被捕示威者,将事件定性为“恐怖主义活动”。事件也造成近6000名难民试图跨境逃到吉尔吉斯,据《纽约时报》报道,乌兹别克政府后来曾向吉 尔吉斯施压,要求押解流亡分子回国,令这些难民辗转逃到罗马尼亚。


值得留意的是,在安集延事件前,乌兹别克经济问题严重、失业率高企,政府采取多年高压统治,潜在的伊斯兰极端主义有一定支持者,种种迹象都符合了“颜色革 命”的条件。然而革命并没有发生,其中一个关键在于乌兹别克政府迅速封锁了相关消息,并严厉打压一切外国势力(包括国际非政府组织和西方媒体)的影响。当 时大部分国际NGO均批评乌兹别克,随即被勒令关闭,例如一直为农民提供专业技术支援的“温洛克国际农业发展协会”就被法院裁定“诋毁乌兹别克国家价值和 声誉”,组织成员被逐出境。其余被勒令或威逼离开乌兹别克的国际组织还有欧亚基金会、自由欧洲电台、自由之家等。在传媒方面,美国CNN、英国BBC以至 俄罗斯独立电视台等多家国际传媒的记者,在安集延事件爆发当天,已被强行驱逐。据《纽约时报》报道,更有近10名外国记者遭拘捕起诉,控以“为恐怖分子提 供资讯”的罪名。结果,据一些媒体后来描述,“在安集延骚乱发生两天后,首都塔什干的大部分市民,都不知道他们的国家这两天已经成了国际媒体的头条”。古代就是丝路必经之地的乌兹别克,亦成为中国向西连通土耳其和欧洲的战略通道之一。


“安集延事件”后的政策大逆转




令人意外的是,“安集延事件”却成了乌兹别克急速发展的契机。事件令卡里莫夫明白到国民对生活水平和权贵垄断的不满,自此在国内更专注发展经 济,得到亮丽政绩:自2005年来,每年经济增长均能达到7%~8%,通胀率则维持在10%以下,颇有“中国奇迹”的影子。尽管乌兹别克的人均国民收入仍 然很低,在12个独联体国家当中,仅有吉尔吉斯和塔吉克排在其后,但政府逐步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市场经济,推动减少进口,加上发展天然气、煤、石油等能源取 得成功,都令乌兹别克的经济发展势头予人乐观评估。
  

在国际关系上,“安集延事件”亦令乌兹别克改弦易辙。由于美国碍于国际舆论倾向,高调批评卡里莫夫对事件的处理,加上反恐战已获得阶段性胜 利,吉尔吉斯也已变天,乌兹别克的重要性开始下降,美乌两国关系急速恶化。华府除了认同国际社会对事件启动独立调查,又对乌兹别克经济制裁,卡里莫夫开始 认为美国在背后赞助反政府活动,随后更宣布关闭汗阿巴德空军基地。
  

相反,中国和俄罗斯则不时为乌兹别克辩护。俄罗斯基于自身也面对南部的极端分离主义,因此倾向维护乌兹别克。中国则因为同样面对极端宗教主义 威胁,也迅速认同乌兹别克政府对事件的定性,时任外交部发言人孔泉在2005年5月17日这样说:“乌兹别克斯坦是中国的近邻和合作伙伴……目前安集延地 区局势开始恢复稳定,社会秩序和人民生活正转入正轨,中方对此感到高兴。中方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将一如既往地支持乌兹别克 斯坦及本地区各国为维护国家和地区安全与稳定所作的努力。”
  

自此,中乌关系突飞猛进。习近平提出“一带一路”,而古代就是丝路必经之地的乌兹别克,亦成为中国向西连通土耳其和欧洲的战略通道之一。去年 10月,中资企业在乌兹别克签订投资协议,以1亿美元建设纺纱项目工业园区;中国亦与乌兹别克、哈萨克等国的中央银行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定,中国以此拓展 跨境金融交易渠道,在中亚地区建立了人民币清算安排,未来有可能实现人民币作为区域计价、结算及投资货币。而设计每年输气能力达550亿立方米的“中亚- 中国”天然气管道(乌兹别克段),亦已在今年1月试气,有可能提早在春季启动。


当然,这不是说乌兹别克就不用面对原来的挑战。乌兹别克今届大选削减了总统权力,其任期将由7年缩短为5年,以铺垫后卡里莫夫时代的到来。与 10年前“安集延事件”时期不同的是,互联网、社交平台的应用快速发展,已透过埃及、突尼斯等国的例子证明,再难透过禁断讯息流通压制街头革命。假若乌兹 别克继续沿用高压统治,导致安集延事件重演,未必不会演变成“迟来的颜色革命”。因此,卡里莫夫选后无可避免地需要理顺和民意的关系,而效法俄罗斯的普京 模式,以经济增长、民族主义满足人民诉求,容许个别反对派有限度活动,似乎将是未来发展方向。至于外交方面,乌兹别克始终不希望向任何一方一边倒,也明白 不可能长期疏远美国;只要时机成熟,和华府修好、在中美俄之间维持平衡,更符合“区域枢纽”自保之道。

来源:文化探讨园区 俄站长之家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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