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乡月

这是“书影斑斓”陪伴你的第20天

乡  月

文|静言

来源|作者供稿

全文共964个字，阅读大约需要1分钟。

      周围静静的，静的能听到旁边草坪里虫儿在鸣叫。偶尔有施工的机器响过，更增添了夜的宁静。一个人坐在这里，心里竟感到比以前释然多了。望着头上那弯弯的月亮，不知怎么，心里一热，一下子就想起儿时故乡的那一轮月来了。

      朱自清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年轻在脸上打着转，二十几年的光阴，一眨眼就不见了。这几年我每每听到鸟鸣，看到落叶，我的心便会恍然，以为是走在童年时外婆的村庄里。于是又记起了，空寂无人的傍晚，南来的风吹过院子，树儿摇曳，杏儿、桃儿鼓足劲地往外挤，争着看外面的世界。月下的外婆端着盛满了甜甜的杏脯的瓷花大碗，从杏林深处向我走来。

      稀稀疏疏的星星在天幕上眨着狡黠的眼睛，而月儿却是那么的温顺、素洁。外婆村的打谷场上，不用掌灯，就着月光，村民们拉着家带。乡下人是最珍惜月光的，巧手的媳妇们坐在马扎上或草垫上纳着鞋底，男人们有的吸着旱烟，有的支起二胡开始调弦，一天的劳累便在几曲梆子戏中惬意的隐去。

      没有一丝风，旁边的槐啊、柳啊，还有花草们也悄悄地听着。远处近处的大山，铁塔似的立在那里，偶尔有受惊的鸟雀飞过，落在旁边的林子里，也乖乖的做了听众。不远的小河里，稀稀拉拉地飘来蛙的歌声。我站在小河边，好奇地望着月的影子出神。等到真累了，便躺在外婆的怀里，在欢快的梆子戏中望天上的星星，猜想着哪颗是我，哪颗是外婆。

      夜深了，有人打起了瞌睡，唱的人也有了乏意。有风了，有人唤起自己的孩子，也有媳妇找男人的。于是女人拉着孩子，男人扶着年岁大的老人，老太太们互相搀扶着，在说说笑笑中回了各自的家。人都走了，那蛙声就忽然响成一片了。我在外婆的背上早已是睡眼朦胧，但仍在望着天上的那颗最亮的星，我说那是外婆。于是，每夜里便在外婆那支早已听久的歌谣里入睡，梦里去寻那颗最亮的星。

      白驹过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记得贾岛有一首伤感的诗：

客舍并州已十霜，

归心日夜忆咸阳，

无端更渡桑干水，

却望并州是故乡。

      诗人真正是道出了普天下游子的情怀。有人说，乡愁美就美在愁的思量。其实，那真正的美却在于时空过滤后记忆中对故乡的重现。真的，不管是人，还是一草一木。

      想家的时候很甜蜜，家乡月就抚摸我的头。夜静悄悄的，夜色朦胧，月色朦胧。

      我想，故乡的夜色月色，一定更美吧！

作者简介：

      李占新，笔名静言，大同灵丘人，现在运城康杰中学从事党务工作。喜欢写作，曾在《发展导报》、《黄河晨报》等报刊发表多篇文章，2016年与狮子、寒雨三人合著出版文集《三叶轻舟过重山》。虽身在异地，但情系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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