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杂志：泽连斯基如何保卫乌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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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连斯基坐在摆满沙袋的总统府台阶上。来源：时代杂志推特

时代杂志的Simon Shuster采访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他之前曾三次采访这位总统，对他的参选过程和执政心态都了解颇深。但泽连斯基在战时的作为仍令他惊讶，他认为这次他表现出的勇气并非伪装，而是真正毅力的体现。

总统想去战壕。他已经戴着头盔在泥地里走了半个小时，周围都是将军和卫兵，他坚持要他们继续走。在远处，有一些下垂的电线，这群人可以看到俄罗斯阵地的起点，离两周前杀死三名乌克兰士兵的狙击手的位置已经很近。但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拒绝停下来。

这位总指挥问他的一位将军，“我们的人在那里，对吗？”后者正建议这组人回头。“他们会听说我大老远跑来，没有来见他们。他们会不高兴的。”然后泽连斯基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过身来，继续徒步穿越灌木丛。

这个动作让我感到奇怪。这是在演戏吗？我们之前见过面，进行过采访，第一次是在2019年春天泽连斯基的喜剧表演后台，当时他正在参加赢面不大的乌克兰总统竞选活动。那年冬天，我们在基辅的总统府再次见面，他当时只是半开玩笑地形容，说那里是他想逃离的镀金堡垒。但去年4月的前线之行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和他的部队在一起，一个前演员扮演总司令的角色。这并不完全令人信服。

不过，危险却是非常真实的。泽连斯基上台时，乌克兰已经与俄罗斯打了五年多的仗。死亡人数已超过1.3万人，前线几乎每晚都有枪击或炮击，曾经的兄弟国家之间出现了严重的撕裂。当时没有人知道，战争很快就会糟糕到难以估量。但在我们前往前线的过程中，泽连斯基知道俄国军队已经在边界的另一侧集结了数万人。

在探访结束时，当我们乘坐总统专机返回基辅时，他告诉我，“他们想让我们害怕。他们希望西方对俄罗斯的实力和力量感到害怕。在这里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泽连斯基明白，他如果表现出恐惧，就会正中俄罗斯的下怀，尽管他承认，入侵的威胁让他感到害怕。他告诉我，“令人恐惧的是，他们的意图可能不会”在边境展示武力后就结束。“可能有一个更广泛的军事计划。”

大约10个月后，在2月24日的凌晨，俄罗斯将这一计划付诸实施。普京命令他的军队对乌克兰进行“去纳粹化”，这是他为推翻乌克兰历史上第一位犹太总统，并取代他而建立一个忠于俄罗斯的政权而选择的术语。入侵将泽连斯基推向了一个不同的角色，这个角色起初似乎不适合他的性格。他的朋友和顾问们经常告诉我，泽连斯基的脸皮很薄。他患有演员的弊病：总是需要被人喜欢和获得掌声。一位顾问告诉我：“我们尽量不让他看脸书，”因为来自陌生人的批评意见很可能会让他感到沮丧。

但是，随着俄罗斯的炸弹开始落在乌克兰的城市中，军队开始包围首都，这位总统经历了一场转变。在我们眼前，他开始体现出一种大多数西方政治家早已淡忘的斗争，即如何战斗，这有时是为了防止暴政扼杀民主所必需的。泽连斯基不仅号召自己的人民保卫国家，激励他们向俄罗斯军车投掷汽油弹，挡住坦克的去路。他还激励了世界上的民主国家，这在一周前似乎是不可想象的。

这种变化并非一蹴而就。入侵两天后，当西方领导人开会商定一揽子制裁措施以惩罚俄罗斯的袭击时，他们间仍然存在分歧。德国、匈牙利和意大利最初想淡化这些措施。然后泽连斯基在他们的开会时打入电话。他冷静而坚定，苍白的脸上布满胡茬，他告诉自由世界的领导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活着。他在电话后不久的视频声明中说：“敌人已经把我当作头号目标。我的家人是第二号目标。”

然而，泽连斯基决定留在他的首都，这种勇敢的行为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它激起了美国及其盟友对俄罗斯实施前所未有的惩罚，使卢布崩溃，并使其大部分经济与世界其他地区脱钩。德国决定为自己的军队投入1000多亿美元，把长期以来使盟国感到沮丧的战后和平主义传统抛在一边。瑞士打破了中立的传统，支持制裁。欧盟同意让乌克兰走上加入欧盟的道路，摆脱了几十年的内部阻力。

在入侵的第六天，泽连斯基通过视频连接向欧洲议会发表了讲话。他通过一名翻译恳求说：“证明你和我们在一起，”这名翻译在翻译总统的话时似乎哽咽了。“证明你们不会放弃我们。证明你们确实是欧洲人，然后生命将战胜死亡，光明将战胜黑暗。”正如一位观察家指出的那样，这就好像查理·卓别林变成了温斯顿·丘吉尔。

泽连斯基签署加入欧盟申请。Photo by:  Офіс Президента України,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泽连斯基现在整天待在地下，待在地堡和地下室里，时不时地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以激励国家的精神。在一个视频信息中，他与几位军人共同吃了一顿饭：面包加腊肠、鲱鱼和速溶咖啡。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大多是老朋友，是那些跟随他走过演艺界，成为总统，现在又来到战场的人。他的参谋长安德里·叶尔马克（Andriy Yermak）在入侵的第七天从地堡里给我写信说：“没有人是偶然在这里的。”

1978年，这位未来的总统出生，在克里维里市的一个工人阶级的犹太家庭中长大，这里被乌克兰最大的钢铁厂的阴影所笼罩。像乌克兰那个地区的许多人一样，他的父母在家里讲俄语。与乌克兰几乎所有的犹太人一样，这个家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泽连斯基的祖父在红军中指挥一个炮兵排，在大屠杀中失去了他的父亲和三个兄弟。

1991年苏联解体后，泽连斯基的家乡成了他所说的“土匪之城”，经济急剧下滑。为了不流落街头，他在17岁时加入了一个小品喜剧团，与他的朋友们在乌克兰各地演出，后来又在俄罗斯演出。这个剧团后来成立了一个制作公司，名为Kvartal 95（95区），是以他们成长的街区命名的。泽连斯基的老朋友和商业伙伴瓦季姆·佩列维尔热夫说：“那里是个破地方，是那种让你迫不及待想逃离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的主要动机。”

Kvartal 95的办公室现在占据了基辅市中心附近一座高层建筑的顶上三层，可以看到城市的全景。办公室的墙上贴满了他们制作的电影的海报，大多数是由未来总统主演的浪漫喜剧。泽连斯基还为乌克兰版《帕丁顿熊》中的动画熊配上了他粗犷的声音。他参与了乌克兰版《与星共舞》的制作，既是参赛者（他赢了）又是制片人。

他最著名的作品是一部名为《人民公仆》的情景喜剧，于2015年首次播出。这个剧集基于一个古怪的前提：泽连斯基饰演的高中历史老师，对腐败的现状暴出一段史诗级的吐槽，他的一个学生将其拍摄下来并发布在YouTube上。这段视频在选举前夕传播开来，促使选民将这位老师推举为国家总统，以斥责无道德的精英们。

这个节目在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引起了轰动，而在2019年，它成为泽连斯基进入政界的跳板。在新年前夜发布在YouTube上的一段视频中，他站在一棵圣诞树旁，宣布他打算竞选乌克兰的最高职位。选民们蜂拥而至，参加他的竞选活动，这绝非传统。

泽连斯基没有参加辩论，也没有发表竞选纲领。相反，他继续巡回演出他的喜剧节目，其中结合了杂耍和政治讽刺，并不算是很有品味（有段小品中，泽连斯基假装用他的小弟弟在钢琴上演奏一首犹太民歌）。

在总统竞选期间，当节目在基辅首演时，尽管票价与乌克兰人每月平均的养老金一样高，但当地最大的音乐厅却座无虚席。剧团成员在后台狂欢，想知道如果泽连斯基获胜，他们可能会得到什么内阁职位。一位喜剧演员亚历山大·皮卡洛夫在用塑料杯给我倒了一杯威士忌后说：“我想我会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国防部长。”

演出结束后，在他的更衣室里，泽连斯基对讨论政治或外交事务的兴趣不大。他最最接近承诺的话是：“我们会想办法的”。他的制作公司刚刚完成了《人民公仆》第三季，其中泽连斯基的角色将乌克兰从毁灭中拯救出来。剧集在选举前几天出现在网飞上，让选民有足够的时间在前往投票站前看完这一季。泽连斯基在他的更衣室里笑着告诉我：“其他人不可能比得过它。”

他是对的。近四分之三的选民在最后一轮投票中把票投给了他。他的竞选活动几乎席卷了乌克兰的每个地区，包括那些倾向于俄罗斯的地区。那年5月，泽连斯基的新政党（以他自己的情景喜剧命名）在议会中获得多数席位，成为乌克兰历史上第一个同时控制立法机构和行政机构的政党。

Photo by: Фото Миколи Лазаренка / The Presidential Office of Ukraine.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作为总统，泽连斯基的首要任务是与俄罗斯达成和平。但他在乌克兰最重要的盟友那里遇到了障碍。他上任两个月后，美国冻结了对乌克兰价值近4亿美元的援助，其中大部分是为了支持国内的军事力量。美国总统特朗普希望乌克兰人将他对拜登的腐败指控合法化，他利用军事援助作为筹码。在2019年7月的一次电话中，特朗普要求泽连斯基“帮我们一个忙”，宣布对那些假的指控进行调查。

这次勒索未遂导致特朗普在众议院首次被弹劾，使泽连斯基对乌克兰的外国伙伴的信心受到打击。那年12月我们在他的办公室见面时他说，“我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几天后，他将与普京进行第一轮和平谈判。他的期望值很低，但他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来避免一场更广泛的战争。

他说，俄罗斯在2014年占领的东部地区，不值得乌克兰士兵牺牲。他告诉我，“我不能把他们派去那里，怎么派呢，他们会死多少人呢？几十万，然后一场全面战争就会开始，在乌克兰的全面战争，然后就是整个欧洲。”

与普京的会谈毫无进展。俄罗斯拒绝放弃对乌克兰东部分离地区的控制，基辅政府也拒绝给予这些地区莫斯科要求的自治权。很快，新冠疫情肆虐，泽连斯基无法从他在西方的盟友那里获得疫苗供应。他也没有接受普京向乌克兰提供俄制疫苗的提议，因基辅将它视为莫斯科信息战的武器。许多选民有不同的感受。到2020年底，在一些调查中，公众对泽连斯基的支持率跌至20%，远低于一年前的70%。

乌克兰政府随后将重点转向小规模政治冲突，对亲俄罗斯的政治家和其他国内反对派下手。镇压的第一个大目标是普京的密友维克多·梅德韦丘克（Viktor Medvedchuk），他是乌克兰议会中最大的反对党的主席。国家没收了梅德韦丘克家人的资产，随后将他软禁起来。甚至泽连斯基的一些最亲密的盟友也对这一决定感到失望。曾领导泽连斯基总统竞选活动的德米特罗·拉祖姆科夫在10月告诉我：“这肯定会引起对法治的质疑。”几个小时后，他从议长职位上被免职。

普京对镇压他的朋友梅德韦丘克感到愤怒，称这是“在政治领域的明显清洗”。他的回应是派遣数千名俄罗斯军队到边境进行一系列“大规模演习”，在2021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进行。前线的炮击和狙击手的射击增加。美国开始对迅速升级的局势提出警告，甚至不排除入侵的可能。

在这段时间里，泽连斯基试图表现出一种平静的感觉。在我们4月初在前线的访问中，他花了近一个小时与部队在被他们戏称为越南的战壕系统内交谈，这是因为现状与他们在电影中看到的战争的泥泞和混乱相似。时任乌克兰武装部队最高指挥官的鲁斯兰·霍姆查克将军带泽连斯基来到两周前他的三名士兵在一次伏击中丧生的地方。霍姆查克说：“攻击那个哨所没有任何战术上的理由。他们只是冷血地射杀了那些男孩。”

令我惊讶的是，泽连斯基并没有承诺为他们报仇。相反，他质疑牺牲士兵来保卫这些泥泞的坑洞是否明智。2018年，即泽连斯基当选的前一年，乌克兰在一次暴力攻势中夺取了那片土地。在我们回到装甲车前，他告诉我，“对一些人来说，这意味着我们是硬汉。对其他人来说，这意味着他们的儿子回不了家。”他不打算再做这种交易。他说，对他来说，士兵的生命比任何有争议的地块碎片更有价值。

他在克里姆林宫的对手显然不同意。到了初冬，乌克兰边境上的俄罗斯军队人数超过了7万人。在万圣节前后，美国政府发出的警告开始变得更加可怕。在基辅和华盛顿的会议上，美国情报官员和外交官试图说服泽连斯基的团队，相信俄罗斯的入侵迫在眉睫。泽连斯基的一位外交政策顾问说：“他们认为可能性为80%，”他在去年秋天听取了这些情况介绍。这位顾问说，美国人用俄罗斯在边境上布置的设施的卫星图像，以及表明俄罗斯正在准备入侵的截获通信，来为他们的估计提供支持证据。

但泽连斯基和他的核心圈子并不相信入侵迫在眉睫。乌克兰边防军告诉他，全面进攻的机会并不比2014年战争开始以来的机会高多少。泽连斯基的通信顾问尤利娅·门德尔说，“我们在谈论的是一个黑天鹅事件，没有人能相信它即将发生。”

2月24日清晨，普京和泽连斯基都出现在各自国家的电视上，发表入侵开始前的最后讲话。他们之间的对比再明显不过了。普京的讲话充满了威胁，他对乌克兰的主张与现实脱节。他说，他已下令采取“特别军事行动”，旨在对整个国家进行“去军事化和去纳粹化”。这实际上是一个承诺，要推翻一个主权国家的政府，并摧毁俄罗斯西部最大邻国的武装力量。普京还对任何可能为乌克兰辩护的 “外部势力”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这将导致你们历史上从未遇到过的后果。”

kremlin.ru, CC BY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在泽连斯基的讲话中，他选择直接对俄罗斯人民说话。他告诉他们，那天他曾试图联系普京，为避免入侵做最后的努力，但克里姆林宫没有理会他。然后他试图反驳来自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宣传。他说，“有人告诉你们，这些火焰将给乌克兰带来自由。但乌克兰人民已经自由了。在攻击我们时，你们将看到的是我们的脸，而不是我们的背。”

俄罗斯的攻击从那天早上开始，向乌克兰各地的城市投掷了大量火箭弹。部队从多个方向涌入边境，从北部向基辅推进，试图攻克首都。泽连斯基和他的亲密顾问团队躲在总统府里。他的参谋长叶尔马克记得那是一个清晰的时刻。

他在给我的信中说：“当你意识到，尽管你做了所有的努力，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极其鲜明和清晰。我们在这里，他们在那里。他们袭击了我们。我们在防守。真理在我们这边。”

这让乌克兰在信息战中获得了明显的优势，泽连斯基把舞台艺术变成了一种强大的武器。当俄罗斯散布关于新纳粹分子利用乌克兰儿童作为肉盾的谎言时，泽连斯基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大量的帖子进行反击，让他的人民听到了他们从他的电影中了解到的那个认真的、沙哑的声音。他似乎就在他们身边，而他也确实如此。泽连斯基拒绝了美国提出的将他疏散到更安全地带的建议。他告诉美国人，“我需要的是弹药，不是搭便车。”

他甚至没有从基辅中心的政府区撤退。他也没有穿防弹背心。照片和视频显示，他穿着一件T恤，带领他被围困的国家从一些人们熟悉的房间里走出来，这些房间里有靛蓝色的地毯和沉重的吊灯，在他上任之初，我曾在这里见过他和他的工作人员。只是现在地板上堆满了沙袋，士兵们站在周围，形成了对落在附近的俄罗斯炸弹的薄弱防御。

泽连斯基的团队从全国各地收到了凄惨的图像：大炮轰击居民区，造成数十人死亡，其中包括儿童；一枚导弹击中了基辅的电视塔；另一枚导弹落在东部哈尔科夫的中心广场。然而，每一条关于俄罗斯炮击的报道后，都有对应的乌克兰人坚守阵地的消息，他们摧毁了俄罗斯的装甲车列，缴获了坦克和战俘。军事专家们很快就明白，普京对乌克兰人的抵抗意愿和能力都估计错误。据美国国防部一位高级官员称，美国情报部门评估，当地的俄罗斯士兵士气低落。

在入侵的第四天，泽连斯基派他的几个战友与普京的手下进行了第一轮和谈。尽管克里姆林宫没有表现出放弃要求的迹象，但他们同意了继续谈判。随着援助从西方涌入乌克兰，包括可以摧毁俄罗斯坦克和飞机的肩扛式火箭，普京命令他的将军们让俄罗斯的核部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2月的最后一天，泽连斯基出现在政府大院的摄像机前，签署了加入欧盟的正式申请。他说，“我们的目标是与所有欧洲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我确信这很公平。我确信这是有可能的。”突然间，在与欧盟领导人进行了近20年令人沮丧的谈判之后，乌克兰似乎离加入欧盟不远了。欧盟委员会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在同一天告诉记者，乌克兰是“我们的一员，我们希望他们加入欧盟”。

在全面战争的第一周结束时，一列长达40英里的俄罗斯军事设备开始在基辅周围形成绞索。然而，泽连斯基的顾问们向我保证，他们的斗志仍然很高。他的参谋长叶尔马克给我写道：“我们都知道这事关重大。我们的自由。我们国家的存亡。因此，我们正在全力以赴，超越我们的力量极限。”

除了指挥他的军队外，泽连斯基每天的时间被来自世界各地的支持电话挤满了：日本首相、挪威、以色列和印度的总理；波兰、法国和美国的总统；荷兰国王和王后；伊斯坦布尔的东正教牧首；甚至教皇。

来源：推特视频截图

随着每一个新的援助承诺和对安全的祈祷，乌克兰及其领导人似乎超越了一个受到侵略的受害者角色。他成为了我们所有人都希望在受到召唤时能够拿出的那种毅力的典范。这种勇气无法伪装，而且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是否拥有它。

对泽连斯基来说，这个时刻可能是在2月25日，即被入侵的第二个晚上。他在最亲近的助手的簇拥下，走到办公室外的冬日空气中，在手机上拍摄了一条简单的视频：“我们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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