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虞美人花悄然出现
美丽、安静、温暖
你是否发现,身边已经有加拿大人佩戴起美丽的虞美人花?你是否发现,报纸上、电视上的新闻人物的胸前,虞美人花也悄然出现?随着11月11日国殇纪念日的临近,你会发现,身边佩戴虞美人花的加拿大人比比皆是,我们沉浸在一个有爱的平和的温暖的海洋。
记得几年前,国殇纪念日前一周,我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由洛杉矶、纽约转机回多伦多。
一路走来,自然很少看见国人有此纪念,而洛杉矶机场也鲜见美国佩戴者,直到纽约肯尼迪机场,去往多伦多、哈利法克斯的登机口,迎面才不时走来虞美人花的佩戴者,庄严肃穆。
一看就是在纽约机场的加拿大人。想起在飞机上美国黑人空乘笑我要的咖啡double-double,又看见纽约机场迎面走来的加拿大人佩戴着罂红的虞美人花,一种对加拿大人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这是一个发自肺腑热爱和平的国家。见惯了太多美国人的傲慢、居高临下,看见加拿大人的微笑,尤其感到亲切。这就是为什么穆斯林到了美国就风声鹤唳,而到了加拿大却甘愿做个平民百姓的原因。
到北美多年以后,如果让我在美国和加拿大之间做选择,我还是会选择成为加拿大人。
等回到多伦多后,机场里、大街上、商场里,处处可见佩戴虞美人花的加拿大人,男女老幼都有,各种肤色种族都有,但一般白人长者居多。我不知道英国人、澳大利亚人和新西兰人如何,但我真得感到,加拿大人每年都很郑重地纪念这一天,缅怀一战、二战和所有正义战争中的参战和阵亡军人。
这不仅是缅怀他们的牺牲,也是止战之殇。
记不得来加拿大后,第一次接触国殇纪念日是什么时候了。
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是在工厂打工的一天,印度裔工头突然叫所有人集合meeting,而等我望着他等待讲话时,却见所有人正低头默哀,对面的牙买加黑人胸前赫然戴着一枚罂红的虞美人花,那时我还以为是罂粟花,再看看时间,恰好是11点11分,我才突然醒悟,这是国殇纪念日。
这些打工的全职工人,也许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中有牙买加人、非洲卡梅隆人、非洲索马里人、印度人、斯里兰卡人、越南人、柬埔寨人,却无一不在认真地默哀。
三分钟后,工头一拍手,大家随即散开,继续各干各的活。
一个普通的工厂,普通的工人,而且是外来加拿大的少数族裔,可以这样认真地纪念一个西方的纪念日,还是挺另人动容。如果美国人能像加拿大人这样认真地纪念止战之殇,又何来这么多的种族仇恨和反恐惊悚呢?
一开始,我以为那胸前的红花是罂粟花,后来才了解到,原来是和罂粟花同属不同种的虞美人花。而在国殇纪念日佩戴虞美人花,正是因为一战时一名加拿大军医的一首诗。
第一次世界大战最惨烈的战场法兰德斯战场中,加拿大军医约翰麦克雷中校目睹了他年仅22岁的战友阿雷克斯.赫尔莫的牺牲,第二天写下了当时流传一时的著名诗篇:《在法兰德斯战场》.。
"在法兰德斯战场虞美人迎风开放
开放在十字架之间,一排排一行行
大地是你的色彩,
云雀依旧高歌,展翅在蓝蓝的天上
可你却难以听见,因为战场上枪炮正响
我们死去了,就在几天之前
我们曾经拥有生命,沐浴曙光又见璀璨夕阳
我们爱人也为人所爱,可现在却安息在
法兰德斯战场
继续和敌人战斗吧
颤抖的双手递给你
那熊熊的火炬;勇往直前,将火炬高扬
如果对我们的信念失去信心
我们将不得长眠,尽管虞美人染红
法兰德斯战场"
诗中两次提到法兰德斯战场的虞美人花,因为法兰德斯战场开满了这种鲜红的花朵。诗人将其比作正义战争中军人做的流血牺牲。后来,在国殇日期间佩戴虞美人花,就在西方尤其是英联邦国家流传开来。
不过,最近几十年,在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这一纪念渐渐势微,而英国和加拿大隆重依然。人年轻时,觉得仪式十分可笑,人到中年以后,才觉得仪式的重要。
它是纪念、是传承,是我们存在的证明。
国殇纪念日马上就到了,我们不一定佩戴虞美人花,但让我们华人也来纪念这止战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