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行思 | 校园规划与建筑意象：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vs杜克大学
冬去春来，转眼已然在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UNC）度过了冬天，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春天。初次来到美利坚，一切还摸不着头脑的我，在地处美国东南海岸、濒临大西洋且非常适宜居住的北卡州（NC）落了脚，也算是为这个全美博士最密集的地区作了一点贡献。于我而言，这是一个新起点，而UNC校园承载了我的生活。闲话少叙，我们来理一下。
在学府云集的NC，落于教堂山（Chapel Hill）的UNC、藏于达勒姆（Durham）的杜克（Duke）及环首府罗利（Raleigh）的北卡州立大学（UC State University）鼎足而立，正好呼应了人文地理学上著名的“北卡三角区”。三所学府为三角区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幕后学术与智慧支持者，而罗利达勒姆国际机场（RDU）恰如其分地规划于三角中心区域，交通更加快捷，连接更为便利（图1）。
图1 北卡三角区
图2 UNC校园简图
一、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
UNC作为美国最初的八所“公立常春藤”之一，从1798年创建以来，一直秉承“光明、自由”（Lux, Libertas）的校训，校园环境相当舒适宜人。学院布局整体沿南北方向延展，东侧有巴特尔公园（Battle Park）、各大型运动场及科克松树园（Coker Pinetum）环绕，形成了校园完美的景观保护屏障；另一方面，南部的501号公路及福特汉姆大道（Fordham Blvd）连接达勒姆及周边区域，而南侧的曼宁大街（Manning Dr）、中部的南路（South Rd）、北部的富兰克林街（E Frankin St）及西侧的哥伦比亚街（Columbia St）构成了校区的主要路网。建筑方面，从富兰克林街附近最初的老房子开始，在各个年代都留下了珍贵的遗产。UNC广袤优美的校园也被大致区分为北、中、南三个部分，其中四方形的麦科克尔（McCorkle）广场中坐落着标志性的新古典主义圆形小凉亭，已然成为学子们朝圣的殿堂（图3），而其中的古井也颇具象征意味和传奇色彩；而波尔克（Polk）广场是以北卡州人、北卡大学校友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James Knox Polk）总统的名字命名。每当坐落于校园中心的莫尔黑德-帕特森钟塔（Morehead-Patterson，这两位校友捐建了此钟塔）在整点鸣响时，象牙塔的气息尽显于此（图4）。轴线继续向南延伸到凯南纪念球场（Kenan Memorial Stadium），成为公共活动的收尾节点，整个轴线一气呵成，古典传统韵味中彰显灵活自由的现代气息（图5）。
图3 圆形古典凉亭与亭中古井
图片来源：http://www.unc.edu/tour-category/landmarks/
图4 莫尔黑德-帕特森钟塔
图片来源：http://www.unc.edu/interactive-tour/morehead-patterson-bell-tower/
图5 UNC校园结构分析
UNC的一系列图书馆是我最为享受的地方。图书馆可以说是大学的心脏，而UNC提供了更多的机会让我们共享这份血液，戴维斯图书馆（Davis library）、西尔斯图书馆（Health Library）、威尔森图书馆（Willson Library）等都是非常不错的研习之所。其中我最喜欢的是戴维斯图书馆，公共空间与阅读环境相得益彰，书库的布置与建筑本身的结构秩序协调统一，借阅空间与冥想平台分设两侧，建筑材料与窗户洞口设计也极为考究，结合框景却又不失建造的逻辑性，一窗多景处处可见，随时能感受到独特的空间体验（图6）。
图6 戴维斯图书馆的一窗多景
图7 杜克校园简图
二、杜克大学
同处北卡三角区的杜克大学，因其私立型及家族型等独特原因而呈现出有别于UNC的整体校园风貌及特色。杜克位于达勒姆，最初由建筑师朱利安·爱本（Julian Abele）设计，校园规划以正统古典的十字轴线为结构（图8），建筑布局以对称均衡的逻辑分布于主体规划结构周边，并结合东侧回归自然的古典园林共同塑造了一个优雅的、富有内涵的校园气质。不同于UNC温暖的红砖调子，杜克以天然石材为主要建筑材料，以乔治亚风格打造了一个“哥特乐园”。校园建筑外形古典精致，均采用花岗岩，但是任何两栋都没有雷同之处。这里环境优美、气候温暖舒适，赋予杜克大学一种绅士风度。
图8 杜克主校区结构分析
校内以十字轴线为主体，结合东北角的法式古典园林，在严格的哥特式布局中，建筑结合庭院设计，营造出异常宜人舒适的校园环境，在每一进院落中体会不同的学术氛围和生活气息；沿轴线西南到东北方向逐渐上升的地形增强了轴线的进深感，仪式感更为强烈。由轴线最南端穿过第一道拱券后（图9），并不是沿轴线中心穿过第一进院落，而是从左右两侧通过第二道拱券进入主庭院，第二道拱券的入口处种植了遮挡视线的植物，只有绕过方可一览南北轴线的全貌（图10）。如此欲扬先抑的手法在中国古典园林中数不胜数，没想到在杜克也能看到同样手法的运用。
图9 轴线南端的第一道拱券
图10 在校区主轴线上由南向北看的景色
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核心的杜克教堂（Duke Chapel），极具哥特感的外表之下，影藏这极为震撼的神圣室内环境，教堂内的音响系统也是全美首屈一指的，一旦踏入其中便不由受这气息感染而变得虔诚起来（图11）。
图11 杜克大学教堂外观及室内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杜克在校园更新改造中采取的温和的、尊重历史文化的方式。在学生中心的改造更新中，建筑师格雷姆肖（Grimshaw）在原有古典建筑的基础上，置入一个玻璃盒子（http://www.archcollege.com/archcollege/2016/12/30271.html）。“这新建的与建筑相连的网格体，使人流活跃、建筑间互动频繁，孕育出活力四射、恢复生机的学生社区”，格雷姆肖如此说。建筑以两根巨型梭形钢柱支撑两层高的玻璃大厅，营造出富有现代感的室内环境和气息，与原有建筑形成一虚一实、一动一静的对照，体现出时间上、空间上的更新衍化改造特色（图12）。
图12 改造后的杜克大学学生中心
三、小结
虽然在规划逻辑上UNC和杜克均利用轴线、区域、节点等要素组织整体校园结构，但因创建时期有先后、场地限制条件不同、创建者自身条件差异等因素影响，两个学校呈现出各自的独特的规划及建筑特征：UNC沿南北向轴线展开，轴线上贯穿多个广场，以朴素的古典式凉亭为精神中心，结合钟塔、运动场等节点及自由路径控制整体校园风貌；而杜克则更为灵活，除纵向主轴线外，增加横向次要轴线，以开放绿地为纽带、以高耸的哥特式教堂为精神核心，结合院落空间节点及特定路径控制整体校园特色。两所学校一个开放自由，一个精致细腻，都通过校园规划展现出各自的气质，在这里感受春去秋来的韵味和夏爽冬寒的变迁，真是值得一生珍藏的体验。
北卡罗来纳大学中国城市研究中心 强欢欢 供稿
作者：强欢欢，东南大学建筑学院、UNC联合培养博士，研究方向为弱势群体居住空间。seuqhh@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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