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赞意：我们准备好谈恋爱了

“我们是甲乙同体，雌雄同体的一家广告公司。”——史黛妃、乌东面 

采访 | 狂人、花花、阿纠

文 | 花花、阿纠

今天的文章可以总结为：

《狂人520奔现，竟...》

《心动的offer之从废材实习生到CEO》

《重回2012之我在“宇宙中心”创业》

......

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狂人决定去拜访一家广告公司，去年他们斩获狂人之夜十大创意代理商和十大创意广告片两项奖项，但至今我俩还未在线下“奔现”。

很凑巧，左敲右敲时间，这个5月20日，狂人团队终于走进了赞意，见到了 创始人史黛妃 和 合伙人乌东面 。

全程3个小时，相谈甚欢。之前总有人误以为“狂”人的专访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每一位创意人（狂人只是长得有点高），但真不是，不信你看…

|关于赞意：12年来，从赞意到赞意增长网络，从社交媒体运营到咨询、视觉、创意、IMC到品效种草、直播带货, 品牌社区运营全链路营销服务，聚集一群优秀广告人用内容协助品牌实现增长目标。

01.

在“宇宙中心”创业

初听赞意的创业契机，狂人以为是在听什么爽文故事。

因为问起创立赞意的契机时，史黛妃给出的回答是：

“想在家楼下上班。”

“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工作。”

不是我说，这个回答，过于爽了吧……谁不想？就问谁不想呀？但史黛妃实现了！

不过，后面细细聊起创业赞意时，我发现那也是一件天时地利人和的事。

那时的史黛妃大概20多岁，在一家国际4A工作，当时的她住在北京五道口的华清嘉园。

有意思的是，那时的五道口被称为“民间硅谷”和“宇宙中心”，创业氛围很高涨，不少清华北大学子的梦也是从这里启航。

从清华毕业的王兴就在那创立了校内网、饭否等知名平台；网易高级副总裁周枫也是在这里建立了有道搜索平台架构......

那时，五道口给人的感觉，是你随便问10个人，里面就有5个在创业，3个在准备创业，还有2个创业失败在转行的。（哭笑不得脸）

“20多岁的我就觉得怎么还没创业？怎么还没赚到第一桶金？”当时史黛妃内心也是对创业充满了热情。

2012年，史黛妃创立了赞意。

（赞意早期办公室照片流出）

当时的大环境也给予了很大的机遇，广告业正在转变。2009年微博成立，2012年左右，正是新媒体兴起，传统媒体的话语权一步步被新媒体解构的阶段。

“那时候我觉得传统的广告公司已经没有那么看得懂中国社交网络媒介的发展，正好微博发展起来，所以大家都开始做双微，我们就踩了这个风口。”

实际上，往前回望过去十几年，从社交媒体、明星创意、长视频、短视频、直播、AIGC......广告行业大大小小风口也挺多的，而史黛妃和乌东面认为，作为创业者就要抓住风口。

赞意的名字由来也与新媒体的崛起有关，新媒体的网络内容流行“点赞”，史黛妃想要创造“很赞的创意”，所以将公司取名为“赞意”，很有社交媒体发展的时代烙印。

18年，好奇心日报还曾采访过五道口的快递小哥，作为对那一地段看得最多的旁观者，小哥总结道：“如果两三年都搬不走，这公司就得黄”,他还提到了赞意，作为成功搬出华清嘉园的代表。

赞意从刚开始华清嘉园的小公司，内部大概几个人，一直不停地换两居室换三居室，然后是合伙人的加入，再到如今北上广成都长沙都有了分公司。

狂人在赞意合伙人乌东面的小红书上，看到其分享说第一年赚了100万（其实是比这个多的）。

乌东面表示：“第一年赚100w不难，难的是第三年还在、第五年还在，以及后面的可持续。”

02.

甲乙同体，雌雄同体？

最早听说赞意时，其标签是一家追星人最值得去的公司。赞意曾经有句标语是“最高级的追星方式就是给你的爱豆写一份策划案，然后亲自当面给他讲戏” 。

狂人家的某位小伙伴表示，她当年就因为这句话很想去赞意投简历，但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没去。

赞意做娱乐化营销也是一场与时俱进。

乌东面坦言：“我们为什么能去做娱乐营销？两个客户很重要，一个是OPPO，另一个是腾讯的手机QQ浏览器。OPPO算是中国做明星营销的先驱。后面我们跟着客户一起，发现这个东西可以玩很多，我们就在社交媒体运营又开了一条线，做娱乐营销。”

距17、18年赞意打响娱乐营销的名声后，又已过了多年，狂人很好奇两位老师如今会怎么介绍赞意。

果然，随着时间的锤炼，两位对赞意的介绍语都变长了许多，其中有几句让人耳目一新。

乌东面：“对客户介绍时，我一般会说赞意是一家中型规模的广告公司。我们和市场上很多广告公司有相似的地方，有一点不同的是，我们除了做广告外，还会做自己的品牌。这是一个比较重视阴阳两面，阴阳平衡的一家广告公司。”

“甲乙同体，雌雄同体的一家广告公司。”史黛妃总结道。

（第一次见广告公司介绍自己用上了“雌雄”两字。）

在2019年底的时候，史黛妃创办了个人品牌——亲爱男友。目前，亲爱男友已获得一线基金四轮融资，月销量数千万。

赞意决定做自有品牌的初心，是想真正意义上地去了解一下甲方。

在19年阶段，抖音、B站兴起，大部分品牌会进行平台投放，但在那时广告公司基本没有什么ROI投放的概念。

史黛妃：“当你发现你跟客户对话，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时候是很焦虑的。”

史黛妃和乌东面可以说是两个很互补的人。当时赞意公司业务较稳定，而乌东面是个稳重的人，因此，她们决定由乌东面守城，史黛妃则准备进击，去尝试一下自己做甲方。

“我们一直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平台上，当所有全链路打通了之后，如果能做品牌孵化，是很有价值的。你每次去跟客户说要帮他做品牌增长，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品牌增长，这个事情不太符合我们的公司文化。”

“知行合一，我觉得很重要。举个例子，比如说知识付费这件事，我觉得有些人可能做10分，能讲100分。反正我不是那种人，我会心虚。可能真得做到90分，我才敢讲100分。”

当时的史黛妃和乌东面还遇到了两个品牌——匹克和完美日记，他们为匹克打造了匹克态极鞋，并通过投放，实现了以小博大的收益。

（匹克“态极鞋”）

这令史黛妃和乌东面感受到投放对客户的价值重大，“当投放几万块钱可以卖到100万或者几百万的时候，你就觉得这件事对客户的价值是很大的。”

与此同时，完美日记在那时是最风口浪尖的品牌，他们也开始做小红书。在赞意和完美日记合作之后，史黛妃和乌东面更加确信应该做一个自己的牌子。

有了自己的品牌后，赞意可以更真切地实践新媒体平台。例如抖音电商火了之后，云图，投千川、挂车、自播、CID等等全链路营销，赞意都实践过。去年赞意还成为了抖音的核心代理服务商。

这或许就是赞意保持公司可持续的原因，史黛妃在赞意的介绍中有说道：“在我自己的定义里，赞意是一家与时俱进的公司。一直是在最前端，然后与时俱进，帮助品牌实现品牌增长的一家公司。我们会非常关注外界，不管是媒体环境，还是流量环境，我们会选择身先士卒地告诉客户你应该这么做，我觉得这使我们永远走在前端。”

03.

给客户保KPI

“我是每天自己看后台看数据的。”

在聊天时，史黛妃还说了这样一句话。听到这话，我就知道，除了广告人的身份外，这是彻底穿上了甲方的皮子。

当然，这样做的好处，不只是可以将新平台的投放方式都先尝试一遍，史黛妃甚至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我们：“要给客户保障KPI吗？有些项目真可以保。”

史黛妃的感受是，作为甲方亲身实践经历过后，在抖音、小红书等增长上就知道钱怎么花在刀刃上，也知道这个项目在这样的情况下，其投入能达到的大概效果。

并且，很有意思的点是，赞意正在考虑一个“退钱”服务。

乌东面跟我们分享，他们在每个项目结束之后，都会请客户做一个项目满意度的调查。他的设想是，如果满意度在他们平均分之下，就要给客户退一点钱（大概是退1-2个点）。

“我们大多数的项目其实最终的满意度都是不错的，但还是会有个别的两三个项目满意度不是很高，于是我就想跟史黛妃商量，说我们要退一点钱给客户。”

这在乌东面看来，这是一种立场。

原来的广告公司跟客户像是一种约会关系，每次都是比稿，每次都有新的约会对象，今天跟你合作，明天跟你合作。这种关系放到现在，乙方累了，甲方也累了。

在跟我们提到这个想法时，乌东面用了一个词来形容他对甲乙关系的看法：commitment。

“现在大家更想从约会到恋爱，作为恋爱关系，你有承诺给客户的，客户也要有承诺给你的。我觉得客户也累了，他们也不想再不停约会了，他们也想找一个两个人，大家是保持类似恋爱的长期关系。”

说实话是有点震惊的，毕竟很少在广告公司听到保KPI和退钱，但这或许是这个时代下，一些有底气的广告公司，迈出的大胆变化。

在问到最近有没有收到令人开心的评价时，史黛妃和乌东面在思考后告诉我们：

“有一个客户曾说，觉得我们是一个既旧又新的公司。”这里的「旧」是指有丰富的经验，而「新」是指一直保持着营销模型、品牌叙事和内容的更新和创新。

“最近还收到了「不乱花客户钱」的评价，我觉得是很令人开心的。”

04.

“我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广告公司”

提起赞意，你或许会想到前段时间和RIO推出的《林黛玉黛醉上班》，又或者是去年斩获狂人奖的天猫《重启今日》。

但当狂人真正走进赞意，才发现此前对它还是知之甚少。

打开赞意的官网，映入眼球的介绍词是“赞意增长代理商网络”。既没有「广告」，也没有「营销」，史黛妃和乌东面也直言，“赞意作为乙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广告公司”。

近年来，围绕着“广告公司咨询化”的讨论声从未停歇。而早在讨论“该与不该”之前，赞意已经先迈出了那一步。

2021年，赞意与广告圈自媒体@梁将军合作成立将意咨询。

乌东面对「咨询化」一直有自己的思考：“对赞意来说，这一步不是广告公司咨询化，而是补全拼图。”

广告公司过去做得更多的是战术性增长，无论是传统的整合营销传播，还是新兴的小红书、抖音营销，都还停留在手段层面，并没有真正参与到企业的战略性增长中。

战略性增长是起牵头作用的、可持续的增长，对企业的影响更为深远，做对了便能事半功倍。在他看来，国内的广告公司包括过去的赞意，一直是缺少这一环的。

于是乌东面想要把这块拼图补完整，“咨询化不是取而代之，不是不做创意。对赞意来说，是要围绕增长，将战略性增长和战术性增长拼合到一起。”

除了将意咨询，还有擅长品牌建设IMC的「赞意广告」、负责视觉设计厂牌「万与所有」……史黛妃总结道——“赞意是广告界的「百货公司」。”

（从左至右：赞意；万与所有；将意咨询）

而这间「百货公司」的规模还不仅如此，去年赞意推出了筹备已久的“内容创业孵化器”，为中国年轻一代的广告创业者提供全方位协助。

“虽然行业内外有不少唱衰的声音，但我们还是看到了这个行业未来的年轻人。”

想要帮助年轻的创业者，孵化出新的广告公司，是赞意这个项目的初衷。这也和史黛妃当年创立赞意的初心有相似之处——“想和有才华的、自己喜欢的人合作”。

作为创业成功的过来人，史黛妃和乌东面都有着10多年的创业经验，他们希望能够以此帮助到现在90后、00后的创业者们。同时他们也希望赞意的“内容创业孵化器”是一个开放的平台，能够连接到许多专业的、有才华的自由人，帮助他们做自由人不擅长的事，建立起一个强大的“专业自由人联合体”。

这个项目现在已经有了最新成果——赞意新孵化的娱乐营销子厂牌「风犬娱乐」。

走入第12年的赞意，继北京、上海之后，在广州成立了第三间办公室。但当问起未来想将赞意打造成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时，两位却表示：“大不是目的”。

在与两位的聊天中，「增长」可以说是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包括他们对公司未来的期待，“将赞意打造成一家高质量增长，协助客户往前的公司。”

赞意一直都在「与时俱进」，在孵化扩张的同时，不断迭代着自身的方法论。在赞意公众号的「内容报告」栏目里，赞意每年都在推出新的白皮书。

“去年有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有一个客户吉香居，特别买单我们的「内容链」方法论。”乌东面回忆道，“当我们拿着传统的咨询方法论去提案的时候，对方却说，为什么不用你们自己的方法论？我们的方法论得到了客户认可，这件事让我非常有成就感。”

赞意是一家非常会做「增长」的公司，无论是自身的增长，还是客户的增长。赞意像只勤劳的蜘蛛，一圈圈不断编织扩大新的网络，而这张网络又能够不断斩获新的成果。

05.

赞意的“兴趣专家”们

大概从去年8月份开始，赞意梳理出了最能代表其企业文化的五个词：真、专家、敢、求胜、利他。

“赞意12年来，可能来来往往有过将近3000人，而这些人沉淀下来的，最能描述赞意人的，应该就是这五个词。”这里有个小小的TMI，据说乌东面老师在过程中还为此哭过，具体原因不详，但足以说明这五个词的分量。

「真」是希望赞意人能保持真我，在工作中得到个人的身心发展；「专家」是希望赞意人能实现自己的专业价值；「敢」和「求胜」都是积极的品质；「利他」是客户的成功，也是赞意正在做的事情。

“其实目前广告人的专业价值是越来越弱的，我们的专业价值究竟是什么？如何实现，我觉得这是需要去执行提升的。”乌东面解释道，“这五个关键词可能并不是每个赞意人都具备的，而是赞意人达成的一种共识。”

在赞意，新人入职时会填写一份问卷，其中有一项是填「标签」（其中「专业标签」和「兴趣标签」各有20+）。

“了解新人所在的圈层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想构建一个由不同兴趣圈层的专家组成的人才网络。”

（听说在招聘时也会看重这一点，想进赞意的小伙伴注意了。）

06 .

“攻城者”与“守城者”

当谈及会怎么给自己打标签时，两位的答案也十分有趣。乌东面选择的兴趣标签是「职场」和「个人成长」，而史黛妃选择的是「女性成长」和「执行力10000分」。

“她执行力10000分的话，我可能就是﹣10000分。我俩主打一个互补。”

在2个多小时的聊天中，展现在狂人眼前的史黛妃和乌东面，是一对求同存异、合拍且互补的工作伙伴。两人都是非常会自省的人格，合作的12年中几乎没有吵过架。

两人身上都流露出一种反差感，狂人也没想到，看起来社交力满分侃侃而谈的乌东面老师，是个i人；而采访前对摄影师镜头微微表示出一些社恐的史黛妃老师，反而是个e人。

（人果然不能太信mbti啊。）

身为白羊座+ENTJ的史黛妃老师，自述是个「攻城者」。未知的风险和挑战，反而会令她感到兴奋。她喜欢做“0-1”，喜欢“干票大的”。于是，当初想着工作离家近而创立赞意的她，在创立“亲爱男友”时又果断来到了上海。

采访过程中，史黛妃也充分展现了她「目标导向」和「执行力万分」的性格，让本次采访得以高效且充实地完成。

乌东面老师是接过“新江山”做“1-10”的「守城者」，是史黛妃老师信赖的很「稳」的人。他自述自己有些“佛”，是没有具体的目标感，但有前进的方向的人。

在小红书，乌东面已经是位积累了1.4w粉丝的KOP了。而让他收获高阅读的第一篇笔记，是在去玩剧本杀的路上写的。

“这次我第一次感受到做自媒体的正反馈。”他笑道，那篇相对简要的内容「目录」，反而是反响最大的，比后面每篇1000字的详细内容效果好很多。

小红书的涨粉之路开始得有些意外，乌东面对于账号的后续发展也之立下了一个「佛系」的小目标：“希望今年能涨到1.5w粉丝”。

“小红书的内容是需要一些话题感的。”乌东面在简介中写下的“从废材实习生到广告公司总经理”就是充满话题的一句。

而除了乌东面本人，也有真正在赞意从实习生成为合伙人的员工。从一开始的3位合伙人到现在的18位合伙人，赞意一直在吸纳新鲜血液的进入。

擅长链接「年轻」消费者的赞意，也一直保持着对内文化的「年轻」与活力。

赞意的员工团建照片总是洋溢着年轻的快乐与朝气。从招聘开始，赞意就会关注员工的兴趣圈层，公司内部更是由「文化部」承担人事和行政的工作，为员工的工作日常制造惊喜活动。“我们觉得文化是大于人事的，公司变大后，更需要文化去支撑，去寻找同类。”

（赞意的首尔行）

（赞意文化活动）

结尾：

全程3个小时的采访，属实是有些信息量爆炸。

（赞意很大，能聊的很多）

采访快要结束时，聊起了“百年老店”这个话题，乌东面对此似乎有个反向的想法，他玩笑着说希望开一间能主动结业的广告公司。

“在硅谷，很多公司会给之前的公司写墓志铭，我觉得很酷。一件事或者一个时代结束后，能够重新开启另一摊事，我觉得很好。顺其自然，不要勉力维持，也不要觉得失败，经历很重要。”

「顺其自然」、「主动结业」，这似乎是和「高质量增长」的赞意有些违和的两个词。

但仔细想想，这或许就是属于赞意和两位合伙人的反差感。看似很“i”实则是“e人”的史黛妃老师，看似「佛系」实则「守城」战绩优秀的乌东面老师，还有「又旧又新」的赞意。

赞意的12年，是观察着四周环境变化和客户需求，踩着时代风口，踏着时代潮流「顺势而为」的12年。

赞意是灵活的，充满生命力的。这样的赞意，似乎并不需要一个“百年老店”的目标来受限，它自会构建出属于自己的「内核」，顺其自然地生长。

ps：主动结业或许是乌东面老师个人的小小私心，听说他原计划45岁退休，但因种种原因改成了50岁。未来不可预知，让我们在这里祝他成功吧。

 一个互动 

在采访中史黛妃和乌东面也提到很多困惑，对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其中一个问题也想问广告狂人的读者们：今天，广告这个行业，自己使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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