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婚礼 | 特稿
今天RUC新闻坊为大家带来了本学期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杂志编辑》课程封面报道学生作品系列的两篇报道。本期特稿《中国婚礼》为第一篇,第二篇为《中国婚礼,礼不远人》,请大家多多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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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旗头上嵌着朱红色的珠宝,在灯下闪着粼粼的光;旗头两侧翊以赤头蓝翅的凤凰,口衔的串饰长长地垂落,晃晃荡荡。银色的旗服长及脚面,衣袖饰以红、蓝、绿等色相间的繁复花纹;旗服外,套着赭红坎肩,上绣金色的祥云,领口、袖口镶着细密的花边。
身着嫁衣的满族姑娘伊尔根觉罗世丹(即赵丹)表情庄严,但也会在不经意间展现心底的喜悦;走起路来,坎肩长长的拖尾便铺展在舞台上,一下,一下地随着她几寸高的旗鞋一同向前,颤颤悠悠,又摇摇曳曳。
“女儿啊,愿你如松花江中的春水,蓬勃而满含生机。”仪式伊始,主持人浑厚的嗓音响起,赵丹的眼里顷刻盈满泪水——女儿用满族的方式出嫁是赵丹父亲生前的愿望,2017年6月16日,她终于兑现了对父亲的诺言。
赵丹抬起戴着金色细长护甲的手,轻轻地将眼泪拭去。
这只是中国无数婚礼中的一场。中国婚礼中的意味,远比你想的要绵长。
(婚礼上身着旗服、头戴旗头的赵丹,她的母亲站在一旁。 图/受访者提供)
“使某个日子和其他日子不同”
北京五棵松摄影城二、三层,各式的婚纱店里,即将成为人妇的姑娘们在父母、朋友或是未婚夫的陪伴下,挑选着最合身、最美好的嫁衣。
“五,四,三,二,一!”朋友们的倒计时呼喊结束,试衣间内的人儿却仍羞于将穿上婚纱的自己展现,不免招来一阵戏谑式的调笑。店员在一旁也咧开了嘴,分享这群陌生人的喜悦。最终,遮帘拉开,穿着婚纱的姑娘羞涩地笑,朋友们则惊喜地哇哇大叫。
另一间店里,身着洁白婚纱的姑娘身体略微向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双臂微曲,小臂正好贴合蓬蓬纱裙的曲线。舞台式试衣间内的几面镜子映出了她的不同侧面。
(五棵松摄影城的某间婚纱店里,试穿婚纱的姑娘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图/方欣)
(五棵松摄影城的某间首饰店里,一位姑娘正在试戴首饰。图/方欣)
“试衣服的时候特别高兴,礼服设计得超好看。人家都是改完一版不成一版,我就是改完一版多一版。”赵丹这样回忆她的婚前准备,“过程都特别逗,比如买马鞍、拿弓箭、准备宝瓶,但一般的婚礼就没有这些说法,(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找到你家族中曾经的一些记忆。”
婚礼历来是中国人生命中的一件大事儿。
古语有云,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人则称,人生有三件大事:出生、结婚、死亡。
“这是人生三件大事中你最清晰的一件,你还不重视起来吗?”赵丹说,“婚礼就是一个正式的仪式,就应该正儿八经的,别嬉戏,别打闹。”
另一位姑娘修培研也表达了这样的看法。7月2日,她同丈夫举行了婚礼。婚礼中,身为军人的丈夫将他的军功章的一半送给了她,“就是军功章有我一半也有你一半”。
“我们将这场婚礼当作很严肃的事情,很认真地对待,并不是只告诉大家我们两个结婚了,是告诉大家,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两个会很认真地走下去。” 修培研说。
(婚礼上的修培研和丈夫。图/受访者提供)
婚礼也是中国的一件大事儿。
民政部去年发布的《2016年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各级民政部门和婚姻登记机构共依法办理结婚登记1142.8万对。数量庞大的新人也给婚庆行业带来了发展的契机。根据智研咨询集团2015年6月出版的《2015-2020年中国婚庆行业深度研究与市场竞争态势报告》,2006年,全国因婚礼产生的费用接近3000亿元,到2008年上升至5000多亿元;据推算,2014年因结婚而产生的消费总额约达1.36万亿元;而到2018年,中国婚庆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1.46万亿元。
婚礼文化专家史康宁从业近30年,见证了婚庆行业的发展。他将中国婚礼划分为三个发展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笑场’,会闹新郎新娘、闹新人父母等,现在一些边远地区可能还是这种状态;第二阶段叫‘秀场’,新人就像演员一样编各种故事;第三个阶段是‘静场’,仪式感越来越强,仪式流程越来越简单、简短,能有承诺的感受、感恩的环节就可以了,但是新人对婚礼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比如要求色彩、风格,甚至还有一些高科技的技术引入。”
30年间,结婚的主体不断发生变化,婚礼也随之变化——婚礼的社会属性越来越淡化,而个性化的体验则越来越被强调。“80后的人结婚,更强调婚庆公司的服务是不是好,85后更强调策划是不是好,90后的体验是体验感好不好、我是不是开心。”史康宁说。
婚礼的独特功能彰显着这件大事儿的重要程度。
“我觉得婚礼的最重要的功能是就两个,一个是‘承诺’,这和‘责任’相关联。‘承诺’可以是彼此的承诺,可以是给对方父母、家族的承诺,可能更重要的是前者。戴上那枚戒指,不管它是带钻还是不带钻,那不是轻易就能给你戴,你也不是轻易就让他戴上了。再俗的婚礼也有‘我愿意’,这就是承诺;父亲把女儿交给那个男人,也是一种承诺。第二个就是感恩,对父母的感恩、对彼此的感恩、对来宾的感恩。”史康宁说。
入行以来,给史康宁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对老知青的婚礼。那场婚礼在一个会议室举行,除史康宁带的贴墙上的“喜”字和一根红蜡烛以外,没有任何布置。正值冬天,外边的阴天灰蒙蒙的,红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亮。两人点蜡烛时,史康宁看到他们的手在微微地颤抖。“那个时候唱《婚礼进行曲》,是英文的,歌词发给所有来宾,来宾都是老师,都是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全场一起唱,一边唱歌一边开始哭。”
“婚礼除了是一场婚礼之外,还是一场很重要的仪式。可以引用《小王子》的一段台词:小王子问:‘狐狸呀,什么是仪式?’狐狸会说:‘使某个日子和其他日子不同。’”婚礼主持人朱飞说。
“中国的格律”
中国的婚礼仪式,自然也有中国的特色。
“中国人其实特别具备仪式感,因为‘礼’、‘节’特别多,像24节气。中国人从文化的初始,就明确地知道,人生只有有了仪式感,才能活得精彩。当你知道你的来生不知道会由谁支配,或你的前世不知道谁在支配,你只能支配这一生的时候,你就要把你这短短的几十年过得精彩,要去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情。”赵丹婚礼的策划人、婚礼策划师金璐说。
史康宁将现今中国的婚礼划分为三类。第一类为时尚类婚礼,是目前大都市中主流的婚礼样式;这类婚礼类似但并非西式婚礼,虽然新娘身着婚纱,但并不具有宗教背景。第二类为人文类婚礼,即根据新人特殊的情感经历、职业经历、生活氛围来设计专属的婚礼样式:“你可能早就忘了一场婚礼的食物、现场搭建的背景、花的颜色,但如果你还记得这场婚礼,一定是其中某一个情节、某一次落泪、某一次感动、某一句台词给你留下了印象。”第三类为中国式婚礼或者中国风婚礼,“把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一个点拿出来。婚礼当中可以表现出道、禅、儒,可以表现出五行、两极、四象、八卦;婚礼当中可以表现出茶、酒,可以表现竹、中药;婚礼可以表现麻将,可以表现火锅。”
赵丹的婚礼便是一场典型的中国式婚礼。
婚礼上,三拜宗祖后,着红色旗袍的母亲将宝瓶、如意递到赵丹手中。赵丹的眼睛再次湿润了。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她郑重地向母亲鞠了三躬,“拜谢母恩”。另一边的迎娶台上,新郎掌灯,祭天祭祖,得到天父地母、宗族列宗的“允许”后,转身向赵丹所在的出阁台走来。
终于,新郎迎亲、新娘出阁,赵丹与丈夫牵着手牵,向舞台南面走去。身后,母亲注视着女儿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
过火盆、跨马鞍、净五官,赵丹与丈夫站定在台中央。“正衣冠。”主持人说罢,这对新人慢慢抬手,神情肃穆地整理冠、领及衣,随后,行三跪九叩大礼,敬拜万物、敬拜宗祖,交换家谱、夫妻对拜。
(婚礼上的赵丹和丈夫。图/受访者提供)
金璐解释道:“三跪九叩,大家通俗易懂的就是拜谢天地、拜谢高堂、拜谢父母。其实,这种拜谢的礼表达的是相生、相守、相克、相惜。中国人有五行,金、木、水、火、土,金生水、水生木,相生就是生发的,说白了就是我能带给你好运。夫妻在一起,其实就是想相生。互相给予,大家才能相守在一起,就是每个人都要付出才能好。夫妻之间也是相克的,因为你们得有互相牺牲的精神,(这样)你们才能互相珍惜。这就是婚姻之道。”
而中国婚礼的内涵,远不止夫妻和睦这一点。
婚礼主持人子俊说:“中国现代婚礼的主旨,我个人认为,是青春成长的经历,是两个人彼此爱情观的表达,还有一定仪式感庄重的需求。重要的是要感恩,对父母一定要有真诚的表达。”婚礼策划师李圆圆也有类似的看法,她认为,婚礼预示着“两个家族的融合”:“所有的亲朋好友借着婚礼的机会能走到一起,互相联络感情,互相增进彼此之间的距离。”
出嫁前一天,修培研与母亲同住。婚礼当天凌晨5点,早早醒来的她发现母亲醒得更早。按照当地习俗,母亲要在婚礼中喂女儿吃饺子。端着那碗饺子,母亲忍不住落泪了,修培研也强忍泪水,担心自己的眼泪会让母亲更加神伤。
“婚礼涵盖了亲情、友情和爱情;照顾到了这三个方面,才是一场完整的婚礼。”朱飞说。
亲情和友情之外,中国的婚礼还具备其他的独特内涵。
金璐也是满族姑娘,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对中国历史的了解,让她拥有了对中国婚礼的独特见解。她认为中国的婚礼有自己的“格律”:“只要有爱,都是对的,这是西方人的文化。西方是一条思维走下去,就是因为爱。但是中国人是因为家庭、因为传宗接代。我要为了我的家庭和谐,我要为了我的宗族美满,我要为了我的国家和平。”
“谁家结婚,第一句都得问,你们家什么时候要孩子呀?这是中国人的婚姻观念和婚姻目的。只要世界上还有中国人,这就改不了,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接受这种理念。思维可能有些改变,原来要孩子是为了家庭,现在可能是为自己;但(不管怎样)还是会生这个孩子。这就是观念和目的,这就是中国的格律。” 她说。
史康宁也表示:“结婚一定要有两个承认,第一个是‘法律承认’,在中国就是结婚登记;第二个层面是‘社会承认’,就是办婚礼,向大家告知我们结婚了。中国人对婚礼格外重视,但并不是在承诺这个端口上,而是在生儿育女、宗族、财产等因素上。这个没有办法改变,就是中国老祖宗留下来,婚礼好像就是为了上传宗庙、下传后代。”
在当下的时代,中国的婚礼还被赋予了全新的属性。“其实婚礼还有一些新的功能,特别是90后的婚礼,父母没有办过像样的婚礼,又处于事业等状态最好的时候,所以他们要为自己孩子办婚礼,弥补自己的缺憾,也是一次向亲朋好友表露‘我现在状态不错’的机会。另外,婚礼越来越商务化、商业化,越来越变成和商业活动有关的话题了。还有(一个功能是)通过婚礼感恩、答谢,包括商务客户、这些年帮助过我的人。还有是聚会功能。”史康宁说。
“只不过是一种选择”
而如今,不少人选择了与传统截然不同的结婚方式。
2016年9月初,胡璇与丈夫没有办婚礼,而是直接与两位度蜜月的好友一起,登上了飞往塞班岛的班机。他们报名了半自助的旅游团,自己带了婚纱礼服;丈夫选了岛上风景最好的酒店,专注地为她拍了一下午婚纱照。
至今,胡璇仍觉得自己的选择十分正确:“我结婚是为自己结的,不想把时间精力都花在所谓的面子上。把钱花在旅游这件事上依然觉得超级值。吃顿饭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麻烦的事了。比起那一次的浮夸,我更需要当下的幸福。”
考虑到家长的心情,夫妻俩还是在男方家乡的一个酒店里操办了答谢宴。“(父母)一开始也是反对(旅行结婚)的,所以后来我们也找了饭店吃个饭,算是满足老一辈的心愿。老辈的人就是比较讲究人情,摆酒在哪摆、请哪些人,都是他们做主,我们只负责配合。”
“我先生说婚礼要以后带上孩子一起办,再穿上当年的礼服,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她说。
祝佳音与妻子也选择不办婚礼。决定结婚后的一个月内,他们分别邀请了双方的朋友、男方的亲戚和女方的亲戚吃了餐饭。“我们没有想过办婚礼,主要是因为觉得那一整套流程特别麻烦,而且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婚礼这件事情我既不觉得它很烦,也不觉得它很好,全看你是不是需要它。我完全不否认,我不希望办婚礼,可能主要是因为我本人对这种仪式化的东西有压力,包括在亲戚面前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一个司仪牵着,又鞠躬、又说话还要敬酒。”
“如果你一定要用一个仪式感来证明自己的话,你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仪式,只不过你是选择了一个跟自己的家人、亲属和朋友完全聚在一起分享的这种。但也有人去旅行,有人去潜水,有人去跳伞,也许有两个人晚上在桌子上就完成了这一切。它只不过是一种选择吧。” 祝佳音说。
2004年和2015年,婚庆行业就婚恋观分别针对80后、90后做了一次专项调查。2004年的调查显示,接近60%的80后愿意举行婚宴;而2015年的调查则显示,愿意举办婚宴的90后下降到不足30%。
作为资深的婚礼人,史康宁自己也没有办婚礼。他的婚礼在80年代初,那时还没有婚庆公司,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礼数,所以他仅仅请十几个朋友吃了个饭。“有一次央视一个节目上我们家采访,把我跟我爱人分开,两边同时进行(问问题)。问题是假如你们没有结婚,现在要结婚了,办不办婚礼?我这边说我说不办,我爱人想,他是干婚礼的不能说不办呐,她就说我得办,后来爆出来就是我说不办,她说要办。我一直从事婚礼相关的事情,如果我重新选择的话,我还是不办,但是我肯定会对那个女人有个交代,比如很小范围地吃个饭、搞一个party,或者咬牙买一个很贵重的戒指,或度几天假。”
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人选择通过另外一种独特的形式展现婚礼。
2015年6月27日,凌绝顶与他的同性爱人Gino在北京举办婚礼。虽然遭到地点临时取消等阻碍,婚礼最终还是顺利举行。
两人的婚礼没有邀请亲人到场,而“更像是一个朋友、年轻人的聚会”。凌绝顶说:“(我们的婚礼)毕竟不像传统的结婚,双方亲戚家人是最最重要的。对我们来说,我们希望朋友、合作伙伴、跟我们一起走的人能感受到这一点。所以我们不是世俗的婚礼,因为一般的男女婚礼好像是亲戚参加、收点礼金,我们完全没有这样。我们更像一个party,说我们在一起两年了,要办一个婚礼,让大家来。”
作为ZANK(一款移动终端上的同志交友软件)的创始人,凌绝顶两年前的婚礼自然惹人关注,但他自己却并不将其视为一件值得反复言说的事:“其实我觉得婚礼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过程中的一个点而已,不能说叫节点,节点给人感觉很重要、很关键。(除了婚礼,)还有很长其他的路要走,比如说我们后来要一起买房买车、我们计划未来要孩子、我们跟自己父母的相处、我们的工作、我们跟其他朋友的关系……你会发现这些和你的婚礼是同样重要,或者说是同样不重要的。是这么多不同的事情组成了你的生活。”
(婚礼上的凌绝顶和他的同性爱人Gino。
图/受访者提供)
仪式也好,选择也罢。变化的形式之下,婚礼对于中国人来说,似乎始终包含着一个不变的内核。在金璐看来,中国的婚礼真正地是一个“神前的仪式”。
“我系统地梳理之后发现,在婚礼当中出现的那个神灵就是自然,就是万物,就是我们身边所有的一切。人所有的观念或者信仰其实都源于万物有灵,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婚礼的初始状态——在今天,我要让万物来替我作证。”
赵丹婚礼的舞台上,搭起了一个“炕”,伴娘、伴郎往上头铺上大红的喜被、喜枕与五谷杂粮。在伴郎、伴娘的搀扶下,这对新人坐上了放着斧子的炕,俗称“坐福”。同样身着旗服的喜娘上场,往笑容灿烂的新人身上撒枣。主持人的声音穿透庄严的音乐,仿佛来自古老的天地万物——
“祝愿两位:早得贵子,儿女成双;长寿偕老,安康情长。”
采访手记
郑可书:
写稿时我可谓是摩拳擦掌,因为之前看了不少优秀的深度报道,便也期待并(没由来地)确信自己能写出一篇客观平衡又文采飞扬的稿子。没想到,写稿用了整整一天,写完后再通读几遍,又觉得文章到处都是缺点;好不容易想到了更好的稿件组织与叙事方式,却因为截稿时间的逼近与自己不足以达到预期效果的文笔水平而作罢。所以,这篇稿件对我个人的最大意义,便是让我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眼高手低”,并因此更深刻地体会到报道写作的乐趣。
稿件能被选中发表在这个公众号上,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鼓励——就让我暂且认为这是篇“不错”的稿子,并心安理得地享受由此而生的愉悦,以及发表获奖感言似地在这个平台上表达感谢的权利:非常感谢采访对象给予我们的帮助和认可,感谢我相爱相杀的队友——我很享受这个专题。
方欣:
我本次主要负责视频的拍摄和剪辑工作。这次我先完成的是音频的剪辑,再为音频配上画面。编辑思路是通过音频混剪的方式表现不同采访对象对于“婚礼”、“婚礼是否必要”、“婚礼与婚礼的关系”的看法。本次最深的感悟是:视频的前期策划真的很重要!如果前期思路清晰,和采访对象沟通更充分一点,就可以更有针对性地拍摄一些镜头,让视频更丰满一些。
阚纯裕:
会选这个题目是一次偶然——在看推送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对婚礼策划师的报道,忽然意识到婚礼是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遇到的一个重要节点,对大部分人来说,它是年轻时的期待,老去后的回忆。身为女生,可以感受到大家对于婚礼的憧憬,我们就想探索一下现在的婚礼究竟都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期待透过几种婚礼的形式挖掘它的内核,人们都怎样看待婚礼,怎样准备婚礼,如何回望婚礼。
相比于写稿,我更喜欢采访的过程,我能够感受他人的生活,倾听不一样的故事,就像是我们杂志的slogan,“我们不是平凡生活的局外人”,身为记者,我们就是要体验生活的气息,然后把它传达给更多的人。在这次的采访中,我们接触了不办婚礼的创业人士,旅行结婚的钢琴老师,婚礼主持人、策划人和婚礼文化专家,他们每个人对于婚礼的看法都是不同的,这种不断完善的过程正是我的兴趣所在,我们不听一家之言,这种不同才使我们变得成熟。
我印象最深的是婚礼主持人朱飞说的那句“婚礼使某个日子和其他日子不同”,这句话一下子燃起了我对婚礼的期待,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毫不夸张的说,我突然就想结婚了。我想这就是记者这个职业的迷人之处,在与他人的生活交界处,自己能够窥得命运的不同可能。
最后要感谢执笔的可书,她用优美的笔触将我们的采访结果呈现出来,为这次报道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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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郑可书
采访:郑可书 阚纯裕 方欣
视频剪辑:方欣
本期编辑:曹洋红 林俊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