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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撞机|你是数字人文者(DHer)么?

陈静 零壹Lab 2022-10-08

(本文节选自《历史与争论——英美数字人文发展综述》,《文化研究》,2013年第2期。此次推送经过重新编辑。)


 

近来,在参与一些关于数字人文的线上讨论时,看到这样的话题经常出现:人文学者能做什么?图书馆员能做什么?计算机专家能做什么?事实上,这样的话题在数字人文发展的几十年间一直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种有关话语权主导的问题。目前来看,作为一个多学科的复杂领域,数字人文的从业人员的身份本来就应该是多元混杂的。这些从业人员中包括了传统意义上的人文学者,他们隶属英语系、历史系、文学系、哲学系、人类学系、艺术史系、媒体及电影系等,同时还包括了非传统意义上的人文学者,例如图书馆员、计算机系的教授或程序员、网站开发人员、界面设计师、多媒体编辑师等。他们的研究成果也不再仅仅是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论文,或者是由出版社出版的学术书籍,也包括了数据库、数字档案库、数字平台、网站及数字图书馆等。

 

那么该如何界定数字人文研究者的身份? 谁可以被认为是数字人文者(D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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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一

“使用数字技术来研究传统人文对象的学者”和“用当代人文学科方法来研究数字对象的学者”

 

凯瑟琳·菲茨帕特里克与《人文学科,数字地做》中提出了这样一种观点,“使用数字技术来研究传统人文对象的学者”和“用当代人文学科方法来研究数字对象的学者”同时存在于数字人文领域之中。 

 

凯瑟琳·菲茨帕特里克出生在1967 年,是数字人文领域里的中青年一代。她目前在美国波莫纳学院( Pomona College) 担任教授,同时还是纽约大学的访问研究教授和现代语言协会年会学术交流办公室( Office of Scholarly communication at the 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的主任。她已经出版了两本专著,并担任了著名的数字学术网络平台Media Commons 的编委。在《高等教育纪事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人文学科,数字地做》的文章,反响颇大,这篇文章后又被收入《数字人文之辩》中。

 

在这篇文章中,菲茨帕特里克教授从“数字人文”的单复数及定义出发,阐释了“数字人文”的定义、“数字人文”与“人文计算”、“数字人文学者”三个广泛被讨论的问题。她认为“数字人文”主要包括两方面: 第一是使用计算机来研究传统人文科学中已有的问题; 第二是使用计算机来提出或生成一些“人文导向”的问题。同时,她还指出尽管“数字人文”是产生于“人文计算”领域,但名称的转换并不仅仅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文学者加入该领域而采取的策略,它还是从内部技术的发展和学科外延的扩大,而对学科内涵和外延的一种修正。与此同时,这种学科定义上的改变也体现在学术群体的变化上,“使用数字技术来研究传统人文对象的学者”和“用当代人文学科方法来研究数字对象的学者”同时存在于这个领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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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二

数字人文学者必须用技术去“成就事情”


《数字人文宣言2.0 版》就对“数字人文”及数字人文的从业人员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宣言试图通过对该领域的细致说明和边界划定来树立其旗帜,确立其合法性。尤其明显的是,宣言特别对数字人文的职责进行了说明,其中包括“对人文科学中的知识的质量和方向进行拓展”、“增强人文学科中知识的边界与影响”、“直接介入丰富、多向模式与类型的人文学术交流和实践的设计与发展过程”等。可以看出,这种职责感主要出于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对人文学科内涵的拓深,另一方面是对实践性的强调。由此也引发出对数字人文学者身份的讨论,究竟谁是数字人文的真正主导者? 是那些使用新的媒介技术对传统人文学科进行辅助研究的人? 还是那些相信数字人文真的可以改变未来学术研究前景的人?

 

而比较激进的年轻学者提出数字人文学者必须使用技术去“成就事情” (building things) ,甚至要求人文学者学编程。但对于大部分没有计算机专业基础的人文学者来说,这样会使得数字人文的专业门槛过高,而导致人们望而生畏,尽管这个领域对于技术的一般要求已经远远高于其他人文领域。与此同时,年轻学者们在学科建设和学术群体上的强烈自觉已经引起了传统人文学者的反应。但这种对传统人文研究的激进态度在面对现存的学术评价体系的时候,也遭遇了打击。很多年轻学者在找工作或者晋升评估的时候,发觉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能帮助他们保住工作或获得一份终身教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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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三数字人文学者多元混杂


史蒂夫•拉姆齐和杰弗里•洛克威尔在 “Developing Things: Notes toward an Epistemology of Building in the Digital Humanities”一文中提出,数字人文学者身份多元混杂,但他们的成果都不能认为是传统意义上的学术成果:

 

“他们是学术编辑、文学评论家、图书馆员、科研计算人员、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和经典诠释学者,但他们的工作完全都是与XML、XSLT、GIS、R、CSS 和C 有关。他们建造数字图书馆,涉足文学文本的‘深度编码’,创造出罗马废墟的3D 模型,生成语言学现象的表格和图形,开发应用软件,甚至(在一些重要的议题上)还自己编写软件以使得其他学者更容易进行他们的学术工作。”

 

这里提到的任何一种成果,都无法被认为是传统意义上的学术成果。尽管现在数据库作为科研成果普遍被接受,但对于学者个体而言,还是需要有一些出版物证明自己的“独创性”或“创新”的学术研究。这就需要学者在时间安排,科研内容方面兼顾两方面的要求,而纸质出版物和同行评议(peer review) 的整个过程又与数字人文的开放性和协作性相冲突。这就使得数字人文的学者处于两难境地。而与此同时,这也对整个学术生态环境提出了挑战: 如何对数字人文学者的数字学术成果进行评估? 如何评价不同人员,包括技术、编程、图书馆人员在项目中的贡献?如何使高等教育的教学工作从数字人文的科研成果中受益? 这些问题都成了近年来数字人文领域所关心的热点问题。




简而言之,现在还远远没有到为数字人文划定界限的时候。定义谁是数字人文学者,或者定义什么是数字人文,仍然为时尚早。事实上,数字人文所需要的多学科参与、跨学科合作,正是要打破现有的学科框架,打破传统对“学术分工”的界定。没有什么是“人文学者”、“图书馆员”或者“程序工程师”应该做的事情,而是各有擅长,却又彼此渗透,互相理解。来一起努力!


END


主编 / 陈静

责编 / 徐力恒 顾佳蕙

美编 / 傅春妍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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