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鸟人伴侣交往的心得分享
No. 87
翻译|Wildcat
编辑|CrazyBirdy
Will Ford & Jessie Williamson
与我的伴侣杰西(Jessie)一同出门观鸟,这意味着我一路上都会听到她模仿鸟类发出“Pishing”声(想要了解“Pishing”声为什么能够“勾引”小鸟?请戳这里)来吸引它们,从而获得仔细观察的机会。这一新技能不是Google来的,而是2012年和我的爱人第一次徒步赏鸟时习得的,也因此这一路我们走得很慢很慢。
我不是一位观鸟爱好者(下文简称“鸟人”),但我从和鸟人相处的过程中学到很多。在新墨西哥州大学(University of New Mexico)时,杰西的工作是以鸟类为研究对象,进行文献阅读和论文写作。她的论文和科普文章内容也包括一些最新的鸟类研究进展。她身边的朋友都是鸟人,而这些人反过来又围绕在我身边,讲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行话。文斯·奥尔特加(Vince Ortega)是杰西前实验室同事的未婚妻,她也不是鸟人,有一次向我感同身受地说道:“我只有一次能插上话,‘我曾看到一只鸟呃...😌’”。
杰西在Outside网站上写了一篇文章,关于她作为一位鸟类学家,来读《羽毛神偷》(Feather Thief)一书的读后感,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图片来源:https://www.outsideonline.com/2299821/ornithologist-reads-feather-thief
我最大的观鸟成就仍然停留在那次和杰西一起去婆罗洲旅行,当时我看到一群当地特有的雉科鸟类,正大大咧咧地穿过林下灌木丛,一路吵得像一群小鸡一般。我之所以发现他们,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双筒望远镜,只能盯着地面上的这群鸡看。在我告诉杰西后,她拍了拍我的背,鼓励道:“你真是位好男友!😉”,之后便转过身去观察它们,那时的我简直受宠若惊(十一假期,如果想和观鸟的TA(他/她)一起体验“婆罗洲热带雨林” 请猛戳这里)。
在美国新墨西哥州,常见的黑色乌鸦有可能是American Crow,即短嘴鸦(Corvus brachyrhynchos),和渡鸦(C. corax)长得比较像,如果是个门外汉,确实有可能分不清楚。摄影师:Crazybirdy
渡鸦的嘴明显要比短嘴鸦更长,而且体型也更大。摄影师:Yosemite NP。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CC BY-SA 3.0
试想,当你是那种看到飞过的每一只鸟都觉得像乌鸦(译者注:原文是Raven,应该指渡鸦,但考虑到作者也像我一样的门外汉,怕是搞不清楚,所以还是翻译成乌鸦。)的人,你就会觉得因为你发现了某种特有鸟类,而被喜爱鸟类的伴侣夸奖是多么的美好,这样的情况简直少之又少,所以对我来说人生中的这一刻也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
如果你爱上了一位鸟人,一定要常常陪TA(他/她)出门走走,去观察观察鸟类。(小编注:毕竟让一位鸟人变成非鸟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英国著名鸟人斯蒂芬·莫斯(Stephen Moss)在《如何观察鸟类》(How to Birdwatch)一书中所说:“有一句忠告写在这里:观鸟就像是吸毒一样,一旦你开始上瘾,就没有回头路了。)
就像斯蒂芬·莫斯(Stephen Moss)在《如何观察鸟类》(How to Birdwatch)一书中所说:“A word of warning here:birding is like a drug,and once you're hooked,there's no going back.” 小编早年读这本书的时候对这句话记忆深刻。
我通常是当个小跟班,要么和杰西的同事一同在野外观鸟,要么在每周五他们开完组会之后在酒吧里泡一泡🍻,听他们聊聊天。试想一下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场景,周五下午五点:一群木讷的生物学家在一家地板黏糊糊的酒吧里点了一堆印度淡啤酒(India Pale Ale)。观鸟人往往能够在令常人不悦的环境中自得其乐——无论是在偏僻且炙热的沙漠小水坑、还是一条排水沟、或者垃圾堆,都能够找到令他们兴奋的鸟类栖息地,以及他们想要看到的鸟类。下午五点的黄昏时分,在那些夜晚泡吧的人们尚未光临之前,站在这家酒吧的阳台上,面朝圣地亚山(Sandias)小憩一会。你可以远眺山谷,搜寻野生动物的踪迹——比如灰背隼(Falco columbarius)、暗背金翅雀(Spinus pasltria),还有会俯冲突袭成群笨拙鸽子的库氏鹰(Accipiter cooperii)。
一只库氏鹰的亚成鸟正在追逐一只岩鸽(Columba rupestris)。摄影师:Jim Zipp 图片来源:Science Source 图片开放使用。
鸟人总是热衷于鉴别鸟种,当然他们还会对相似的鸟种进行系统分类,为此还需要进行很多科学研究。有一次,杰西在申请研究生院资格时接到了一位鸟类学教授的电话面试,挂了电话之后,她说了一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说:“我很庆幸这鸟类学教授是一位鸟人。”
我疑惑的问道:“不是所有鸟类学家都是鸟人吗🤓”。
“好蠢的问题。”杰西解释说:“对某些鸟类学家而言,鸟类只是他们研究演化、生态、保护生物学问题的对象。这类鸟类学家称得上是“使人困惑的类型”,他们通常会在户外不同的地方完成一整天的野外调查,但很少会为了观鸟的乐趣回访同一个观鸟点(小编注:有的鸟类研究学者研究鸟类,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它们,因此也不会痴迷于观鸟)。还好面试我的这位教授不是这样的鸟类学家。”
这位男士显然不是职业鸟人,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观察无人机,他女友有些不开心地说:喂,我们能不能好好看鸟!插画师:Dave Coverly
所以理想的观鸟伴侣是怎样呢?我发现他们通常都是退休的老人(小编注:这些人有钱又有时间,可以花费很多精力去观察鸟类,在美国观鸟的大多数人年龄都比较大。)。比如:马迪·鲍曼(Madi Baumann)女士嫁给了马特(Matt),马特是公认年轻有为的新墨西哥州的实力派鸟人,而他才刚刚三十岁出头。马特说:“需要适应的是我常常接到一些陌生人的电话,然而我对电话那头的人一无所知。” 实际上打电话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观鸟小白”,打电话给他的目的通常是汇报目击鸟种、讨论旅行计划或者征询意见。
不过这些人往往有成为鸟人的潜质——因为他们似乎不知疲倦,有很多的很天真的问题,好像能够从早问到晚,他们的存在就像是随时可能从牛棚里冲出来的斗牛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打过一个电话来。有的鸟人认为伴侣中从非鸟人到鸟人的转变是必然会发生的。在一次旅途中,我和杰西遇到了一对来自德州的夫妇。他俩结婚时,只有男方是鸟人,五年后女方也开始观鸟,并且从一个基督教徒转变为无神主义者,而女方也表示说这两件事之间是相互关联的。
生物学家通过观察发现,越是其貌不扬的园丁鸟,越喜欢在修建庭巢上下功夫,相反,那些长着鲜艳羽毛的园丁鸟修建的庭巢则会简单一些。插画师:Rohan Chakravarty
当你爱上一个鸟人时,你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包括宗教信仰和日常习惯——都受到鸟类的影响。比如,杰西会把孩子们称为“后代(offspring)”,家称为“巢(nests)”,毛发说成“羽衣(plumage)”。几个星期前的一天,杰西坐在沙发上休息时说她在“栖息(roosting)”。还有一次,杰西向我展示了几段视频,视频中有些颜色艳丽的鸟儿在跳奇怪而又华丽的求偶舞蹈——其中一只雄鸟站在它建造的披屋面前,这座披屋以紫色花瓣装饰(小编推测是园丁鸟-bowerbirds),其精美程度可媲美安迪·高兹沃斯(Andy Goldsworthy,英国著名雕刻家、自然主义者和大地艺术家)的艺术作品。我环顾了一下我和杰西住的小屋,又看了看我自己,内心感叹自己是如此面色苍白、其貌不扬,不禁想到自己作为一名自由撰稿人,似乎只配得上银行卡里的这点余额。我不知道杰西给我看这段视频用意为何(看了下面的视频,大家有什么想法?🤔)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d0174jqehvm&width=500&height=375&auto=0
杰西性格就比我直率多了,尤其在当我开车没有做到为了观鸟随叫随停时,我可能就当场被解除了“老司机”的职责。有一次,我们开着一辆1997年生产、行驶里程约三十万英里的本田越野车,准备离开新墨西哥州的吉拉荒野保护区时,杰西看到一群鸟飞过,便一把抢过方向盘——她好像突然间便把这个行为可能会导致引擎过热的隐患抛在了脑后。她开车哪都看就是不看路,一边找鸟一边准备随时停车,只要有鸟从眼前飞过,我就在副驾座位上暗自祈祷😵。正如杰西实验室同事塞琳娜·鲍恩芬德(Selina Bauernfeind)的男友亚伦·马丁斯(Aaron Matins)所说:“说真的,我不知道像杰西这样的鸟人是怎么做到边开车边看鸟的,他们不仅能够辨识出鸟的种类,而且还能保持车辆正常行驶在车道内”,马丁斯平日也不观鸟,所以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小编曾听说过一些观鸟的朋友,遇到过边看鸟边开车后来出事故的情况,所以说开车的时候还是不要看鸟的好。不要像这幅插画中这位老兄,真是连命都不要了,翻车了还在纠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稀有的黄爪隼(德语:Rötelfalke)。画师:Ralf Schnelle
相比起边开车边看鸟,徒步观鸟时我的神经就放松多了。几年前在泰国,我在陪杰西观鸟的旅途中我买了一个kindle,还背了一把折叠椅。当杰西遇到一波鸟浪时(小编注:鸟浪即“混合种鸟群”,指小型雀形目鸟类会有混群朝同一方向移动的行为,这种情况的出现对鸟人来说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因为他们需要花些时间来驻足观察都是些什么鸟种混在一起),我会一个人坐下来读会书。而这条观鸟的环线也很有意思,当时我已经完成了一圈八英里的徒步,在套圈之后的某一点我遇到了杰西,那时她才走了一英里半都不到,而她也并没有注意到我没有在她身边😔。
这幅插画幽默地解释了热带鸟类混合群的现象。插画师:Rohan Chakravarty / Greenhumour.com
看着杰西越来越痴迷于到世界各地观鸟,我有些百感交集,情绪中混杂着犹豫、相思,甚至还有点嫉妒。她刚陪我搬来北京时,泰国之行是她第一次在旧大陆热带地区观鸟。这里茂密的树冠层中有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人生新鸟种纪录(lifer)。我看着她发现这些鸟类时激动的样子,而我自己却不能被这份好奇心所打动,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逐渐地,我开始对观鸟达人们望而生畏——他们能够分辨鸣唱和鸣叫,还能依靠常人难以看到的细节鉴别那些棕色的雀形目小鸟(LBJ,little brown jobs)——这类鸟周身棕灰色,在我看来长得都差不多(如下图)。它们同大自然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关系,这份羁绊恐怕是热衷于户外运动的人也无法相提并论的。最近,我坐在折叠椅上开始尝试使用双筒望远镜,而我的鉴别能力也日渐增长🤩。
在非鸟人眼里上图这些LBJ都长得差不多,完全搞不清楚有什么区别。设计:Kate Dolamore Art
去年夏天,我帮助杰西收获了她的“来福儿”:美洲三趾啄木鸟(Picoides dorsalis),那一次我用望远镜(真的)看到它落在一截树干上——这比起婆罗洲那次算是进步了不少。四月的时候,根据eBird网站的观鸟记录统计,我看到的黑颏北蜂鸟(Archilochus alexandri)是飞抵阿尔伯克基(Albuquerque)的第三笔记录,而这也成了我在实验室伙伴聚会时炫耀的谈资😎。
黑颏北蜂鸟在新墨西哥州是一种夏候鸟。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CC BY-SA 3.0
几周后的某个周末,我、杰西和她的实验室同事一同前往Boone's Draw户外林地扎营,这是位于新墨西哥州东部干旱炎热沙漠中的一片森林,吸引了数量众多的迁徙候鸟前来觅食和休憩。回来的途中是亚伦开车,塞琳娜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我和杰西坐在车辆后排的座椅上,我一路上喝喝饮料,打打瞌睡,以缓解一下我紧张的情绪免得突发心梗。当我们驶近在圣地亚山时,亚伦说到最近他和赛琳娜的一次徒步观鸟旅行,走得比预计的慢很多。我一听便安慰他——毕竟六年前我就有过这种同样的感受,赛琳娜和杰西听到我这样的安慰,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因为她俩心里都清楚,她们是不可能放弃观鸟的,当然,我和亚伦也没有这样的期盼 😂。
如果你的另一半也是一个有(qí)趣(pā)的鸟人,在读完这篇文章之后,或许你觉得感同身受,或许你们之间还有更搞怪的经历,欢迎在留言里与大家分享你的故事。做鸟人难,做鸟人的伴侣更难 😍。七夕节马上就要到了,能送给鸟人(或非鸟人)的TA什么好的礼物呢?小编已经为您提供了礼物的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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