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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生:谁要做人,绝不能做一个顺民

爱默生 人文英华 2021-08-31

摘自爱默生《自立》


精神上的游牧生活发展过度,就会把精力消耗在杂七杂八的东西上,导致心灵的崩溃。另一方面,那种足不出户的机智倒是一种节制或满足,因为它在自己的土地上发现了生命的一切元素;如果不从外地输入一些新东西加以刺激,它就有日趋单调和蜕化变质的危险。


生活贫困,因此每个人就是自己的仆从、厨师、屠夫和士兵,自给自足的习惯锻炼了身体,使它有神奇的表现。


若不在自己得到的那块土地上辛勤耕耘,一粒富有营养的粮食也不会自行送上门来。蕴藏在他身上的力量实际上非常新奇,因此除他而外,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领,而且不经过尝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孩子不愁没有饭吃,而且像贵族老爷一样不屑于做点什么或说点什么去讨好他人,这种泰然自若的气质正是人性的健康态度。


他不考虑后果,不计较得失,所以能做出一种独立、真诚的裁决。你得讨好他,他却不讨好你。可是成年人则不然,可以说他被自己的意识关进了监狱。他一旦有什么显赫的行动或言论,当下就等于身陷樊笼,成千上万人在注视着他,有的同情,有的愤恨,他们的感情他不得不予以考虑。


这些是我们离群索居时听到的声音,可是一旦我们进入世界,它们就逐渐微弱,乃至杳然无声了。社会处处都在密谋对抗每个成员的阳刚之气,社会是一家股份公司,每个成员达成协议:为了更有把握地向每个股东提供食品,就必须取消食者的自由和教养。顺从是求之不得的美德,自助则是它深恶痛绝的东西。社会喜欢的不是实情和创造者,而是名义和陈规陋习。


所以谁要做人,绝不能做一个顺民。


我小的时候,有一位良师益友总是用教会古老的教条纠缠我,我还记得我是怎样不假思索予以回答的。我说,如果我是完完全全按内心生活,那我跟神圣的传统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朋友启发说:“这些冲动也许从下而来,而不是从上而来。”我回答说:“我看未必。不过如果我是魔鬼的孩子,那我就按魔鬼的方式生活好了。”在我看来,除了我天性的法则,再没有什么神圣的法则。好与坏只不过是一些名目,这儿那儿随便可以挪用。


凡符合我的性格的东西就是正确的,凡违背我的性格的东西就是错误的。


想到我们轻易地向标记和虚名、向大社会和死体制投降,我真感到无地自容。


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不然就等于零。仁爱论在呜咽哀鸣之时就一定要把仇恨论宣扬为它的对策。当我的精神召唤我的时候,我就避开父母妻子和兄弟。别指望我会说明我为什么想群居或为什么想独处的原因。


我必须做的是与我有关的事,而不是人们所想的事。


在世界上,按世人的观点生活容易;在隐居时,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也不难;可是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就在于他在无数俗人之中尽善尽美地保持了遗世独立的个性。


之所以反对顺从一些对你来说已经僵死的习俗,就因为这样做会分散你的精力。它浪费你的时间,使人对你的性格印象模糊。如果你维护一座僵死的教堂,替一个僵死的圣经社会卖力,跟上一个大党要么投政府的赞成票,要么投它的反对票,像无能的管家婆一样摆你的餐桌——在这一切掩盖下,我就很难发现真正的你。当然,多少精力从你自己的生命中抽走了。然而,做你的工作,我就会了解你。做你的工作,你就会充实你自己。


大多数人已经用一块手绢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束缚在某一个通用的观点上。与此同时,本性也急不可待地给我们穿上我们所依赖的党派的囚服。我们逐渐长成了一副面孔、一种身材,渐渐地学会了最温顺的蠢驴似的表情。


由于不顺从,世人就对你横眉冷对,要对你横加鞭笞。


可是群众的愠怒的面孔,同他们欣喜的面孔一样,并无深沉的原因,而是随风向的变化、报纸的操纵而转换。然而群情激愤比议院或学府的不满更为可怕。


如果无知贫穷之辈也被鼓动起来,如果社会底层愚昧野蛮的势力也被激发起来咆哮号叫、龇牙咧嘴,那就需要宽大的襟怀和宗教的修养大显神通,把它当作区区小事来对待了。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就用斩钉截铁的语言说出来,明天再把明天的想法用斩钉截铁的语言说出来,尽管它可能跟你今天说的每一件事相矛盾——“啊,那你一定会遭人误解。”——难道遭人误解就那么糟糕吗?毕达哥拉斯被人误解过,苏格拉底、耶稣、路德、哥白尼、伽利略、牛顿,凡是有过血肉之躯的每一个纯洁和智慧的精神莫不如此。要伟大就要遭人误解。


独立行动吧,你独立的所作所为现在就会证明你是正确的。伟大则求助于未来。如果我今天非常坚定,把事情做对了,并且瞧不起人们的眼光,那说明我以前一定做对了很多事情,为的就是现在为自己辩护。不管将来如何,现在把事做对。如果永远蔑视外表,那你永远都可以把事做对。性格的力量是积累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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