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城记 | 那些经典人物的出场方式
那些经典人物的
出场方式
故事的发生,是从一处地方到另一处地方,是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于是,在许多文学作品中,车、马、船等交通工具,成为故事开头最初的道具。一声汽笛、一嘶马鸣,载着数不尽的故事,带给我们一本本回味无穷的经典。你还记得你读过的书里,有哪些主人公在开篇就乘着他的命运之轮开启荡气回肠的故事呢?
《围城》
钱钟书
01
红海早过了,船在印度洋面上开驶着,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地迟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夜仿佛纸浸了油,变成半透明体;它给太阳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夕阳晚霞隐褪后的夜色也带着酡红。到红消醉醒,船舱里的睡人也一身腻汗地醒来,洗了澡赶到甲板上吹海风,又是一天开始。
《白象似的群山》
海明威
02
埃布罗河河谷的那一边,白色的山冈起伏连绵。这一边,白地一片,没有树木,车站在阳光下两条铁路线中间。紧靠着车站的一边,是一幢笼罩在闷热的阴影中的房屋,一串串竹珠子编成的门帘挂在酒吧间敞开着的门口挡苍蝇。那个美国人和那个跟他一道的姑娘坐在那幢房屋外面阴凉处的一张桌子旁边。天气非常热,巴塞罗那来的快车还有四十分钟才能到站。列车在这个中转站停靠两分钟,然后继续行驶,开往马德里。
《封锁》
张爱玲
03
开电车的人开电车。在大太阳底下,电车轨道像两条光莹莹的,水里钻出来的曲蟮,抽长了,又缩短了;抽长了,又缩短了,就这么样往前移——柔滑的,老长老长的曲蟮,没有完,没有完……开电车的人眼睛盯住了这两条蠕蠕的车轨,然而他不发疯。
如果不碰到封锁,电车的进行是永远不会断的。封锁了。摇铃了。“叮玲玲玲玲玲,”每一个“玲”字是冷冷的一小点,一点一点连成了一条虚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
《橘子》
荠川龙之介
04
冬天的一个夜晚,天色阴沉,我坐在横须贺发车的上行二等客车的角落里,呆呆地等待开车的笛声。车里的电灯早已亮了,难得的是,车厢里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乘客。朝窗外一看,今天和往常不同,昏暗的站台上,不见一个送行的人,只有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小狗,不时地嗷嗷哀叫几声。这片景色同我当时的心境怪吻合一的。我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就像这沉沉欲雪的天空那么阴郁。我一动不动地双手揣在大衣兜里,根本打不起精神把晚报掏出来看看。
《穆斯林的葬礼》
霍达
05
清晨,她走来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她下了车,略略站了站,环顾着四周。然后,熟悉地穿过大街、小巷,向前走去。
《岛》
维多利亚·希斯洛普
06
2001,布拉卡。
缆绳解开后,绳索在空中飞起,绳上的水珠溅落在女子赤裸的手臂上。烈日当空,万里无云,不久水珠就干了。阿丽克西斯注意到皮肤上盐的结晶闪烁着复杂的图案,好像钻石文身。她是这艘破旧小船上的唯一乘客,当小船发动马达,突突突地驶离码头,朝着前方那无人的孤独小岛前进时,她想起那些在她之前去往那里的男男女女,不禁战栗了。
《教父2》
马里奥·普佐
07
迈克尔·柯里昂站在巴勒莫港长长的木板码头上,目送那艘前往美国的大型远洋客轮起航。要不是父亲给了他新的指示,他此刻已随那艘大船启程了。
《东方快车谋杀案》
阿加莎
08
叙利亚。一个冬天的早晨,五点钟。阿勒颇城的月台旁,停着一列火车,这列车在铁路指南上,堂而皇之地称为陶鲁斯快车。它由一节炊事车、一节义餐车、一节卧铺车厢和两节普通客车组成。
在卧铺车厢门口的踏脚板旁,站着一个年轻的法国陆军中尉,他身着耀眼的军装,正和一个小个子谈话。这小个子连头带耳都用围巾里着,除了一个鼻尖通红的鼻子和两个往上翘的胡子尖外,什么也看不见。
《京华烟云》
林语堂
09
光绪二十六年七月二十日早晨,北京东城马大人胡同西口儿,横停着好些骡子车,其中有几辆一直停到顺着大佛寺红墙南北向的那条胡同。赶骡子车的都起身早,天刚破晓就来了。大清早晨就在那儿喊喊叫叫的。其实这些赶大车的一向如此。
交通工具是作者的密语,它向我们暗示的是一个时代的背景,更是一段命运的开始,你有没有读懂呢?
来易来,去难去,合书而叹,许多事都有着宿命的意味。
不过,不论你乘坐的是何种交通工具,用什么样的方式到达一个地方,总有人期待着与你的相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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