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津生院士永远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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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两个毕业证和学位证上盖的都是宁津生校长的印章,但我在大学时并未见过宁校长(1989年入学比较特殊,没赶上正常的开学典礼)。第一次见宁院士是1997年,当时他应该刚从武测校长位置上退下来,我也刚从贵州来到广州不久。测教委在广州开会,时任南方测绘副总经理和《南方测绘》杂志总编的杨震澎采访了他,我是杂志的主编,刚开始学习,在旁边聆听、拍照,当时的印象就是宁校长特别有风度、特别儒雅,且特别谦逊。
这是在宾馆房间里采访时我给宁院士拍的照片
再见宁院士,就到了2011年,中间隔了14年,只因我2000年时离开自己的专业领域,进入到了通信行业,一去11年。回归行业后,就琢磨着想做一个全国高校的测量技能竞赛,听说暑假在北京建筑大学有一个这样的比赛,我就专门跑了过去,看看比赛的情况和形式。然后就找到比赛的总裁判长、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的翟翊教授,又找到宁津生院士,我说我想和你们建立长期合作,我们能不能签一个10年的合作协议?宁院士同意了。后来在他的办公室签了这份协议,当我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宁院士的名字放在一起时,说实话,我当时的心情,除了开心外,真的是非常的骄傲。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了“两委会”这个组织(中国测绘学会教育专业委员会,教育部高等学校测绘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宁津生院士长期担任两委会主任超过30年,直到他把这份重任交给自己的弟子李建成院士。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参加“两委会”的活动,有更多机会接触和了解宁院士,同时也通过这个平台和许多高校的老师成了朋友。
先后连续三年参与了两届分别在黑龙江工程学院和西安科技大学举办的青年教师讲课竞赛,以及一届在河南城建学院举办的操作技能竞赛,加上赛前的预备会,就有六次和宁院士在一起的机会。
记得第一次参加比赛的预备会是寒假在哈尔滨举办的,我就让妻子带了儿子一起过去,跟儿子说带他去看爸爸妈妈大学时的校长、院士爷爷,还和宁院士一起去看了冰雕,大家都穿着军大衣,零下20几度,担心先生受不了,在里面转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预备会结束后,我还请宁院士和我们列席会议的哈尔滨分公司总经理一起拍了一张合影,年轻人就是想也不敢或不好意思开口。前两天和他说起来,他还特别感激当初留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每次比赛颁奖结束后,所有获奖的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争着抢着排着队要和宁院士合影,宁院士从不推辞和拒绝,总是笑眯眯的和大家合影。我拍过无数人和宁津生院士的合影,但却未能留下一张自己单独和宁院士的合影,总觉着还会有机会,但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广东省测绘学会此前每两年会举办一次院士论坛,不知现在是否还有坚持,论坛为期3天,每次邀请6位院士,每人讲半天。有一年在湛江举办的,我去了,其中有一个上午是听宁院士讲整个测绘学科的发展,这也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听宁院士讲课,都是很基础的东西,他娓娓道来,很清晰也很简单。然后你会发现宁院士和其他院士最大的不同是,中场休息时,在他身边总是围满了学生。同时我就想这样的东西我是不是也可以讲呢?后来通过宁院士的学生要到了这份PPT,我就试着给品牌中心非测绘专业毕业的同事讲,算是给他们培训,然后发现我竟然讲不清楚,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东西背后需要的沉淀和积累。
后来知道,宁院士每次讲课或报告都会非常认真的准备,即使是他已经非常熟悉的内容他也要从头看一遍,根据不同的受众来调整和补充他的授课内容,给刚进校的新生怎么讲,给研究生怎么讲,给老师们怎么讲,给院长、局长们怎么讲,给市长们又怎么讲,他都会花很多心思。宁院士有很多身份,大学校长、中国工程院院士、两委会主任,我曾经问他:“你最喜欢哪个身份?”他说:“老师。”
我后来到全国以及国外开设有测绘或地信专业的100多所大学讲课或报告,在我的PPT里,一直都有一页是宁津生院士作为杂志封面的图片。每次报告,我都会问学生知道我们这个专业的院士有哪些,一定会问他们知不知道宁津生院士?然后告诉他们宁院士担任过武汉测绘科技大学10年的校长,桃李满天下,你们的老师、你们老师的老师一定是他的学生。宁院士八十大寿时,全国有上千人到学校去给他祝寿,都是大学的校长、测绘学院的院长、测绘局的局长、测绘院的院长、企业的老总。我还会说:“如果一个学校的学生连宁津生院士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学校是没有资格开设测绘工程专业的。这不是学生的问题,是老师的问题。”
除了对宁院士本人一天的采访,我们还做了大量外围的采访,他的院士朋友们,他的学生,他的同事,他的家人。李德仁院士总结了“五好”:好院士,好校长,好老师,好丈夫,老好人。后来文章的主稿就是按这“五好”来写的,这些稿件和采访是由当时杂志的主编张庆英执笔完成的,虽然她已离开这个行业好几年,看到先生仙逝,她还是很伤心,发了朋友圈说这是她采访的第一个大师级的人物,让她真正领略到大师的风采,体会到什么才叫温文儒雅,并一直影响着她。
更为重要的是,为了让专刊更出彩、更好看,我找到通过微博结识却一直还未见过面的武汉一个喜欢摄影的朋友,请他给我推荐一个专业的摄影师,我要给宁院士拍一组照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美女摄影师,我和她的团队沟通好,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踩点,把所有需要拍摄的场景都全部看了一遍,宁院士的办公室、教室、图书馆,以及图书馆后面的林荫小道、夏坚白院士雕像。然后花了半天时间拍照,为了不让先生太辛苦,很多机位都是我先坐在要拍摄的位置上,宁院士坐在旁边休息,等摄影师调好光、先试拍,没有问题后,再请宁院士坐到位置上去拍摄。整个拍摄过程宁院士都非常配合,要他笑他就笑,要他侧头他就侧头,除了在广场上宁院士让我们给他拍一张以测绘学院的4号楼为背景的照片外,其他照片都是按照我们的安排拍的。
除了杂志专刊用外,我们还从上百张照片中挑选出二十多张,制作成一本精美的影集,送到先生家里,作为给先生祝寿的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先生和潘老师都很喜欢很开心,翻看影集时,潘老师说:“想不到你这个老头子拍出来还挺帅的!”先生仙逝,看到所有媒体和平台发布的先生的照片,除了过去一些历史的老照片外,采用的全是我们当初拍摄的照片,我心里觉得特别安慰,这或许就是我能为先生留下的最好的纪念。
宁院士80大寿时,我和徐峰一起把影集送到先生家里
有人说我把院士神话了,有人责怪我成天围着院士转有什么用,他们又不买设备,但我依然固执且坚定的认为:我和我的团队当初所做的事情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就在昨天晚上,我对之前的主管领导、也是好友和校友徐峰说:“没有了我,还有谁能来记录好这些老人的故事呢?”他认为有必要联合行业企业家和热心人士发起成立一个相关基金,资助对这个行业的记录。
在大家印象中,宁院士是特别温文儒雅、从不发脾气的,但我也见过先生生气的样子。有一年,华中农业大学牵头举办了一届湖北省非测量专业的测量技能大赛,找到我让我帮他们邀请一位院士参加,我找到宁院士,他欣然答应。我到家里去接他参加比赛的开幕式,到学校后,才发现开幕式是在室外举行,主席台也没有准备任何桌椅,大家都是站着,年轻人当然没有问题,可先生八十多了啊,心里暗暗叫苦。事后国家局一位领导电话给我:“你胆子可够大的哈,居然敢把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弄到操场上去站两个小时!”先生还特别认真,自己手写了三张纸的发言稿,真是让我觉得特别过意不去。开幕式结束,我送先生回家,先生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应,于是先生握着拳头开始擂门,估计他是觉得我一直在旁边陪着他过意不去,我说不着急,等一下就好了。后来潘老师开门,她在卧室里接电话没听见。
先生仙逝,我们看到整个行业都在哀悼,所有学子都在缅怀,就如同他当初八十大寿大家一起到学校祝寿一样,如今他离开了,参与悼念的层次之高人数之多,在这个行业里,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见先生对行业之影响,也让大家懂得了什么叫德高、望重,什么叫大师风范,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国士无双。
先生离去,作为学生,除了哀悼缅怀,我们总还想再为先生做点什么,我和学校和校友沟通,希望未来可以由我们出资给先生塑一座铜像,由学校安排,落成在武大校园里,我们还希望可以成立、设置以先生名字命名的基金或奖学金,我们都非常乐意参与。先生的事,就是我们这些测绘学子的事,随时听候母校的召唤和安排。
宁津生院士没有离开,他永远在我心中。
宁津生院士没有离开,他永远在我们心中。
2020年3月18日,上海飞西安航班上,手写于手机备忘录。
本文所配照片,除特别说明外,全部是当初宁院士八十大寿时,我找摄影师专门给他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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