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77）拿得起放得下

文/韩雪丽

松子落棋盘——不表态，就是一个表态

结果是江寒星主动要和大家聊，他先提了让乔亭入股食品厂的事，食品厂的名字，乔亭知道，就特别直白叫山里红，清溪的特产，仙客山是山楂树特别多，尤其是中区那一段，李县长提的深加工就有山楂，顾厂长正好想研制一款山楂酒，彭董就直接说，那就叫山里红食品厂吧，也应景。

乔亭惊讶，有我呀，三个点，我。

唐滔马上说，行了，行了，这是多好的机会，这个我出了。

乔亭想想，拒绝不合适，的确是个机会，顾厂长的水平，她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她奇怪，大哥，这是好事呀，你怎么一脸的失落，受什么打击了。

江寒星看了眼向总，叔，我是不是特别小心眼呀，我就不明白，你说，我是最早到远星的，沈蚊子和乔亭是后来去的，沈蚊子也就比乔亭早半年，你说这样的事，居然他抢了先，老大说是他在酒厂弄搬迁的事，他自己看见了设备购买的合同，那也不是理由，而且，沈蚊子昨天已经办了手续，虽然我们几个一样，三个点，可不应该我是第一个吗。

乔亭翻个白眼，心的话，你还真小气呀。不过看江寒星难得一见的失落表情，看向总一直在深思，她知道她说什么都合适，别人要慎重一下。

大哥，你想呀，老大不可能只让沈主任参与，不让你参与吧，这你能肯定，区别是沈主任早知道早主动所以就早签字，不过，从股东权利和收益或者说地位上，也没什么区别吧，这个你得承认吧。

江寒星点头，我介意是这个吗，我根本不是介意这个，我介意的是先后，是我感觉老大的排序，我怎么会在沈蚊子后面。

乔亭只好耐心，你是想多了，可能老大没认为这是什么排序，你得这么想，沈主任多精明的人呀，他本来操心酒厂的事就多，他正好知道了，不可能瞒了他吧，可能对于老大来讲，他原来的想法，就是让顾厂长回头找我们谈一下就算了，我估计最早的安排是同步，不是先后。

江寒星马上叫同步我也不愿意，凭什么呀，我和他同步。

乔亭不知道说什么了。唐滔给江寒星倒茶，拍拍他的肩膀，老江喝茶喝茶。

江寒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还是一脸的气愤，唐滔看了看向总，对方才缓缓开口，寒星，我个人认为，彭董这么办，可能是还沈主任一个人情，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事，他感觉他需要还沈帆一个人情，有可能，他原来的安排里，食品厂没有打算让你们参股。

这个，江寒星惊讶，老大会欠沈蚊子人情，不可能呀，是老大一直给他面子。

向总说，你不要小看沈主任的能力，或者说他的某些特别资源，可能不是能力的事，是某种特别资源，他是什么人呀，他可在沈园呀。

乔亭马上点头，对呀对呀，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的人，可是不等于他没有能力或者资源呀，你得承认，何董事长总有能力吧，总有资源吧，那现在明摆着何董事长一直给这个女婿面子，那说不定呢，对不对，要这么说，没准我们都是沾了他点光，老大就是考虑你的平衡心，感觉上，要还沈主任人情，那得给顾厂长机会吧，毕竟食品厂也得顾厂长管理，既然给了他俩了，才不能不考虑你呀，所以你才是老大，真正要考虑的人，别的都是不得不考虑，你是老大主动要考虑的，至于我，我怀疑吧，肯定是你替我争取了一下，对于老大来说，要考虑总平衡，单把我甩出去吧，好似有些不太合适，或者他怕我感觉，他重男轻女，是不是。

松子落棋盘——到了高处就成了，反正低处也不一定就暖和

会吗，江寒星自语，向叔，我的亲叔，您真这么认为，老大是还沈蚊子人情，他这个人肯定不欠人情的，那是君子之风，欠人情不好受，真的是这样。

向总点头，你想呀，食品加工设备投入不太大，顾厂长肯定有渠道，都没必要非弄新设备，而且厂房都不一定需要多大的规模，就是一个捎带着，你想想，顾厂长肯定提过什么红枣酒什么山楂酒一类的，他肯定有这样的情怀，只是原来情况不允许。

这江寒星承认，是他特别喜欢这类的果酒，对了，乔亭，我不是送了他荔枝酒吗，他特别喜欢，说最合适的是山楂和红枣，对，对，他的表情明显舒展了，不过他马上强调。不是呀，我们不是沾沈蚊子的光，我相信，如果有机会，我和老大提，他肯定让我们入股的，对不对。

乔亭心的话，你和谁我们呀，肯定不是你我，这事绕不开顾厂长，那我们了，肯定也不能不让沈主任参与，不过她好歹知道这时候点头是对的。

唐滔笑笑，得了，大哥，你呀，老大什么时候会不考虑你呢，必须考虑的是你，别人是机缘，你是特别。

这个江寒星得意。那肯定呀，我就说呢，不过，他明显还有心事。

唐滔奇怪，您还有什么事呀，好似不只是这事，这事你不至于这么他想说上情绪。因为多大的事，江寒星都能不上面，可今天，不是呀。

他叹了口气，算了不提了，他摇头。

乔亭惊讶，还真有事呀，你一个痛快人，有什么呀，怎么突然这么女人气呀，欲说还休的。

这四个字，唐滔乐了，是呀，老江还你害羞呀，还不好意思呀。

江寒星瞪眼，我有什么害羞的，根本不是那回事，是，他把王芳说的提了几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惠会这样，她会这么说这么做吗，她不是小白兔吗，怎么感觉。

乔亭不以为然，行了，传说的话，都有些夸张，顶多是让人逼到了死角，还不许人家表态呀，这种话传来传去，早走样了好不好。

江寒星摇头，那个女的我知道，她的优点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至于胡说，乔亭不知道哪个女的，反正这个传说里，经了三个女人，她哪个也不想提，大哥，你就是想太多了，这家庭保卫战，为什么不能有个战争的姿态，就是一场战争好不好，你想呀，要是赢了就是合家欢，要是输了，那是什么，一地鸡毛，而且家不是家了，老公给别人了，孩子吧没了爸爸，你说这算什么，这么想的话，这可是深仇大恨呀。

她想想，要是我，也会这么干，真是的，凭什么便宜别人双宿双飞，我种的树果子归你了，我干吗安静的走开，我就要鱼死网破，大家谁也别要了，至于果树吗，还得留下，因为得让他照顾孩子。可还是太便宜他了，凭什么他成了置身事外。

乔亭点头，我估计惠姐就是这么想的，挺正常呀，有什么不对呀，你凭什么认为，人家就只得哭哭啼啼只会拿钱走人，祝你双飞，那是人吗，你把人想什么了，还不许人家有情绪吗，在惠姐眼中，那个女的，就是仇人，就是破坏她幸福生活，抢走她孩子爸爸的坏女人。

松子落棋盘——那个女的，就是仇人，就是破坏她幸福生活，抢走她孩子爸爸的坏女人

这话，这，江寒星说，这不是你说的话。

乔亭点头，不是，是家长群里说的，我听清瑶说过，她看过妈妈的家长群，有人说，清瑶爸爸有个坏女人，要让清瑶没爸爸，是坏女人，让惠姐不要放过这种女人，不能便宜了这样的坏女人。

江寒星抚额，这什么家长，肯定是那些在家只管孩子的宝妈吗。

乔亭摇头，你真说错了，是个大老爷们说的，是一个父亲的话，多么掷地有声，朴素的认知呀，难道说知道人家有家有孩子，还看了人家的钱扑上去的是什么好人吗，反正好人绝对不是，只不过有些人根本不想做好人，眼里没有好坏，只有自己的利益，那就没有什么道德羞耻感了，这样的人，讲道德没用，不如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疼，你知足吧，慧姐多斯文呀，那有的当街原配打小三，你没听过还是没见过，咱们厂子里原来不就有吗，你忘记了，那个鲁副厂长的事。

这个江寒星知道，鲁副厂长的秘书让鲁副厂长的老婆打了，本来吧，这个鲁副厂长比顾厂长早到厂子，资历也深，可是吧，闹了这一出，他自己抬不起头来，感觉灰头土脸的，陈慧芬特别厌恶这样的男人，公开说他，你也配当个人，这样品德败坏的人，不能当厂长，副厂长都不配。这才给了顾厂长机会。当然，副厂长还是当了。

那个场景，江寒星还有记忆，说起来十几年了，还是乔亭刚到远星广告，还有实习期，他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还傻呼呼往前冲，让不要打人，后来听说为这事，你也不管了，不过到底让鲁副的老婆，抓破了手，你还说，原来这个鲁副厂长的老婆看着那么瘦，这么有劲呀，顾厂长当时还是顾副厂长，还说你，你呀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呀，这种事，你不好往前冲的，会被误伤，不合适，要知道分寸，你还说，我不知道呀，我就感觉小秘书挺可怜的，不知道为了这个，要是这个事，那打就打吧，打都是轻的。不打还留着她当狐狸精，我还说一个小姑娘不要这么不斯文，是你说的话吗。

你那个不服气，不过彭董过去了，你才不说话了，你后来一直不怎么搭理鲁副厂长就是为了这个吧。

乔亭重重点头，就是呀，我当然讨厌这样的人呀，虽然他老婆是太厉害了些，那也是他活该呀，这样的人，就是不配当厂长。

江寒星心的话，你知道什么，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本来鲁副厂长和小秘书只是有些暧昧，还没什么实锤，就让家属知道了，肯定有人折腾了什么，沈帆怀疑过顾厂长，他感觉不至于，老顾似乎没那么腹黑，不过，反正让他感觉，鲁的老婆知道的太早了些，通常这样的事，老婆是最后知道的，鲁副不是傻子，不可能那么早就露了狐狸尾巴，而且那个小秘书可是顾厂长的老乡，是他介绍进来的大学生，学文秘的，顾厂长说，他一个管技术不用，鲁是管销售的，用的上，这才给了老鲁。后来小秘书自然辞职走人了。

如此一比，似乎何惠也不是太过份，乔亭说，你知足吧，那鲁副的前途怎么没的，你为什么没受影响，因为惠姐从来没在你工作的场合，让你没面子，你才有了资格继续做威做福的，你知足吧，你不要当人家都是没脾气的，分事成不成。

江寒星点头，好吧，她是给我面子了。

乔亭点头，就是呀，面子是什么，面子是你的立足资格，你这个人呀，就是特别的想当然，好似别人都应该没脾气，什么都包容你呀，你以为你是什么呀，人民币呀，只许爱不许生气。

松子落棋盘——要考虑总平衡，单把我甩出去吧，好似有些不太合适，或者他怕我感觉，他重男轻女，是不是

他看了眼乔亭，有些不耐烦，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哥，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乔亭哼一声，差点就不是了，要是你真的和惠姐分开，就不是我哥了，我这个人正义感的，才不会搭理你，别人搭理你是因为你是江总，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江总，我只认你是江寒星。

江寒星皱眉，什么和什么，江寒星就是江总，江总就是江寒星，就是我，什么不搭理，没良心的，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特别能狠下心来，一点不温柔不善良。

乔亭皱眉，这和温柔善良有什么关系，算了，不和你讲了，说不明白。

唐滔送江寒星回去，他突然说，要不然，我今晚不回去，就说，在你这喝多了。

唐滔吓一跳，不会吧，老江，你还是别扭呀，我说你呢，你别扭什么，这说明人家重视你，要不是重视你，可有可无，正好拿走你的钱，那你才没着没落，你发现，原来在情人和老婆眼里，你都没有钱重要，这你就高兴了，这是说明，嫂子重视你，你是不可缺少的，比钱重要，这样的人，哪里找呀。

是吗，江寒星惊讶，是吗，我比钱重要，老唐，真的吗，是因为这个。

唐滔点头，当然了，当时你是给钱的，而且五年里的收入给一半，这多么好的条件呀，我听说律师都劝她考虑，那时候你还有些内疚，是最好谈条件的时候，人家后来都说，这女人不爱钱，人比钱重要。

这话吧，江寒星高兴，好吧，得，算我厉害，是吧，他语气有些得意。

唐滔惊讶，他对这件事的重视，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呀，被人重视，好过人家无所谓呀，他不太理解，不过知道，人和人有时候想法认知不一样，叫什么人的差异化，这个词，还是书上讲的。

他笑笑，对呀，你想呀，要是你一提离婚，人家马上要钱走人，你真的特别爽吗，你会发现，原来我在你心中就这份量，你真的特别喜欢这样的情形吗，他摇头，反正我是不喜欢，就是客户吧，有谈成的有不好谈的，可是吧，人家重视不重视，我可是特别在意，算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别在这矫情了，乔亭说的对，男人有时候小心眼起来，也特别的小心眼，比女人还小气，还真是。

江寒星笑笑，得了，那丫头，二的很，情商吧，忽高忽低，一直水平不稳定，算了，不过她有个好处，她生气了不理人，一走了之的本事大的很，才不会和你磨叽，那叫一个痛快，我看是武侠小说看的多了去，才这样，就一个拿得起放得下，那叫一个痛快，有些豪气。

唐滔摇头，算了吧，可别，我还是喜欢磨叽的人，那是豪气，好似不重视呀。

江寒星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家里的电话，有心不接，怕是闺女的，这才接了，果然是闺女的。

清瑶关心，爸爸，你在哪呢，平时这个点你都回来了。

江寒星语气马上温和，我在你小姨那吃饭，这就往回走，好了，宝贝，你先休息，我呢在清溪这，路上慢了点，你知道，我们家小院的桂花也开了，你小姨让我给你带回去。

江清瑶马上说，好呀好呀，我周末要过去，可是这周有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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