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三国特种部队之无当飞军（4）：一千人迎战曹爽的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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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洪与
【作者简介】洪与，男，汉族，四川苍溪人，大学文化。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四川省作家协会《作家文汇》特邀编辑，四川省作家协会青少年文学导师。因致力于监狱文学创作，被誉为“新监狱文学”领军人物之一。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监狱三部曲：《敌人》《监狱长》《AB门——贪官的后半生》；其他作品有长篇小说《大国相——蜀汉丞相诸葛亮》等。其中《大国相》获得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优秀作品奖，被列为全国农家书屋采购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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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标题党，若说得更准确一些，三万汉军迎战曹魏十余万步骑兵。
这是发生在244年春夏之交蜀汉与曹魏一次大的战事，惜墨如金的陈寿详细记载了这次战役的全过程。
239年，魏明帝曹叡病亡，辅政的大将军曹爽急需军功，树威朝野。243年底，当他探知，蒋琬率大部分汉军从汉中退驻涪县（今绵阳），只留下不足三万的兵力守汉中，认为机会来了，决定大举伐蜀，进攻汉中。
这里要说说诸葛亮陨落五丈原之后，蜀汉政局的变化。当时，蜀汉朝野几乎都认为接替诸葛亮出任丞相的，非丞相府长史杨议莫属，哪知刘禅任命蒋琬为尚书令，不久又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迁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阳亭侯。
（刘禅）
刘禅不设丞相职位，轻而易举地将相权揽在自己手里，而且，没有批准蒋琬开府治事，直到4年后的248年，刘禅才下召恩准蒋琬蒋琬开府，加大司马，给了一定的军权。
刘禅傻吗？他心里铮亮铮亮的呢。
蒋琬何等聪明之人，当然对刘禅言听计从，在保障边防的前提下，休养生息，减轻百姓赋税，改善民生。这也是姜维在这阶段不受重视的原因。当然，蒋琬也没有让姜维闲着，偶尔派他带领偏师去骚扰一下，权当练练兵，刷一下存在感。
蒋琬唯一一次提出的东进计划，就是沿汉水、沔水东下，大举北伐，袭击魏国的魏兴、上庸二郡，也因为朝野一片反对声而搁浅。刘禅还派马忠到汉中，向蒋琬宣布朝廷的旨意，取消东进计划。
（蜀汉四英：诸葛亮、蒋琬、费祎、董允）
恰在这个时候，蒋琬病倒了。
234年到243年，将近10年，汉中相对安宁，几无战事，便凑请回军涪城驻扎。刘禅任命王平为前监军、镇北大将军，统领汉中。
244年3月，曹爽西至长安，任命亲族夏侯玄（夏侯渊的孙子，曹爽的表弟）为征西将军，任雍、凉州诸军指挥官，雍州刺史郭淮为夏侯玄军前锋。曹爽率数万人从长安出发，与夏侯玄的部在骆谷会合，记步骑兵十余万，向汉中进发。
（傥骆道）
从关中到汉中的有三条道，都要穿越秦岭中的峡谷，东向西为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
子午道，沿汉水向东再折向北，经子午谷到长安，是高祖当年入蜀之道。
傥骆道，也是从汉中向东，沿傥水经骆谷关，再沿骆河而到关中。
褒斜道，南起汉中城北的褒谷口，北到郿县的斜谷口，褒斜道南连入蜀的金牛道。
还有一条陈仓道，实际上是褒斜道分出去的，迂回经勉县、略阳、青泥岭、古散关，至陈仓（今陕西宝鸡）。
（傥骆道）
这三条道，东边子午道是最长的，北端直达长安以南，北段称为午谷，南段称为子谷。如果蜀汉军经此道路可以剑指长安。不过崎岖的地形地貌提供了大量的伏击地点，所以这条最长的路线也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往往是最安全的，这就是诸葛亮首次北伐时魏延所提出的“子午谷奇谋”。最短的是中间的傥骆道，但傥骆道开辟较晚，路途艰险，辎重通行非常困难。
也许曹爽想奇袭汉中，在蜀汉援军达到之前，拿下汉中，所以选择了最短的傥骆道。
消息传来，汉中守将们惊慌失色，三万对十万，力量太悬殊了。有将领建议，放弃阳平关等关隘，集中兵力固守汉、乐二城，放魏军进来，等援军一到，就可以将阳平关抢回来。
（傥骆道）
列位，是否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就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姜维在汉中的防御策略就是大开门户，固守汉、乐二城，放魏军进来，然后伺机分割包围，聚而歼之。
钟会三路大军顺顺当当涌入汉中，哪知钟会不理会汉、乐二城的守军，留下少数军队作为疑兵，大军直指剑门关。
这么一说，好像姜维有点误国的意味。
但王平就是王平，不是姜维，作为主帅，当即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说：“不然。汉中去涪垂千里。贼若得关，便为祸也。今宜先遣刘护军、杜参军据兴势，平为后拒。若贼分向黄金，平率千人下自临之，比尔间，涪军行至，此计之上也。”
兴势，就是兴势山，在阳平关外围，位于今陕西洋县北。
（兴势山）
刘敏将军率军固守兴势山，多插些旗帜，绵延百里，作为疑兵迷惑敌军，若敌军进攻，坚决固守，不准后退一步。若敌军从黄金谷分兵包抄，他亲自率领一千人的无当飞军迎战。
陈寿说，当时与王平的想法一致的，只有护军刘敏。但是，主帅亲自率领一千人迎战几十倍的魏军，难道没有一个将军反对吗？
其实，王平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这样犯险。王平率领无当飞军平定魏延作乱，大多数人都是亲历者。
（傥骆道）
诸葛亮遗令全军撤回汉中，魏延断后。魏延不服，率领本部人马跑到杨议的大本营前面去了，要求杨议护送丞相的灵柩回汉中，他继续带兵北伐。
杨仪急调王平的无当飞军，令务必冲散魏延的军队，为主力部队南撤开道。
王平立即率无当飞军前去迎击魏延，他只身冲到魏延阵前，大声吼道：“丞相尸骨未寒，你们居心何在？”
王平素来受诸葛亮器重，而眼下，连魏军也胆寒不已的无当飞军，个个箭在弦上。魏延的人马哗啦啦地跑到王平这边来了，魏延一下傻了眼。魏延的几个儿子见状，连忙带着十几个心腹护卫，簇拥着魏延向峡谷奔命，逃向汉中。
原以为是一场自相残杀的血战，王平吆喝了一嗓子，就这么散了。陈寿为此记上了重重一笔：“十二年，亮卒于武功，军退还，魏延作乱，一战而败，平之功也。”
（傥骆道）
黄金谷本来就崎岖险峻，大军铺展不开，无法迂回包抄，只有死命前突。无当飞军占据有利位置，靠他们精良的射击技术，无异于一场屠杀。
四月，魏军在兴势山受阻，不能前进一步。补给线过长，补给眼看耗尽，“牛马骡驴多死，民夷号泣道路。”士气低落，战斗力锐减。
而蜀汉大将军费祎从成都率援军赶到汉中，蜀汉军预备反攻不堪重负的魏军，魏军死伤惨重。
五月，费祎探知魏军将退，率军绕道占据三岭（即沈岭、衙岭、分水岭，均在今陕西周至县西南之骆谷中），朝魏军发起攻击，而王平率军正追击而来。曹爽只得督军苦战，死伤无数，逃回关中。
（费祎）
费祎并没有堵死魏军，而是侧击。要是堵死了呢？会怎么样？
这一战，奠定了费祎接蒋琬的班的基础。
其实，大功者，乃是王平。
陈寿还记载了王平的趣事：“平生长戎旅，手不能书，其所识不过十字，而口授作书，皆有意理。”若果真这样，王平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但是，他口授文书，表达很正确，还很有条理。
其实，尽管王平是个文盲，但很儒雅，算得上儒将。“使人读《史》、《汉》诸纪传，听之，备知其大义，往往论说不失其指。遵履法度，言不戏谚，从朝至夕，端坐彻日，怀无武将之体。”（《三国志》）
（傥骆道）
公元248年，王平去世。
无当飞军呢？去哪儿了？
有人说，无当飞军第二任指挥官是张嶷，还说张嶷带领无当飞军随姜维北伐，在狄道为掩护主力部队撤退，杀敌倍之，全部战死。
这种说法不足信。张嶷确是个人物，在南中战功赫赫，政绩突出，《三国志•张嶷传》共1699字，在列传中仅次于诸葛亮、法正、姜维和郤正，但是，1699字中，只字未提无当飞军的事儿。
无当飞军的命运如何？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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