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世界的简单法则

一切错综复杂的背后，小到每一个生命体结构，大到每一个城市兴衰，都有相似性的规模法则。

本月推荐书籍：《规模》。

文 | 崔婧文

编辑 | Hansel

图 | 站酷海洛Plus、Unsplash

“我认为，下一个世纪将是复杂性的世纪。”（史蒂芬·霍金）

数据的爆炸式增长与科技创新的步伐遥相呼应，二者在彼此推动之中，为人类最大限度地探索与认知世界打开了更宽阔的道路。这一切错综复杂的背后，小到每一个生命体结构，大到每一个城市兴衰，都有相似性的规模法则。

《规模》的作者杰弗里·韦斯特（Geoffrey West）是世界顶级理论物理学家，英国顶级复杂科学研究专家。曾担任全球复杂性科学研究中心“没有围墙的”学术圣地——圣塔菲研究所前所长，入选《时代周刊》“全球最具影响力100人”。

2019年5月13日，在中欧创业营第七期波士顿模块课堂上，韦斯特将从物理学、生物学、社会经济等多重角度讲述复杂系统背后隐藏的基本法则，为我们构建可量化的宏观框架。

距离波士顿模块还有11天！接下来，让小编带大家一起提前感受这位物理学家的独特思维方式吧～

01

什么是规模？

关于规模，韦斯特在书中指出，世界是由无数个典型的复杂系统组成，而这些典型的复杂系统又是由无数个体成分或因子组成，它们聚集在一起会呈现出集体特性，但这些集体特性通常不会体现在个体特性中，也无法轻易地从个体的特性中预测。总结来说，不管是生物、城市还是公司，他们的运作系统都有一定的规模。

400多年前，伽利略曾提出，世间万事万物皆不可按照简单的线性比例缩放。但事实上，人类天生倾向于线性思考，在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出现线性思维。蚂蚁虽然体积小，但可以背起超过自身重量的物体；蜜蜂虽然体积不如人类大，但活动频率远高于人类。

为何人类最多只能活到 120 岁而不是 1000 岁? 为何几乎所有公司都只能生存数年，而城市却能不断增长，且能够避开走向死亡的命运? 这一切奥秘的根源实则是贯穿本书的数学公式“Y ∝ X^K”， 物理学家称之为 “标度律”。幂指数k决定了整个系统的性质。k>1就是超线性（superlinear）关系；k<1则是亚线性（sublinear）关系，这些基本数学知识就是构成整本书的基本原则。

02

人类可能无法做到永生？

克莱伯在1932年发现，生物的代谢率随体重的约3/4次幂进行变化。后来生物学家又发现脑容量与体重的3/4次方成正比，寿命与体重的1/4次方成正比，也就是说，体重越重，寿命越长。

根据韦斯特的推断，像哥斯拉这样的庞然大物和蚁人这样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原因就在于，如果哥斯拉也是由构成人体的基础材料构成，它不可能正常运转，而会因为自己的体重而崩塌。

很多人认为，未来科技可以让人类的寿命大大延长并有可能实现永生。但其实，人的生命界限并不仅仅是医学意义上的，而是取决于代谢率。人体由于代谢率正比与体重的3/4次方这一亚线性关系，产生了毛细血管磨损的硬限制。因此，以目前的人体构造来说，我们是无法做到永生的。

03

为什么城市越大越好？

韦斯特表示，“纽约之所以是纽约，只不过是因为纽约特别大。”

城市的新陈代谢遵循的是超线性规模法则。根据城市的“0.85缩放法则”， 一座城市的人口规模每增加一倍，只需要增长85%的基础设施即可。城市的产出和规模呈超线性关系，城市的工资总额、专业人才数量和专利数量与人口规模的 1.15 次方呈正比。简单来说，城市人口规模扩大 10 倍，基础设施的规模只需扩大 5倍，但城市的产出却扩大了 20 倍。

当下， “北上广深”成为年轻人的聚集地。尽管大城市更加拥挤，但其创新能力更强，工作机会更多，这是城市“开放式增长”的演化结果。韦斯特分析出该结论的根本原因是，城市规模越大，人与人的连接越多，就会激发大家创造更多的机会。

城市的意义在于人。城市节奏再快，人的步行速度也有其生理极限；城市里的连接数再多，每个人的熟人也至多只有150个 （邓巴数字）。我们既是城市的组成者，也是城市发展的限制者。

04

企业如何像城市一样经久不息？

企业像生命体，收入可以被视为新陈代谢，而支出可以被视为“维护”成本。但不同的是，销售额正比于雇员人数的0.98次方，大约呈一个k=1的线性关系。通过韦斯特的研究，企业创始之初，规模增长很快，但最终增长率都会固定下来。在扩大市场份额和追求高效率的同时，创新研发资源将会被牺牲，成为管理成本上升的代价。企业规模越大，支出的成本也就越多，反而更脆弱，因此大企业在遇到危机之时更加危险。

根据美国上市企业的大数据研究，公司的死亡率是惊人的。无论什么时候上市，都会有一半的企业在10.5年内消失。被并购是大多数企业消失的方式。韦斯特表示，“正如所有生命体必须死亡以使新生物体绽放一样，所有的公司都必须消亡或改变，以使新的创新变种能够繁荣发展。”

那么，如何避免这一令人崩溃的结果？企业如何像城市一样经久不息？韦斯特认为，重大的创新可以被视作为确保平稳过渡到新阶段的机制，绕开有限时间奇点黑洞内在的灾难性中断。公司面临的巨大挑战是，如何在市场力量的正反馈和开发新领域、新产品的长期战略需求之间求得平衡。

规则和约束的逐渐增加通常会伴随着公司与消费者和供应商关系的停滞不前，这会使得公司变得不再灵活、更加僵化，无法对巨大的变化做出反应。企业通常是高度受限，自上而下的组织，大部分精力用于实现利润最大化。与之相比，城市则是在不断注入活力，利用人与人的连接触发创新。

将企业视为生命体， 只有掌握了内部新陈代谢的速度，让每一个细胞连接碰撞，才能焕发创新活力。阿里巴巴在内部引入竞争机制，并鼓励内部创业。搜狗从2015年开始，组织黑客马拉松大赛，让员工重新去想项目、组团队——打破固有阻止链和业务线的刚性，在内部形成自由市场，让新想法四处流动。这些公司致力于团队孵化，激发员工的创造力，从而确保开放式增长的持续。

 金句赏析 

1）一座城市或一家公司的经济产出、繁荣、创意和文化都根植于其居民、基础设施、环境的多重反馈机制的非线性特质。

2） 一个典型的复杂系统地由无数个个体成分或因子构成，它们聚集在一起会呈现出集体特性，这种集体特性通常不会体现在个体的特性中，无法轻易地从个体的体型中预测。

3）人类一直以超指数级速度扩张，导致生命节奏的不断加速，为了战胜有限时间奇点所预示的迫在眉睫的威胁，人类重要创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计算机时代”和“数字信息时代”之间相隔不到超过30年，而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之间则相隔数千年时间。

4）科学的基础信条之一是我们周遭的世界最终是受普遍原则支配的，生物体、城市或公司等高度复杂系统的规模应该在同一框架进行审视。

5）对于共性、规律、观念和概念的宏大合成的追求是科学的重要驱动力之一，它超越了具体问题或学科的狭隘范畴，毫无疑问，它也是现代智人的决定性特点之一。

6）几乎所有产业领域的公司都表现出相似的生存曲线，无论它们处在什么行业，也无论它们消亡的原因是什么，只有大约一半的公司存货时间超过了10年。为了在追求更大市场份额和增加利润方面达到更高的效率，公司通常会在组织的微小层面增加更多的规则、规定、协议和程序，并以牺牲创新和研发作为代价，而后者本应是公司未来和生存力长期保鲜的重要因素。

7）在一个尺度上不相关的因素在另一个尺度上就会变得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在每一个观察的尺度上都面临的挑战是，提取出能够决定系统中占据主导地位的行为的重要变量。

 -The End - 

互联网时代进入下半场

概念与资本的盛宴悄然落幕

产业与价值的传统强势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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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并非模式的集合、技术的堆砌

那些专注一隅的“守旧者”

必将与前沿碰撞出更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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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筑基，科技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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