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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学好英语,讲好历史,很重要

文刀 外宣微记 2022-05-09

出品 | 外宣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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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读“修昔底德陷阱”概念提出者Graham Allison的著作Destined for War: Can America and China Escape Thucydides's Trap? 

书中谈到中国的“爱国主义”,有句话讲得很犀利,很有“历史眼光”:

...nurtures a patriotism grounded in victimhood and infused with a demand for payback.

Graham 认为,中国的“爱国主义”背后藏着中国人内心深处的两个“心理情结”:“受害者心态(victimhood)”与“复仇欲(payback)”。

从晚清鸦片战争至新中国成立近百年的时间里,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与屈辱:不平等条约、火烧圆明园、日本侵华......因此,我们常说“百年屈辱(a century of humiliation)”。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文化以及近代的“百年屈辱”也造就了特别有历史观、特别讲历史观的中华民族。

中国的现代化强国之路其实就是从百年屈辱史开启的。今天,中西对立的很多问题其实都绕不开这两个“心理情结”。很多问题,无论是香港、人权、脱贫,还是更宏观的“中国梦”“民族复兴”等,都需要站在历史的角度才能说透。

Graham Allison这样的哈佛精英可以用深厚的“历史观”透彻地看问题、看中国,但国际传播的重点对象——“(立场)中间群众”——对中国的认知还是比较表面化。

在今年这个党史、历史学习年,国际传播工作者善用“历史观”去阐释、回应某些问题,换言之,输出一点“历史观”,很有必要。

官方媒体在这方面其实也下了不少功夫,但“落地效果”常常不尽如人意。当我们寻求突破之道时,不得不正视那个有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国际传播中的“身份”问题。

实践中,同样的话,同样的逻辑,不同身份的主体讲出来,效果往往差别很大。比如,16日,蔡崇信回CNBC记者关于香港问题的提问时,便从鸦片战争娓娓道来,给外国记者一个“历史视角”,也间接呼应了Graham 提出的那个“victimhood ”。

在文刀君看来,他的回答单从内容上并无新意,但是他的“身份”给内容增加了几分力量。为何?

原因恐怕还是在老生常谈的“中西差异”四个字上。

中西方在意识形态、政治文化等方面有诸多差异,这直接导致民众的思维方式差异。西方的政治文化决定了西方社会的一个基本特点:对个人自由的宽容度较大,而对官方声音的警惕性较高。

不妨以西方代表美国为例。美国司法史上有一个经典案例:科恩诉加利福尼亚州案。1968年,19岁的科恩为了表达对越南战争的不满,穿着一件带有“Fuck the Draft(去他妈的征兵)”字样的夹克在洛杉矶法院走廊里晃悠,当时走廊里有不少妇女和儿童。按照加州法律,科恩此举涉嫌寻衅滋事,因此受到加州法律惩罚。科恩不服,官司一路打到美国最高法院。最高法院九位大法官以5:4推翻了加州的判决。

哈伦(Harlan)大法官在代表多数派撰写的意见书里这样写道:“一个人的粗话是另一个人的抒情诗(one man's vulgarity is another's lyric)”。“美国政治体系的基石是个体的尊严与选择自由”。

在“时刻警惕政府越线干预个人”的政治文化熏陶下,西方社会从个人到媒体,很容易对有官方背景的声音产生质疑,常常将其视为“以刻意影响他人为目的”的“虚假宣传(propaganda)”,无论这个声音来自中国官方还是美国官方。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某些官方“出海”行为容易“触礁”,容易被某些外媒贴上“propaganda”的标签。

是否重视差异,是否尊重差异,是否善用差异,关乎中国故事、中国话语能否“成功落地”。

在中西两种文化里徜徉的国际传播工作者不难发现,西方政治文化熏陶下的广大受众一听到官方媒体在某些问题上“万马齐鸣”般的发声,会膝跳反射般质疑:这是“propaganda”?哪怕官方讲的是熊猫和大象。

随着中国日渐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国内的“一颦一笑”越来越受到外部关注。移动互联网时代,很多事情又可以轻松突破国界,国内的热搜话题常常成为外媒报道中国的素材。

对国际传播工作而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坏”在形势越来越复杂,任务越来越艰巨。“好”在参与的主体日渐多元,传播手段日渐高明。

五月底,中央就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提出了一个目标:

“努力塑造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

也再次强调了一个任务:

“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

首先必须承认,目标很宏大,任务很艰巨。虽然外宣、外交在改变话语风格、构建话语体系等方面依然大有可为,但目标的实现绝非外宣、外交任何一个系统能独立完成的。

还要认识到,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讲述者身份(identity)的“立体”与故事内容(content)的“立体”同样重要。身份对了,有时候可起到“一句顶一万句”的功效。破除偏见,仅靠官方苦口婆心地“解释”与“回应”远远不够,有时甚至适得其反。讲故事的主体势必要走向多元化,非官方的个体大有可为,不但“有为”还能“有效”。

从这个意义上讲,新时代的中国人,学好英语很重要,如果能学以致用,懂文化差异并善用一点“史观”去解读中国,讲述中国故事,更是国之幸事。

机会无限,挑战也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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