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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野协”为何要选福建片仔癀的刘建顺,当副会长?

周易经 生态健康行动组 2020-08-27

子:中野协5位商业副会长,都在利用野生动物,说明了什么?


有些事一旦去仔细推敲起来,会非常的让人讶异。


有些信息一旦去仔细追踪起来,会发现里面千丝万缕。


有些人事安排一旦去仔细品味起来,会发现充满了玄机。


今天我们“生态健康行动组”的小伙伴,在参与“致命杀手面对面全国大清理”活动时,顺便简单查询了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以下简称“中野协”)第五届理事会的会长和副会长的名单,逐个查阅了一下每个名字的后面承载的能量。


如果“中野协”提供的资料是准确的,2016年底诞生的第五届“中野协”,一共有1位会长,也就是原来国家林草局的副局长陈凤学。这是惯例,此前的几届,也多半是这个路线。


第五届中野协,一共有13位副会长。其中,6位来自国家林草局、农业部的高级官员,有的退休了,如焦德发;有的尚未退休,如张希武。有5位,来自企业界。有2位,来自学界,一位是中科院的蒋志刚老师,一位是北师大的葛剑平老师。


我们好好地研究了一下这5位来自企业的商业副会长,发现他们都有着惊人的一致性:他们都是“利用野生动物”的大型企业负责人,但他们积极参与的却是“保护野生动物”的公益事业。


来自北京同仁堂的高振坤,这是一家制药企业负责人;来自漳州“片仔癀”的刘建顺,这是一家制药企业负责人;来自山西广誉远的郭家学,这是一家制药企业负责人;来自齐齐哈尔雄鹰集团的张举彦,这是一家造枪企业负责人,也涉及野生动物园和珍稀药材产业;来自广东长隆集团的陈万成,这是一家野生动物表演产业的负责人。


本来,我们生态健康行动组的小伙伴,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任何人只要有心参与野生动物保护,都值得赞美,都值得给予好的位置,分封好看的头衔。我们原来一直为这几个好心人点赞,相信他们给野生动物保护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比如广东长隆集团,2017年还出资1000万元,成立了“长隆动植物保护基金会”,偶尔有所挥洒资金。据他们宣传说,这是“首例全国民营企业成立野生动植物保护基金,也是长隆野生动物世界迈入开园20周年对社会的倾情回馈”。


直到2020年2月24日,全国人大发布了禁止“滥食”野生动物的重大决定之后,我们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只提“食用”?


人类所谓的发展,从利用野生动物的角度来说,就是利用的方式越来越多样,除了食用,药用,科研,教学,展示,娱乐,宠物,艺术,文学,电影,摄像,处处都可能用及。


哪一些是应该的,哪一些是不应该的?哪一些是禁止的,哪一些是危险的呢?


2020年3月2日,国家林草局发布了贯彻落实全国人大这个“决定”的“七条措施”之后,我们开始觉得这中野协五位副会长,如此默契地同期当选,可能真的有些妙不可言了。


国家林草局发布的这七条措施里的第四条,有一段这样说:“因科研、药用、展示等特殊情况,需要对野生动物进行非食用性利用的,依法负责审批的林业和草原主管部门要制定严格的审批条件和程序,列明需提交的证明材料,建立科学评估机制,经审核确认来源合法、符合法定条件的,方可予以批准,并须在批准文件中明确要求申请人依法接受检验检疫,有效防范疫源疫病的传播和扩散。”


这里是不是在暗示,继续给科研、药用、展示等,提供特别的保护条款?这让全国那些食用的企业,非常纳闷,药物,最终,不也是吃进肚里的吗?它和直接食用,有什么区别呢?


然后,接着必然就追问了:为什么要这样明目张胆地保护“野生动物药用”呢?


因为,和中药产业有关?和麝香、熊胆、鹿茸、穿山甲鳞片有关?

丑:6种国家中药绝密配方,5种都要依靠“麝香”续命


中国现在的好多制药企业,都是上市公司,都在疯狂促销。最喜欢打出来的牌子,就是某家拥有国家绝密配方,保密期是长期、永远。


生态健康行动组的小伙伴们,查阅了很多资料之后,目前比较确定可能真的是国家绝密配方的,有6家,每家各1种。一是漳州片仔癀“一片就退癀”的“片仔癀”,二是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三是云南白药的“云南白药”(胶囊),四是苏州雷允上的“六神丸”,五是奇星药业的“华佗再造丸”,六是上海和黄药业的“麝香保心丸”。


如果这六家真的都是像他们所宣传的那样,是国家级绝密配方。从他们已经泄露出来的配方表看,这六家国家绝密的药方中,除华佗再造丸是纯植物入药之外,其他五种,都共同依赖一种关键原料。


这种关键原料叫麝香


也就是雄麝发情时,为吸引异性而分泌的液体所醇化后的颗粒物。


按照我国药材保护方面的规定,国家一级药材原料,是需要由政府来统一调配的。2004年12月,国家林业局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麝、熊资源保护及其产品入药管理的通知》,明确指出:“麝、熊均是生态、经济、科研价值极高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特别是天然麝香、熊胆(指野外来源或人工繁育所获的麝香和熊胆)是许多传统中医临床用药的重要原料”;“经研究决定,全面停止从野外猎捕麝类、熊类,强化其驯养繁育规范管理,对天然麝香和熊胆粉实行定点保管制度,明确使用范围,并对含天然麝香、熊胆成份的产品实行统一标记。”


在依据这些法规,所开展的“政府调配指标”的麝香利用企业名单里,漳州片仔癀一直是最大的用户,每年用量至少在150公斤以上。


请注意,国家调配的这些药材,主要不是人工养殖的,而是野生天然的。中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野外还生活着几百万只麝,到2000年,只剩下5万只左右。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获取麝香,大量疯狂地捕杀雄麝。而捕杀后所取得的麝香,都是上交给了当地药材公司收购,然后上交到了国家储备库里,借给各中药制药企业。


也就是说,这些传统的中药产业,是中国所有麝类,尤其是林麝、马麝、原麝、黑麝、喜马拉雅麝,走向灭绝的根本原因,或者说唯一原因。


漳州片仔癀一位负责人在2012年一次答媒体问时,明确表示,漳州片仔癀的麝香原料,主要是依靠此前的库存调拨。2007年之后开始试图人工养麝,但成效还不显著,人工养殖的麝香,能量也远不如野生的麝香“道地”。

寅:“保护”这边提升为国家一级,“药用”仍旧在国家二级


很多人都知道,中国有部”野生动物保护法“,是在1988年全国人大通过,1989年正式施行的。


却不知道,在1987年10月30日时,我们国家的国务院,就通过了《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从法律的地位来说,国务院通过的“条例”,地位仅次于全国人大通过的“法”。


这部“条例”规定,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药材物种分为三级。一级:濒临灭绝状态的稀有珍贵野生药材物种。二级:分布区域缩小、资源处于衰竭状态的重要野生药材物种。三级:资源严重减少的主要常用野生药材物种。


这个条例明确规定:“禁止采猎一级保护野生药材物种”;“采猎、收购二、三级保护野生药材物种的,必须按照批准的计划执行”。


为配合这个“条例”的颁布,1987年12月1日,发布了《国家重点保护野生药材物种名录》,“名录”里共收集了42种药材。


排名前四位的是“一级保护”,它们分别是:猫科动物虎(含国内所有亚种)的虎骨,猫科动物豹(含云豹、雪豹)的豹骨,牛科动物赛加羚羊的羚羊角,鹿科动物梅花鹿的鹿茸。


二级保护中,我们选择了排名第五到第十二位的“药材”,在这里一起科普一下。


它们分别是鹿科动物马鹿的鹿茸,鹿科动物林麝的麝香,鹿科动物马麝的麝香,鹿科动物原麝的麝香,熊科动物黑熊的熊胆,熊科动物棕熊的熊胆,鲮鲤科动物中华穿山甲的穿山甲,蟾蜍科动物中华大蟾蜍的蟾酥。


也就是说,麝,熊,穿山甲,都属于二级保护的野生药材。二级,制药企业利用起来,就方便多了。


1999年到2001年,我国组织了一次全国麝类资源调查。调查结果发现,全中国所有麝类,已经只剩下5万只左右,根本支撑不了庞大的中药产业的用麝香的需求了。


简单计算一下就可知道,猎杀一只雄麝能取得的麝香,少的只有10克,最多可能只有30克。而中国全国所有的制药企业,一年至少需要1000公斤,也就是一吨。按照一头雄麝能提供20克计算,每年需要5万只雄麝作为“供体”,奉献他们无辜的生命。

2003年,我国政府紧急调整了《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全中国所有的麝类,由国家二级提升为国家一级。


这边是提升为国家一级了,但在“野生药材资源重点保护名录”里,麝香,仍旧是国家二级。这就给利用麝香的人们,开通了不少方便之门。


因为,国家一级需要国务院相关主管部门的批准,国家二级,省级政府相关主管部门就可以批准了,管理权限不一样,利用便利度当然不同。


如果药材部门依据的是“药材条例”,他们就是可以“合法”的,如果依据的是“野保法”,他们就必须是“违法”的,甚至是“知法犯法”的。

卯:合法与非法间,“中野协”刘建顺副会长是辞职还是留任?


麝香如果没有了,很多药就可能没有了;麝香没有了,很多药厂可能就暗淡了。


众多制药企业,想了另外一个补救或者说突围的办法:尝试人工商业化养殖。


受中药企业庞大的需求刺激,过去几十年来,我国科研人员和企业人员、民间个体户,尝试养殖过所有的“珍贵药材”,林麝、马麝、黑熊的养殖技术,据说相继被攻克,只有穿山甲至今没成功。


养殖不是为了让这些动物过上好日子,也不是为了他们的皮张和骨肉,而就是为了获得他们的“药材资源”。麝与熊,与养殖技术同时实现技术攻关的,是“活熊取胆”技术,是“活麝取香”技术。


到目前为止,陕西、四川、甘肃、青海,发展出了中国强大的林麝养殖产业。初步统计下来,目前仅林麝的存栏量就有10万只左右。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有希望保障全国所有制药企业的麝香用料需求。


相关省份出台了许多扶持政策,把林麝养殖与农民致富、新型产业发展结合起来助推,陕西为此还成立了全省性的“林麝养殖协会”。同理,黑熊养殖在黑龙江、吉林、辽宁、福建等地也大受追捧。


漳州片仔癀公开的成份是牛黄、三七、蛇胆、麝香,其中麝香含量只占3%,但却是这味药中的“君王”。


这3%的麝香,刺激了漳州片仔癀公司的各种发展想像。除了继续以国家级绝密配方的理由,继续获得国家库存麝香的调拨支持之外,他们还在四川陕西等地发展了自己的人工繁育商业养殖企业,并为此向国家林草局申请到了“国家保护重点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


漳州片仔癀集团公司的宣传资料这样说:“控股子公司四川麝业有限公司和陕西麝业有限公司分别获得国家林业局林护许准[2008]866 号文批准取得野生动物驯养许可证(证号林护-驯繁[2008]116 号)和国家林业局林护许准[2009]2216 号文批准取得野生动物驯养许可证(证号林护-驯繁[2009]243 号)”。

但问题就来了,真的来了。


如果按照《中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要想人工商业繁育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这个物种的名字,必须纳入《人工繁育国家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名录》这份“白名单”。否则,都是“黑名单”上的野生动物,属于非法养殖,不应当被商业养殖。如果强行商业养殖的话,在这次整治潮流中,也应当被”合法“取缔。


而在国家林草局2017年公布出来的第一批“名录”里,共有9种野生动物,有梅花鹿和马鹿,但根本没有林麝、马麝、原麝,没有中华穿山甲,没有亚洲黑熊。


第二批”名录“,国家林草局至今没有公布。


如果严格按照“野保法”的规定,那么,这些养殖企业都应当被取缔,“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都应当被注销。


按法理逻辑推算起来,国家林草局颁发许可证的“行政许可”行为本身,就有违法的嫌疑,完全可能被检察院或者民间环保组织起诉。


那很自然地,漳州片仔癀集团的董事长刘建顺,也代表着漳州片仔癀,游走在“合法与违法”的边缘。


更神奇的是,片仔癀的刘建顺董事长,还是野生动物标本爱好者。2018年9月21日,“中野协”二级机构“野标委”在福州成立时,他当选为“主任委员”。


一个做药的大老板,怎么会如此喜欢野生动物标本呢?难道又想商业利用?


这也是很奇怪的事。当然,如果我们知道,福建是中国野生动物标本制作最大的产业省份的时候,我们就多少有可能有些参透了里面的玄机。刘建顺董事长要么是自己真心喜欢,想替片仔癀发展一个新产业,要么就是替其他的福建商人站台。


所以,我们生态健康行动组,今天要追问的是,漳州片仔癀的刘建顺董事长,应当不应当继续留任在中野协副会长的职位上?


或许应当举办一次全民公投。或许,等待其他的办法。


2020年2月29日,生态健康行动组,为我们的一号组员范博,发起了行动经费和个人生活成本的月捐筹款,欢迎您的加入,一保护更多的野生动物,一起更多的环境污染。


这些福建商人,仍旧在从非洲进口野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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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图片都来自百度,通过网络上的公开搜索,感谢原创者。让我们一起促进生态环境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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