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47）包子有肉不在皮上

文/韩雪丽

松子落棋盘——真是二，我要说是井

他想说什么，还是算了，反正客户是地产的客户也不是他的客户，不是酒店的，不过他养成了习惯，他是跑业务出身，太知道客户就是上帝呀，那怎么能推呢，再说那个三环边的清溪庭院，那个位置，离县城和市区一样的距离，好似是中间点，也成了两边不靠，如果不是清溪路打通，那个区位，什么优势没有，当然后来自成清溪商圈，是他没想到的，他没想到立远集团后来扩张到了清溪县城，让职工团购了清溪庭院的小高层，立远集团自己安排了班车，还和县城公交公司和市里的公交公司都协调了，都开通了交通线。

看彭董居然让乔亭做主，有些吃惊，不过，他一向知道，老板的思维方式和员工不一样，哪怕是他这样的高管，成天和老板在一起，也不一定看得懂，他不较真，看不懂正常，他也不要做老板的竞争对手或者商业合作伙伴，只要知己就成了，不用知彼，他从不为这个感觉不舒服，反正不影响他挣钱的事，他都不上心，太深刻的都累人，他不需要深刻，他需要轻松就成了。

不过答应了荣宇要协调，现在他想想，这事干嘛要他急呀他管呀，销售业绩是地产的呀，他和荣宇说，你和向总他们聊这个，事你反应就成了，剩下的看他们的意思，我吧，乔亭那个人太固执太轴有些二，我的话，不太灵，别的方面还成，这方面我原来都是要让步的。

荣宇惊讶，您让步。

江寒星说，肯定的呀，你想呀，这么一个客户，优质吧肯定不优质，为了一个不是可持续性的非优质类的客户，你得罪一个中层吗，哪怕是你的下属，也不合适呀，这个客户有外部客户有内部客户，对我来说，只要我的直接上级和直接下级满意就成了，我的事就顺了，对不对。

这倒也对，是呀，这个客户吧，真不算优质，也不至于能老带新，周边村子里太多的人有宅基地，没必要跑这边购房。不太指望他们能形成连续消费力，他点头，不过他按程序还是和向总提了一句，向总笑笑，算了，给我们营销副总一个面子，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个客户，是不怎么样。

这事就真这样了，让江寒星都感觉，彭董的欣赏点很奇特，不过，似乎老向也欣赏乔亭这一点。

这是他奇怪的。原来高层的眼光，有时候很特别，反正他是欣赏不了，如果乔亭还在广告公司，他肯定会要这个客户，什么优质不优质，给钱就优质，没有推客户的，这是规矩，可是吧，想到乔亭到底到了地产，不是他的直接下属了，他似乎没必要管了，反正地产的事，他是有分寸，他最大的优点是界限感。

有界限感的江寒星现在考虑的是什么，是荣宇，不过，他感觉有旁听资格的荣宇，可不是当年旁听的乔亭，所以江寒星转到了审计室，沈帆看见他一脸的心事，有些吃惊，不过，他知道，江寒星主动来，他可以把姿态弄足些。

江寒星开口，你说老大们的审美是不是有些奇怪呀，他顺口提了两句当年乔亭推客户的事，我就不懂了，这老大和老向居然都没当事。我以为，这是天大的事呀，结果他们根本没当事，我可是客户第一，那是财神爷。

沈帆知道这是铺垫，不过，他就话论话，算了吧，老向那个老狐狸，肯定是考虑别墅群体的素质，就那个客户，怕是入住以后，也不一定安省，你想呀，哪个项目没点事呀，会挑不出毛病吗，他一闹腾，那不是麻烦吗，老向那时候就想了唐氏物业介入的，只是后来，有了小高层，老大和他们协调成了小高层的物业，归唐氏物业管理，独栋的没划给他们。

松子落棋盘——省得有些人，把感情和财产混在一起，普通人无所谓，他可不普通

江寒星点头，我懂了，是不愿意给物业找麻烦。

沈帆点头，对呀，至于老大吗，那时候是什么时期呀，不想想，那是股权纷争时期，和老向他们是竞争对手的关系，那乔亭不管做的正确不正确，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只能给面子，总不可能给她拆台吧。有些事，分时间分人。放现在，肯定不成。不过乔亭这两年有长进，尤其是进了董事会，是比原来懂事，这得感谢我，给女员工机会。她可是我提名进的董事会。

这话让江寒星恼，好吗，你把我挡在门外，把乔亭弄进去，不就是因为，乔亭一结婚，就有个三期的事，根本不可能几年内有大的晋升机会，好多事，都要让步，最弱的人进了董事会，你才能威风八面呀，他感叹，你可太不考虑当事人的情绪了，那是我没进去，才有她的机会。好不好。

沈帆端茶，行了，行了，好似那是你家的一样，这要看综合条件，成不成，你不合适，对了，你现在拿了本科的文凭，好在我们这样的公司，不要求统招，不过那只是分公司总经理任职资格，反正现在吗，进董事会的任职资格下来了，第一学历必须是统招本科，而且现在的学历必须是研究生，研究生这放一步，可以不是统招。

江寒星本想损他几句，提醒自己，不要斗气，来干什么的，他笑笑，行，无所谓， 我这个人吧，一向不较真，对我来说，什么也不如钱亲，当个分公司经理，就成了，我知足，我满意。反正酒店系吃吃喝喝玩玩还热闹。正合我意。我这个岁数吧，也算中年了，我是感觉有些事，算了，给年轻人机会吧，你看荣宇都有旁听董事会的资格了，不错不错，我听说，他家何梅要当何立的干女儿，这个何董事长真是厚道，外面都说，他这个人，对亲戚特别照应，比对自己家人都照应，也难怪，何梅何梅，姓何呀。我去过他们那，特别重视姓氏，一般他这样的情形，越是老了，越是在意这一层呀，我和荣宇聊天，他说，他家第一个孩子，可以姓何，他没意见，反正何梅答应两个孩子，第二个姓荣就成了，他无所谓。

这话让沈帆脸色变了，他喝了口茶，你说我岳父也是，他照应就成了，干嘛让别人认干女儿，那有侄女亲吗。

江寒星做深思状，对呀，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吧，天下的事，你要感觉反常，那肯定有反常的道理，也许何董事长想照照应，反而不好直接出面，到底是侄女嘛，可是给侄女认个干亲，由干爹照应，那别人不好说什么吧，反正何仪佳何元佳不会介意，反正他们的父亲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尤其是何元佳，人家到底是太子呀，何立家三代单传唯一的儿子，那凭他什么人，也影响不了何元佳的金字招牌对不对，这不，何立把太子弄到原城立远世界城管物流园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给他机会呀，对不对。亲儿子就是不一样呀。和对女儿差多了。

松子落棋盘——亲儿子就是不一样呀。和对女儿差多了

沈帆心中有些乱，他当年挑中沈丽菁，一是因为沈丽菁是何远的女儿，另一层，何尝不是因为，沈丽菁是何远唯一的女儿，那他就唯一的女婿，他认为，他可以不去立远集团，不跟何远混日子了，他在远煌集团是高管是董事，跟彭董比较早，自然不会没有机会，没必要跑到高学历遍地的立远集团混，那根本显不出他的独特性。

他那个211的研究生学历，在立远集团不够看，那高层多少是海归呀，可在远煌集团就完全够用了，财务总监江晨阳的研究生学历还是在职的，还不如他呢，所以他不会去立远集团，让人家说靠裙带关系上位，而且，那的各项管理制度都到位都完善，没什么他施展的空间，人家原来是老牌企业了，和远煌不一样。他感觉，他在远煌更有发展前景，更能施展他的抱负和追求，他是有追求的人，他有他的事业心。

可现在一个何远的侄女，让他是有些头痛，外面一直传那个何梅眉眼更像何远，比沈丽菁都像，何远对这个侄女，不是不好，是太好，管出国留学，管结婚管开公司，开了公司还管业务，现在好吗，何梅要结婚，还弄出什么认干亲的戏码，如果不是何远出面，何立和何梅根本不认识好不好，怎么可能收什么干女儿。

何立有儿子有女儿有外孙女，认哪门子干亲，可是这个吧，沈帆不太好反对，这不是去年何远想在荣泰大厦买写字楼让何梅办公用，这不是一个性质，那件事，他是阻止了，那个有理由，可现在，是何立认干女儿，他如何反对，就算他知道大家都知道，那是何远所托，可是吧，表面上和何远没关系呀，他有什么理由反对。

可是，荣宇，荣宇，荣宇也是个问题，本来级别差得远，没什么关系，可现在，荣宇娶的是何梅，而且现在的荣宇居然有旁听董事会的资格，凭什么呀，荣宇本来就年轻，形象气质还好，彭董一直挺提携荣宇，可是提携到了旁听董事会，这可太快了，这旁听是白听吗，原来就是一个乔亭，那还是因为她当时是地产的副总，那时候强调地产的特别性，而且，乔亭再如何那时候入职已经十年了，可荣宇满打满算不过三年多，凭什么呀，这上升的速度，太快了些吧，荣宇和江寒星还不一样，他到底是统招本科，而且气质斯文，情商又高，重点是他年轻呀，才三十出头，这算什么青年才俊吗。

江寒星看他的表情，马上又补刀，我听说荣宇正在准备考在职研究生，凭他的学习能力，那肯定没问题，老大还说，让我和他学呢，我是不成了，弄个本科就算了，那个在职研究生，太复杂了，可人家不一样，年轻就是好呀，他除了来远煌时间短点，别的没缺点。

对了，江寒星想起什么，我昨天去沈家俱乐部不是为了咱们远云写楼开盘的事做做宣传吗，我听他们说，何董事长打算给何梅在马尔代夫办婚礼。

沈帆愣了一下，真的假的，那不可能吧，何家的人如何过去。

江寒星笑笑，先回何家村办，然后再去那，荣宇都同意了，说是结婚要让新娘子满意。

他假装感叹，你看年轻人就是这点好，特别的明白，结婚嘛，就是要新娘子满意，你看人家，比你当年想得明白呀，人家都不在荣家办了，你看，多替老婆想呀。

松子落棋盘——结婚吗，就是要新娘子满意

沈帆眼中有了明显的忌妒之情，马尔代夫，那费用肯定是何远出，其实他是误会了，这费用是荣宇的，荣宇和初恋原来定的旅行结婚，就是去马尔代夫，那时候，他找了不少资料，真的喜欢上那了。

这次结婚，何远提了一句，想回何家村请客，他马上同意，他的家庭有些复杂，父母离婚，他跟了父亲，他的婚礼不太想大请客，生母要求参加，那父亲肯定不愿意，干脆，他不办了，只在女方那里办好了，对外就说，他们要出国旅行结婚，这样荣家这就好交待了。

他父亲只要他结婚就成了，而且，荣宇都三十了，不好再拖了，好似他不关心儿子的婚事一样，父亲没感觉他的婚事有什么了不起，何梅的父亲何中，就是一个村民，特别朴实厚道，何梅性格好人也懂事，比起荣宇以前的那几个，都好相处，而且看得出，何梅基本上什么听荣宇的，这就成，他的前妻就太强势，他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

至于何远，那不过是一个亲戚，亲戚关照一下就关照好了，到底那不是荣宇的岳父，所以荣家没感觉有什么，侄女也不是亲闺女，而且老辈人都知道，何远是沈园的上门女婿，要不然，女儿姓沈呀。

荣宇其实不太想让何梅认干亲，所以才找过江寒星，他是有些困惑，江寒星劝他，不必太较真了，到底那是人家何家的事，反正他娶的是何梅就成了，毕竟他们没结婚，他不好干涉，显得他多心一样。

到底是做销售出身，荣宇想，也对，那是何梅家的事，现在没结婚，他是不好干涉，能说不要认了，人家说是双方的八字合适，对何梅更好，他想算了，认就认吧，反正是干亲，何仪佳何元佳的口碑都不错，起码没有任何嚣张的风评，他和何元佳接触过，那位原来是谈情说爱的恋爱高手，不过和李非那一场恋爱，闹得特别尴尬，现在是专心事业，人挺好相处，没什么架子，就是长得太帅了，真有些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感觉。他算帅哥了，可是站何元佳旁边，马上成了绿叶。

荣宇现在打定主意，买清溪的小高层，原来那一套，算是折给了宋彩云，他发现，他和何元佳有些相似的地方，明明是帅哥，明明不花心，却莫名有了花花公子的招牌，他的损失是，把一套首付的房子赔了出去，好在是宋彩云后来闹腾，原来说给三十万，后来给了十五万，那边是清溪的县证，首付可以调到百分之二十。

去年的绩效奖一等奖，他和小谢之间，唐滔给了他，他本来想拒绝，可是又一想，那个一等奖金不少，他在销售部，最大的影响是提成，他当年也销售了两套，可是和原来比差的不少，他需要钱，结婚和旅游都要钱，他私下请小谢吃饭，小谢是不介意。

小谢有额外的收入，唐氏建筑县城的那个文汇学府，他也有入股，能分点红，他不介意这几个奖金，唐滔和他说了，你是自己人，包子有肉不在皮上，是想让你接老主任的办公室主任。

小谢马上懂了，对，对，那我肯定不能和荣宇争这个绩效奖励，平衡荣宇是让他做枫丹白露的项目经理，这是事先沟通过了，荣宇和小谢都没意见，结果小谢那个批复了，荣宇那个项目经理，让沈主任用任职资格给挡了，成了项目副经理。

现在大家都发现，原来那个任职资格，和每个人都有关系，江寒星一开始以为，那是沈帆打压他的，后来发现，不只是他，财务系受影响的多了去了，首当其冲就是向系想要重点扶持的吴会计，人家不过是要当个财务副经理都不成，也要研究生毕业，还是后来江晨阳这个财务总监感觉这样卡下去，又是研究生又是注册会计师，这么折腾下去，他恐怕手里都没几个够格的，这才在分公司财务副经理任职资格那弹性了一下，用十年同企业本岗位工作年限绕了一下，也就是学历降到了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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