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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 | 为什么我们会轻信一些虚假信息?

赵思博 群学中财 2023-02-24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明明清楚记得某件事,但当你和其他人描述起来的时候,要么是别人不记得这件事,要么就是你的记忆和别人不一样。或者,你和朋友的记忆相同,却发现真实的历史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两个小实验

广为传唱的歌曲《爱我中华》,歌词开头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还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


正确答案其实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


再看一下罗丹著名的《沉思者》雕像,猜一猜那个才是真正的沉思者?



揭晓答案,其实右图才是对的,可是在大多数人们记忆中,左图才是正确的。


到底是记忆欺骗了我们?还是历史欺骗了我们?为什么我们明明很确信的事情,现实却与之不符呢?


著名的“曼德拉效应”
 
曼德拉,南非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在2010年,一个美国网友在网上写到,他发现自己和好多人都有类似的一个恍惚的记忆:南非政治家曼德拉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就病死在监狱里了,而且能记得当年自己看过的报道、葬礼的电视片段中很多人为曼德拉的离去而悲伤和哭泣。

而事实上,曼德拉是2013年才去世的,后来这种集体记忆错误被科学家所关注,并命名为“曼德拉效应”。
 


集体记忆偏差

科学家指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曼德拉效应”,不过是谣言下的集体记忆偏差。那么,人们是如何被误导,并产生错误记忆的呢?


专门研究记忆偏差现象的心理学家 Elizabeth Loftus 曾做过一个模拟车祸的实验,她让受访者参与一系列模拟的车祸事故,在实验中有意用“重创”(smash)这样的词汇来误导,而此时被访者更倾向于报告更高的车速、甚至提到破碎玻璃等压根没有的东西(以下是视频链接)。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3965007/

前段时间豆瓣网高分国产电影《误杀》中的男主角,就是在很多场景制造记忆偏差,反复以“二号听经,三号看电影,四号回酒店”的时间线混淆众人的记忆,为他做不在场证明,通过这样的集体记忆偏差助他脱罪。


以上案例表明,个体和群体很容易被某些社会因素所误导,记忆产生集体性的偏差。这些记忆有些无伤大雅,有些却在历史的沉淀中慢慢发酵,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综上,曼德拉效应不过是谣言的后果。曼德拉当年在监狱的时候,确实被不同的消息源报道过可能被虐待致死,大量信息反复出现,强化了类似的传播效果。


对于《爱我中华》的歌词,人们总是在电视、课本看到“五十六个民族”,同时另一首歌《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对我们的记忆产生了影响,因此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五十六个民族”,毕竟星座有八十八个呢。随着我们的记忆在一次次的出错中不断得到加强,最后大家就坚持认为是“民族”而不是“星座”了。


同理,媒体对于“沉思者”的模仿,大都是用手半握拳抵住额头的姿势,以至于我们认为沉思者雕像就是这个姿势。这也是误导下的集体记忆偏差现象。


 
诱导因素产生记忆偏差

以上案例表明,当有人提供错误信息——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误导人们经历过的事情时,完全可以破坏、搅乱甚至改变他们的记忆。这不是智商的问题,而是因为这些诱导因素防不胜防。在诸多诱导因素影响下产生的记忆偏差,可能对我们的现实生活造成巨大影响。

疫情当前,谣言四起,普通民众防不胜防。例如,我们在微信群、朋友圈等社交平台仿佛都见过以下说法:

“用了7天的口罩,用吹风机和酒精消毒后可以继续使用。”

“口罩要多带几层才管用。”

“熏白醋能消毒空气,用盐水漱口能防止病毒。”


很多传闻言之凿凿,使得平民大众丧失对谣言的“免疫力”,甚至言听计从。


前几天,一则关于双黄连疗效的新闻发出后,不少人的第一反应是排队抢双黄连口服液。虽然紧接着就出现了很多辟谣的科普文章,包括腾讯专门针对新冠病毒实时辟谣的平台“较真”,著名的医学科普团队“丁香医生”,都站出来紧急辟谣,但依然无法阻挡人们抢购双黄连的脚步。有人感叹,钟南山院士辛苦劝导人们回到家里,一条新闻就把人们又勾了出来。



可以理解,突发疫情下普通民众“乱投医”以图安心。可是,当一件事被众人的情绪和节奏扩大时,可能会产生极大的破坏力。这也是为什么国家和政府要求我们“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


大千世界,虚假和错误信息屡见不鲜。我们得到错误信息,或许是因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或组织的误导,又或者是我们与他人交流时被有意无意地灌输了错误信息。当我们看到与我们的经历有关的媒体信息,某些集体性的词汇或描述就可能使一部分人产生错误的理解和记忆。随着网络扩散和时间的推移,错误的理解和意见互相印证,产生曼德拉效应,甚至引发更大的骚乱和恐慌。


就像《乌合之众》里说的:


很多人丧失了辨别真理的能力,甚至即使有些人存在怀疑,也会因为人群数量的迅速壮大,而改变自己的坚持。

 


我们的认知和记忆都可能被扭曲。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尽量求证多元化和全面性的信息来源,理性面对疫情,阻截“假新闻”的蔓延。不染世俗是非,无感流言蜚语。理性辨识诱导因素,拒绝集体记忆偏差!


作者简介:赵思博,中央财经大学社会与心理学院社会学系副教授。





图片来源:互联网本期编辑:王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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