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这是寻瑕记第131篇文章。
Carpe Diem,可以是活在当下,可以是及时行乐,也可以是只争朝夕。
1999年,那是互联网时代的初年,BAT都还没有显露锋芒,也是千禧年的前夜,千年虫的焦虑和世界末日的流言,充斥在资讯并不发达的人世间。
所有人以为,跨过那道坎,一切都会不同。
那一年,朴树写了一首《我去2000年》,对即将过去的九十年代做了告别,歌里唱到“大家一起干一杯,你追我赶到2000年”。
2019年,张亚东在《乐队的夏天》上听到盘尼西林唱朴树的《New boy》,低头哭得像一个伤心的孩子,鼻尖上挂着泪珠。节目录到一半,46岁的朴树说:
“我岁数大了,该回家睡觉了......”
在那样一个华语乐坛群星璀璨的世纪末,流行音乐里都洋溢着对未来世界的希冀和幻想,曾经的他们,也对行之将至的千禧年满怀光明的愿景,结果却是,过去的未来,大家都老了。
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
再过几个小时,2019年就将随一声钟响,拂袖离去。第一批80后即将迈入40岁,第一批90后也马上30岁了。
平日沉寂的朋友圈充斥着各种跨年演讲、年终总结、新年flag,满满的仪式感。
稚嫩的孩童照例满心欢喜,为新的一年许下滚烫的愿望,大部分的人,只是在时光的车辙里,虚增了年华。
这一年,我们原有的认知被席卷而来的魔幻现实一再颠覆:
让猪飞上天的除了风口,还有瘟疫,让股市上蹿下跳的除了央妈,还有金毛;百亿存款可能不知所踪,AAA主体可能拒不认账;大而不倒可能被一夕肢解,坚固的信仰也可能一朝瓦解,曾经的金融创新转眼被一刀切;独角兽可能中毒,央企也可能是冒牌的;3万可以在鹤岗买房,而上市公司卖房就可以保壳;大牌放下身段宠幸李佳琦,下沉私域成了时髦的伪命题;学生会主席深谙PUA,国民富二代也会还不上钱;别人的梦想可能让你窒息,当你感到窒息时,生活还要继续。
这一年,我们看过了下行周期里,太多难以拼凑的败局:
十数家上市公司实控人接连被抓,轮番上演“监狱风云”;曾经的首富们,在无限风光之后落入“首负”的魔咒;心怀壮志的大佬面临团灭,清盘、破产、跑路、自首、客死异乡,无力回天。民营经济在国资纾困的阳光雨露中继续“落花无言”。起落沉浮中,既有“剩者为王”的幸存者偏差,亦有“时也运也”的宿命轮回,更有“顺势而为”的难以为继。
过去十年,我们经历了旷日持久的繁荣,美妙的音乐仿佛永远不会停歇,见证着中国速度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时代的电梯裹挟着每一个人加速,推升,膨胀。2008年的四万亿,2015年的棚改货币化,所谓制度红利,总要在潮水退去后才如梦初醒。
过去十年,我们乘坐着不断前行的巨轮,单方向的行驶中在历史进程的长河中。少数人胸怀天下,敢为人先,成为掌舵的船长;一些人御风破浪,历尽千帆,成为甲板上的水手,更多的人渺渺一生,静静守望,成为芸芸乘客中的一员。
当经济体进入低速增长的轨道,债务驱动行至长路的尽头,新动能的崛起和旧产能的去化赛跑,分化和洗牌成为必然趋势。
互联网的细分赛道被巨头们插满了占地为王的旗帜,房地产的万亿巨轮徐徐放缓,增长的蓄水池面临换挡。
收割时代红利的先行者们站在财富的顶端俯瞰。企业家们,每一年总结都以最难的一年结尾,每一年计划都以最难的一年开篇。韭菜和社畜们,心里大雪纷飞,脸上阳光明媚,在这个“我太难了”的年景里,又丧又坚强的扛着。
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认清形势,降低预期,回归常识,保持清醒。
动荡的冬日里,我们满怀希望等待破晓,窗外的冬雪里闪烁的,却是灰色的天,以及偶尔落下的树叶,当我们拈起一片树叶,遥远的世界的另一头,却是春天。
四季轮回,莫不如是。
你我大可不必担心凛冬已至,黄昏来临,若不是这黑夜黑得彻底,哪来的机会去寻找光明。
岁月交替,时光更迭,总催人盘点一年的收获,许下来年的宏愿。
愿新年的阳光,照耀你的梦想
愿你目光柔软,内心锋芒
想要的都得到,得不到的都释怀
明朗坦荡,纵情豁达,有得有失有坚持,能哭能笑能尽欢
愿我们的每一份子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就如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出微光
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炬火,你我便是唯一的光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这是寻瑕在2019年的最后一次推送,2020,谢谢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