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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怀念娘做的辣面酱

2016-09-27 袁崇福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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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点年纪的人往往喜欢怀旧,或者怀念过去的老宅院,或者怀念过去的亲朋好友,或者怀念过去的一道吃食。

说起小时候的吃食,娘做的辣面酱是使我大快朵颐的一道美味,至今回味起来,仍觉得那酱好吃。

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差,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可口的饭菜,窝窝头就咸菜是那时大多数人家日子的光景。为了让我们爱吃饭,长身体,我娘就变着法儿给我们做吃的,打辣面酱便是娘的拿手好菜之一。

打辣面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佐料——鱼咸肠。这鱼咸肠是由鱼的内脏(主要是鱼肠)腌制而成。那时人家杀鱼时,鱼的内脏是舍不得扔掉的,除去其中脏物和苦胆,洗净,放在瓦罐内腌制一定的时间,积少成多,以备打辣面酱时取用。。

打辣面酱时,娘先在锅子内倒入一点豆油,将鱼咸肠和辣椒末炒熟后,再放入清水,锅子内开始冒热气时逐渐往水里倒入适量红面(高粱面),边倒边用筷子搅拌,以防成为面疙瘩。刚开始,面糊糊还有点稀,随着锅子内温度的不断升高和面粉的持续加入,面糊糊由稀变稠,并不断地冒泡。小时候的我对颇感好奇,有一次就问母亲:“娘,锅里咋老是冒泡泡呢?”娘笑着对我说“那是面糊糊在叫骂呢。”“她为什么要骂呢?”“许是因为里面太热、太辣了吧?”娘的话让我更加好奇起来。

娘做的辣面酱,唤醒了我的味蕾,让我胃口大开,有了辣面酱当菜,一顿饭我能多吃一个红面窝头。

看到全家人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娘的脸上现出喜悦和满足的神色,她也拿起小勺,自己给自己盛上一碗,开心地和我们一同吃了起来。

在娘做的辣面酱里,我常常会吃到梭鱼的肚脐,圆圆的,一边扁平,一边凸起,中间有个孔,嚼起来别有一番味道,我含在嘴里总舍不得下咽,在舌头上打几个滚儿后才恋恋不舍地吃进肚子里去。

后来随着生活的极大改善,越来越多的肴替代了辣面酱,家人也有点喜新厌旧了,一个时期以致疏远了辣面酱,绝少做辣面酱了。等到回味起辣面酱的好滋味,再想吃辣面酱时,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而其他人做的辣面酱总不及娘做的好吃。后来我在某饭店吃过几次辣面酱,里面的佐料竟是痳嘎啦肉丁,显然比鱼咸肠高级多了,而且更有营养,可是,不知怎地,我却觉得味道远不及娘用鱼咸肠做的有味道。

辣面酱,是贫困年代里产生的一种菜肴,里面有亲情的味道,更有母爱的味道。每次辣面酱这三个字在我脑海中蹦出,总会自然想到娘当年给我们做辣面酱的情形——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锅子内飘着袅袅的热气,不断气泡破灭的声响,屋子弥散着辣面酱特有的香味,而每每此时,我总兴致勃勃的凑上前去,看锅子内此起彼伏的泡泡冒出又破灭,听辣面酱的叽叽咕咕的叫骂,觉得好玩极了。这时候,母亲唤着我的乳名,总是不断地提醒我说:“离远点,小心烫着!”

辣面酱是那样的朴素,那样的平平常常,也许它上不了宴席,却能让人怀想,引发人的食欲,它微辣中透着面香,有带有一丝咸腥味,是那个年代里人们记忆深刻,富有内涵,值得回味的一道菜。辣面酱这三个字已深深根植于从贫困年代里走过来的人们的记忆里,如同一棵树,不断生发,生长成了挥之不去的殷殷乡情、亲情和怀旧情。对生活的满足感并非来自物质的富足,而是来自对生活的随遇而安和深切感恩。

辣面酱,什么时候能再品尝到你的美好滋味呢?我默默期待着……


袁崇福,1967年生,潍坊滨海经济技术开发区实验小学教师,滨海区优秀通讯员,作品刊登在《中国教育报》、《山东教育》、《山东教育报》、《德育报》、《新华网》、《大众网》等媒体,发表教育类文章3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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