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鹏城慈善奖专题回顾 | 王振耀：深耕公益“试验田” 展望“善经济”愿景

编者按

王振耀，教授，1954年生。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公共管理硕士，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法学博士，现任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深圳国际公益学院院长。他本人曾在国家民政部工作22 年，历任基层政权和社区建设司副司长、救灾救济司司长、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司长，被称为“推动中国基层民主进程的第一人”，为普及中国农村直接选举制度、建立城乡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创建国家自然灾害应急救助四级响应体系作出重要贡献；在汶川地震救灾工作中担任国家救灾总指挥部成员、新闻发言人并受到国家表彰；推动建立了孤儿津贴、老年人高龄津贴等多项国家基本社会福利制度。
2010年6月，56岁的王振耀从民政部社会福利与慈善事业促进司司长任上辞职，受聘为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赴任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这是由北京师范大学和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共同支持创建的中国第一所公益研究院。该研究院致力于公益慈善、儿童福利和养老服务研究，在慈善立法、公益政策改革、儿童福利与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咨询方面完成了许多重要的项目，已经成为相当有影响力的中国公益智库。
时隔五年，2015年11月，由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联席主席比尔·盖茨，美国桥水公司联席首席投资官、北京达理公益基金会理事瑞·达理欧，老牛基金会创始人、荣誉会长牛根生，北京巧女公益基金会会长何巧女，浙江敦和慈善基金会名誉理事长叶庆均五位中美慈善家联合倡议成立中国乃至全球第一个独立的公益学院——深圳国际公益学院，王振耀任院长。该学院致力于善知识体系的建设，提升中国公益教育专业化水平，促进公益慈善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并推动全球慈善事业改革创新。
▲原文刊登于《慈善大视野》2019.08期

2018年9月21日晚，在深圳市“慈善之夜”暨第四届鹏城慈善奖颁奖盛典上，王振耀成为荣获“鹏城慈善推动者”的五人之一，该奖项的获得者都是具有深圳气质、深圳形象和深圳符号的慈善“代言人”，为新时期全面推动深圳市慈善事业发展，树立了新旗帜、新标杆。

第五届鹏城慈善奖活动将于近期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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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鹏城慈善奖“鹏城慈善推动者” 王振耀

大善大爱的普世价值

 

深圳的七月中旬，骄阳似火。作为东西方慈善论坛秘书长、中意慈善论坛联合秘书长率团出访的王振耀风尘仆仆归来，圆满结束为期5天的“东西方慈善论坛·善访世界意大利之行”。身兼深圳国际公益学院和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两院院长，常年奔波于国内外慈善领域。然而，忙碌的工作节奏丝毫不影响他保持从容有序，身体抱恙仍十分耐心、诚挚的与记者分享和交流他个人的所思所想。
2019年3月22日，中意慈善论坛东西方领袖峰会在意大利国家科学院成功举办。翌日，在习近平主席与意大利总理朱塞佩·孔特的共同见证下，王振耀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方晋、意大利都灵大学中国研究中心负责人欧阳乔正式签署“关于设立中意慈善论坛的谅解备忘录”，该备忘录成为两国领导人见证下19个合作签约项目中唯一一个来自慈善领域的合作，也是两国有史以来最高级别的慈善交流活动。获得这项荣誉，王振耀表示，对于发展不足四年的国际公益学院来说，压力很大，这项荣誉不是学院自己的荣誉，它代表着我国中央领导层对于发展中国慈善事业极大支持的利好信号，并由此让世界看到中华民族乐善好施、胸怀天下的民族品格以及未来中华民族所肩负的社会使命。
王振耀也希望他的学生们用国际化的公益慈善视角去学习、去思考，在2019年5月份深圳国际公益学院国际慈善管理EMP2019春季班开学典礼上，他寄语新同学：“如何从更广阔的角度看待、参与和引导当代文明的交汇，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大现实课题。宽容从来都是进步的重要精神内涵，开放、包容、和谐是共享文明的重要品德。大善大爱从来都是超越阶级、民族与国家的普世价值。”

▲2019年3月23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习近平与意大利共和国总理孔特的共同见证下，国际公益学院院长王振耀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方晋、意大利都灵大学中国研究中心负责人欧阳乔正式就中意慈善论坛长效合作机制签署“关于设立中意慈善论坛的谅解备忘录”

实现理想的丰满人生

 

2010年，王振耀辞职赴任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成为舆论焦点。从司长到专家学者，他一直保持着敢做事、办实事的风格，来去转身间，他书写责任在时代风云变幻之中，初心不变。作为研究者、践行者，也是引领者的王振耀，他不遗余力地推动中国现代慈善的发展。根据王振耀在政府的工作经验，他认为当中国社会步入小康阶段，同时老龄化问题也越来越突出，未来社会的提升和发展会集中在两大领域：养老和儿童。这也是王振耀所在的中国公益研究院所专注研究的领域，旨在把老年服务和儿童福利这两个社会问题纳入中国公益的研究范畴，为整个中国慈善的支撑系统搭建平台。王振耀与记者对话时谈到，单纯依靠政府孤军奋战，没有办法真正推动解决这两大难题，因此我们应该依托社会组织、结合慈善力量，让慈善公益组织作为政府和家庭两者之间的“转换器”，逐步让政府转型、政策创新，并激活家庭主体参与解决社会问题，协助政府落实国家监护兜底职责，保障社会持续稳步发展。
2019年5月28日，2019年度的中国儿童福利与保护宣传周在北京启动，这次活动上发布了《中国儿童福利与保护政策报告2019》《儿童保护能力建设工作指南（儿童主任版）》《基层儿童福利和保护服务专业化建设倡议书》。这部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支持，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儿童福利与保护政策报告2019》显示：过去一年，我国儿童生存健康和教育发展状况得到显著改善，基本公共服务水平明显提升，制度体系建设不断完善。截止2018年底，我国困境儿童和留守儿童的基本生活已经得到全面保障，保障标准比去年有所提高。目前已有31个省份全部出台措施，将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纳入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儿童主任已经基本覆盖所有的村和社区。全国近700万农村留守儿童已经全部纳入动态信息管理系统。
此次是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自2010年以来第十次发布儿童福利与保护年度政策报告，也是联合国儿基会与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合作举办中国儿童福利与保护宣传周的第十年，儿童主任的制度已经逐步得到了政府还有孩子们的认可，然而基层儿童福利服务体系专业化不足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依旧突出，建立专业化、普惠型的现代儿童福利与保护体系将成为未来工作重点。
王振耀就此次活动接受中央电视台专访中指出：“应该建立起一套比较系统的儿童福利的财政支持体系。儿童福利的发展，需要动用来自社会的专业力量，使用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来解决相应的社会问题。同时，专业化的培训体系也将是儿童福利事业发展有力的支撑体系，需要进一步的发展。”
在这将近十年时间里，王振耀从一个研究学者的角度去推动慈善公益事业。

▲2019年5月28日，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指导，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主办的“聚焦技术支持，助力专业化儿童服务——中国儿童福利与保护宣传周（2019）”在北京启动

公益“试验田”硕果累累

在中国公益研究院初创时，王振耀便提出他计划要做三件事：研究社会公共政策、培养公益管理人才、提供公益项目咨询。2019年，中国公益研究院迎来了九周年庆，当问及这三方面工作现在开展如何，王振耀给记者“晒”出一份份可圈可点的成绩单。
社会政策研究方面，2019年6月，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智库研究中心发布了《清华大学智库大数据报告（2018）》，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在此次智库排名中荣获A-级智库排名，根据总指标排名，位列55名；在高校智库中，排名第9。其实早在三年前，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已在中国智库大数据指数影响力排名中列全国510家智库第26位。
王振耀说：“我们研究出来的社会政策是很有行动力的，比如在儿童领域所研究的重大成果——儿童主任。”王振耀感叹，这是他离开民政部后持续时间最长久的项目，现在已成为国家的重大政策和体制性成果。自2010年起，中国公益研究院就为民政部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合作开展的“中国儿童福利示范项目”提供政策研究和项目咨询，探索“儿童主任”模式解决基层儿童福利与保护服务“最后一公里”问题。该项目试点经验于2014年被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评为十大创新项目向全球推广，2016年国务院出台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和困境儿童保障政策，儿童主任模式全面落地，2019年全国已建成4.5万名儿童督导员和62万名儿童主任的基层儿童工作队伍。

▲2016年9月23日，国际公益学院在深圳市前海青年梦工场举办首期公益大讲堂，王振耀教授发表题为《慈善法背景下的善经济》主旨演讲，获得现场嘉宾及上百名观众的热烈反应

说到公益管理人才的培养，2015年由王振耀推动成立的深圳国际公益学院成绩斐然，充分发挥善经济价值，以善知识促进中国的社会发展，构建支持中国与世界公益慈善领域高度发展的知识体系，培育全球公益典范。2018年12月2日，国际公益学院在深圳举行首期毕业典礼, 57位学生经过三年学习后成为第一批毕业生，也将成为中国慈善事业中一批专业人才。三年来，该学院迎来了500位新时代的慈善家和高级慈善管理人才，为2000 多位公益行业中坚提供专业提升课程，公益网校注册人数超过1.85 万人，其公益实践遍布全国33个省市自治区。三年来，国际公益学院校友所在机构2017年度捐赠收入达57亿元，公益支出超过43亿元，直接受益人群超过2亿人次。董方军、游忠惠两位校友加入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发起的“捐赠誓言”；数十位校友年度个人捐赠超过百万元。
深圳国际公益学院的定位，王振耀表示它将来会成为一个百年公益大学，它的发展目标就是一个专业化的慈善类大学。“国际公益学院属于先注册后筹备、边推进边建全。最开始的时候，第一没有校园，第二没有师资，发展到现在奠定了基础，培训课程体系初具规模，但路还很长。”王振耀说道。当记者问及这几年公益人才培养给公益人本身和行业带来的改变，王振耀提到他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每次综合性的公益活动，基本上都能看到他的学员们，“我们的同学在这些重要活动上发挥着重要作用，不管是作为发起人还是组织者，我为此感到特别骄傲和欣慰，他们在学院接受了不同程度的培训后，已经对中国慈善界产生了深刻影响。”

▲2019年6月20日，新一期“香柏计划”在国际公益学院正式开课，王振耀教授以《新时代社区治理工作格局》、《社区营造与社区规划》为主题为学员讲授一天半的课程

中国公益研究院接受国家、地方委托进行的咨询项目更是不胜枚举。比如，深度参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立法，起草专家建议稿；长期专注于慈善税收制度的完善，并撰写了相应的研究报告和政策建议呈送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等政策制定部门，为完善我国股权捐赠等税收制度建言献策。2015年，受国家民政部委托开展大病救助研究，研究成果《建立应救尽救机制托住极重病医疗救助底线的政策建议》获得李克强、刘延东批示。2018年，受国家民政部委托牵头起草GB/T 372 76-2018《养老机构等级划分与评定》国家标准，该标准经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中国国家标准管理委员会联合发布。
王振耀说道，“现在慈善公益行业都挺认可他所推动成立的‘两院’，包括研究体系、行业体系、咨询体系、培训体系等等，和整个慈善公益行业具有很大的粘合度。最起码大家都觉得是有作用、有价值的，长三角、大湾区的慈善界在寻求一体化的时候都会想到我们。”对此，王振耀倍感欣慰。

▲2019年6月13日至15日，王振耀院长出席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办的东西方慈善论坛•中澳圆桌会议

“善经济”深圳典范愿景

 

2018年9月1日，《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办法》正式施行，办法对慈善组织信息公开作出详细规定，明确了慈善组织重点公开的财产活动信息，以及有公募资格的慈善组织要公开的募捐信息。早在2006年，还在民政部工作的王振耀便认识到慈善信息公开透明的重要性，当年的慈善捐助信息的开发和加工很不规范，于是他创建了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推动并完善慈善信息统计发布。
王振耀对深圳的慈善行业信息公开透明提出自己的建议：“慈善信息不仅要公开透明，还要加工和分析，然后让公众理解，及时传播，这都是很重要的。深圳慈善组织的信息公开透明应该要有深圳特色，它展现的是一个行业的提升、一个行业的品质、一个行业的专业化，而不是简单暴露问题，还得有尺度、有方法，在尊重隐私、保有尊严的角度去谈信息公开透明。”王振耀其实更希望推动整个社会对于慈善公益组织的观念转变和误区消除，比如“慈善组织能够零成本运作”“做公益应该倒贴”等等。一方面，慈善公益组织要严格律己，建立和完善内部管理制度，实现信息公开透明；另一方面，社会公众也要提高理性判断，在严格监督的前提下，具有理解和包容之心。“我希望慢慢建立这样一个关于慈善信息公开透明的体系去摸索，这也是整个现代社会提升的基础，大家逐渐懂得尊严、专业、品位，明白公开透明的要义是什么，这样对社会其他领域也有一定的促进和带动作用。”王振耀诚恳地说。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同志提出，要完善社会救助、社会福利、慈善事业、优抚安置等制度，舆论普遍认为中国慈善公益事业发展迎来利好消息。当与记者聊到深圳整个慈善行业在这次中央的利好信号下将会取得哪些进展，王振耀说：“深圳慈善事业一定会走在全国前列，现在已经在各方面有很多创新成果，未来几年慈善事业将从专业化、体系化的层次上为整个社会服务业提供支撑和引领作用。深圳不仅向全国乃至全世界展现了它的经济活力，也将展现出它的社会活力，会因为‘善经济’转型而增强社会凝聚力，这是我对深圳整个城市的未来展望。而深圳市慈善事业联合会作为连接政府、慈善组织和社会各方的枢纽型慈善行业组织和公共服务平台，应当首先去展示深圳慈善事业重要的阶段性成果。深圳的社会组织、慈善组织在全国都很有特点和个性，创新能力强，也是受到全世界关注的一颗璀璨明珠，尤其是民办科技类的组织，如果跟慈善公益相结合，将会是深圳慈善公益发展最强大的力量所在。”
对于深圳这座城市，王振耀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他从没想过他人生下半场会有一站停留在深圳，在这个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地方，耕耘着一片公益“试验田”。他认为深圳有着强大的“善经济”基因，是一片肥沃的“善”土地，公益硕果累累。“善经济”是王振耀提出来的时代发展理念，就是要让善成为经济发展的内在需求。他认为，当今世界已经进入人均GDP一万美元以上的时代，生产力高度发展，金融产业充分增长，信息革命不断发展，人类文明面临一个巨大的转型，社会价值开始引领经济价值，由此推动全球经济追求高质量、高科技和第三产业化的发展态势。“善经济不是慈善经济，而是所有的经济要向善向好，经济要追求高质量、高品位，真正实现有创新、有活力，它在一定意义上超越了慈善，是社会价值促成的经济，而社会价值是以正义为基础。”王振耀还提到，任正非和他的企业华为在面对美国制裁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善经济”案例，他们向世界展现了中国大善的胸怀和气魄。“深圳的‘善经济’基因强大，深圳的人均GDP已过两万美元并且快接近三万美元。深圳的慈善事业在深圳的社会服务领域起到一个很好的促进和引领作用，它将促使整个社会服务行业布局更加完善，并直接作用于深圳的经济发展，这是慈善在推动着深圳整个社会和经济综合性发展格局。深圳将会成为一个‘善经济’的典范，带领着全国乃至世界的科技技术提升与发展。”

▲2019年6月19日，作为承办单位代表，王振耀院长参加在南京举办的2019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钟山慈善行动暨首届江苏慈善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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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陌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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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深圳市慈善事业联合会』

深圳市慈善事业联合会，简称“深慈联”，是在深圳从事慈善事业的自然人、法人和其它组织自愿联合发起成立的非营利性社会团体，于2016年9月1日正式成立。深慈联以健全慈善行业运行机制、增进社会信任、推动慈善行业健康快速发展为宗旨，直接为全市慈善行业服务，是连接政府、慈善组织和社会各方的枢纽型慈善行业组织和公共服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