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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 | 从短缺到过剩:汽油时代的来临(上)

2018-02-19 扑克投资家

听闻原油期货要上市,扑克为大家准备了原油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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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美】丹尼尔·耶金

本文节选自《石油大博弈》



导语:《石油大博弈》(The Prize: The Epic Quest for Oil, Money & Power),可以说是一部石油的史诗。


从19世纪中期发现石油到洛克菲勒的石油帝国,从制造煤油到制造汽油,从在中东发现石油到石油给这些国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财富和争端,从一战中开始使用石油作为战争的燃料到二战中已经由石油决定了最终的胜负,从石油跨国公司在全球的冒险到石油输出国的逐渐强大,从石油由产油国定价到全球石油期货市场的诞生,从石油作为新能源出现到石油成为最最重要的能源……等等。


本书跨越了一个半世纪,在作者丹尼尔·耶金的笔下,我们看到了石油,既是能源也是金钱,既是商品也是武器和权力,既带来经济的繁荣也带来环境的破坏,既带来了一些国家的富裕也带来了利益的冲突和战争。


了解“石油”这一个半世纪的生命史,将会使我们更好地理解“原油”价格影响因素之众多,在我们未来进行“原油期货”操作时,具有更丰富的视野。


随着春节临近,我们为您摘录了《石油大博弈》中的一些精华章节,伴您度过一个书香浓郁的新年。


1919年,一位名叫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的美军上尉情绪低落,在他看来,和平时期的军旅生涯就是漫长、单调乏味的清贫生活。他考虑离开军队,去印第安纳波利斯,接受战友提供给他的一份工作。但后来,他听说军队需要一名军官参加一个横贯美国大陆的拉力车队。组织这次活动是为了向美国人民展示汽车运输的巨大潜力,让人们清楚地看到美国需要更好的高速公路。只是为了摆脱他的无聊,为了在西部安排一次花销不多的家庭度假,他报了名。他后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从东海岸开到西海岸是一次真正的冒险。”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一次“乘坐卡车和坦克穿过最黑暗的美国”的旅行。
  

1919年7月7日,在白宫草坪南边的零公里路碑处举行了致辞仪式,然后旅行开始。车队共有42辆卡车,5辆供参谋、观察和侦察人员用的客车,还有摩托车、救护车、坦克卡车、野战炊事车、活动修理车以及信号兵的探照灯车。从这些司机的业务知识和开车技术来看,至少是对艾森豪威尔来说,他们对内燃机车队倒不如对马队更熟悉。头3天,车队每小时行进9公里。艾森豪威尔说:“不怎么样,和最慢的运兵军用火车差不多。”这种速度就再也没有快过。在旅途中,不是车轴和皮带断了,就是火花塞出了问题,再不就是刹车失灵。而道路呢?按艾森豪威尔的话说,简直是各式各样,“从马马虎虎有条路,到无路可寻。在有些地方,沉重的卡车陷进路面,我们得用履带拖拉机把它们一辆一辆地拖出来。有些日子,我们原指望每天走60、70或100英里,但结果只走了三四英里”。

从7月7日离开华盛顿,直到9月6日这支拉力车队才到达旧金山。车队在欢呼的人群簇拥下游行了一圈之后,加利福尼亚州长致祝词。他把司机比做“不朽的49人”①艾森豪威尔则看到了未来。他回忆说:“这个老车队使我开始考虑到修建条件好的双车道高速公路。”这导致了35年后,他作为美国总统,积极倡议修建一个庞大的州际高速公路网。总之,1919年艾森豪威尔一行的这次慢腾腾的“穿越黑暗的美国”的旅行,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端——美国人的摩托化。
  

   “旅行世纪”
  

1916年,迪特丁曾给在美国的一名壳牌高级董事写道:“这是一个旅行的世纪。战争造成的不安分会使旅行的愿望更为强烈。”他的预言在战后的年代里很快得到证实。其结果不仅改变了石油工业,而且改变了美国以致全世界的生活方式。
  

这场转变以惊人的速度发生着。1916年,也就是迪特丁作出预言的那一年,大约有450万辆车在美国注册。但是,到了20世纪20年代,组装线上的汽车便以令人眩目的速度滚滚而来。20年代末,美国的注册车辆已激增至2 310万辆。这当中的每一部车都一年比一年跑得更远。1919年,车辆的平均行车里程为4 500英里,1929年达到7 500英里,并且,每辆车都是用汽油驱动的。
  

美国的面孔由于汽车大规模地出现而发生了变化。在《仅仅是昨天》(Only Yesterday)一书中,费德里克·艾伦描述了20世纪20年代的新面貌:“铁路边上那些曾经繁荣一时的村庄,其经济开始萧条。而靠近61号公路的村庄却刹时兴盛起来。到处可见车库、加油站、热狗摊、饭店、茶馆、旅行者之家、露营地,以及一派热闹富足的景象。市区电车营运衰减下去。一条又一条的铁路支线被遗弃了。20年代初,大多数的城镇只需在主要街道上安排一名交通警就足以控制市内的交通。可是,到20年代末,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啊!红绿灯、闪光信号灯、单行道、干道车站、越来越严格的停车法都出现了。每一个周六和周日的下午,中心街道上的车辆络绎不绝。它们一辆接一辆,有时能排满几个街区……蒸汽时代已被汽油时代所代替。”
  

在美国,这场汽车革命的影响远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大。到1929年,世界上78%的机动车集中在美国。那一年,美国每5个人就拥有一辆车,而在英国平均每30个人才有一辆,法国是每33人一辆,德国每102人一辆,日本每702人一辆,苏联每6130人一辆。毋庸置疑,美国是最大的汽油消费之邦。石油工业基本方向的变化也同样富于戏剧性。1919年,美国每天的石油需求这是103万桶,1929年达到258万桶,是1919年的倍。石油在整个能源消耗中的比例在这一时期从10%增长到25%。汽油的增长最快,达4倍多。1929年汽油和燃料油合起来,占石油总消耗量的85%。相比之下,煤油的生产和消耗已不值一提了。“新光明”已经让位给“新燃料”。

  

   汽油的魔力
  

美国进入机动车文明时代还伴随着一个重要的发展,这就是遍布全国各地的汽车加油站的出现。20世纪20年代以前,大部分汽油由商店出售。他们把汽油装入罐子或其他容器,放在柜台下面或者商店的后院里。产品没有商标,开车人无法知道他得到的是汽油,还是掺了廉价石脑油或煤油的劣质产品。除此之外,这种销售方式是令人讨厌的和繁重的,速度也很慢。机动车时代之初,一些零售商试验着用汽车将油送到每一户。这个主意从来没有真正实现,主要原因是这种车常常会爆炸。
  

需要有一种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开车进入式加油站。建立第一个加油站的荣誉应属于好几个不同的发起人。但根据《全国石油消息》(National Petroleum News)报道,其中最突出的是1907年在圣路易斯的汽车汽油公司。这家石油出版物在内页登了一则小消息,题目是《为开车人设立的车站》。文章说,圣路易斯的汽车汽油公司成功地试验出一种直接供应汽车用油的方法。后来,该报编辑去参观了该公司设在圣路易斯的第二个加油站。在他眼里,这个加油站完全是一堆破烂。一个简陋小屋,堆着几桶汽油。屋外有两个破旧的热水罐安在高高的支架上。每个罐子都接着长长的浇花园用的水管,利用高低落差将汽油注入汽车的油箱。这或多或少就是早期加油站的面貌:门面狭小,空间拥挤,肮脏不堪,破破烂烂只有一两个油罐,而且还要通过一条狭窄的土路,汽车才能勉强地开到大街上去。
  

直到20世纪20年代,加油站才得到真正的发展和壮大。1920年出售汽油的销售点绝对不超过10万个,其中一半是杂货店、百货店和五金商店。10年后,这类商店很少继续出售汽油了。据估计,1929年汽油零售点数目已经增至30万个,它们几乎全部是加油站或汽车修理行。开车进入式加油站从1921年的l.2万个增加到1929年的万个。
  

加油站遍布各地,大城市的街角,小城市的主要街道上,乡间的十字路口处,到处都是。在得克萨斯州的沃思堡,一个受人欢迎的高级加油站开张了。它有8个油泵和3条通向大街的道路。但加利福尼亚,特别是洛杉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现代化加油站的诞生地。那里有带有巨大标志的标准建筑,有休息室、阳棚、优美的环境和柏油路。由壳牌首创的“饼干盒”式加油站以惊人的速度遍布全国。到20世纪20年代末,壳牌不仅从汽油销售中赚钱,而且还从轮胎、电池和附件的销售中获利。印第安纳美孚石油公司把加油站变成一个高大的商店,除了汽油,还出售全套石油产品。从摩托车油到家具上光蜡,从缝纫机油到吸尘器油,无所不有。一种新型的油泵很快传遍全国,这种油泵先将油打入上方的一个玻璃杯中,让顾客看看汽油的成色,然后,再注入顾客的汽车油箱里。
  

随着加油站的发展,竞争也日见激烈。它们高高打出新时代的种种标志和记号:德士古的五角星,壳牌的扇形贝壳,太阳公司的闪光钻石,联邦公司的“76”,菲利浦的“66”,索科尼的飞马,海湾公司的圆碟,印第安纳美孚公司的红色皇冠,辛克莱的雷龙,新泽西美孚石油公司的具有爱国象征意义的红、白、蓝三色等等。竞争迫使各个石油公司设计自己的商标,以保证自己的商品在全国各地都可以被识别。这些商标都变成了非宗教的偶像。当司机们沿着遍布美国并且不断延长的道路驾车奔驰时,看到这些标志,他们感到亲切熟悉,充满信心,富有安全感以及归属感。
  

加油站激发了石油公司道路交通图的发展。一位专家将其称为“美国对制图学的独特贡献”。第一张专门指导车辆的路线图可能是1895年《芝加哥时代先驱报》(Chicago Times Herald)上登出的一张图,它被用来指导该报社赞助的一次54英里的汽车比赛。然而,1914年,交通图才正式出现。海湾公司在匹兹堡设立了第一个加油站,一位当地广告界人士建议在加油站免费分发地图。到了20世纪20年代,这个主意迅速传播开来,地图成了大量销售的东西。


当然,还有其他许多吸引顾客的设施和花样。1920年加利福尼亚壳牌分公司为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免费提供制服,而且每周报销三次洗衣费,但禁止工作人员在工作期间看杂志和报纸,禁止收取小费。到1927年,那些被称为“加油站推销员”的人要问顾客:“我可以帮您检查一下轮胎吗?”公司不允许他们在工作时有“个人的观点和偏见”。“推销员在为东方人和拉美人服务时,应该小心谨慎。和他们谈话不能用支离破碎的英文。”
  

   茶壶山风波


由于汽油价格影响到众多美国人的生活和财产,所以在20世纪20年代,每次汽油价格的上涨都成了人们报怨的对象,成为新闻报道的内容,也成为州长、议员甚至总统议论的话题,以及美国政府各部门调查的目标。1923年,来自威斯康星州的民粹主义者参议员罗伯特·拉福莱特举行了一次关于汽油价格上涨的“听证会”。他和他的小组委员会警告大家:“如果允许少数几家大石油公司像自从1920年1月以来那样在今后几年继续操纵石油价格,那么,美国人民就得准备在不久的将来为每1加仑汽油支付1美元的价钱。”后来,由于石油供应过剩,油价下跌,他的这番话失去了意义。1927年4月,汽油零售价在旧金山已降到每加仑13美分,在洛杉矶为美分,远远低于拉福莱特可怕的预言。
  

如果说拉福莱特在油价的涨跌方面言过其实,那么在另一件事情上,他却一语中的。这件事,原本是他关于油价调查的一个插曲,即他领导的参议院的首次调查,发现了在美国历史上最著名、最奇特的丑闻之一——茶壶山丑闻。
  

位于怀俄明州的茶壶山得名于其地质构造的外形。它是塔夫脱和威尔逊总统当政时作为“海军石油储备”划出的3个油田之一(另两个在加利福尼亚)。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人们争论美国海军由烧煤改为烧油的结果。在这一方面,美国的情形与英国相同。1911年,与英国同时,美国政府作出决定:让美国海军舰只由烧煤改为烧油。第二年,为减缓供应的巨大压力,华盛顿开始在石油产区建立海军石油储备区,以备“在一些不可预见的紧急情况下提供石油。但是,这个决定以后在华盛顿引起了一场长时间的争论,其焦点围绕着:是否应该建立这些储备区以及私人企业能否在这些储备区进行部分开采。
  

这场辩论是美国20世纪持续的有关公共政策辩论的一部分。辩论的一方支持私人企业在公共土地上开发资源,而另一方则主张联邦政府应该管理和保护这些资源。
  

1921年,哈定入主白宫。他力图使能源辩论中的双方消除敌意,在保存和开发资源方面维持和谐的关系。但由于他选择了新墨西哥州的参议员艾尔伯特·福尔担任内务部部长,便很难掩饰他更注重开发的真面目了。福尔是一位有政治势力的、成功的农场主、律师和矿主。一家杂志说他是“一个边疆人,粗鲁而敏捷,打起仗来两拳左右开弓,看上去像过去得克萨斯州的警官。据说他年轻时,用枪之神速和准确可以同柴恩·格雷小说里的西部侠客相比”。福尔认为可以无限制地使用公共土地。这一点和他那黑色宽边的牛仔帽以及酷爱好马的习性一样,是典型的西部风格。辩论的另一方对福尔的评论差距很大。一个重要的能源保存派人士说他是“开发团伙的一员”,还说:“也许可以找到一个比他更差劲的内务部部长人选,但绝不那么容易。”
  

福尔成功地把石油储备区从海军部抢过来,置于他的内务部管辖之下,随即又把这些土地租赁给私人公司。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无人知晓。1922年春,在租赁合同签署之前,新泽西美孕石油公司的蒂格尔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广告商艾伯特·拉斯克的办公室里。拉斯克曾主持过哈定的竞选活动,眼下是美国海运委员会主席。蒂格尔对他说:“我知道内务部要签署一个租赁茶壶山的合同。这件事整个石油界都有所察觉。我对茶壶山不感兴趣。对新泽西美孚石油公司来说,那地方一点用也没有。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告诉总统,这件事有问题。”
  

拉斯克有些迟疑,但他还是拜见总统,并转达了蒂格尔的话。总统在办公桌后面踱来踱去,然后说:“我听到这种说法不是第一次了。如果福尔不是一个诚实的人,那我也就不适合当美国总统了。”很快,这两种假设都得到了充分的检验。


福尔以极优惠的条件将茶壶山租赁给哈里·辛克莱,这就保证辛克莱石油公司得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市场:美国政府。福尔又将一个更大的加利福尼亚储备区——埃尔克山出租给了爱德华·多汉尼。这两人都是美国石油界的著名人士,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在老美孚石油之外创立了自己的重要企业的“新人”。多汉尼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他最早是一个探矿者。有一次,由于掉进矿井,他的两腿摔断了。利用卧床养伤的时间,他看了大量的法律方面的书。据说,他还曾经持刀打退过一只美洲狮。到20世纪20年代,他已聚敛了大量的财富,他的“泛美石油公司”的原油生产已超过任何一个美孚独立公司。多汉尼工于心计,对两党的政客他都小心取悦,予以赞助。
  

哈里·辛克莱也是如此。他是堪萨斯州一个城镇里的一个药铺老板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后来子承父业。但是,在他20岁那年,在一场投机中,他失去了自家的店铺。破产之后,他以倒卖钻机井架所用的木料为生。后来,他又在堪萨斯东南部和俄克拉荷马州奥赛治印第安人领地购买和出售小块的石油地产。他设法吸引了一些投资者,在各个租地建起了一批小型石油公司。他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一个坚强有力、颇为武断的企业家。他相当自信,不愿屈从于任何人,特别是他的股东。他的一个同事说:“他无论坐在哪儿,都在桌子的上首。”他总是我行我素。他把赌注下在俄克拉荷马的格兰油田上,赚了一笔。他来到俄克拉荷马的新油田,那里油如泉涌,却还没有接通输油管线,于是他以每桶10美分的价格买进所有弄得到手的原油,筑起铁罐储存起来。等到输油管接通之后,他又以每桶美元的价钱将油卖掉。
  

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辛克莱已成为美国大陆中部最大的独立石油生产商。但他必须把油卖给那些规模庞大根基牢固的一体化公司,受人家的摆布,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1916年,他筹集起5 000万美元的资金,迅速建立起他自己的一体化公司。不久,他的公司已跻身于全国10家最大石油公司之列。辛克莱作为公司的绝对君主,时刻准备在国内任何地方争夺生意。他的思维习惯是:当他想做某件事时,什么都不能妨碍他,而茶壶山就是他想做的一件事。
  

1922年4月,在一片谣言声中,内务部与多汉尼和辛克莱签订了合同。参议员拉福莱特开始着手调查。他发现那些曾反对将储备区从海军移交给内务部并反对后来的租地合同的海军官员,都已经被调到遥不可及的地方去了。拉福莱特的疑心更重了。不过,这种怀疑只维持了1年。1923年,福尔辞去内务部部长职务。尽管他越来越遭人议论,但他仍旧是个地位牢固、受人尊敬的公众人物。
  

至此,哈定政府陷入了丑闻和劣迹的泥沼之中。随后不久,哈定在旧金山突然逝世。医生说他死于“栓塞”。但一家报纸的编辑说:“这种病部分来自恐惧,部分来自羞愧,部分来自内心极度的混乱。”他的副总统加尔文·柯立芝继任总统一职。
  

同时,参议院的公共土地委员会接手茶壶山一案。但当时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有些人认为这桩疑案不过是“茶壶里的一点风波”而已。后来,出现了巨额利润的事情。福尔大约在租赁茶壶山的同时就对他在新墨西哥州的农场进行了大规模的整修,耗资巨大,还购置了邻近的一个农场。钱是他从一个小小的锡盒中取出来的百元钞票。他是如何突然暴富的呢?人们一再追问有关他的财务状况突然改观的问题。迫于压力,他说,他从《华盛顿邮报》(Washing ton post)发行人内德·麦克莱恩那里得到10万美元的贷款。人们在棕桐海滩①中找到了麦克莱恩,此时他正因疾病在这里疗养。麦克莱恩承认借钱一事,但他说,福尔几天后就归还了支票,根本就没去银行兑换。还有更令人尴尬的事件:辛克莱的秘书证明,辛克莱曾告诉他,如果福尔需要的话,就给他万美元或3万美元。福尔确实这样做了。而辛克莱本人此时突然前往欧洲,又匆忙地离开巴黎去凡尔赛,为的是躲避记者的采访。


接着,一枚真正的炸弹袭来。1924年1月24日,多汉尼告诉参院听证委员会,他付给福尔10万美元,由他儿子提着一个“小黑包”亲自送到福尔办公室。多汉尼坚持说这不是贿赂,绝对不是,只是借给早年淘金时代一起探过矿的老朋友一笔贷款。


福尔说他病得不能前去出席听证会。于是,委员会派出了调查人员。接着又发现了一系列的蛛丝马迹。《新共和报》(The New Republic)说,到了1924年,整个华盛顿都深深地陷入了石油丑闻中。记者们除了石油,几乎不写别的。在饭店、街头、饭桌旁,唯一的话题就是石油。国会也取消了所有其他事务。

这件事在20世纪20年代后几年中一直拖下去。1928年,人们发现辛克莱通过一家冒牌公司——大陆贸易公司——又转给福尔几十万美元。这意味着,福尔通过对两个老朋友的帮忙,至少得到了40.万美元的好处。最后,在1931年,腐败贪婪的福尔锒铛入狱。他是第一个在职期间犯有重罪而被判刑下狱的内阁成员。由于无视法庭和参院,辛克莱被判刑6个半月。在启程去监狱时,他缺席了他的石油公司的一次董事会。但是,在这个会上,其他董事们仍然在形式上给他投了“公众信任票”。多汉尼被判无罪,并且以后也从未进过监狱。这使一个参议员愤愤不平地说:“在美国,一个百万富翁是很难被判定有罪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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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完《石油大博弈》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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