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无意义,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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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文雯,提的这个话题对我太有意义了。
文雯是余世存新书《己亥:余世存读龚自珍》的策编,在看完余世存这本新书,并且公号发表《集个龚:你说够了么?》这篇读后感之后,我顺手把公号链接转给了文雯。
然后我们有一番对谈。
文雯:精彩!!!深夜一口气读完,都不困了。谢谢端木老师。历史学者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对龚自珍的认识,余世存老师是特别偏爱了。但端木老师的评说,我觉得更符合历史客观呢。他确实提了很多建议,但都没出传统文人的范畴。他的失败与成功,大概要从文学上来看。就是余世存说的,这个人特别特别失败了,但是他写出了一个好东西,表达了自我,这作品就是他对人生、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交代了。
我:你概括得好精确。我都不好意思说余老师移情,偏爱了。我就稍往回扯了一把。
文雯:老师的文章写得太好了。有些段落就可以直接作为文案了呢。
我:惭愧,惭愧。不好意思。功力不够呢。
文雯:感受到端木老师的认真了呢,余老师讲座里的想法也都写进来了。还提供了了不同的看法,特别宝贵。
我:天下读书人、写书人、做书人,是一家。相亲相爱,抱团成书。
文雯:特别感谢端木老师认真的书评。有机会的话,还希望您能更加畅所欲言呐。其实我一直有点困惑:今天聊龚自珍还有意义吗?或者说:龚自珍活在当下又能怎样?……
我心头一震。文雯这姑娘不简单。其一,作为策编,她对龚自珍,和对龚自珍的解读,有着自己的价值判断;其二,随手甩出来的一个议题,就让我如此的感兴趣,就跟小鱼儿咬钩似的,放不下了。
今天聊龚自珍还有意义吗?
在聊这个话题之前,首先我们得确定,什么叫意义?
一千个人,一千个意义。
具体的讲,人的一生应当如何度过?
你要做拿破仑,还是做华盛顿?
你要做陈胜吴广,还是做洪秀全?
你要做马云,还是做巴菲特?
你要做王菲,还是陈冠希?
当然,你也可以做保尔·柯察金,或者雷锋·柯察金。
不过问题在于,根本不是你想做谁,而是,你能做谁。
现实的讲,当下的你又在做甚?
你在广场上跳舞,还是在超市里揪白菜叶子?
你在电脑前游戏,还是在手机群里发牢骚?
你在读书,还是在谈情说爱?
你在炒股,还是在参与解冻民族资产之类的大业?
当然,你也可以啥也不干,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等着快递小哥给你送外卖呢,甚至躺在按摩床上,由小姑娘给你推拿摁拍的。
那个白人,和一个印第安人的对谈,大家都知道。
你挣钱为了啥?享受太阳与闲散。
可是人家不挣钱,正在享受太阳与闲散……
一切全在于,你对生活的定义。
意义何尝不如斯?
人与动物的巨大不同,就是人会构建意义。
你跟猴群说,每猴少吃一根儿香蕉,就能拯救全世界的猴,猴儿信你才见鬼了。
你跟人类说,把你的钱交给我一部分,我就能拯救全世界甚至全宇宙,很多人就信你了,遇见神了。
构建意义这个事儿。
玩得妙了,可叫伟大;玩得不妙了,遂成骗子。
龚自珍的人生,于他的理想来讲,当然是失败。他所希冀的名儒、名臣,没有降到他的身上。他之后,曾国藩与林则徐则算成了名臣。而且,还儒得不行不行的。
问题是,哪又如何?人首先是自我评价。外在评价倒在其次。说到这里我得佩服下我的儿子,对他某些做派接受不了,有过几次对谈,我一旦谈到,外界将如何评价你?他回的必是:别人的评价与我何干?
龚自珍在常人言里,当然不算失败。不做名儒,名臣,随便玩儿就是名士,就是辞职回家的路上,随便发个朋友圈,就成传世名作。我们能不?
意义不外是一种构建,哄自己,哄别人。区别只在于这种哄弄技术的高低,及其成效。
如果意义本身都不确定,那么,聊龚自珍是否还有意义,就是双重的不确定。
所以,问题不如归结到,我想聊。及,我能如何聊。
我原先对于龚自珍没有特别的兴趣。这种没有兴趣,缘于对整个中国知识分子集团的评估。我经常跟朋友们说的一句话是,中国的知识分子,从古到今,似乎就没干过好事。他们要啥也不干,反而可能好些。
中国传统,外儒内法。儒吧,那种牛初儒挺好的,至少对于君权,是有一定制约的。至于法,我就没见他们干过好事。教科书说他们顺应历史激流,进行了改革,问题是,历史潮流就是好的么?中国有多少历史潮流,很怕怕的呀。至于改革,法家内核,不外是君主如何更威风,臣民如何更微卑。法家就是专干这种坏事的。等到西风东渐。最新式的知识分子,又是脚踏孔老二,又是拳打孔家店的。打来打去,你打出个啥呢?有时候我都想,如果中国的知识分子,从古到今嘛也不干,就吃喝玩乐,写字泡妞。不做帝王师,不给统治者提供法呀儒呀的,中国历史会是什么样子?会更好,还是更差?要知道,古希腊的知识分子,就是不干正事,才干出来了哲学、数学、科学。
如果说,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那么,我们的当下,也是人民群众创造的。它是人民群众的一种集体预约吧。我发现很多人对当下的生活很愤闷,甚至对我昨天的,祝福我的国越来越好,都愤闷。那咋,你是想祝它越来越不好?我是真正的贫贱不能移,这个国就是我的人生的渡轮,我当然希望它越来越好,并且力尽所能的给它添砖加瓦。龚自珍再愤怒,也是爱国诗人吧。
如果说,历史是社会的领头羊——知识分子创造的。则中国的知识分子可以分段叙说。清之前,从秦到清,甚至包括秦之前所谓的上古三代,都是传统知识分子——士预约的,也是集体预约。而从清末到现在,中国有了欧洲意义上的现代知识分子——启蒙性、颠覆性、批判性,或者说,公共关怀与终极批判,当然更多的是构建。不是集体预约,至少是集体订制。有时候我都想,若没有西风东渐,中国的知识分子会创造出一个什么国家?想了想,还是农民起义呗。中国的哪个农民起义不构建?全是均贫富,等贵贱,哪个弱于英国的《大宪章》法国的《人权宣言》甚至美国的《独立宣言》了?
自己做的菜,自己订的外卖,集体的预约,集体的订制,还有啥话说?
遵守约定,那么难么?
龚自珍的精神气质,可能真的不适合从政。
也有可能,仕途不顺,才加重了他的这种精神气质。
你说官场不顺,再不醇酒美人的过,嘴里不得淡出个鸟来呀。
但是官场顺了,也无非是林则徐、曾国藩之类。我倒宁愿,中国多个龚自珍。既然意义都是人类自己构建,自哄,或者哄人玩的。则何必执着于意义?
你高兴,就是意义。
你不高兴,依然是意义。
意义不同而已。
国家不幸诗人幸,愤怒出诗人。
如果不是在官场上憋了气,缘何会在路上喷泉式的涌发315首的巨型组诗?
人生不管啥经历,都是财富。就看你如何经营这些财富。
每见一些人生经历丰富的人,我都会很羡慕,你得有多少写小说的素材呀。我空有键盘,但我没有生活。
有时候我也有困惑。
我给自己定位的人生意义,就是著作等身——看着一本一本的纸质书,摞到那儿,对我是极大的享受。这享受的背后,还有一种恶作剧的意思。其一,百年之后,后生小子姑娘们若看见同时代的好多人,对着我这个端木赐香的艺名大叫日本女人的话,他们会不会乐得翻跟斗?其二,百年之后,当某个议题已成为常识,后生小子姑娘们指着我书中的某句话说,耶,这个姑奶奶当时就说过了耶,说得真准呀。
此外,还有啥?
一切都是灰飞烟灭。
问题是,看书写书也是干活呀。谁不想啥也不干呀。昨天看了大阅兵,老公无意中放出一个《特种兵之深入敌后》。我当时舒服地歪在沙发上,啃着脆甜的冬枣,看着里面的帅哥美女,午睡都顾不上了。跟老公说,管它什么内容,演员养眼,休闲养心,这种日子也不赖呀。为嘛非得活得,好像比别人都聪明都有责任似的?老公扑哧笑了。
世上本无意义,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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