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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湘:朱令去世一周年,清华学子控诉清华在朱令案中的冷血和无耻
“四川大学姜涛与爱人程月玲”,你们现在还好吗?
为了这部描述从“反右”到“文革”的禁片,田壮壮付出了十年不能拍片的代价
关于字节基建
李宜雪的良知卖了2万元,真正需要声援的是罗灿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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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肺炎并不会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
Original
化缘的小柴
柴狗夫斯基
2022-01-02
有些时候我们必须承认,人民群众的学习能力还是相当强大的。
十几年前非典来袭的时候,大家伙还在到处抢白醋和板蓝根,甚至是碘盐之类完全莫名其妙的东西来预防病毒。
而当近期的武汉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闹到满城风雨时,大家伙一股脑的抢购起了口罩,硬生生把原本单价在几元钱一个的N95口罩炒到了天价……
嗯……不管怎么说,起码这一次群众抢购潮的方向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倒也算是17年前那场让全国人心惶惶的事件,留给后人的一份经验教训。
正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在当前这个局势下,除了熟读“不信谣不传谣”这六字真言,也许适当地回忆一下过去曾经发生过的那场事件,也可以对当前的我们提供一些行之有效的帮助与建议。
作为中国人,我们最熟悉的病毒性呼吸道传染病当然就是17年前的老对手——非典
(SARS)
了。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后续的表示,非典的最初发病地点是在广东顺德,时间是2002年11月16日,但因为一些不可抗力
(不可说)
的因素,导致我们国家真正重视起非典疫情的时间其实是在2003年年初,错失了最早期在源头处斩断传染链条的绝佳时机。
这显然就是非典事件带给我们的第一个教训,在疫情最初期绝对不能……好吧,因为一些大家都懂的原因,针对这点我们在这里就不展开了。
反正从目前来看这份教训,应该还是起到作用了的。
除此以外,在非典疫情最初的蔓延阶段还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极为关键的教训,那就是务必要确认清楚真正的传染源与病因,不能为了稳定人心而一昧追求快速出结果,从而搞些暧昧不清甚至是背道而驰的把戏。
随着疫情的发展,广东中山开始陆续出现医务人员受到病毒感染,中央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也随之上升。
2003年2月7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预防控制所的首席专家洪涛院士开始带领团队开始对此次“非典型肺炎”进行研究。
(洪涛院士)
事情距今已经过去了17年,我们也无从猜测当事人以及其团队,是否有面临到一些对于研究进度的压力。
但可以确定的是,洪涛院士的团队在2003年2月13日到2月18日这短短的5天时间里,就通过用电子显微镜观察从广东送来的“非典”样本,“确认”了此次肺炎疫情的元凶——衣原体
(一种微生物)
,并于2月18日下午向社会公布了这一研究成果。
随后,包括中央电视台、新华社等多家媒体迅速跟进。
2月18日晚上7时,中央台《新闻联播》正式宣布: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报告,通过电镜观察发现两份死于本次肺炎病人的尸检肺标本上有典型的衣原体包含体,肺细胞浆内衣原体颗粒十分典型。
广东省部分地区非典型肺炎的病原基本确定为衣原体。
”
晚上8时07分,新华社正式报道:
“引起广东部分地区非典型肺炎的病原基本可确定为衣原体。
”
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海内外诸多学者的质疑,包括钟南山院士在内的学者甚至直接公
开发言称其“不可能”,而日本相关研究者也表示这一论调“违反常识”。
可惜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随着这批代表着国家政府的权威媒体对疫情的“盖棺定论”,所有的反对声音都被掩盖,一切都已经变得难以挽回。
(图源南方日报)
由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举国上下都将非典视为一种更为常见的的衣原体肺炎,以致于无论是针对非典患者的治疗手段与隔离措施,还是对于医务人员的防护等级乃至是疫区的交通管制,都出现了极其严重的误判。
于是,一场新中国建国以来造成后果最为严重的传染性疾病,就在华夏大地上彻底蔓延了开来。
据洪涛院士事后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当时向媒体宣布自己的发现时曾明确要求过
“要留有20%的余地”
,但实际发布时发现
“还是余地留小了”
。
不久之后,香港一家研究机构第一个宣布其找到了非典型肺炎的真正病原体——副粘液病毒。
3月25日,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和香港大学微生物系等多家实验室陆续跟进,认为非典病原体是一种来自“冠状病毒”。
虽然外界传来的质疑声越来越大,但是以洪涛院士为代表的“权威专家团队”却陷入了一种骑虎难下的境地。
为了维护某些大家都懂的东西,面对着海外学者们拿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证据,国内一边在医疗战线上悄然将防备等级,但在媒体层面上,却继续让洪涛院士发表起一番
“非典的致病因也许是衣原体与冠状病毒协同作用”
的说法。
直到4月16日,在再三复核之后,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瓦正式宣布,经过全球科研人员的通力合作,确认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是冠状病毒的一种最新变种,并将其命名为SARS,一切才迎来了真正的拨乱反正。
值得一提的是,当SARS这个名称得到最终确认时,那位最早把非典病原体命名为SARS并向世界卫生组织报告这的
医生卡尔娄·武尔班尼,却已经牺牲在了越南抗击非典的一线,时年47岁。
(卡尔娄·武尔班尼)
幸运的是,虽然此次武汉疫情在许多方面上都与17年前的SARS非常类似,无论是其卡在春运之前的出现时间,还是其大概率拥有的飞沫传播这一传播途径,甚至是以肺炎这一形式表现出来的症状,都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将这二者联系起来了。
但这一次,我们国家与政府的卫生部门顶住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没有为了快速稳定民心而重蹈03年的“衣原体”覆辙。
而是直到把真正的致病原——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查了个清清楚楚
(甚至连基因图谱都直接测出来了)
之后,才向外界公布了消息。
在1月初等待消息的那几天里,不少网民在社交媒体上各种抱怨政府“藏着掩着”、“简单查个病原体拖这么久,肯定有问题”。
但在小柴看来,我们国家有关部门这样的作为才是真正的认真负责,与曾经相比也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当然,通过与非典旧事的对比,我们能够得出的结论也并不全都是那么的乐观。
最直观的一点,就在于对于新型冠状病毒患者治疗手段上的匮乏。
在这一次武汉肺炎疫情刚起来的时候,当时大家都还不知道真正的病原体是什么,以致于在坊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
“如果是非典就好了,起码过去了十几年我们已经知道了该怎么治,就怕是没见过的新病毒”。
可惜……其实人类直到今天依然没能开发出针对非典的特效药,由于冠状病毒的强变异性,无论是疫苗还是特异性免疫球蛋白,这些针对性治疗手段的效果都非常不容乐观。
在2020年的今天,无论是对于曾经的非典患者,还是如今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现代医学能做的都只是“支持治疗”。
其实就是用输氧、机械通气、抗感染、补充大剂量糖皮质激素等手段帮助患者活过发病期,让患者的免疫系统有足够的时间去清除病毒。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吊住患者的那口气,等到患者能够存活到“自愈”的那一天。
从网上大量关于非典痊愈患者事后生存状况的纪录片与学术调查来看,这种“吊命”手段并非是毫无代价的。
由于大剂量激素的作用以及长期与病毒“硬熬”的影响,许多曾经从非典手下捡回一条命的患者最终都患上了肺部纤维化、股骨头坏死等后遗症,余生都需要在轮椅上度过,以致于被患者们自嘲为这是一种
“不死的癌症”
。
可能有读者会疑惑,既然从始至终人类一直没能研究出针对非典的特效药
(06年才研究出了疫苗,但此时已经找不到非典患者,其效果究竟如何恐怕没人知道)
,那么非典又是如何被人类战胜的呢?
事实可能会让人感到非常沮丧,那就是非典从来都不是被人类根治的,而是它自己消失的。
直到非典疫情已经快进入尾声时,主流媒体对于非典疫情最乐观的估计,也是“消灭非典至少还需要3至4年”,在当时没有任何人猜到这位瘟神竟然会在短短几个月后突然神秘消失。
对此,当前业界比较普遍认可的说法是“因为进入5月后气温逐渐回升,SARS病毒由于无法适应从而消失”。
但这始终只是一种猜测,让人类原本已经做好与其打持久战准备的非典突然“中途离场”的真正原因,直到今天我们的科学家们也还没有研究出个头绪。
不过要是从经验的角度来看,这种病毒性传染病肆虐到一半时突然人间蒸发的事情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就比方说曾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席卷全球,夺走了2千万(最保守估计)到1亿(最激进说法)生命的西班牙流感,同样也是这样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
最夸张的是,这场在6个月制造了数千万死难者、被后人认为是提前结束了一战的西班牙流感,直到其疫情结束,人类甚至都没有搞清楚其真正的病原体是什么。
(西班牙流感期间,人满为患的美国军队医院)
后世的科学家推测这位神秘的“西班牙女士”其真面目可能是大名鼎鼎的猪流感病毒H1N1,但同样的,这依然也只是猜测。
值得一提的是,西班牙流感在其短暂的流传期间里发生过至少三次的明显变异,从1918年春季第一次突变开始在人群中进行传播时,只是引起一点头疼脑热的轻微感冒症状;
到1918年秋季毒性突然显著上升,造成大量死亡,巅峰期甚至达到让青壮年早上还毫无征兆,中午发病下午就死亡的恐怖致命性;
再到1919年冬季开始的毒性略为减弱,以及最后的突然从世界上神秘消失。
也正是因此,针对此次流行的武汉肺炎疫情,钟南山院士就在访谈中向外界发出过警告,“现在的病死率不能说明全面”。
由于当前新型冠状病毒还处于爬坡期,无法认定未来该病毒在传播过程中是否会发生导致毒性升高或减弱的变异,因此不应该用当前的病死率去机械、武断地推定该次疫情的后续发展。
从1928年英国细菌学家弗莱明发现青霉素开始,人类第一次在与细菌类致病微生物的斗争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压倒性优势。
虽说细菌在后来的演化过程中也开始不断发展出抗药性,但人类也同样在不断地研究出新品类的抗生素,从最开始的青霉素到后来的红霉素、链霉素、庆大霉素、新霉素等。
整体而言,在与细菌的斗争中
双方已经进入了一种有来有回、你来我往的、相对而言较为对等的军备竞赛。
但是在与病毒的斗争上,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人类手头从未掌握过任何一种能够如抗生素对细菌这样的特效药物,
少数几款如奥司他韦这样的抗病毒药物,其效果在许多关键时刻也往往是不如人意。
最关键的是,由于绝大多数病毒的变异能力都远远大于细菌,因此即便人类费了半天劲用数年的时间研制出疫苗,可也很容易因为病毒马上发生新的变异而导致疫苗失效。
在神秘莫测的病毒面前,人类的现代医学其实远没有民众想象的那么强大。
当然,小柴撰写本文的目的绝非是为了渲染恐慌情绪,而只是为许多对现代医学盲目乐观的群众做一点力所能及的科普。
最起码,像是在武汉疫情正在不断的发展的当下,我们真的不希望再看到许多小伙伴因为无知带来的过度乐观,而做出这样……让人难以形容的事情。
科学也许真的无所不能,但人类手头所掌握的科学,距离无所不能还差得很远。
最后,希望这次疫情能够早日过去,大家都能身体健康,过个好年。
主笔 | 阿虚
编辑 | 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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