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与城市出口贸易转型

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891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蔡宏波，韩金镕
单位：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1期，原标题为《人口老龄化与城市出口贸易转型》。

研究背景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国过去的对外贸易中加工贸易模式占据较大比重，曾是拉动中国对外贸易增长的重要力量。然而加工贸易相较一般贸易而言存在利润率低、附加值低等问题，常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位置。此外，加工贸易通过进口国外原材料或中间品进行组装加工后再次出口，“两头在外”既意味着过于依赖国外市场环境，也不利于发挥中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市场潜力。因此，推动加工贸易转型升级是当下优化贸易方式、实现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的一条重要途径。

与此同时，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的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显示，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达到18.7%，较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上升了5.44 个百分点，15—59岁劳动人口占比同时下降6.79个百分点。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国家战略。2021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也指出，坚持应对人口老龄化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相结合。人口老龄化导致的“人口红利”衰减对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了一系列影响，那么，是否也会对出口贸易产生冲击，导致中国出口贸易模式的转变？一方面，老年抚养比的上升直接导致劳动力成本提升，资本要素成本相对下降，倒逼企业加大前期资本投入；另一方面，人口老龄化会催生劳动替代型技术进步，提高研发投入，促进生产率提升。据此，本文推断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对城市出口贸易转型产生促进效应，并从理论与实证角度进行验证。

研究发现

蔡宏波、韩金镕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1期的文章《人口老龄化与城市出口贸易转型》一文基于要素成本和技术进步的视角阐述了人口老龄化影响城市出口贸易转型的理论机制，并利用2005—2015年全国人口普查（抽样调查）微观数据和中国海关数据库，通过长差分模型实证检验了人口老龄化对出口贸易转型的影响大小、作用机制和边际效应，并进一步剖析了人口老龄化如何导致中国出口比较优势的转变以及对不同行业出口贸易转型的异质性作用。研究主要发现：

第一，以老龄人口占比和老年抚养比衡量的人口老龄化显著促进了城市出口贸易转型，60岁以上与15—59岁人口之比（即老年抚养比）每提高1个百分点，城市一般贸易出口份额相应提高约0.7个百分点，且这一效应对于沿海地区和外资企业尤为显著。

第二，城市人口老龄化具有显著的要素成本效应和技术进步效应，前者表现为劳动力成本上升和固定资产投资增加，后者表现为科学技术投入促进技术进步，两条渠道共同导致城市出口贸易转型。另外，一般贸易企业的进入和在位企业一般贸易方式占比的提高也为人口老龄化促进城市出口贸易转型提供了微观解释。

第三，基于边际效应的讨论发现，人口老龄化促进贸易转型主要体现在出口集约边际而非扩展边际；进一步根据行业技能密集度指数进行比较优势分析，虽然人口老龄化整体促进了出口贸易的转型升级，但其中存在异质性影响，人口老龄化使国家的出口比较优势转向年龄增值技能密集型行业，年龄贬值型行业相对其他行业而言更难实现转型。

研究启示

实现出口贸易转型升级是当前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重要途径之一，根据本文的研究结论，中国应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出台配套措施保障人口老龄化进程中顺利实现出口贸易转型升级。具体地，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启示：

第一，做好人口结构转型期的政策支持，为企业出口贸易转型提供便利条件。不可否认，中国的老龄化程度逐渐加深，伴随着劳动年龄人口的短缺，以往依靠充裕劳动力的发展模式将难以维持。因此，除了市场自身的调节作用以外，政府也应做好人口结构转型期的过渡工作，为企业出口贸易转型提供便利条件，包括进一步缓解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压力，加大对贸易企业尤其中小企业的税收优惠力度，使企业拥有更高的流动资本扩展出口产品和业务范围，帮扶企业进行出口贸易转型。

第二，重视人力资本积累，优化人才配置。政府部门一方面要加大教育投资力度，重视基础教育和发展高等教育，合理配置教育资源，为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进行充分的人力资本积累，另一方面也应关注在岗职工的人力资本升级，通过岗位培训、深造等形式实现技能提升，同时优化人才配置机制，利用老龄人口在人力资本积累方面的优势提高劳动参与率，培育对外贸易新优势。

第三，鼓励研发创新，推动技术进步。企业应加大研发投入力度，开发和应用新技术，并积极引进创新型人才，提高企业生产率和产品竞争力，从而实现出口贸易方式优化。政府也应进一步提高对研发创新的支持力度，通过创新导向型减税政策、给予科研成果奖励等举措鼓励全社会研发创新。当然，先进技术的应用也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对部分劳动力的替代，政府也应针对少数群体加大失业保障和再就业培训力度，合理引导再就业人员向有需要的部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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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刘守英，熊雪锋，章永辉，郭贯成.土地制度与中国发展模式[J].中国工业经济.2022,(1):3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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