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动不动就“下大棋”的人,离远点准没错
纳粹的语言体系
将希特勒包装为“民族的拯救者”
《本真性的行话》中的这段论述,看似拗口,实则揭示了纳粹治下的真实德国。纳粹在德国的肆虐,并非希特勒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做到,庞大的民意基础才是关键。在这个过程中,纳粹有一整套的语言体系,成为洗脑工具。它的各种合理化粉饰,把正在蔓延的纳粹灾难、种族屠杀包装成为一场“民族拯救”。也正因此,当时大部分德国人将希特勒视为拯救者。同时,诸如“爱国”等词汇也被污染,即使当时的种族屠杀无比罪恶,即使纳粹行径极端无耻,人们仍以民族主义为之背书。
纳粹的这套语言体系,将许多概念混淆在一起,极具迷惑性。它尽量避免事实陈述,也避免真实对比,而是通过价值渲染,诱导人们全盘接受这些混淆的概念,并尽一切努力成为帮凶,维护那些早已混乱失序的局面。
书中写道:
也就是说,行话就是一个体系,纳粹的语言体系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它结构混乱,也充满了语言的污化,却成为许多人一辈子无法摆脱的“原则”。
在生活中,你经常可以见到这种情况出现。许多错误的理论,即使早已被证伪,即使逻辑完全不通,但仍然被一些人信奉为真理,这正是因为他们无法摆脱固有的语言体系所致。
《本真性的行话》是一本论战之书,是阿多诺批判20世纪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即存在主义思潮的著作。至于阿多诺批判的对象,这是布伯、雅斯贝斯和海德格尔等人。
书名:《本真性的行话:论德意志意识形态》
作者:[德]阿多诺 著
译者:谢永康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8月
定价:48元
阿多诺是德国哲学家、美学家和社会学家,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的主要代表人物,社会批判理论的奠基人之一。在这本书中,他分析了存在主义者圈子内的一种极端“内向性”的用语,表明其所指直接就是“虚无”。同时,这种向内心世界的退缩,看似对物化的外在世界的反抗,实则虚弱不堪,仅仅是对外界的虚假隔绝,甚至可以视为另一种形式的接受。因此,阿多诺主张德国古典时代的理性精神,主张创造性主体与客体的辩证互动。
这个主题可能会让许多人望而生畏,但是联系20世纪的德国现实,就会发现它并不难理解。比如对纳粹的深层批判,就与对存在主义的批判是同一条路径。当然,后者的意涵广阔得多。
在海德格尔看来,“存在”既不是主体也不是客体,而是中介。因为主客体之间存在矛盾,两者需要由中介进行联系起来。而且,他还将这个中介独立化与实体化,认为它超越了主体和客体。有人曾这样分析:
阿多诺对此的看法是:
同时,当海德格尔把存在当做超越的东西的时候,他就背离了最初所提出的批判目标。
阿多诺▲
阿多诺对“存在”的把握,强调的是从主客体出发。同时,这个主体并非理性主体,还包括了肉体冲动的主体与包含偶然性的主体。在他看来,只有打破理性束缚,才能反思那些不能被理性框架把握的东西,才能正在把握“存在”。他的主体论,强调的是人类文明的反思。
这一点并不难理解,在人类历史上,即使只看上个世纪,都有许多非理性的时刻、集体癫狂的时刻,仅仅用理性主体去探讨存在,难免偏差。
具体到《本真性的行话》,它的阅读难度显而易见,结合德国历史去思考,或许会让这个难度降低。
译者谢永康在译后记中写道:
他继而写道:
本真性的行话作为20世纪德国意识形态,自有其脉络所在。这是因为存在主义哲学与德国浪漫主义传统有着深厚渊源,其“基本动机都是到某个源始的领域中去寻找对抗近现代文明的资源。这个领域中的质朴、粗犷、神圣和命运感,成为了震慑现代人的有力手段。”
当然,正如译者所言,也正如阿多诺所批判的那样:
本真性的行话盛行于二战前后的德国,便是例子。
如果还想更好理解阿多诺的理论,那么还可以将“行话”这个概念再引申一下。现实中那些动不动就用宏大词汇堆砌概念、可一点真正信息量都没有的人,同样类似“行话”的使用者。
所以,见到那种喜欢讲大词、强调高度、动不动就“下大棋”的人,离远点准没错。
为什么有的人一开口就像是一台标语口号的复读机?而且这些人往往是大旗论阴谋论的信奉者和传播者,有网友戏谑地说:“很多人之所以特别钟情阴谋论,原因很简单,阴谋论可以让头脑简单的人觉得自己头脑不简单”。的确,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愚蠢的,然而人都有为自己的言行寻找合理化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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