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填报生意有多火：千家公司入局，张雪峰累到住院
2022年中国高考志愿填报市场付费规模为8.8亿元，预计2023年达9.5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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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王鹏
编辑丨顾彦
题图丨Pexels
又是一年志愿填报季。如何选择高校和专业，成了时下考生和家长最关心的话题。许多家长为了让孩子的分数能够“收益最大化”，都愿意花钱来购买相关指导服务。
正因如此，越来越多的玩家正在加入志愿填报服务赛道。天眼查数据显示，国内目前共有1850余家企业名称或经营范围含“志愿填报”，且状态为在业、存续、迁入、迁出的志愿填报相关企业，其中80.4%的相关企业成立于1-5年内。
曾经主做考研辅导的网红教师张雪峰，在这几年也当起了高考志愿规划师。最近一个月，他在互联网上更是狠刷了几波存在感，先是以“4天工作制”引来无数打工人的羡慕，后又以“报新闻学专业就打晕”的言论引发业界争议，而这两天又因“过度劳累被强制住院”一事登上热搜。
图源：新浪微博
窥一斑而知全豹。张雪峰其人其事频频引发热议，一方面显露出了志愿填报服务赛道的火热，另一方面也暴露了行业在野蛮生长阶段的一些问题。
暴利生意
在6月初临近高考之际，张雪峰创建的公司峰学蔚来因为“4天工作制”而登上了热搜。
“8月1号开始公司实行上二休一，上二休二。每周做四休三。”这样的公司制度让不少网友原地心动，直接留下了“还招人吗”、“给我留个扫地的工作”等评论。紧接着张雪峰也在社交平台加了把火，“公司还有寒暑假”。
图源：微博截图
公开资料显示，峰学蔚来成立于2021年，是一家主打志愿填报服务业务的公司。年轻的公司搭配豪华的福利待遇，往往意味着其吸金能力的强大。之前就有网友爆料称，张雪峰公司一个普通的志愿填报服务要价就高达8999元，而且还不是本人服务。
有媒体报道称，峰学蔚来此前公众号中包括“专业讲解视频”、“高考一对一”等产品，其中价格最高的产品高达15999元。但亿欧新消费发现，目前这些产品在其公众号都已经消失，小程序中的各种付费链接也无法打开，唯有官方App“峰学蔚来”中还有两门付费视频课程。
图源：峰学蔚来App截图
以售价599元的《志愿填报课程》为例，此前其宣传页面显示至少有5000人已购买这门录播课，这也就意味着峰学蔚来在这项课程上至少创下了接近300万元的营收。
相比峰学蔚来，一些在新三板挂牌上市的玩家的业绩数据，更能直观体现志愿填报服务赛道的“钱景”。
百年育才的财报显示，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高考报考产品的销售和服务，2022年全年营收4047万元，净利润1213万元，净利率高达30%，毛利率79.85%；旭德教育财报显示，公司通过“一对一咨询服务为主、在线查询及评测系统为辅”的方式提供高考咨询服务产品，2022年全年营收1776万元，毛利率78.97%。
公开资料显示，2022年中国高考志愿填报市场付费规模为8.8亿元，预计2023年达9.5亿元。虽然目前规模不算大，但增长潜力不可小觑。
一方面，每年的高考考生还在不断增长。今年是高考人数创新高的一年，根据教育部数据，这届高考的报名人数为1291万人，比去年增加98万人。
另一方面，学生和家长为志愿填报服务付费的意愿也在不断增强。新高考模式下，高校的录取以“专业优先”为导向，而考生的志愿填报也变成“院校专业组”和“专业(类)+院校”两种类型，规则较往年更加复杂的同时，也大大增加了学生和家长的工作量，从而推动他们向专业的服务机构寻求帮助。
作为新高考改革全面实施的第一个年度，2023年对于中国志愿填报服务市场无疑是一个黄金窗口期。而接下来的两年，国内还会有15个省份将陆续完成新高考改革，可以预见这一赛道未来还将继续火热。
市场漏洞
从消费者的层面看，目前市场上主流的志愿填报服务包括AI填报和真人咨询两种模式，但无论是哪种模式都有很多市场乱象。
AI填报的产品形态包括志愿卡、App、小程序等，定价一般在百元级别，本质上都是在线的大数据软件服务，系统会根据考生输入的省份、分数、名词等信息，从数据库中自动匹配符合条件的高校和专业，并给出相应的评估分数线和录取概率等数据。
真人咨询则是典型的线下咨询服务，其工作人员也被称为“高报师”或是“志愿规划师”，他们会在和学生和家长沟通后，提供一套符合客户需求的志愿填报规划方案，其收费情况往往从几千到上万元不等。
由于真人咨询费用高昂，AI填报是大多数考生的优先选择。
目前除了各大平台销售的AI服务外，像百度、阿里、腾讯、网易等互联网公司，以及阳光高考网、学习强国等公共平台上，也都推出过AI填报系统，而且允许考生免费使用。
图源：夸克App截图
对于考生来说，想要短短的几周时间内，从全国几千所高校和几百种专业中选出匹配自己兴趣和需求的志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而AI填报系统的存在，可以说大大提升了志愿的筛选效率，但前提是数据和算法都不能出错。
从产品层面看，AI填报系统的原理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采用位次法和线差法，结合MBTI与霍兰德模型以及学生的分数和名次，然后根据近3年的情况给出一个大概的结果，主要的差别在消费者看不到的数据和算法上。
正是由于这两者的不透明，加上新兴产物的政策标准不完善，让AI填报系统的质量管控和鉴别变得十分困难，从而增加了AI填报的使用风险，一旦产品的算法出现失误或是数据不准确，考生最终就有可能得到错误的志愿推荐。
黑猫投诉上就有一位用户表示，其根据一家名为“优志愿”的平台填报了六所大学，计算显示六所大学的录取率都在70%以上，结果只有第六所“保底”大学录取了该投诉者，其高考分数高于录取分数线20分。
图源：黑猫投诉
真人咨询和AI填报一样存在类似漏洞。
由于“高报师”或是“志愿规划师”并不在《国家职业资格目录》之列，而且行业缺乏统一标准，消费者想要判断真人咨询的专业与否也不容易，往往只能全凭机构一家之言，这就很容易给一些不良商家可乘之机。
有媒体报道称，一些服务机构在招聘工作人员时门槛很低，对于专业和学历几乎零要求，经过短暂培训就能去上班。这样的人员给出的志愿指导，专业性也完全没有保障。
由于这种指导带有很强的主观性，即便是一些资深的服务人员，其志愿指导的合适与否也有待商榷。比如，张雪峰之前在某次直播中就提到了“闭着眼睛摸一个专业都比新闻好”、“报新闻学专业就打晕”等偏颇言论，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被诸多高校的新闻学教授怒怼。
而最近张雪峰因过度劳累被强制住院的热搜，也说明一个志愿规划师的精力是有限的，在高强度工作的高考季无法一直保证工作状态和服务效果。
这些漏洞，都是消费者容易在志愿填报服务中踩到的“坑”。不过好消息是，随着赛道竞争的加剧还有相关部门的介入，行业正在从野蛮生长向专业规范的方向发展。
AI填报方面，市场上目前已经出现了行业首个融合了AI大模型的志愿填报咨询“晓羊必中”，这款产品除了借助AI算法提供更加个性化和便捷化的志愿填报服务，还联合专业机构及高报专家，提供真人审核与语音建议，以提升高考志愿填报的准确性与科学性。
真人咨询方面，教育部已在6月21日正式发文，将“会同市场监管等部门，加强对个人或校外培训机构开展志愿填报活动的监管，严肃查处收取高价咨询费用、价格欺诈及虚假宣传等问题，提醒考生谨防‘高价志愿填报指导’诈骗陷阱”。
最后需要提醒的是，考生和家长需要明白，不管是AI填报还是真人咨询，所有速成化的志愿填报服务，终究是无法替代考生了解自身和社会。志愿填报绝不能只依赖外界的指导，规划未来的发展方向是每个人无法逃避也无法取巧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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