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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的名声,李逵的性命,施耐奄老师在警示什么呢?

2017-06-10 疏竹 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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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疏竹

【作者简介】吴国丽,女,笔名疏竹,七十年代出生于内蒙古赤峰市,大学毕业后在药企工作至今。赤峰市作协会员,赤峰市诗词学会会员。2016年出版个人诗集《雁语集》。

 原题《闲说水浒之兄弟情深》

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皆为盟过誓的兄弟,然而兄弟是兄弟,终也有着情深情浅。这倒也正常,小门小户的四个弟兄,还常有私下老大和老三走得近些,老二和老四走得近些之事,可这并不妨碍弟兄四人仍是弟兄。水泊梁山的好汉也是如此。一百零八将, 一百零八个弟兄,看起来浑合,实则也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真正意义上的弟兄。

若论兄弟情深,一定会有人说起宋江和李逵。

你看,宋江死之前,先把李逵毒死,的确应了“不求同年同月死,但求同年同月生”,可是纵观整部宋江和李逵的交往史,似乎都是李逵拿宋江当哥哥,宋江一直拿李逵当小弟。小弟,周润发演的片子里常出现这个词,有关旧上海的片子也常出现这个词。

李逵忠于他的宋江哥哥,宋江哥哥却怕这个小弟给他报仇,坏了他的忠义名声,看来,小弟的性命终比不上名声要紧。这样的兄弟之情提起来总是胸口有些堵,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认识了这样的大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大哥惹了祸。当然,有些时候,大哥还是要护着小弟的,比如惹的祸不大时。

水泊梁山里还有一对兄弟让人唏嘘。谁和谁呢?鲁智深和林冲。这二人脾气胆识虽是大大的不同,却是相知相惜,殊途同归。

鲁智深出场时还不是智深和尚,还是响当当的经略府提辖(如此出身倒与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相称)。借史进的眼去看,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苎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一部络腮胡子,身长八尺,腰阔十围,实足的一个略带粗鲁的地方军官,有着关西汉子的豪爽,也有着几分莽撞。这军官是个急性子,容易焦躁,连打虎将李忠都见其凶猛,敢怒而不敢言。

这个看似莽撞的汉子偏就见不得恃强凌弱。只因酒楼里听了镇关西对金氏父女的恶行,就晚饭也不吃了,气愤愤地睡了。这一睡没睡去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肝义胆,倒是给他养足了体力好去惩处恶人。他去寻镇关西,本来只是想“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打死了他”确实是够莽撞的,然而紧接着“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散开”,又不禁让人赞叹这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也为后来鲁智深大闹野猪林埋下伏笔。渭州跑了个鲁提辖,五台山上多了个鲁智深和尚。鲁智深和尚不爱念经,爱喝酒,喝酒之后还砸了山门毁了金刚。终于五台山也容不下他,带着师父给的四句偈言,鲁智深和尚去了东京大相国寺。这一去,就引出了和林冲相知相惜的故事。

鲁智深和尚在相国寺看菜园子,这菜园子看得这叫一个热闹,见天的一群泼皮无赖围着他饮酒快活,想想,一个和尚和一群无赖混在一起饮酒吃肉,这和尚可是够另类的了,当然,不另类就不是鲁智深了。话说有一天,泼皮们要看他使器械,他便把一根头尾长五尺重六十二斤的浑铁禅杖使得飕飕地浑身上下没半点参差。正使得起兴,“端的使得好!”墙外围观群众确切地说是一位官人慧眼识英雄,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这一赞,二人就此相识,夸人与被夸都是让人愉悦的事,英雄也喜欢被人夸赞,能被英雄夸赞的人也必是不得了之人。

这官人如何模样,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环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折迭纸西川扇子。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看来,这官人不但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生活得也是有品位,一把扇子便长了几分飘逸,京城的军官比地方的军官自是气度上显得不一般了。这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棍棒教头,林冲。

八十万禁军教头,听起来名头好象挺大,其实也就是中下级军官,史进遇到鲁提辖时要寻的也是一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教头,没有寻到罢了。所以这禁军教头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稀缺之物。除了天子脚下养人外,林冲气度非凡还有一层原因,人家生活得和睦,爱情滋润中的男人女人都是自带光彩的,更何况林冲还自有一份英气。

智深和尚说他幼年曾到过东京老林提辖家,说明一智深和尚也是出身于军官之家,二是鲁林两家实是世交,只是后来没有来往而已。这句话起了多大作用不知,总之,林冲和鲁智深结为兄弟,而且结义的事还是林冲提出的。结了义,自然少不得喝酒,喝得兴头上,就出事了。

鲁林二人相识之日,恰是风波骤起之时。这林冲本来是陪着娘子上香的,为着贪看鲁智深的功夫,竟让使女锦儿陪着娘子自去庙里,看来,林教头对京城的治安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惜,他估计错了形势,如花似玉的娘子遇上了一个官二代,还是个流氓官二代。都说红颜祸水,其实这关红颜什么事,官二代要耍流氓,谁拦得住,连受害者家属不也是先自手软了吗?“不怕官,就怕管”。到是提着禅杖赶来的鲁智深天不怕地不怕,直言再见那官二代教他吃三百禅杖。智深和尚酒醉归去,林冲领着娘子回家只是郁郁不乐。林冲不知这郁郁不乐自此将伴他一生。

林冲买刀,施耐庵先生只用了六个字“林冲合当有事”,就把谨慎的林冲糊里糊涂地入了圈套一事说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世上哪有什么合当有事,不过是让人算计得刚刚好罢了。好在开封府还有个孙定为人鲠直,只要周全人,说动了府尹大人,不肯按高太尉的旨意杀了林冲,只将林冲刺配沧州。可怜此时林冲还犹存挣扎着回来的念头,全不知高太尉早就安排好了在野猪林里结果了他。只看那两个公人一路上如何折磨林冲,,先是开水烫得一脚泡,又给一双新草鞋,直弄得双脚鲜血淋漓,捱入野猪林,折磨不是目的,要命才是目的。那两个公人如此折磨林冲,也是忌惮他的一身武艺,这时的林冲还没有半点英雄的样子,忍气吞声地等着人家结束他的性命。

(高俅与宋徽宗)

林冲命要休矣!

别紧张,林冲当然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在野猪林,危急关头,一个胖和尚跳出来,一条禅杖飞将来,那要命的水火棍就丢到了九宵云外。原来鲁智深知道林冲吃官司,却是无处去救,也是,他自己还是逃犯呢,况且要寻到怎样的门路才能从高太尉的魔爪中解救林冲呢。无处去救,鲁智深就天天守在开封府前,见酒保对两个公人说有官人寻他俩说话,粗中有细的他便知林冲多有不测,于是一路紧跟,暗中保护,终才从歹人手里救下了林冲。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不用你张嘴去求,自会舍命相救。每每看到这里,都会对这个胖和尚心生敬意。鲁智深生怕离开后林冲再遇不幸,直把林冲送到离沧州七十来里路一路都有人家再无僻静处时才离开。

两个公人再无暗害林冲的机会,却也没有放过坏他们好事的鲁智深,打是打不过,可是他们的后台硬啊,两条狗汪汪一叫,鲁智深相国寺不让呆了不说,还要被捉拿。鲁智深可不是林冲,不会傻等着,干脆一把火烧了菜园,就此流落江湖,险被孙二娘做了肉包子之后,落草二龙山。

林冲虽然野猪林捡了一命,又得鲁智深一路相送,自以为到了沧州便得平安。奈何,大雪压倒了林冲的住所,没奈何,林冲雪夜去了山神庙,由此躲过了被烧死在草料场的灾祸,只是虽是捡了性命,烧了草料场也是死罪,左右都是个死,在得知所有一切都是被人陷害,而害他的仇人不取他的性命绝不罢休时,他终于被逼到无可退让之处,绝境求生,林冲终于爆发了。

随后,林冲上了梁山,可是林冲到底是林冲,他不肯为了投名状杀了杨志,委曲求全在王伦的猜忌中,直到晃盖上山,林冲火并王伦,又一次爆发小宇宙,这一次在吴用的算计之中,成了棋子而不自知。此后,直至宋江上山,一百单八将聚齐,他也没有得到重用。说到底,林冲不是核心圈子里的人,他的郁郁不乐至死才休。

林冲的经历与性格也注定他成不了梁山核心人物。他在梁山是孤独的,孤独地清醒着,直到鲁智深也上了梁山。鲁智深也是清醒的。梁山的热闹都与他们无关。鲁智深反对招安,林冲也反对招安,可是宋江哥哥喜欢被招安,于是就被招安了。

林冲不愿去攻找方腊,鲁智深也不愿意去,可是,宋江哥哥领着他们浩浩荡荡就去攻打方腊了,全然忘记昨天他们也是方腊。林冲与鲁智深以及更多清醒渐至绝望的弟兄也在征讨的大军中,他们都左右不了大局,也改变不了将要到来的悲惨结局。在这场战争中,梁山兄弟损失惨重,为宋江所谓的忠义用鲜血和生命买了单。

如有欣慰,当在归途。六和寺中,鲁智深证得佛性“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大彻大悟后圆寂。林冲在将要起程回京时中风病而瘫,半年后追随鲁智深而去,比起宋江等人的那碗酒,也算是善终了。

一对兄弟从此另一个世界相依相伴,一对英雄就此寥落,一曲悲歌仍在回荡,回荡在梁山不再喧嚣的聚义厅上。

只是鲁智深已成佛,林冲又该何处安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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