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亮：换婚的麦香（外一题）
作者：王发亮
麦香是一位来自农村的姑娘，今年二十三岁，在城里的一家工厂打工。
一天，麦香正在上班，忽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麦香，你快回家吧！你爸中风了！”
麦香听了心里一阵慌乱，慌忙奔到办公室请了二十天假便急匆匆地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当天下午，麦香回到家里，进门一看，父亲正在院子里劈木柴。麦香诧异地问道：“爸！您不是中风了吗？怎么……”
麦香的母亲从正房里走出来微笑道：“你爸没中风，妈是骗你的。事情是这样的，你哥年纪也不小了，因为左腿残疾，到现在也没娶上媳妇儿！前几天我托媒人给介绍。村东李家庄李二愣子的妹妹秋莲愿意嫁给你哥，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两家换亲。你必须嫁给李二愣子，秋莲才能嫁过来。秋莲那丫头长得又高，模样又好。你哥一眼就看中她了，我看这事就这么着吧。”
“妈！我不要嫁给李二愣子，这附近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李二愣子不但又黑又矮，而且好吃懒做，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我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
“咳！那是因为没个媳妇儿管着他，等你嫁过去，他这些毛病就改了。他亲口跟我保证的！”麦香母亲笑着说。
“李二愣子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他说的话能信吗？总之我不嫁！”麦香倔强地说。
“你个不懂事的死丫头！你不嫁过去，难道你要眼看着你哥哥一辈子打光棍儿吗？”父亲说着狠狠戳了麦香一指头。
“难道你们就忍心为了我哥的幸福毁了我的幸福吗？”麦香哭了！
“妹子，你就听爸妈的，嫁过去吧。我这辈子谁都不想娶，就想娶秋莲，为了我的幸福，你就听爸妈的吧，哥求你了！”麦香的哥哥从厨房里走出来，给麦香跪了下来。
“哥！你别这样！快起来！好！我答应你！”麦香含着眼泪说。
三天后，麦香嫁给了李二愣子，秋莲也如约嫁给了麦香的哥哥。
李二愣子好吃懒做，除了喝酒就是赌博，输了钱就回家打麦香，经常将麦香打得鼻青脸肿，家里的活、地里的活，全靠麦香一个人。
一年后的一天，麦香怀孕了。李二愣子从外面醉醺醺地回来，抓住麦香的头发就打，将麦香打流产了。从医院回来后，麦香变傻了，整天只知道傻笑。
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李二愣子有期徒刑五年。麦香的父母替麦香办理了离婚手续，将她接回了家。
麦香的哥哥望着蹲在田埂上拿着一株狗尾巴草傻笑的妹妹，泪水夺眶而出：“妹子！哥对不起你啊！”
糖葫芦
小凯今年九岁了，是一名小学三年级的学生。
一天下午放学后，小凯看到在校门口对过的一株柳树下有一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坐在柳树下的一块大青石上，旁边停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自行车，一根插满糖葫芦的竿子绑在自行车后座的靠背上。那位老爷爷大概有七十多岁了，微微有些驼背。花白的胡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满是慈祥。
那老爷爷看到小凯，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笑着向小凯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小凯连忙奔过去：“老爷爷，什么事啊？”
老爷爷从自竿子上拔下一支糖葫芦，递给小凯：“孩子，你吃。”
“不！我不能要！”小凯连忙推辞。
“拿着吧。”老爷爷笑着将糖葫芦塞到了小凯手里。
“来，坐下吃，”老爷爷笑着往旁边靠了靠，“能和爷爷聊会儿吗？”
“好，”小凯高兴地回答。
“孩子，你今年几岁了？读几年级啦？”
“九岁了，读三年级。”
小凯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回答。
“老爷爷，您为什么要给我糖葫芦吃？”
“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小孙子。”他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卫生纸，给小凯擦了擦嘴上的糖屑，“爷爷以前有一个小孙子，他跟你一样聪明可爱。很喜欢吃糖葫芦。在他八岁那年，不幸得了白血病，住进了医院。一天清晨，他对我说他想吃糖葫芦，我便下楼去给他买，当我买了糖葫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两行眼泪从他深陷的眼窝里流了出来，“如今，三年过去了，我每当想起他来，我总觉得对不起他，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连最爱吃的糖葫芦都没吃到。”
他低下头去，用衣袖擦眼泪。
一旁的小凯早已泪流满面，他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向那老爷爷说道：“爷爷，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小孙子吧。”
“好孩子。”老爷爷一边说，一边将小凯紧紧地搂在怀里。
作者简介：王发亮，男，汉族。1990年出生于山东临沂。作品散见于《台湾好报》《孔雀东南飞微刊》《鸡冠花文学》《徐岔河文艺》等刊物。现为临沂市沂水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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