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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姜敬东:心灵的故居 (组章)

2016-05-22 姜敬东 山石榴

岁月拾零(组章)
作者简介

姜敬东,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聊城市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百家》《东方女性》《赤子》《极光文艺》《聊城晚报》《中国建设报》等报刊,与诗友合集《一三·一四》,有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文/姜敬东

心灵的故居 (组章)文/姜敬东

心灵的故居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年轻气盛抑或耄耋老者,当清晨从梦中醒来,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想去哪里?最想去哪里呢?

你想去的地方远吗?到底有多远?还安好如初吗?是沧海早已化作了桑田,还是山川改变了走向,还是一切一切都物是人非,烟消云散?

总有一个固执的声音在心底呐喊,总有一份不可遏止的力量催你前行,有时,你真的会企望能够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从前,寻找到旧时模样。甜的会更甜,而苦的却不再那么苦了。

时光默默无语,如飞如蹈,眼眸里满含血泪、疼痛、颠簸、希望。

优渥的物质生活,只是安康生活中极小的一部分组成元素。我们的心灵需要一个安宁纯净的归宿,我想,这个归宿该就是心灵的故居吧。它并不在貌似美好的未来,当然也绝不是浮沉互转的现在,它实在应该回溯到尘封的某个过去,彻骨之忆开出温馨的花瓣,抽丝之痛结出圆满的果实,它应源自于你的初心。

实体的故居也许大都早已无处寻踪觅迹了,但我一直坚信,心灵的故居一定会还好好地存在着。我们往往是从故居出发,转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圈子,最后又回到最初的所在。每个人都有一座苍翠的南山、一段开满菊花的篱笆、一池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荷花。

一束阳光,还是旧时的温度。

一轮缺月,仍是清绝的质地。

一粒种子,不改孕育的本性。

感谢这一切依然还在,并无条件地接纳着我们曾经流浪一生的灵魂。


等候,目送



近日,看到博友锦瑟无端的生活美文《让生命去等候》,颇有感触,随即联想起华人著名女作家龙应台的《目送》,一面等候,一面目送,你的人生莫过如此,你的世界原来就是这两幅画,两个意境,两重天地!

锦瑟在文中写到:“独自一个人坐在街旁大楼台阶上,等候女儿回家,一丝难辨方向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仰望天空繁星点点,不知哪颗属于自己,哪颗属于家人,想起为了孩子读书,一家人在外漂泊,年迈的父母留在老家,虽居有定所,但仍有一丝悲怆涌上心头;看着大街上灯火通明,车辆往来穿梭,一种特属于城市繁华浮躁的情绪悄然在心头升起。定睛远望,仍未有女儿骑着单车的身影,自己面对的仍然是无尽的等候......”也许,他在等自己的女儿放学回家,他没有在家里等,而是在“街旁大楼台阶上”,且有“一丝难辨方向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其中那等候子女安全归来的滋味,为人父母者都会感同身受、心有灵犀的。这种等候,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这无疑会是穷尽一生的等候,在这些等候的时光里,孩子渐渐长大,自己慢慢老去。其实,我们不止在等候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有远游的亲人、朋友,还有未知的一切梦想和希望。

 而龙应台的《目送》,写的是“父亲的逝、母亲的老、儿子的离、朋友的牵挂、兄弟的携手共行,写失败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写缠绵不舍和绝然的虚无。她写尽了幽微,如烛光冷照山壁。这是一本生死笔记,深邃、忧伤、美丽。”当你目送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步步远离你的视野和生命,当一切变成了无尽的回忆,你拥有的将是那些忧伤、那些美丽,那些一去不返的风雨年华!你绕不开、躲不过,忘不掉,扔不下,最后,你只好把凡尘间的一切一切悲欢离合、贫富荣辱、失败成功、血汗泪水都带进坟墓,化成一缕青烟,一抔尘土,抑或不留任何痕迹也未可知。

 等候你来,目送你去,在等候与目送之间,是深切的牵挂和无尽的深情。

 等到你来,亲人共同享那浓蜜或散淡的美好时光,这些时光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不可转载、不可出售、不可篡改。

 目送你去,你在我的视野渐行渐远,但你永远走不出我的心野,你的每一次回首都更增添了我的忧伤和牵挂,当我们抬起各自的手臂挥别时,不知哪一天再会欢聚重逢,因为一切无常、一切未知。

 当我们孑然独行时,我们仍在等候、目送。我们等候太阳升起又目送它日落西山,我们等候花好月圆又目送它凋零残缺,我们等候春夏秋冬又目送它决然谢幕,我们等候一树花开,我们又目送落英缤纷!

 扑面而来的那些,有的并不是我们所要等候的,我们只等候自己的父母子女挚爱亲朋。

 滚滚离去的那些,有的并不是我们所要目送的,我们只目送自己心中的牵挂和想念。  

 我在自己的生命里等候着,等候你平平安安回家。

 我在自己的生命里目送着,目送你走上希望的坦途。

 在等候和目送的路口,我轻易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抹微笑、那一把泪滴。


故乡的老时光



(老家的房子和枣树)

 

现在,只有适逢生死大事,才会有机会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

 村里状况跟小时候的记忆有了太多差异。那时的村庄显得大而温暖,人员多而亲热,池塘广而清澈,芦苇深而起伏,到处生机活现、充满乐趣。而眼前尽管盖起了很多时新房舍,却是一副萧条气象,人迹少有,冷冷清清。不见了芦苇荡,池塘几乎被填平,昔日鹅鸭满塘、村邻浣洗的画面不知何时已被撤下,换上了瘦瘦的坑沟,了无生趣。

    印象中的老屋,还在那里默默坚守,其实,只剩下土墙和屋前那棵枣树相依为命,互作见证。枣树生长的极为缓慢,而土墙也甚是安宁,它们成了我借以穿越时空的道具,它们身上的每一粒微尘都散发着光和热,有婆娑的疏影,有神秘的月光,有鸡鸣犬吠,也有炊烟缕缕。或许还有在墙上画出的横杠以及其他的图案,有时会把某件心爱的小东西藏在某个墙洞里,那个墙洞只有自己了解地形,别人却熟视无睹。

   也许窗台上鸡下蛋的窝里会有一枚热乎乎的鸡蛋,也许传说中的黄鼠狼会光临夜幕下的鸡舍,也许东屋里某个角落密藏着一条小蛇,也许枣树上结出了比往年更多更红的枣儿,也许小鸡又把鸡冠花的花冠啄下来了,母亲会在较远处撒一把米谷,转移小鸡们的注意力,边撒边说着,你们这些记吃不记打的冤业!
   那只簸箕挑挑拣拣、上下颠簸、左摇右晃,把千辛万苦挑拣出来的好东西,又一粒不剩地倒空。如此反反复复,过去了大半生,磨损厉害的地方也打上了补丁。闲暇时,它躲在一隅,对越来越静的村庄作壁上观,也许在面壁思过,也许又在回顾曾经的那些风生水起的日子。

 一个草篮子的n型木把形单影只地挂在墙上,篮子早已不知去向了。谁能计算出,它曾背负过多少青嫩的草、朴素的花、田野里的雷电和风雨?

 我顺着这些丝足马迹,回到那些赶不走的旧时光里,它们还是旧时的摸样,凝结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晨光暮霭之中。

 

一棵树的断想



丛林是我的家园,海边椰树是我的姊妹,断崖松柏是我的弟兄!我真愿自己有松树的高风亮节、胡杨树的顽强意志、苹果树的喜悦收获、樱桃树的妖娆甜美、白杨树的秀丽挺拔、青翠杨柳的柔情蜜意! 

 然而,我又很大众化,你何尝见我卓尔不群?我谦恭宽容,你何尝见我与世纷争?我感谢太阳的温暖、月光的垂青,我感谢季风的抚慰、霜雪的呵护、雨露的滋润! 

我外形象把大伞,我想告诉远方的朋友,我可以为你遮荫,为你避雨,或当作一个前进的路标,等你转身时目送你踏上新的征程! 

 我可以给你清凉的快乐、深情的祝福、繁茂的梦想,但我不能给你我的深根和血液,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身外之物,但我无法给你我的灵魂和寄托。 

曾几何时,默默欣赏那雁阵来去,聆听那百鸟啼转,春尽夏至的匆匆,秋去冬来的变幻,我已习惯独自面对! 

 我可以和同类生死连理,哪怕远隔重洋;我不能与藤蔓缔结尘缘,哪怕藤蔓已将我缠倦窒息!我希望自己伟岸高洁、自由呼吸,当我落尽繁华,你依然会为我谱奏去伪存真的乐章! 

我送上我的祝福,为你,为他,为炎黄子孙,为龙的传人;为天地之宽厚,为江海之渊源,为青山之仁慈,为森林之浩淼!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选择枫树的激情,走过四季演绎生命,至诚放歌!我站在这里等待,我的思绪已乘上彩云的班机,我感恩朝华雨露的浸润、风雨雷霆的洗礼,我的心湖并不会贪婪到溢出!我是一株自由快乐挺拔的树,碧血丹心系母亲,浪迹天涯恋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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