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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米兰·昆德拉的一些随想

老周望野眼 老周望野眼 2023-11-14

勾起一些古早的回忆

昨天下午在社交平台看到有人发米兰·昆德拉的讣告,很快刷屏。我读过中文系,朋友圈中大多识文断字,所以米兰·昆德拉的死讯,热度一度超过昨天另一条大新闻。很快各种悼念文章出炉,似乎也在意料之中。米兰·昆德拉这样级别、这样年龄的作家,很多媒体预备了他们一旦三长两短以后的文章,就像老底子的人一过四十岁生日就开始预备寿材,一遍又一遍地刷漆,直到……

米兰·昆德拉
Milan Kundera
1929年4月1日-2023年7月11日

米兰·昆德拉即使是在知识爆炸的八九十年代,读来也是有点艰深的,何况除了文艺青年,他好像不讨人欢喜,和他的国家、他创作的题材都有关。所以悼念米兰·昆德拉的文章也大多艰深,什么共相和殊相、实体和偶性、波粒二象性和终极解决方案……直到我看到有一篇文章,我笑了,它的标题是:《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不擅长告别》,这就接地气了嘛,再一看,不是悼念米兰·昆德拉的,而是中超深圳队主教练陈涛被青岛队踢了5比0,下课了。一个十几岁就离开家乡开启职业生涯的沈阳籍足球教练,他的告别宣言也用了米兰·昆德拉的句子。

米兰·昆德拉去世,向他致敬的足球人并非只有陈涛一人。还有媒体找出一句他评论足球的文字:狂喜可以是日常的、普通的、粗俗的比如愤怒的狂喜、开快车的狂喜、震耳欲聋的噪音的狂喜、足球场里的狂喜……”因为确确实实说过“足球”两个字,似乎足球和他也有了那么点关系,如果当年的《羊城体育》还在,我喜欢的龚晓悦或者张晓舟老师或许就凭这几个字能编出一个整版,至于这些文字和足球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足球教练陈涛的告别宣言

这些年来,在我们的身边似乎存在着两个米兰·昆德拉,一个是学术界的,他的小说一再被研究,名字也一再被更换《为了告别的聚会》改成《告别华尔兹》或《告别圆舞曲》,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改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但这并不妨碍文艺女青年的包包里,总会放一本米兰·昆德拉的书,就像小时候音乐课唱过的那首歌:“老师窗前有一盆米兰,小小的黄花藏在绿叶间……”文艺女青年的包包从爱马仕换成香奈儿,再从珑骧换成帆布袋,自从他们觉得《文化苦旅》属实有点过气,米兰·昆德拉在她们那里始终占有一席之地。

《笑忘录》

《笑忘录》的名字也有人喜欢用港台译名《笑忘书》,王菲用这个名字唱过一首歌:从开始哭着忌妒,变成了笑着羡慕,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有我自己最清楚……”——这和米兰·昆德拉还有关系吗再一看词作者,哦哟,这个人写歌还能唱?大学毕业那年,在顺昌路凤鸣书店买了一本《笑忘录》,不久这家书店就消失了。每次走过顺昌路徐家汇路口,我总要朝凤鸣书店的旧址看几眼,尽管后来它变成了杂货店、五金店、脚摩店……再后来被砖头封了门。总算天可怜见,因为毗邻上海美专旧址,原来开过凤鸣书店的房子不会被拆,我也失去了用欢笑将之遗忘的机会。

昨天看到的第一条关于米兰·昆德拉去世的消息,来自环球网。文中写的是:“据俄新社、塔斯社援引法国媒体消息报道……”

这大概是米兰·昆德拉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个黑色幽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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