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找不到能踢球的吗,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梦幻
● “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
● “再见,中国队!我们下次再来”......
在我的印象里,这两句电视里最经典的话,或许是中国足球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了。
每次提起中国足球,很多人都会跟我一样,立刻涌出一种感情,恨铁不成钢。然而,泱泱大国竟找不出几个会踢球的,这或许是每个中国人,中国球迷朋友心中反问千万遍的无解问题。
然而,问题虽无解,但人们的关注点却一刻都没有停止。
在我的《跨界见真章》第二季节目中,就和“前国脚”孙继海,唯一一个进入英格兰足球名人堂的中国人,就中国足球这一话题,展开过详细对话。
2016年12月,在绿茵场上征战了22年的球员孙继海通过一次短视频向大家宣布了自己的退役。作为征战英超的中国第一人,孙继海在英国曼城俱乐部出赛了6个赛季,并入选英格兰名人堂。可以算得上是留洋最成功的中国球员。
我问孙继海:很多人说不会有人超过你了,这是孙继海个人的骄傲,但是却是整个中国足球的悲哀。
孙继海:这我没听说过,但我想说,中国人不是特别适合足球这项运动,但至少应该做到跟同样是黄种人的日本、韩国达到一个水平。
但是,要想跟日韩做到同一水平,在目前看来,却依然是长路漫漫。
1
泱泱大国,或许真的就找不出几个能踢球的,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梦幻
我突然想到2005年,日本足协提出的宣言,要在2050年拿到世界杯冠军,那天的新闻下面,数万条评论,都是来自我们的嘲讽。
但结果......
2010年,男足晋级了南非世界杯16强
2011年,女足拿到了女足世界杯的冠军
2018年,击败了拥有J罗的南美劲旅哥伦比亚,差点掀翻天才球员于一身的比利时。
似乎,他们按着自己的足球规律,稳稳的朝着2050年,越走越近。
而我们呢?学习巴西,学习意大利,换了高洪波,换了卡马乔,换了里皮,但一届一届的成绩却都不理想。有网友说:“感谢里皮证明了中国足球不是教练的问题!”回过神细细品味这句话,倒也合乎情理。
中国足球的未来究竟在哪里?在几年前,这个问题我或许还能回答出来。但在前不久的U21世青赛上,那3脚超过“10米的停球”,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在打转。
泱泱大国,或许真的就找不出几个能踢球的,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梦幻。
我问孙继海:中国足球想要发展,你认为最需要改变的是什么?
孙继海:改变什么,我也不知道,这太难了。
如此简单的回答,或许是孙继海背后欲言又止的心酸。在绿茵赛场征战半生的他,见证那个时代国家的崛起,足球的复苏,但就在一切看来都万事具备的情况下,国家崛起的惊人,但足球却停滞不前。
如今,在中超纷至沓来的大牌球员和主帅,有人看到了中超球队在亚洲杯上的进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有人看到了国家队在世预赛上绵软无力的表现和青黄不接的国字号梯队,说,这是最坏的时代。
2
1990年,1991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踢球的孩子,记录在册的只有300多人
回国后的孙继海曾经一直在思考:能为中国足球做什么贡献呢?一个人的力量,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这对孙继海来说,并不是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但他却想尝试一下,不管怎样,至少努力过了。
2016年2月,孙继海成立公司,开始创业。
那时的他每天早上8点,便赶到公司,开始录制自己自媒体节目《我是海叔》。在孙继海的这档节目中,有时是自己与国家队老队友的趣事,更多的则以幽默的风格来探讨足球领域的问题与发展。
在孙继海的公司名字中,有一个“球”字,这或许就是他做这家公司的初衷。
在谈到中国足球青训这一话题上,或许是孙继海这一代足球人所面临最尴尬的话题。
有一则报道说:1990年,1991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踢球的孩子,记录在册的300多人。而我国对于其他国家来说确实是人口大国,但是真正的足球人口完全不占优势。
中国注册球员人数仅为8000多,而国际足联官网的数据却是71万人。但是,假设以国际足联为准,同时期的日本注册球员为105万,是中国的近1.5倍。而日本总人口为1.3亿,其注册球员所占比例为8‰,中国却仅为0.5‰。
理论上说,中国实际是足球小国。
我们虽有十几亿人,为什么会找不出几个踢球的孩子呢?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我们没得选。
3
我们的足球,似乎还没有站起来,却已经先富起来了
新中国经历了70年的奋斗,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现在正在强起来的路上。我们从无到有,到强大起来。但足球,似乎还没有站起来,却已经先富起来了。
金元足球下的球员不断刷新国际市场,大牌外援的引入,甚至包揽了中国足球超级联赛的所有个人数据榜单。球队或许急功近利,短期的优势成为流行,让本来就底子很薄的中国足球变得越来越尴尬。
尽管在亚冠赛场中超球队一枝独秀,但在国字号的比赛中,还是难以推敲。
放眼如今的日韩,整体实力强劲的日本留洋球员已坐满国家队替补席,而近邻韩国呢?更是培养出了一系列超级球星。如果说朴智星开创了韩国足球的时代,那如今身价逼近8000万欧元的孙兴民或许就是韩国足球最标致的人物。而在他之后,还有其他叱咤欧洲赛场的李青龙,寄诚庸,具慈哲等。
而我们却只有武磊一人,在苦苦支撑。
还记得去年俄罗斯世界杯,日媒《Sportiva》报道:让中国记者无言以对的世界杯现场。
虽然中国队没进世界杯,但是我们的记者,还是兢兢业业地去现场进行了报道。因为,嫌中国记者声音太大,一个阿根廷记者质问道:你们国家队世界杯都没进神气啥?
那一刻,我们的记者无言以对。
我在想,无论是谁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都只能默默咽下自己的委屈。
尽管从某种程度上说,中国比阿根廷在很多领域都要领先,甚至可以像网友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在这一刻,所有的时间、地点、人物都只属于足球,只属于世界杯。在这个领域,我们很弱。
4
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多的球迷,但是球迷们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踢球呢
孙继海说:假如说你有小孩,你会让他踢足球吗?这是整个社会的一个氛围和环境造成的。
你会让小孩踢球吗?你的小孩子如果遇到升学考试,学习压力大作业多,你会让他踢球吗?如果这些都满足了,他在哪里踢球呢?学校有操场吗?有运动场学校让他踢吗?好这些都满足了,谁来教他呢?
在我看来,或许8-15岁这个年龄段,对于立志投身于足球运动的青少年而言至关重要。是青少年发展的黄金时期。但除了时机外,足球青训还有成功的另三大要素——优秀的教练、完善的赛制,以及高质量的场地环境。
正如孙继海所言,即便所有的东西都满足,可谁来教呢?
曾听说,所有的青训都要从瞎踢开始逐渐完善。因为这是最好的兴趣,不然青训开始就立下规定,小球员就会把她提前变成职业和事业,当兴趣变成生产劳动力与谋生之路,在孩子还没弄清未来方向的情况下,这会许会成为他们负担。这也可以理解为“体制的建设”。
可是,当足球这项本敢用脚去踢的运动,变成学校里的课间操,被列为“禁止运动”时,中国足球的未来或许才是最大的“问号”。
在做这期节目的时候,身边有个同事曾回忆说:记得2002年中国队第一次杀进世界杯,那是我还在上初中,第一场比赛对阵哥斯达黎加,我们学校竟然破天荒的全校放假一天。不只是我们学校,全市的很多企业、公司都放假一天。
人们在街道扎起大屏幕,一时间城市所有角落都是看球的身影。但从那一年开始,记忆里的中国队,就逐渐淡出很多人的视线了。
于是,这也诞生了中国足球一个最大最大最大的矛盾。看似拥有庞大的球迷,但其实,真正的球迷却少得可怜。
5
但值得庆幸的是,中国足球还有像孙继海这样的足球人,一直在坚持着
有人做过调查:
近一个月踢过球没?——没有
年轻时候踢球吗?——很少踢
给孩子踢球助过威吗?——孩子不踢球
自己买票去现场看球吗?——不去
那你怎么热爱足球?——在家看电视
这就是中国足球目前尴尬的境地。在一声声助威呐喊下,是谩骂与叫喊的争执。
上学时,足球要为成绩让路,体育课永远是课程表上的一个名字而已。上班后,工作永远是身体疲惫的借口,踢球在绝大多数“球迷”的眼里,永远都是坐在电视机前,喝啤酒吃爆米花,打发时间的过程。甚至,很多“球迷”看不完一个半场就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欲睡。
这么看来,也就不奇怪了。
没有完整的体系、年轻球员很少,教练很少,球场都是收费的,我们凭什么能进世界杯?
但值得庆幸的是,中国足球还有像孙继海这样的足球人,一直在坚持着。
即便是孙继海的公司已经步迈入正轨,正在稳步前进的时候,国家队的一声召唤,他依然能毫不犹豫的放下公司的事情,迅速转换到U20国奥队的主教练的身份中。
尽管他手里的牌不多,尽管关注度不高,但他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中国足球。
我突然开始明白他说的那句话了“一个人的力量,能做什么”?
其实,并不能做什么。
或许在他看来,这样的国家任务比起创业,能为中国足球创造更多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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