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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德情绪为何物?直教人积极创造

王博韬, 魏萍 心理科学进展 2022-04-24

 1、创造力是个好东西,但它偶尔很淘气

当今社会,创新、创造已成为推动全球经济发展的第一引擎,人类从未像以往任何时期那样,表现出对创新能力的渴望。因此,全球不同领域的研究者都将研究的目光集中于创造力——这个人类最复杂,最精巧、也最美妙的能力之上,对它的结构、核心属性、影响因素、培育方法展开了丰富而细致的研究。

在人们尝试靠近创造力、了解创造力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关于它的小秘密。那就是,创造力在高端大气的人设背景下,还有着自己淘气的小脾气。所谓高大上,是指我们器重它的功效,欣赏它与生俱来的核心属性、新颖性和实用性,期盼具有这些属性的创造力产品为我们的生活带来美好的改变;而所谓的小脾气,则是指创造力有时会具有黑暗邪恶的另一面,即我们常常提起的黑暗创造力。虽然经由黑暗创造力产生的“作品”也同时具有新颖与实用的特性,但人们孕育这些产品的目的,却是出于对他人的打击、报复,或者是希望自己在竞争中获得不公平的优势。因此,当创造力开始发挥自己的黑暗特质时,越创造、越邪恶、越破坏世界的和谐与稳定。

当人们意识到创造力的两面性之后,便立马踏上了尝试驯服创造力的艰辛旅程。通过选择,研究者最终发现,道德或许可以作为规范创造力的有效因素。



2、把创造力关进道德的笼子

道德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道德为人们提供行动的依据与是非评判的标准。从道德的心理结构上看,道德由道德认知、道德行为与道德情感三部分组成。

若要用道德指导创造力的产生,研究者必须清楚的回答两个问题。1)道德与创造力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2)道德结构中能影响创造力的成分有哪些?

针对第一个问题,早期有关道德与创造力关系的研究,多从道德认知与道德行为入手。有研究者发现,道德与创造力正性相关,道德知识的掌握程度会促进个体创造力的表现。一个人越是能够明辨是非,越是具有较高的创造力。但也有研究者发现,道德和创造力之间或表现出负性的关联,证据是,创造性高的人可以说出更多独特、新奇的谎言,找到千奇百怪的借口与“套路”。由上述两种观点相向而生,互不相让,因此目前,根据道德认知与行为的研究并没有给道德和创造力的关系带来统一的结果。

其次,针对第二个问题,采先前用道德认知与行为对道德与创造力的关系进行研究,看似合理,却还存在这一个较大的“隐患”,无法排除,那就是伴随着个体社会化的进程,人们开始有意的掩饰自己真实的道德活动,并按照社会期望有意的美化自己的道德认知与行为水平。正所谓知道,做不到。



因此,仅通过道德认知和行为来对创造力加以必要的指引,似乎并不能完全回应人们对道德在创造力关系中的所具有的效应与期望。


3、道德情绪,激发积极创造力的催化剂

是时候探索道德情绪在道德与创造力关系中发挥的作用了!

道德情绪是个体在经历道德活动时所感受到的情绪体验。道德情绪一旦形成,便会以一种稳定的态度所表现出来。不仅如此,当道德情绪体验和道德认知不一致时,道德情绪往往能够成为压倒理性认知,影响个体决策最直接、最快的方式。因此,在结合道德、情绪、创造力等现有多个研究领域的成果的基础上,我们探寻梳理了道德情绪影响个体创造力的潜在作用方式与路径。


1)通过情绪效价,调节创造性认知

创造力的产生涉及到多种认知活动(注意、记忆、思维)的广泛参与。而不同的情绪感受对我们的认知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因此,创造力也会受到情绪状态的影响。例如,先前有关情绪与创造力的关系研究表明,积极情绪不仅给人们带来了愉快的内心感受,还会让我们注意范围增大、记忆提取速率增加、思维活跃、思如泉涌。若这是要求我们去完成创造力测验,那么很多新颖的想法会在我们的头脑中如雨后春笋蓬勃而出。因此,我们首先认为,道德情绪会通过自身的情绪效价,调节个体原有的认知水平,进而影响人们在创造力测验上的表现。积极道德情绪或对个体的创造力表现出极大的促进作用。


2)激发道德动机,中介人格与创造力的关系

情绪具有动机的属性,道德情绪也不例外。当我们经历道德事件、受到道德信息的感染时,积极的道德情绪让我们热血沸腾,积极投身实践,勇于挑战;消极的道德情绪使我们气愤不满,想要除恶扬善,主持公正。这便是道德情绪引发道德动机的表现。先前研究表明,道德动机对个体的创造力发挥着显著的影响。一般来说,道德动机的水平越高,个体在利他创造性任务中的表现也就越好。因此,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道德情绪。都存在着通过激发道德动机来提升个体的创造力表现的潜质。


3)引发自我觉察,促进创造性成就

道德情绪又被称为是“自我意识的情绪”或“自我评价的情绪”。个体在经历道德活动、体验道德情绪的同时,也在不断提升着自己的自我效能与自尊水平;同时,自我的内在关系也由此变得更加和谐,自我怀疑与自我损耗显著降低。

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的一个经历,那就是面对一个问题,我们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专注于此,冥思苦想,得到的除了对自己能力的高度怀疑外,基本一无所获。而当我们让自己放松下来,给自己一个宽松、和谐的内部环境。选择关爱自己,肯定自己,做一些符合自己内心期望并感到快乐的事,不去理会困扰自己的难题,问题的答案却往往就又会突然“啊哈”一下的冒出来。这便是在创造力产生中常见的顿悟过程,也叫“啊哈”效应。心理学家已经通过系列研究证实了相对宽松、内省、协调的环境是顿悟产生的有力保障,而道德情绪所带来的自我觉察、自我肯定、内在和谐,就是“啊哈”产生的最好前提。


4)提升心理资本,抑制黑暗创造力的产生

道德情绪状态往往与个体的心理健康与生活品质密切相连。尽管消极道德情绪也存在着激发个体黑暗创造力的可能,但我们仍倾向于认为道德情绪(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对个体黑暗创造力均存在一定的抑制作用。

首先,良好的道德情绪体验不仅有利于增加个体的心理资本,帮助他们保持乐观开放的心态,还能在很大程度上抑制黑暗创造力特性的表达。

其次,我们认为,消极的道德情绪与一般的消极情绪体验不同,如前所述,道德情绪会诱发个体的自我觉察。因此,即便是消极道德情绪,在为个体带来负性情绪体验的同时,也会同时激发出个体的内省与自我评价,并引导他们采用内归因的方式来减少违反道德的行为,以此降低不良情绪体验。而非像生理负性情绪状态那样引发个体的应激状态,激发黑暗创造力的产生。

综上,我们通过已有研究,分析并总结出了道德情绪对个体创造力的潜在影响作用和路径。但需要特别指出,上述研究为理论观点,需要未来更多实证研究结果的支持。同时,我们也没有穷尽道德情绪作用的路径与可能。期望您能加入我们,一起进行有趣的创造力研究吧。

(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献来源:王博韬, 魏萍. (2021). 道德情绪:探寻道德与创造力关系的新视角. 心理科学进展, 29(2), 268-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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