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据说话｜封城会直接导致自杀行为增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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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百度指数显示，三月以来，上海居民对“心理咨询”的搜索激增。近30天，其热度同比上升了253%。这表明，越来越多的上海居民，面临疫情下的心理余震。”一篇刊登在JAMA Network Open的论文指出：美国在2020年3月到5月的封城期，比较过去五年的资料，自杀死亡率并没有显著改变，而自杀身亡的性别、年龄比率，也与往年相似。该研究团队认为：自杀死亡率并未因封城而有改变，可能与政府的失业补助、振兴经济方案、对心理健康的重视程度有关[1]。
而根据中疾控的研究：“武汉受监测地区，在2020年1月1日至3月31日这三个月中，自杀死亡率较2015年-2019年的平均数据，增长了66%”[2][11]。
这两个研究结果引起了我们的关注，为了理解其中的差异，我们查阅了更多国家的相关研究。
封城必然导致自杀行为增加吗？
这是我们查到的结果：
一项欧洲的研究显示，英格兰在封城前后并没有呈现出明显的自杀案件数量上升趋势[3]。
根据“Australasian Psychiatry”对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的调查[4]，以及剑桥大学出版社印制的一份对日本年轻人群体的调查[5]，两者均显示大规模封城措施并没有导致自伤自杀事件激进增长。
韩国“CHA Bundang Medical Center, Department of Emergency Medicine, CHA University”三家机构联合发布的研究也显示，“COVID-19大流行后，青少年和成人自杀患者的数量立即增加，但总体趋势与大流行前没有显著差异”[6]。
用一句话说，就是封城不会直接导致自杀行为。但另一方面，封城后，大部分地区出现了普遍的心理健康问题。
在“Psychological Medician”刊登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对 15,000 名英国成年人的纵向分析报告中，所有年龄组和性别组的心理健康问题显著增加，不仅在最初封城时如此，甚至在随后放松管制的几个月内也如此[7]。
精神病学杂志“European Psychiatry”更是指出：对于年轻人、女性、老年人，以及普遍存在心理健康问题的人来说，（封城带来的对心理健康的影响）似乎尤为明显[8]。
综合来看，封城虽然不会直接导致自杀行为，但确实加剧了人们的心理健康危机。
事实上，“封城”不能一概而论，各国的封城政策以及严厉程度也并不相同。
以笔者居住的墨尔本为例，维多利亚州政府采取的政策是，“将墨尔本像一个'孤岛'一样进行隔离，但'岛内'保持基本生活秩序”。对“岛内”居民购买生活必需品、外出运动、就医等日常活动不作严苛限制。
这一政策在早期获得了多数城市居民的支持。但即使如此，因确诊新冠而进行自我隔离的低收入者和临时工的收入问题，居家令引发的家庭暴力事件……依然在墨尔本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并最终与其他因素共同促使当地封控政策的进一步宽松[9]。
02
降低自杀率，预防心理健康问题，
我们具体要怎么做？
JAMA Network Open杂志提到，“自杀死亡率并未因封城而有改变，可能与政府的失业补助、振兴经济方案、重视心理健康有关”[2]。这是很好的参考。
Later Life 采访到一位在西安从事危机干预热线的接线员，觉一（化名）。她说：“（心理健康援助热线工作压力骤增）跟政府宣传有关，暴增的那次就是政府发抖音了；所有隔离单上都有心理热线，后来封城期间又在新闻发布里公布了号码；那些没被宣传的热线基本没有来电。”
这与我们在搜集全国743条心理援助热线后，了解到的情况相符：被广泛宣传的大型热线机构长期处于高负荷工作状态，而没有获得充分宣传的地方热线，接线数量比较有限。（目前没有相关的研究支持，只是一个推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重视公民心理健康、加大有关热线宣传力度，对于缓解疫情下公众的心理健康压力会很有帮助。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全部主权国家的统计显示，部分国家在疫情爆发的三年中债台高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资金被用作为补助金，发放给了受疫情影响的商户、务工者；并以各类强制政策，推迟了商户的租金和外来租客租金的交付时间；以及对于租客临时退租进行无需支付违约金的支持等。这些措施对降低不良社会事件、减轻公众心理压力，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10]。
事实上，在2008年之后各国发生的一系列经济危机中，如希腊、爱尔兰、英国的自杀未遂率均有所增加[12]，美国、意大利、澳大利亚的自杀率均有所增长[13]。这一过程中各国还普遍出现了民众心理健康问题的增加[14]。
因此，我们可以提出猜想：在经济处于下行且民众的经济状况缺乏基本保障时，自杀行为与心理健康问题变得比过去严峻。
面对2008年后世界各地集中爆发的这一问题，世界卫生组织于2011年出台了一项成熟的方案，在该方案的摘要中，世卫组织提到：
经济危机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可以被社会福利和其他政策措施所抵消。
例如，就业保障计划、家庭支持计划、限制酒类供应、债务减免计划等等。
这说明在经济危机中，政府是有可能采取一定措施，以缓解公众的心理健康问题的。但严格的封城措施，又会导致经济衰退。
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很早便指出，封城是各国普遍会采取的措施，但他也强调道：“这些措施不仅影响生活，而且，也会对生产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16]那么，我们有没有可能在这种经济环境因封城而受到巨大影响的前提下，根据WHO在2011年提供的方案采取部分应对措施，以缓解公众的心理健康问题呢？
在中国的广州、深圳等地，“缓缴或减免社会保险费，缓缴或降低住房公积金，实施失业保险稳岗返还政策……把降成本作为政策实施的重要发力点，拿出真金白银助企纾困，这些政策措施预计将为深圳市场主体减负超750亿元。”[17]
上海同样采取了措施，据上海市29日发布的《全力抗疫情助企业促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对符合条件的企业防疫和消杀支出给予补贴支持、实施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等21条具体措施”[18]。
除了经济政策，直接的心理支持政策也是必要的。
深圳市康宁医院院长刘铁榜在今年3月18日召开的深圳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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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度的焦虑和恐慌并不一定都是坏事……可是如果这种恐慌、这种焦虑变得十分严重、变得十分持久，影响了我们的工作、学习、生活，就需要重视起来……我们提供了三条渠道：
第一条是我们热线服务，目前市里、各区都有心理热线，比如市层面心理热线400-995-9959，这条热线24小时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一批专家在线，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打这条热线，任何时候都可以。我需要强调的是这条热线最近十分繁忙，我希望朋友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时候，有些聊天性质的，不要占用这个热线过久，以便把时间留给更需要的朋友们。
第二个途径，寻求医疗机构帮助，我们深圳市康宁医院两个院区，一个在罗湖翠竹路，一个在坪山振碧路，这两个院区我们目前按照上级指示，门诊全天候开放、急诊照常运作，这两年来确保24小时开门，给市民朋友提供服务。
第三个途径，应急的情况，比如精神障碍患者，一些市民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扛不住了，出现了严重的行为方面的问题，这个时候可以打120、110来寻求帮助。我们康宁医院一定按照上级的要求为市民提供满意的、及时的服务。各区精神卫生中心、我们社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为大家服务。”[19]
深圳市政府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好的样板。优先缓解公众的经济压力，然后为心理健康问题提供系统性地支持。深圳双管齐下的模式，对于保障公民心理健康起到了良好的示范效果。
03
上海现状如何？
最近大家都很关注上海，我们联系了几位一线工作者，给大家分享一下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第一位是希望24热线的学术负责人倪文萍老师，她面对的主要是仍有求助能力的群体，倪老师谈到：“其实就热线本身在疫情期间的反馈来看，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严重。更多的人并非是因为疫情（封控）产生的非常直接的连带反应。而是在疫情之下，人们的情绪产生了一个变化... ...从武汉的那个经验来看，一般在疫情爆发地区，人们会因生活的困扰产生一些反馈，比如说抱怨、牢骚等。但实质上，真正的与生死相关的（电话）可能并不多。”
这似乎表明，和前面对英国的研究相近，自杀等危机行为并未像想象中那样出现快速的增长，但是出现了普遍的心理健康问题。
第二位是在高校专攻自杀预防的心理学教师Joy，目前正和她学生一起在寝室楼隔离。Joy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信息：“从三月到现在，我一直在一线做干预，主攻青少年，接到的危机确实比之前多，总结一下，有几个特征：1. 特别危机的情况可能是有精神疾病病史，最近应激下复发，而且断药，2. 刺激源是家庭的，和家庭朝夕相处，加剧心理痛苦，3. 刺激源是人际关系的，和同学封在宿舍，加剧矛盾，情绪崩溃。而且我接触的个案里有双相情感障碍病史的，自杀意念更加强烈。①”
此前，在《问答神州》专访中，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院长陆林提及，由于上网课、缺乏体育活动，青少年和同伴交流减少，在这两年就诊病人当中，青少年心理疾病患者增加了30%。[20]这一说法和“European Psychiatry”的观点接近。
而在上海某综合医院工作的精神科医生Julia，通常接触的是有自杀意念群体，她为我们补充了另外一些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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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季节因素：冬春两季是许多精神障碍波动的时期，精神分裂症在春季常常会出现病情波动，在没有疫情的时候，精神分裂、双相患者也可以观察到在春季入院增加。
（2）精神健康因素：目前在我的工作中，每日均能见到数名因自杀住进ICU的患者，主要是中老年人，此类患者有一半以上没有精神疾病就诊记录，大多在急诊ICU内病情平稳后就会想要回去，且不配合精神科进一步治疗。也有年轻的个体，年轻的个体中具有精神疾病就诊记录的比例较高，最常见的诊断是双相①。
（3）疫情之下配药难，信息不对等：尽管已经存在许多配药、送药的专线，但是年轻的精神疾病患者相对老年慢性病患者较少得到社会的支持。年轻的精神疾病患者之中，许多为外地人在沪租房，与当地社区联系较少。许多精神疾病患者执行能力较低、较不擅长向他人求助，有许多已经无法获得开药渠道的人出现停药断药、病情复发仍无法求助。（此类情况可能容易在复发后出现自杀）
（4）贫穷：年轻精神疾病患者有更高风险遭遇贫穷，但是却难以获得社会福利的支持。许多患者为外地人，无法获得上海的社会福利体系支持，要获得社会福利只能返回原籍，但是在原本居住地可能较难获得恰当的工作机会，部分个体与原生家庭关系差，逃离原生家庭。这部分个体理论上可以获得社会福利体系的支持，评残/低保等，但是因为多年不在证件上籍也无法转入居住地户籍、与原生家庭切断联系、认识的字少、信息不平等，所以出现饥饿、疾病无法救治的情况。（此类情况不一定与自杀有关，个体可能出现自杀意念增加，但是不一定因此出现自杀行为）
（5）封控后生活作息：大量统计数据显示，户外活动、运动、社会交往等能改善情绪，在个体在活动量大幅度减少后，许多人会出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不稳、易激惹、疲乏无力等，但无精神疾病的个体可以通过输出焦虑进行自我调节。而许多本身就有较高的忧虑水平的个体，尤其是对于本身已经有精神疾病的个体，在四周人输出焦虑、易激惹的时候，会感受到更多的应激，对于生活方式的改变容易更敏感，在集体中出现个体精神疾病发病。但是当下个体发病后四周人意识不足，在集体中出现症状波动后，也没有条件送至精神专科医院住院。（虽然不一定会直接造成自杀，但是诱发情绪不稳或是精神疾病病情波动，可能增加自杀意念与行为）
因此，我们可以推论，上海封城后，因正常生活受到影响，民众的心理健康问题出现了普遍化的趋势。而原本就有心理健康问题、或处于容易激发心理健康问题的群体，更易受到封控的影响；如果能够对这一群体采取措施针对性措施，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最后，教师Joy再给上海的朋友提供一些信息，希望有帮助：
1. 上海精卫中心虽然封院了，但是急诊是开的，也会照顾到普通病人开药的问题；
2.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急性发作的人可以看急诊（需要开证明前往医院）；
3. 外面有些快递已经开始工作了，比如闪送，可以叫闪送拿着就诊卡到医院来开药；
4. 如果是奉贤区，好消息是奉贤区精神卫生中心目前开放门诊，需携带48小时核酸阴性报告。
以下为代配药需注意：
1.代配药的人需要带好他人的身份证，病历（诊断证明），以往就诊病历单（需含以前用药名称剂量等）。
2.委托人的医保卡（如果有就带上），委托人的委托书（写明双方姓名、身份证号，要签名）。代配药本人：需要带好自己的身份证，48小时核酸阴性报告。
地址：上海市宛平南路600号。
针对上海普遍的心理健康问题，大家也可以查询我们的全国心理健康热线黄页：
04
需要你的帮忙
目前来看，疫情之下的封控政策，对人们产生激烈心理健康问题的影响是有限度的。在较为宽松的封控环境中，如果个人的经济需求获得了基本的保证，自伤自杀问题不会出现明显变化；但是封控仍然会引发普遍的心理健康问题，尤其加剧已有心理健康问题者（重点需要关注青少年群体、外来务工群体、独居老人群体）。
然而，封控之下心理健康已经普遍出现，如果经济状况无法获得改善、居民生活无法获得保障，自伤自杀率恐怕会有所上涨。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武汉在2020年1-3月内出现自杀率上涨了66%。
当然，我们没有、暂时也无法开展有充分控制变量的大规模调查研究，以上只是推论，供大家参考，抛砖引玉。
为了充分展现出实际情况，Later Life社群成员根据自身条件，提供了16个可能影响到自身心理健康的原因，整理如下投票。
如果大家有其他不同的影响到自己心理健康的原因，也欢迎写在如下评论区中，靠读者们的点赞量投票。
为了给公众提供更加丰富且完善的心理学知识，Later Life不但通过公开渠道尽可能搜集整理出了每天一节心理学相关公开课，而且我们也联合“希望24热线”，推出了两个月一期的“危机干预互联网科普讲座”。下次讲座时间为5月21日，星期六晚八点钟。在钉钉群举行，群二维码如下：
注释请滑动阅览
注释：① 双相障碍之前称为躁狂抑郁症，是一种心理健康疾病，可引起极端的情绪波动，包括情绪高涨（躁狂症或轻度狂躁症）和低落（抑郁症）。患者抑郁时，可能会感到悲伤或绝望，对大多数活动都没有兴趣或不能从中获得乐趣。当您的情绪转变为躁狂症或轻躁狂症（不像躁狂症那样极端）时，您可能会感到欣快、精力充沛或异常烦躁。这种情绪波动会影响患者的睡眠、精力、活动、判断力、行为和清晰思考的能力。在一年中情绪波动可能很少发作或多次发作。虽然大多数人在发作之间会有一些情绪上的症状，但有些人可能没有任何症状。尽管双相障碍是终生性疾病，但您可以按照治疗计划来控制情绪波动和其他症状。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通过药物和心理咨询（心理疗法）治疗双相障碍。https://www.mayoclinic.org/zh-hans/diseases-conditions/bipolar-disorder/symptoms-causes/syc-20355955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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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gelo、Daimon
受访人：倪文萍、Joy、觉一（化名）、Julia
审核：亦非、大梨
音频：莫名、天瑞
排版：土豆
图片：白风、妮妮、七弦、雪峰、Angelo
终审：Angelo
读者审核：赵格、雾雾、Elaine、陈劲松
特别感谢：安瑾、桃子、米果、鹅、DU、星愿、Kim、笨笨
参考资料请滑动阅览
[1] JAMA Network Open, “Suicide Deaths During the COVID-19 Stay-at-Home Advisory in Massachusetts, March to May 2020” https://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networkopen/fullarticle/2775359
[2] 中疾控对全面封城期间新冠次生影响研究。这篇论文以覆盖全国超过20%人口的“中国疾病监测系统“为数据来源，获取了在2020年1月1日至3月31日的全国数据。在研究者重点关注的武汉地区，他们发现，武汉受监测地区在这三个月中，自杀死亡率较2015年-2019年的平均数据，增长了66%。https://www.chinacdc.cn/gwxx/202103/t20210309_224557.html
[3] “Suicide in England in the COVID-19 pandemic: Early observational data from real time surveillance”,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2666776221000879
[4]AustralasianPsychiatry：https://journals.sagepub.com/doi/full/10.1177/10398562221079281
[5] Suicide, self-harm and thoughts of suicide or self-harm in infectious disease epidemic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https://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epidemiology-and-psychiatric-sciences/article/suicide-selfharm-and-thoughts-of-suicide-or-selfharm-in-infectious-disease-epidemics-a-systematic-review-and-metaanalysis/F7F7CBCA7C3CF75F0781A7B84AB64743
[6] CHA Bundang Medical Center, Department of Emergency Medicine, CHA University，https://www.mdpi.com/2227-9067/9/2/151
[7] Psychological Medician：https://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psychological-medicine/article/longitudinal-changes-in-mental-health-and-the-covid19-pandemic-evidence-from-the-uk-household-longitudinal-study/3076D6D9BA396B94D02E67FEBF7C66D8
[8] European Psychiatry：https://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european-psychiatry/article/viewpoint-investing-in-strategies-to-support-mental-health-recovery-from-the-covid19-pandemic/2B767E05B8E4241ED262AFE79F1083AF
[9] "Lockdown, vulnerabilities and the marginalised: Melbourne as a covid-19 response study", https://search.informit.org/doi/abs/10.3316/informit.324077601530190
[10] POLICY RESPONSES TO COVID-19，https://www.imf.org/en/Topics/imf-and-covid19/Policy-Responses-to-COVID-19
[11] “Excess mortality in Wuhan city and other parts of China during the three months of the covid-19 outbreak: findings from nationwide mortality registries”， https://www.bmj.com/content/372/bmj.n415.long
[12]“Actions to alleviate the mental health impact of the economic crisis”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3449359/
[13] “Impact of economic crisis on mental health: a 10-year challenge”, https://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cns-spectrums/article/abs/impact-of-economic-crisis-on-mental-health-a-10year-challenge/8E4E22FB9BE802B218DD832DD7E2B1EE
[14] "Impact of 2008 global economic crisis on suicide: time trend study in 54 countries"，https://www.bmj.com/content/347/bmj.f5239
[15] Impact of economic crises on mental health, https://www.euro.who.int/__data/assets/pdf_file/0008/134999/e94837.pdf
[16] 林毅夫：http://www.counsellor.gov.cn/2020-05/15/c_1210764761.htm
[17] 《减负超750亿元！深圳发布惠企纾困“三十条”》，http://www.gov.cn/xinwen/2022-03/26/content_5681591.htm
[18] 《退减税、免房租、给补贴 上海发布21条助企纾困政策》，http://www.gov.cn/xinwen/2022-03/30/content_5682328.htm
[19] 《深圳市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http://www.sz.gov.cn/cn/xxgk/xwfyr/wqhg/20220318/
[20]《北大六院院长陆林：新冠疫情后，青少年心理疾病患者增加30%》，https://mp.weixin.qq.com/s/ptuRh1pcpaV5FlCqBqrO3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