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观察一棵树10】折花头上戴,记取一年春
农场结的枇杷又小又酸,还是禁不住嘴馋的游客都摘完了。枇杷树似乎又回到往日的宁静,安安静静得立在小道旁,从不花枝招展去引人注目,就乖乖得守好自己本分,默默地成长着……
离枇杷不到两米处,小道的另一旁就是小柚子树了。三月初,幸好在小蜜蜂的导路下,我看到了丛丛叶子下一个个含苞待放的柚子花。虽说藏得隐匿,但它那扑鼻而来的香味还是暴露了。
柚子花香如其花语,苦涩的爱。细闻,香气中带些辛味,倒是让人神清气爽。甜蜜中带些丝丝缕缕的苦,这味道好似别人看我们一家的山居生活。
曾有一个家长跟我买鸡蛋,买着买着顺带“关心”几句:你个好好的大学生跑到农村做啥子呢,晒得那么黑,种菜养鸡……我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不然你哪有鸡蛋吃咧🤔
爱到深处,再苦也是甜的。汗水是咸的,但是微笑是甜的🤗
乳白的柚子花,被宋代大诗人杨万里称为“国香”。诗人范成大在《桂海虞衡志》“志花”一章记载:“泡花,南人或名柚花,春末开,蕊圆白大如珠,既拆则似茶花,气极清芳。与茉莉、素馨相逼。番人采以蒸香,风味超胜”。
哈哈,对南方人尤其我们广东人来说,见啥都是好吃吗🤗柚子花蒸一蒸,还真没试过。
折花头上戴,我是舍不得的。
网上觅的图,倒是让我眼前一亮!戴上柚子花,倘游于花海里,莫不是花之西子!白而不素,净而不幽,白粉白粉得坐落在新绿丛中,如山之隐者,自带清香却不傲气。
芸香科家族橘子呀,上次我写的黄皮呀
柚子不仅是果子里最大的,花也是最大的。从含苞待放,再到最外层五片花瓣慢慢打开,向后卷曲,露出一排珠帘似的花丝“雄蕊”,而雌蕊“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从帘子里探出“小鼓槌”。
待到小蜜蜂为爱牵线后,“小鼓槌”根部的子房慢慢膨大,着生在花托上。这就是孩童期的柚子了,小小绿皮球。
但也不是所有花都能发育成熟,有些在芽中就败育了。
一般树木都会尽量扩展自己的枝干,直到碰触到同样高度的其他树木的枝丫末端为止。伸展得越长,霸占的生长空间越多,越能夺得阳光,这便是树木生存的竞争。
然而,我们的枇杷树并没有伸出“威胁性的手掌”,当时农场初建时,她和柚子树是一同被栽下的,是患难与共的好姐妹。
这阵子,我再三品读德国彼得•渥雷本的《树的秘密生命》,认识到森林其实也是一个社会局,它们会守望相助。
殊不知,在地底下,她们的根系相互缠绕,互相帮扶。此时的柚子树好似个孕妇,最需要营养了。而一旁的枇杷已经完成生产大业,把光合作用产生的养分通过根系分享给柚子树。
“一棵树只有在周围的森林都健康安好时,自己的日子才会过得称心如意。”人何尝也不是呢!
那年的柚子,中秋节农场场主Ming姐与我们一起分享这份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