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写作34：作文“观察”不仅仅是眼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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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作文的“观察”
文｜陆生作
媒体人汪培坚老师，根据自己的实践，得出一条写作经验：观察=观看+体察。发在张祖庆老师的“作文聊天吧”里，张老师说“这个观点很赞”。
我也觉得，这个说法挺好，触及观察本质。特别是他能在文中如此解析：以我的经验来看，观察，就是参与，是“观看”+“体察”。我们经常教学生观察，大都仅是观看，而没有体察，没有将自己代入进去，进入被观察对象的体内。所以，他们看不到有趣并撼动心灵的东西。有哲人说，人是万物的尺度，这就是以自己的尺度去“察”。只观，而不察，肯定是没有感悟的。既观又察，才会有所见，又有所察，有所悟。
“将自己代入进去”是个好说法，我觉得可以方便地理解为作文中的“拟人手法”，或说进入一种“万物有灵的表演状态”“附身状态”，然后循序渐进，直至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出真知。由实践而来，再提出观点，一定是可以推而广之的，哪怕影响范围不是那么大。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提出观点是一个推理过程，从实践到理论，是科学的——多少数学公式定理就是这么推理出来的，从具体现象到抽象概念，再由抽象概念再解释具体现象，使问题的解决有依据可循，甚至是套路化、模块化。
文无定法。套路化、模块化是可怕的。但是，作文就像学车，怎么驾驶，有套路的、固化的一套，开去哪里看到什么风景是变化的；就像学游泳，教练怎么教，有套路的、固化的一套，在哪里游？泳池，江、河、湖、海，是变化的。在作文的教学中，得把一些套路的、固化的东西教给学生——授之以渔，而“捕鱼”这件变化的事情，就交给学生自己去做。如此，各种各样的鱼就有了，作文就丰富多彩起来了，学生在笔下呈现的最终是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世界。
之前，我散谈过《写作文还要认真仔细观察？真是笑掉大牙了》（有兴趣，可点开链接看看）一文。现在，借由“观察=观看+体察”这一观点，我想再谈谈作文的“观察”。
在这个词语中，观与察，是并列的，都是看。若把“观察”拿来为作文服务，把观与察分开来看，对写作有一定帮助。
按我的理解，观，就是看；察，则是发现，特别是细微之处，不是有“明察秋毫”这么一说么。
观，又可拆分为“又见”。见到了，自然是看到了，所以说，只“观”一次，是不够的，它得“又见”，又见一次，再见一次。以前有句广告，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所以我说生活即是观察，过马路，进饭馆，坐公交，待人接物，都需要观察，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观察很多次了。只是，见过太多次以后，难免出现一个毛病，即“熟视无睹”，往往描述一个东西细微处时，便说不出话来，脑袋里边只装着对这一东西的大概印象。对作文来说，这一大概印象已经够用了，写作须写自己对东西的印象，唯如此，才是“横看成岭侧成峰”，人与人不同；而非拍大头照一般，人与人相同，同样的照片、同样的作文，哪怕写得再好，那也一般了。从来物以稀为贵嘛！
作文要独特，而个人的感受才是独特的，所以，在“观”的基础上，“察”便显得尤为重要。
把“察”定义在细处，就能做到“别人笔下有的，我也有，比他还精细、精致；别人笔下没有的，我还是有，便独特”。
同时，这“察”不再局限于“眼睛”，更要往“心”里去。这便符合汪培坚老师说的“观察=观看+体察”，个人觉得这说法不够精准。多年前，金健人先生曾撰《观察体验》一文，文中有这么几句话：
人们平时说“观察”，其实已经包含了体验。
“观察”更侧重于通过眼耳鼻等器官对外部客观世界的感知，而“体验”更侧重于通过心理分析对人的主观世界的把握。
体验，是全感调动，可以由现象到本质、由具象到理论了。而我们，总是先“观”某物，而后有“察”，再“评头论足”的。
既然“观察”已经包含了“体验”，那么，把“观察”这一任务合理地分派给各种知觉吧——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运动觉，等等。它们彼此间联系系，最终落在笔下综合呈现。这也就可以理解，海伦凯勒的眼睛和耳朵并不影响她成为一个作家。
人各有长处，有人擅长外部世界的观察，有人擅长内心世界的体验，都可以写出好作文。不必整齐划一。
观察，是一件重要的事。有时候要融于其中，感同身受；有时候要跳出三界外，旁观者清。
其实，我们无时不刻都在观察。
只是，我们可能太强调“观察黄豆发芽”这样的长时间的跟踪观察。要知道，作文中，“熟视无睹、只剩印象”的观察更重要些，因为能深刻于心中的“印象”即“特点”，如漫画的夸张，能让作文独特，能给读者留下印象。而且，“观察”不仅仅是眼睛的事情。
草草一文，个人散谈，与诸位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