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丽：极有可能顶替拜登当总统的女人
2020 年 8 月 11 日，总统候选人、前副总统乔·拜登宣布，他选择贺锦丽（Kamala Harris）担任竞选搭档、副总统参选人。贺锦丽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参议员及前总检察长，目前。拜登的选择使她重回 2020 年总统角逐行列，此前她在 12 月初退出了竞选。
主流媒体对拜登的选择做了大张旗鼓的报道。例如，《纽约时报》称这位加州进步主义者为“务实的温和派”，美联社和《洛杉矶时报》都称贺锦丽为“中间派”。
▍ 精明的政治玩家
从很多方面看，贺锦丽之前退出总统竞选，是因为她与其他候选人比如代表民主党主流的拜登难以区分开来。沃伦和桑德斯在很多方面代表了民主党联盟中的极左势力，而贺锦丽是几位参选的民主党建制派人士之一，要和拜登、克罗布查等争夺筹款来源。
对于党内左翼而言，贺锦丽在“人口学上是正确的”。然而，她基本上仍是一个趋炎附势者，很好地融入了党内主流——尽管近年来主流本身大幅左转。
拜登之所以选择贺锦丽，极大可能是为了安抚党内奥巴马-希拉里的权力掮客，这些人私下反对沃伦和亚历山德里娅·奥卡西奥-科尔特斯（简称：AOC）等议员。在民主党建制派眼中，这些人的疏远美国中产阶级选民的倾向。与此同时，贺锦丽极有可能会让党内左翼批评人士感到满意，或者至少保持沉默。这些人长期以来一直呼吁让黑人女性成为总统候选人。
但以上是否意味着贺锦丽是“务实温和派”和“中间派”吗？这种说法准确吗？从两个角度看并非如此：1）政经政策；2）行政风格。
为什么我们特别关注这个问题？
原因在于，今年副总统候选人的选择风险极大。许多人认为，拜登要么不愿意、要么根本无法参加 2024 年总统竞选。这令贺锦丽成为了党内当仁不然的接班人。由于拜登将可能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年长的总统，而且健康状况不佳，显然贺锦丽很有可能在拜登去世或病情严重时直接顶替他。这样一来，审视过去媒体的热议，并准确评估她的政策议程变得十分重要。
▍ 大幅左转的政经政策
① 应对疫情的大规模全民福利计划
联邦政府今年将面临创纪录的 3.7 万亿美元赤字，可贺锦丽并不满足，她希望在未来 10 年再增加 5.5 万亿美元支出，即每年 5000 亿美元。
贺锦丽的最新法案，将在新冠危机期向大多数美国人每月寄送 2000 美元支票，而不论与疫情相关的情况如何。目前还完全不清楚她的“危机期”是如何定义的，很可能会持续数年，也可能成为永久性的。
这本质上是一个“全民基本收入”计划，迫使纳税人为数千万人提供大约 2.4 万美元最低收入。让政府掌管美国人生计和收入是“务实的”还是“温和的”？在这个过程中攫取数万亿美元纳税人金钱属于“中间派”吗？
②即将过渡到社会主义医疗体制
在民主党总统初选期间，贺锦丽赞成“全民医保”（ Medicare for All），基本上是社会化医保那一套，并公开支持废除所有的私人医疗保险。然而，面对广泛批评，她后来撤回了这一提议（这反映出她灵活的一面）。然而，她仍然希望联邦政府能控制美国人的医疗保健，并在短时间内过渡到大体上的社会主义制度。
《华尔街日报》报道，贺锦丽最新计划是在 10 年内将美国转变到一个政府运营的医疗体系中。这个体系只留给私人医疗保险微不足道并到受高度监管的角色。这意味着，在贺锦丽对美国医疗保健的愿景下，伴随“全民医保”而来的大规模增税、政府对人们生死决策的控制以及对企业家创新的抑制仍然会发生。
③ 总计至少 40 万亿美元新的支出总额
财政政策肯定是我们对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的共同期待：无止境的赤字开支。
曼哈顿研究院经济学家布莱恩·里德尔表示，贺锦丽的所有提案合起来，意味着未来 10 年新增支出将超过 40 万亿美元。把这个数字放在大背景下看，大概是每名美国纳税人在 10 年内增加大约 28 万美元债务。
联邦政府支离破碎的预算已把数万亿美元债务压在了未来几代人肩上，为今后的财政危机埋下了伏笔。从根本上说，贺锦丽想要往我们公共财政这个火药桶上再丢一根火柴。
里德尔称：“在今天的《华盛顿邮报》上，我估计贺锦丽应对衰退的计划（即向大多数美国人提供全年 2000 美元 / 月），将至少花费 5.5 万亿美元——这只是她 40 万亿支出计划的冰山一角。（…）贺锦丽有很多特质，但请不要用‘温和’或‘务实’来形容她。她在竞选活动中对未来十年提议的新支出约为 40 万亿美元。”
④ 环境政策——“绿色新政”
在环境问题上，她支持“绿色新政”，这是我们今天在任何竞选白宫的民主党人身上都能看到的。这意味着将由新税支撑的“绿色能源”巨额新补贴和针对私营企业的一系列新规定来。这意味着要根据《巴黎协定》等国际协议对碳排放进行全球管理。
贺锦丽是参议院“绿色新政”决议最初共同提案人之一，与众议院议员 AOC 的决议互相呼应、形影相联。在她的整个总统竞选过程中，这位加州民主党人大声疾呼，力挺 AOC 的极左气候计划。因此，贺锦丽显示出本人将支持激进的“绿色”纲领，这将使每个美国家庭平均花费高达 60 万美元。正如贾莱特·斯特普曼在《每日信号》网站中所说的那样，绿色新政的激进目标包括：
“（…）通过可再生能源满足‘100% 的国家电力’需求，改造‘每座住宅和工业建筑，以达到最先进的能源效率、舒适度和安全性’，并消除‘制造业、农业和其他行业的温室气体排放’（…）”
斯特曼补充说，绿色新政的提议远远超出了环境政策的范畴：
“它还包括其他各种左翼措施，如减轻根深蒂固的种族、地区和性别在收入和财富方面的不平等（包括但不限于确保将联邦投入和其他投入公平分配给历来处于贫困状态的人士、低收入者、去工业化或其他边缘化社区的居民，从而在社区一级积累财富、普及自有住宅）。”
在左派的愿望清单中，“绿色新政”包括一项全民医疗保健和基本最低收入计划的提议，以弥补在向完全绿色经济转型过程中失去的一切就业机会。
⑤ 全面的租金管制法例
贺锦丽一再支持严格的“租金控制”法，对住房实行政府限价控制。
但租金控制的经济学缺陷是显而易见的。价格上限从长远来看会产生事与愿违的效果：限制住房供应，使获得“人造”便宜住房的少数人受益，但最终会导致价格上涨，加剧该地区的住房危机。
调查频频显示顶级经济学家在这个问题上几乎达成了共识。例如，IGM 对顶级经济学家专家小组的典型调查发现，在置信加权后，只有 1% 的受访者同意租金管制有效。高达 95% 的人不同意，4% 的人不确定。
即便是自由派的布鲁金斯学会也得出结论：“租金管制在短期内似乎有助于现有租户，但从长期来看，它会降低人们的购买承受力，加速‘社区高档化’，并对周边社区产生负溢出效应。”
然而，贺锦丽一次又一次无视这一证据，甚至在她家乡旧金山的租金管制政策最终失败之后。如果允许她将误导性的价格控制措施强加于联邦住房政策，困扰这座城市的住房危机也同样会蔓延到全国。
⑥ 外交政策
在外交上，贺锦丽与希拉里、奥巴马、赖斯、拜登或其他美国高官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近几十年来，这些人一直乐于让全球无休止的战争延续下去。根据她的官方竞选网站，只要美国进行多边干预，全球任何地区都不是禁区。这只是又一次的奥巴马-希拉里教条。以华盛顿惯用的欺人之谈，她表示自己主张结束美国在阿富汗的战争，但坚持必须维持美国的存在，以支持阿富汗政权。她主张继续对叙利亚进行军事干预。贺锦丽还是阴谋论的坚定支持者。她认为俄罗斯“入侵”了 2016 年美国大选，仍然是美国安全的主要威胁。
⑦ 工会
她希望赋予工会以“权力”，更严格地监管雇主，并积极起诉违反错综复杂的联邦金融管理法的各种“罪行”。
⑧ 教育
贺锦丽赞扬了联邦强令执行的“强制校车”等规定，包括联邦法院以废除种族隔离学校的名义来规定公立学校的入学政策。
▍ 激进的行政风格
当今尤其危险的是，政治背景已经发生了巨变。
在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国内警察权力方面，美国两大政党都采取了更干涉主义的立场。更重要的是，总统几十年来一直在缓慢地向“法令统治”模式转变，在这种模式中，总统基本上是通过行政命令来制定规则，而国会只是偶尔进行干预。特朗普政府不过加速了这一趋势。
对贺锦丽来说，这简直就是悦耳动听的音乐。毕竟，作为一名前检察官和总统候选人，贺锦丽从不回避要咄咄逼人地使用行政权力。
正如泰勒·柯蒂斯所说：
“在她的竞选过程中，她一再承诺要绕过国会，在一系列分歧极大的问题上采取单边行动。在移民问题上，她发誓要发布一项行政命令，给予‘追梦者’（被父母非法带到美国的移民）公民身份。在环境方面，她表示要宣布进入‘水紧急状态’，并迫使我国重新加入巴黎气候协议。她还想禁止使用‘水力压裂法’（一种油气井增产、注水井增注的储层改造技术）。”
许多观察家已经注意到这些言论听起来有多么独裁。没错，要贯彻这些建议中的任何一个，都令人深表怀疑，但这些建议的数量之多，再加上贺锦丽公然的专横态度，让她的独裁野心昭然若揭。
对贺锦丽来说，国会充其量只是一家咨询机构。总统装出友好姿态，可以请求国会允许做某事，但他（她）真的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贺锦丽甚至表示，她将在枪控问题上彻底绕过国会：
“当选后，我将给美国国会 100 天时间，大家一致行动起来、鼓起勇气，通过枪支安全法案。如果他们做不到，我就会采取行政措施。具体来说，我要做的是实施一项规定，要求每年销售超过 5 支枪的人在售枪时必须进行背景调查。”
这些话出自一位将总统视为民选独裁者的政治家之口。当然，包括特朗普在内的许多总统，很可能都是这样看问题的，但现在对总统来说，实现这些“承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易，因为总统不用等国会通过正式制定的法律（那是做事的老方式）。新方法是遵循奥巴马的策略，使用“一枝笔和一个电话”来发布命令，而不需要牵涉民选立法机构所带来的不便。
毫无疑问，许多贺锦丽的批评者会称她为激进分子或极左工具。事实上，现实情况更加令人担忧。激进分子往往会因为坚持原则而输掉政治斗争。贺锦丽不太可能有这一问题。她是一位非常精明的玩家，很好地融入了民主党的主流，她将继续推行大幅左转的政治计划，正如我们对希拉里或奥巴马等人的期望一样。这里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
然而，已经发生变化的是，在我们生活的国家里，总统变得越来越不受束缚，能够利索地采取单方面行动来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在过去，人们可能有理由认为，国会也许会进行有效干预，约束总统那些不怎么受欢迎、激进色彩深厚的提议。美国政权的这一愿景，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不现实。
贺锦丽将以激进风格推行大幅左转政策
▍ 贺锦丽是“温和派”吗？
这里的结论很清楚：尽管身为民主党建制派，贺锦丽的经济政策实际上已经大幅左转，且行政风格和特朗普一样激进，一点也不“中间”或“温和”。
事实上，对贺锦丽的参议院记录进行客观分析就会发现，她是美国最左翼的政治家之一。根据政治监督网站 GovTrack 的说法，贺锦丽是所有美国参议员中最左的，能与之并列的，就数自称“社会主义者”的参议员桑德斯。该组织还报道说，她是参议院中跨党派色彩最弱的成员。与此同时，左翼组织“进步冲击”认为贺锦丽在所有参议员中左翼程度排名第四。它的结论是，她的投票记录甚至比参议员沃伦更左。
但在承认这个事实之后，我们又有了另一个问题。显然，这种极左政策议程是不可持续的，也是不现实的——那么为什么像贺锦丽这样一位聪明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参议员会支持它呢？
答案在于公共选择激励机制。
简单地说，公共选择经济学解释说，为了自己当选，政府职位候选人倾向于支持任何让选民听起来顺耳的大型政府项目，而不考虑对选民的长期影响。
著名的自由市场经济学家托马斯·索维尔在《基础经济学》中写道：“政客们才不会逼自己关注下一届选举之后的未来后果。（…）如果一位民选官员的政策能让公众在选举日之前感到高兴，他就有很大机会当选连任，即使这些政策在以后几年里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这一洞见解释了贺锦丽对激进主义的拥护。
这位参议员当然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不发生财政危机的情况下花掉 40 万亿美元，她也看到过像租金管制这样的政策在自己家乡悲惨地失败。然而，作为一名雄心勃勃的政治家，贺锦丽最关心的是如何当选。到 2020 年，作为一名民主党政治家，尤其是在加州，要想取得成功，就越来越需要接受社会主义议程——即使经验数据、基础经济学和逻辑论证并不站在你这一边。
正如索威尔明智总结的那样：“政治允许人们为不可能的事情投票。”贺锦丽希望到了 11 月，美国人还是会这么做。
后记：在2020年一波三折的美国总统大选中，乔·拜登和贺锦丽只要熬过诉讼，就有望在选举中胜利，贺锦丽也预计将成为第49任美国副总统，并随时在拜登身体状况不佳时接替拜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