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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反传统价值观的“复仇爽剧”更容易出爆款?

新剧观察编辑部 新剧观察 2020-09-01



作者 / 周燚


《权力的游戏》问世后,不但挑战了传统电视剧叙事的复杂性(叙事情节线多达14条以上),也颠覆了早期美剧的价值观、道德观,比如《权力的游戏》中“好人最终没有好报”,主角也并不具备“主角的道德光环”(尽管POV视点人物写作手法使得很多观众一开始以为的主角到最后也并不是主角)。

 

《权力的游戏》一类的海外剧,甚至可以看成是对“好人”的“反讽”。

 

管理部门一直对影视剧创作严守“正能量”的防线,但是“爆款”的影视剧一部分却是带有“负能量”的。用当下流行的词汇,这样的影视剧是在“贩恶”。管理部门想宣扬“美好”,但是观众相看到“真实的不美好”。



当下中国电视剧的创新,一定不能回避价值观的重塑和主题的创新。价值观是作品的根和魂。

 

影视作品重塑价值观,务必要弄清当代主流观众人群(90后、00后)的价值观,90后张扬个性、自由开放、注重平等、勇于担当、理性务实,反感反感对人性的扭曲、反对循规守矩的教条主义。90后对社会道德失范问题会比老一辈更加宽容。90后的家庭突破了很多传统。

 

传统中国的价值论主要涉及义利之争、理欲之辩,而现代的价值理论强调经验世界中对自己产生的有利效果,效果决定一切。多元价值观的形成深受改革开放40周年、全球化和信息化浪潮的影响,包括实用主义、功利主义等社会思潮的输入。

 

近期有一部“很爽”的韩剧《梨泰院Class》大受年轻观众的欢迎,刚满20岁的早熟女孩赵以瑞拥有“反社会”的性格,对心动的男人敢于出手、对绿茶婊(情敌)敢于对抗,成绩优异、智商出众却放弃了大学选择创业。这样的女主,不是中国传统价值评价体系中的“好孩子”、“听话的孩子”,但是很多中国女性观众却喜欢上这样有很多优点的“坏女孩”。

 

剧中有一些让观众很“爽”的“名场面”:比如同班女孩遭受校园暴力,女主巧妙地接住网络曝光施暴者,有权有势的施暴者母亲打了女主耳光,女主也反手就是给施暴者母亲一记耳光;再比如校园霸凌施暴者找上门,女主依然用耳光还击其无理;还比如追球女孩的男子吃了闭门羹,放不下面子打了女主,女主反手就将男子摔在地上。

 

《梨泰院Class》女主还击耳光的举动,堪称“首尔版魏璎珞”。

 




以暴制暴!有仇当场报,不留隔夜仇!

 


“爽感”多是源于“复仇”
“以暴制暴”

 

日剧《半泽直树》有一句经典台剧: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日剧《半泽直树》故事主线是复仇。韩剧《梨泰院Class》的故事主线也是复仇。

 

早年正午阳光制作团队还在山影的时候,拍摄的良心剧、精品剧有“孔孟之乡齐鲁文化的厚重感”,作品多传达出“仁义礼智信”的传统价值观、心底心灵的“真善美”、个人主义让位于集体主义的“家国情怀”。那是那个时代观众的精神价值需求。案例比如《闯关东》。

 

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转型,新时期的影视作品也需要价值转型。从《琅琊榜》《欢乐颂》等剧开始,也可以看到正午阳光的作品在价值观上的转型,否则正午阳光的剧不会受那么多90后观众的喜爱。

 

《琅琊榜》背后彰显的是“对好人的平反,对公平正义平等的追求,对高层的反抗”。梅长苏的复仇之路阶段性明显,复仇目标清晰。是古装版《基督山伯爵》,复仇版《肖申克救赎》。到了第二部《风起长林》,“忠君爱国,家国大义”的主题在网络掀起的热度则不如第一部。


《欢乐颂》构建了新时代的“女性群像”,直面现时代的金钱观、婚姻观、择偶观,剧中呈现的“富二代”也颠覆了观众对以往影视剧中富二代的片面化认识,《欢乐颂》也颠覆了“传统家文化”,剧中呈现出的“上海欢乐颂”也不在是老一辈观念中的“四世同堂”。

 

《都挺好》颠覆了“父权”形象,中国电视剧史上很少出现这样的“父亲角色”,一个有各种缺点的父亲是叙事的中心。同时,从女性的视角来看,苏明玉成年后的事业有成,是对苏家的“报复”,很多女性观众的“爽感”就是来源于此。《都挺好》苏家姐妹撕得太烈的时候,官媒曾暗暗批评此剧,寓意和“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不一致。而《都挺好》的“大团圆”却引来了很多观众的不满,因为部分观众不喜欢“和解”。



在邪恶面前,新一代观众不喜欢忍让,更喜欢“以暴制暴”宣泄出的快感、爽感。

 


坏人做主角
不回避“人欲”

 

一个剧要想稳住,要靠人物来立。一个剧不通畅了,多半是人物出了问题。

 

人物即情节,人物即台词。

 

早年的官场剧、权谋剧、政治剧、反腐剧、打黑剧,很多把反面角色的部分品质写得较“完美”, 近些年的《人民的名义》《破冰行动》就有这些体现。《人民的名义》播出后期观众对祁同伟、高育良、赵瑞龙、高小琴等反面角色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涉案剧2004年退出黄金档就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一些主旋律影视作品观众有抵触情绪,有些主旋律作品还是sm点名知名创作着执笔来写的,可能题材所涉及专业性是没有问题的,但人物一旦陷入脸谱化的模式,观众就觉得失真了。

 

“伟光正”和“真善美”本身没有错,问题在于“抬轿子”的表达方式观众接受不了。观众对人物缺乏感知的切入口。

 

海外剧很多是“坏人”是绝对的主角,比如《绝命毒师》《毒枭》,这样的创作环境在天朝需要遇上特殊的时期,比如反腐期、打黑期。

 


阶级差距,“贫富情绪”

 

《误杀》这部电影票房出色,涉案的小众题材“破圈”,是因为背后有“底层vs上层”的寓意。尽管《误杀》的北京放在海外,但是国内观众对照现实的“社会性”很高。


从社会阶层看《水浒传》,《水浒传》包含着劫富济贫、对抗封建集权、打击官宦势力的民间立场。

 

电影《让子弹飞》里张麻子是怎么发动群众的?让“假黄四郎死”变成“真黄四郎死“,把群众的“怕”变成“怒”。笔者猜测姜文是在借此致敬偶像m主席。


影视作品里的贫富情绪是最具群众基础的情绪。

 

“弱者推翻强者,穷人打败富豪”的结局,会让观众的爽感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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