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理咨询师的“隔离日记”:“我也会恐惧、焦虑,但我选择和它们和平共处!”
2月3日,泉州丰泽区的许安冰已满14天的医学观察隔离期,且未出现发烧等症状,解除隔离。
他是一名“幸运”的密切接触者,同时他也是一名高校的心理咨询师。14天的隔离生活,他都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波澜呢?
近日,他向记者讲述了他的隔离生活,希望能帮到更多被医学隔离观察的人。
本文由许安冰口述,本报记者刘伟芳整理
这几天,我回湖北仙桃市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
今天是南方的小年夜,我的一个近亲从武汉回来过年,他已经出现了发热咳嗽的症状。但当时,公开的报道中湖北的病例不到百人,也还没说会人传人,所以亲友们也没人戴口罩。只是我自己下意识地在和他交谈时隔开了点距离。
根据预定旅程,我从武汉乘飞机返回泉州。
后来我才知道,那架飞机上还有一名晋江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
1月20日,钟南山院士表示新冠肺炎存在人传人。
这两天我开始担心起来,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家人,我们一家5口人,还有个7岁的小侄女,我最怕的就是传染给他们。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房间里自我隔离,连吃饭都尽量在房间里吃。
这天起,我收到了各部门的电话,他们让我一天上、下午各量一次体温,问了我很多关于湖北之行及返回后的细节。
一天10几个问询电话,让我产生了比较强烈的不安,甚至引起了心身反应,觉得有点喉咙痒、鼻塞、想咳嗽。
我知道这很可能是天气干燥引起的或者是人体的正常反应,但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我是不是被传染了?
特别是听到姐姐或小侄女的一两声咳嗽或打喷嚏,我的紧张度会更高。
社区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提出让我去隔离点集中隔离,我当时的心情不是恐惧,而是带着点兴奋,因为集中隔离,代表着我的家人会更安全,同时集中隔离对于我而言是一次全新而特殊的体验。
我带上了一些衣物、生活用品、正在阅读的书以及我心爱的球拍。
社区工作人员很贴心地选择了凌晨时分来接我,并把车停在了离小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以免让我的家人受到别人另类的眼神,我很感激这样的安排。
上车时,车上还有2个需要隔离的人,我们自觉地相互拉开了距离,一言不发地用外衣裹紧了自己。
进来有2天了,我们有个隔离观察的群,但里面大多时候是静悄悄的,大家都不愿意多说。
是啊,其实我的内心也是抗拒的,我也不愿意去和陌生人交流那么多,在这种不安的环境里,是没有那么强的倾述欲望的。
群里有人问,能不能早点做咽拭子检查确诊。
但我没有这个意愿,虽然说早知道早解脱,但是万一呢?我还没想好怎么接纳这个万一。
我偶尔也会感到恐惧、焦虑,但是我没有尝试太多的放松方式,反而去接纳这些情绪,我继续写我的读书笔记,继续自己打球锻炼,继续和亲朋视频聊天。
其实疫情严重以后,我也常常收到学生们发来的心理咨询微信或电话。我认真倾听她们的诉说,用自己的感受与之共情,并告诉他们做自己的事情,焦虑几天自然就会好。
我知道这是人本能的应激反应,有的时候越压抑这种负面情绪,越可能加剧这种情绪。
隔离群里偶尔开始有人说话,有人说自己这几天都睡不着,有人说还有些害怕,但总的说来,恐惧、焦虑情绪已经开始下降,更多的人是在抱怨太无聊。
这是个好事,说明大多数人的应激反应已经过去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也已经没有恐惧了,我知道我和我的家人基本都安全了。
我开始寻思着要给这里的医护人员、社区工作者等写一封感谢信。
我终于走出了集中隔离点,回家了,我终是幸运的那一个。
14天的医学观察隔离期结束了。但我没有退出那个群,我想,如果里面有人需要帮助,需要倾听,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他们。
亲历这一切,许安冰总结了几点建议,分享给同样可能遭遇医学隔离的或深受恐慌情绪困扰的人:
2月4日,
由福建卫生报牵头,
福建日报、东南网、新福建
共同发起成立心理热线联盟的倡议
目前,福州市第四医院、厦门市仙岳医院、南平紧急心理危机干预、福建卫生职业技术学院、福建师范大学、古田县未成年人心理健康辅导站、福建省心理咨询师协会等机构已经加入其中。
如果我省还有其他地市、
机构开展此项工作,
愿意把“特别的呵护”
送给特殊时期的医护人员和民众,
请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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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一心
共战疫情
END
福建卫生报记者:刘伟芳
制图:思意
编辑:加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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