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大战僵尸：僵尸确有出处

疑案迷思第24期检事微言总第166期在以前的“疑案迷思”中，我介绍过吸血鬼和狼人的由来。仔细一想，世界上还有一种与吸血鬼和狼人齐名的恐怖生物没有介绍，他们就是——僵尸。没错，僵尸的确存在于这个世界，只不过他们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些穿着清朝官服蹦来蹦去的活鬼，或者满大街见谁咬谁的丧尸。我所说的僵尸，存在于海地，很多科学家们认为，他们其实只是刑事犯罪的被害人。

海地僵尸传说
在海地岛国盛行着一种传说：人死并被埋葬后，巫师会在尸体腐烂之前通过巫术将他们复活。但复活过来的人没有了心智，只能沦为巫师的私人奴隶，在种植园里做苦役。这些死而复生者就是僵尸。

传说毕竟都是空穴来风，一般也不会让人们太过相信。但是1980年，一个活生生的僵尸出现在海地，这颠覆了人们对僵尸传说的看法，并被视为是僵尸存在的有力证据。

上面这张图就是1980年出现的海地僵尸，他自称叫Clairvius Narcisse，1962年5月2日死于海地Deschapelles的Albert Schweitzer医院。Narcisse描述自己被医生宣布死亡时意识尚存，但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家人将他埋葬后，一位巫师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并唤醒了他，把他变成了僵尸。
令人震惊的是，人们根据Narcisse的描述，找到了存放在医院里的他的诊疗及死亡记录。并且Narcisse对于自己家庭和儿时的回忆能够对答如流，以至于他的家人和很多外界观察人员都认为，他就是复活的僵尸。
当然，在当地还流行着关于僵尸的另一种说法：他们实际上都是被巫师害成这样的。事情往往是这样：某人想报复一个人，就向巫师求助。巫师将一种神奇的“僵尸魔粉”洒在被害人的身体上，这样被害人就在不知不觉中中毒了。这种魔粉一旦发作，会让中毒者出现假死状态。待不知情的亲属将“死者”下葬后，巫师会在深夜挖开坟墓，将中毒者抬出来喂食粗盐以解毒，再通过其它手段将让中毒者神魂尽失，最终奴役他们。依据这种解释，Narcisse口中的救命恩人，很可能就是害其至此的人，而所谓的僵尸，不过就是刑事犯罪的被害人。
科学家的解释
海地的这种僵尸传说、真人案例引发了一些科学家的兴趣，尤其是所谓的“僵尸魔粉”被人发现，更是给科学家提供了分析的对象。
美国植物学家、人类学家韦德-戴维斯（Wade Davis）通过对当地人提供的“僵尸魔粉”进行化验，检测出这所谓的魔粉中包含了3种有毒物质：
← 河豚毒素取自河豚肝脏的致命神经毒素，今天人们在食用河豚时仍可能中毒。海蟾蜍 →也叫巨蟾蜍，可以产生许多有毒物质。← 雨蛙主要指多米骨雨蛙，可以分泌刺激性的物质，但这种物质不会致命。
戴维斯对其中的河豚毒素产生了兴趣，因为这种毒素可以使人陷入昏迷，并在最大程度上减缓肌体的各项生命活动，从而产生假死的症状，但中毒者一般直到死亡都还有知觉，只不过麻痹使他们无法对刺激做出任何反应，这与Narcisse对自己死亡情形的描述非常相像。此外，有关河豚中毒的其它医学案例也能提供佐证——有病例记载：摄取河豚毒素的人看似死亡，但最后却完全康复。
戴维斯据此推测了巫师制造僵尸的过程：将含有河豚毒素和雨蛙的“僵尸魔粉”偷偷撒向被害人，雨蛙中的刺激性物质使得被害人皮肤刺痛或奇痒难忍，抓挠下产生皮肤破口，河豚毒素从破口进入血液，将被害人麻痹并使其看似死亡。在海地医疗条件落后，人们误认为中毒者已经死亡并将其埋葬后，巫师再将其从坟墓中挖出。如果一切顺利，毒药效力消退后，被害人就会相信自己是具僵尸。
对科学解释的质疑
戴维斯的推测被很多人认为是海地僵尸的权威“揭秘版”解说，不过仍有很多人对此提出了质疑。除了质疑戴维斯据以鉴定的“僵尸魔粉”来源不明外，有些逻辑上的漏洞也被人们提出。
质疑一：河豚毒素是一种毒性极高的神经毒素，至今医学界都没有发现治愈方法，传说中喂食粗盐的方法也不可能起到解毒的作用，那么巫师是如何万无一失把中毒者唤醒的？
质疑二：即使巫师有特殊能力让河豚中毒者在假死后苏醒，那么这些人在恢复后也不可能出现丧失心智的样子，怎么可能任由巫师去奴役？
质疑三：巫师的这种行为在海地也属于刑事犯罪，但海地并不缺乏廉价劳动力，巫师们何苦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倒是认为，戴维斯对海地僵尸的推测确实具有较高的可信性。
首先，下毒者可以通过控制剂量来达到让中毒者产生中毒症状却不至于死亡的结果。尽管河豚中毒至今在医学上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但由于河豚是一道美味，很多人敢于冒风险去品尝它，所以也出现过一些中毒的案例，但中毒者并不是全部死亡，有不少人因为食用量少免于一死。可见，通过控制剂量的方式还是可以达到致人中毒但不死亡的效果。
其次，“僵尸”的形成绝不是仅仅由河豚毒素单独导致的。中毒者在苏醒后，其神志丧失可能是出于以下原因：其一，深埋地下时因缺氧导致大脑受到损伤，苏醒后出现了痴呆样病症；其二，巫师对中毒者进行类似催眠的心理暗示，使他们相信自己是僵尸并听从巫师的命令，这在当地的文化氛围下是很可能出现的；其三，巫师继续给苏醒者喂食具有致幻作用的食品、药品甚至毒品，使中毒者认识能力下降，从而更有可能相信自己就是僵尸。比如有人曾经说过，在巫师用于喂食僵尸的糊浆中含有曼陀罗（Jimson Weed）。曼陀罗可引起发烧、幻觉和健忘，使受害人更容易相信自己真的发生了变化。
最后，关于制造僵尸的经济价值，可能根本不是巫师们考虑的问题。因为僵尸从一出现就不是一个盈利现象，而是一种宗教现象。在海地岛国，随着黑奴传入的伏都教已经流行了近5个世纪，这种宗教信奉精灵，有很多不被现代人所理解的信仰、崇拜以及习惯。我们很难用现代的经济头脑去衡量当地人的某些行为。
结论对海地僵尸的分析也就到此了。引申一句，如果真的是巫师通过下毒的方式让正常人“先死再生”，并奴役他们从事重体力劳动，那么个人认为巫师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未遂）和强迫劳动罪；尽管两个行为之间存在牵连关系，但由于这种牵连不具有高度的伴生性，故应当将二罪并罚。当然，上述判断是依据我国法律作出的，因为海地的刑法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