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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对话创投届两大巨头阎焱、熊晓鸽:你们准备何时退休? | 我有嘉宾

我有嘉宾 我有嘉宾 2019-11-22



由清科集团、投资界主办的“第十七届中国股权投资年度论坛”于2017年12月6日在北京召开。我有嘉宾首席观察员、嘉宾传媒创始人吴婷受邀主持全天议程。


中国股权投资行业走过20多个年头,在新一轮股权投资时代来临之时,股权投资领域是否仍以资本之力引领市场,焕发强大的生机活力?


吴婷也将《我有嘉宾》搬上峰会舞台,带着这个问题对话了IDG资本全球董事长熊晓鸽、赛富亚洲投资基金创始管理合伙人阎焱。对他们的创投二十年间,“碰到的坑”、“骄傲后悔的事情”、“竞争对手”甚至“何时退休”展开了一些系列“挑事”式的追问。




以下为现场实录:


吴婷去年清科会议上出了一本书,叫做中国创投史,记录的就是这20年来的潮起潮落,风起云涌的故事,提及率最高的名字就是熊晓鸽和阎焱。倪总说跟他们太熟,很多问题都知道答案,我不知道答案,带着几个问题来问两位。“这20年来你们碰到最大的坑是什么?你们从业多久了?”


熊晓鸽:我是92年开始做投融资,93年5月底融了第一个2千万美元的基金,就开始投资了,所以从融资开始到现在25年。具体来说我中学毕业就开始做这个事。我一直跟别人说,我是90后,因为我是91年11月6日参加IDG,在参加IDG之前,我在波士顿一个杂志社,叫《电子导报》工作,后来该杂志还出了中文版,我当时在英文版工作就跑硅谷。波士顿有一条128公路,半导体生产商都在硅谷,计算机的生产商都在东边,当时像王安电脑这样的公司都在波士顿。 


苹果一般都要跑到波士顿来发布新东西。当时在硅谷,有很多生产半导体元器件的公司,所以我就两边跑。我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什么叫风投,那个时候我们杂志还办了一个专栏,就是亚太地区的风险投资,我当时采访过很多做风投的人,每年也搞屏蔽。当时罗列没有IPO,只有在电子行业最活跃的这些风险投资商。我91年的时候,就回国了,当时国内不知道什么叫风投。我本科在湖南大学读的,我的同学很多在深圳,他们想创业,我说你们去找风投吧,但大家都不知道风投干什么的。我那个时候回国有两个梦想,一个想办更多的专业杂志,把硅谷128公路那些成功的信息介绍到国内来;第二个想做风投,IDG麦戈文董事长跟我一谈,一拍即合,我就加入了IDG,回国来做这两件事。


吴婷阎总,您从事创投行业多少年了?


阎焱:我是94年在华盛顿参加了AIG基金,94年开始,晓鸽是回国深耕,我那个时候还是飞来飞去的。


吴婷刚才都说了价值投资,那你们认为自己从事创投行业20多年做得最有情怀的一件事是什么?


熊晓鸽:现在来讲赔钱的生意一定是情怀的缘故。我做的最有情怀的事,就是我在95年的时候回我的母校湖南大学设了以我名字命名的奖学金,这也是为了纪念我的母亲,95年倪总刚刚毕业,还得过我的奖学金,这是比较有情怀的事情。


阎焱:作为基金以赚钱为目的,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情怀而去投资,但是在公益方面我们投过,比如投的绿色江河,完全不考虑回报的,只考虑对社会的公益。作为一个职业投资人,其实情怀和你的投资是两回事,如果一个人是为了情怀而投资的话,我觉得最好是在政府基金工作,不要在一个私营基金里面工作。


熊晓鸽:我觉得现在出现了一个误区,很多人跟你来谈,投早期,可能看不明白的事情,大家觉得可能是情怀,其实我觉得,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有情怀。就像我当年回国的时候,我跟麦先生去谈,想做杂志。后来我想做风投,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他投给我,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情怀。因为这个情怀,更多的是你大概有一个方向,然后感染了给你钱的人。所以我觉得情怀和商业是不矛盾的。只是在评估项目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对市场,对产品做理性的分析和判断,尽管可能也是大家在一起,对未来进行规划,但是我认为情怀和商业应该是不矛盾的。


阎焱:我补充一下,你刚才提到了这个问题,其实涉及到一个投资非常根本性的问题。就是投资的本质是一个理性的决策,所以在你理性决策中,你的情绪化的东西到底扮不扮演一个角色,或者扮演一个角色到什么样的程度。我觉得这其实是任何一个职业投资,包括风险投资每天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从本质上来讲,其实投资它是一个理性的选择,你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管理LP的钱,LP投你不是投情怀,是为了赚钱。你的履约责任是要赚钱,而不是投情怀。每个人都不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理性,可能我们在选择一个投资的方向的时候,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我就很自然,我对于环保和教育的这些行业中间,我对项目的选择就会自然看重一些。也有可能不自觉就会把它的标准可能要降低一点,但是作为一个理性的投资人,实际上在我们考虑每个选择项目标准的时候,其实不应该这样。我们对项目的选择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如果一个项目符合你的情怀,但是你知道投进去以后,一定要赔钱的,你投还是不投?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现实存在的。


每个人都有两个方面,我作为一个理性的人,我一定不会投,但是也可能作为一个有情怀的人,我会非常眷恋它,非常难以下定决心。作为一个职业投资人,在我们做投资决策的过程中,尽可能把我们情绪化的东西把它摒弃,这才是应该我们做的。


吴婷够贪婪,够冷酷,这是江湖对阎焱的描述。情怀和投资之间并不矛盾,你们认为过去投资过的相对来说有情怀一面的项目是什么?


熊晓鸽:我觉得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过去十年中,06年开始,我跟马云、史玉柱他们几个做《赢在中国》的评委,阎焱也是评委。那个时候更多的大家上来都跟我们谈情怀,说我们多不容易,上来就忆苦思甜。现在这种立志的东西还是很需要,但是,一个创业者一定把他现在做的事情弄清楚。我经常跟创业者说,先别谈情怀,把你的事说清楚再说。


吴婷情怀跟情感也不是一回事。


阎焱:你说的那个蛮错的,“够贪婪,够冷酷”。中国现在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东西,第一个说真话的人,大家觉得是一个例外,因为大家都说假话,在一个说假话的世界里面,一个说真话的人,被认为是一个怪物,这是第一。第二,我觉得做投资需要的是理性,理性并不等于冷酷,但是包括了某种冷酷的东西在里面,换句话说,一个合格的投资人恰恰是不应该是以情怀开道的,但是中国现在的问题是太多的人讲情怀,包括投资。我们开会,包括今天的会议,可能90%都是废话,什么是废话,就是你的语言中间没有包括新的信息。


我觉得一个真正好的投资人,恰恰是非常理性的,但是理性并不一定说对人就要冷酷。我觉得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但是我是能够把我的情感感觉和投资决策分开的人。我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是我的朋友,我就投你,我投资20多年从来没有因为朋友,或者因为同学而投资的,这是一个非常专业性的基本要求。


吴婷两个人的个性形象都被放大了,很立体,很丰满,私底下听到你们聊对方,阎焱就是说敢于讲真话,你们评价一下对方,最让你嫉妒的一点是什么?


熊晓鸽:我跟阎焱好久没有见面了,我们很熟,我们一起投了很多公司,挺开心的。我过去这一年对阎焱是羡慕嫉妒高兴。为什么高兴呢?因为我看他也投了你,行业搞得很明白,我为他高兴,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刚才我坐在底下,听到上面在讲焦虑,我就觉得挺奇怪的。我最好的点,就是我永远乐观,因为投资就是一份工作,这个工作你不喜欢,那你焦虑的事就太多了。


阎焱:熊晓鸽最好的一点,他可以做任何人的朋友,所有的人他都可以很随和去对待,这一点是做得相当不错的。


吴婷成天乐呵呵,心态特别好。两位有没有想到什么时候退休,谁来接班的问题?


阎焱:巴菲特今年80多岁了,投资这个行业是一个最好的东西,这个职业是越老越值钱,不像运动,也不像媒体,媒体人老珠黄了,就不值钱了。做投资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干得很久,就像运动中的高尔夫一样,打到80岁都可以打,其实不需要退休,但是你的工作上可能要有一些分担,并不一定要退休。我跟熊晓鸽都是90后,心态和身体都很好,所以我觉得退休谈不上。


熊晓鸽:现在流行的话叫不忘初心。什么事情是当年很开心的事?当时没做,现在想去做,想去玩的。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想到要做百年老店,我们做了25年,还有75年要走。我肯定不能再干75年,我们IDG资本有个系统,就是即使公司的主要创始人离开去做别的事情,公司还能运作下去。任何一个公司做到最后,就是一个品牌。今年我们做了IDG资本全球业务的并购,我们的并购就是延续了IDG的品牌。


其实,IDG这个品牌还有50多年,IDG资本还有75年到百年。我们也不再只是做早期的投资,我们也有VC、成长基金、并购,以及医疗、工业、地产等产业投资,还有天使母基金。 


阎焱:回答你的问题,我一定不会用百分之百的精力都去做投资,我觉得这是傻子,也不在乎是否一定要有个百年老店,但是我特别在意的是这一辈子能不能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一定是跟投资无关的。比如说昨天我见了一个94年的小孩,是一个北大应届毕业生,同时收到几所美国大学的offer。他去做中国水源头保护,要住在野外好几个月,我去资助他,我觉得像这样的事情其实蛮值得做的,未必就是赚钱的事。我觉得接下来我一定会拿出来一部分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并不是很在意是不是有一个牌子要留下去,只要你做的事情能够留下去,儿时想做的事情能够做就已经很好了,但是投资一定会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吴婷跟你共事的伙伴他们会在意吗?这个品牌是否是一个百年老店呢?


熊晓鸽:IDG是我们自己的原创品牌,他们和我们不同。 第一,我们这个基金能否持久,我们不在了,但是IDG资本还在。第二,我希望我们投的项目在很多年以后,我们都退出了,还能够持久。例如我们投的百度和腾讯,尽管我们都退出了,但我希望他们百年以后都还在。科技类的公司很难搞过百年老店的。有一些传统行业,像旅游目的地,我们投了乌镇,现在每年世界互联网大会都在那里举办。我们投了古北水镇,现在也是北京最好的度假地方,我希望我的后代都为我高兴。我特别同意阎焱刚才讲的,如果我们的后代说,我的爷爷或者是爸爸投的项目,赚了钱,但是给环境带来了很多的破坏,我觉得这不是我们想做的。


阎焱: 我刚从日本京都回来,在日本去了一家好几百年世界上最老的企业之一。他们用糯米做糍粑,今天为止只有一幢房子,一代一代人做下来,而且只有一个产品。作为一个盈利性的组织,为什么在历史上特别难传承下来,所以我觉得能做到百年的投资基金,是有很大挑战性的。不是说不可能,但是我们一定要明白这些盈利性的企业为什么后来传承下来的百年老店非常少,它的原因在哪里,这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东西。


熊晓鸽:科技类的公司是极其残酷的,比如说微软可能过些年就不存在了,但是比尔盖茨基金还会存在。历史上来看最没有地位的是商人,活着的时候赚了一些钱,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可是美国一些企业家,像洛克菲勒和卡耐基,留下的是他们的基金会。


吴婷百年老店和盈利组织很难去留下来,那二位下一个目标,或者是终极目标,或者是身后目标是什么?


熊晓鸽:我从没有想到过退休,还有三个梦想还要去实现。第一,我想投拍几部中国题材的电影,然后在全世界发行,去得奥斯卡奖。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曾经去走过两次奥斯卡红毯,可是奥斯卡奖没有一部跟中国有关,所以我就不想去了。


第二个梦想,我刚谈到在湖大设立奖学金,是为了纪念我母亲。我妈妈没有读过书,是因为很轻微的脑溢血过世的。所以我们在清华、北大和北师大捐赠了脑科学研究院,就希望我们支持的脑科学研究的科学家能够得诺贝尔奖,作为对我唯一的回报,就是他们得奖的时候,谢谢我一声就OK了。


第三,明年我再跟大家宣布,现在还留一个谜。


阎焱:其实我生活从来不是有一个目标去活着,我比较随意一些,但是如果说想做的事情那也有。我希望高尔夫重新打回70杆,我看伍兹出来打得很好,很受激励,现在打不了70杆,所以18年打一个70杆,这是18年的目标。


另外就是环保,最近我们资助的年轻人都是做环保的。95年的一个美国年轻小伙子,中国政府不让他去西藏,所以他只能去横断山脉,他一个人去横断山脉,在那里住了九个月,去教育当地的猎人不要去打保护的动物,并且教育当地的农民怎么去保护这些动物,同时给他们发现新的生机,比如说彝族绣的东西很好,通过电商拿出来卖,这个小伙子就做得很好。


我们资助这些人,我们有一个要求,我们资助的这些项目,我们一定要要求自己能够身体力行去参加的。过去十年一直在资助绿色江湖的一个民间组织,我们自己公司里面要有人每年到青海的源头去,所以我自己18年也能够去野外住一段时间,这个是我比较想做的事情。


吴婷我觉得你们都挺有情怀的。大家在这里听你们聊人生的终极目标,能够从很多层面启发到大家,这么多进步中青年过来,也是想听一听你们投资过程中的故事,现在可以回答“坑”的问题了。这20年里,你们感觉到自己遇到最大的坑,或者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阎焱:说到这个问题,我也想说一下,人要有敬畏之心,你做的事情才能长远的流传下来。我们当下的投资中间,其实蛮重要的一个是我们要有敬畏之心,我们要对我们的投资人LP有敬畏之心,要对我们投资的企业有敬畏之心,对我们从事的事情有敬畏之心。现在几乎全中国人民都是投资人,过去我们在中国讲VC,别人认为你是一个皮包公司,没有人理解,但是现在几乎全中国人民都是投资人。我的感觉在当下最大的坑,可能是缺乏我们对所从事的行业有一个敬畏之心。能够做投资是特别完美和不容易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对投资的技术公司,创业者和LP,包括我们自己所从事的职业一定要有一个敬畏之心,没有这个敬畏之心,我们这个行业一定是泛滥。


吴婷你回答了结论,要有敬畏之心,让你从敬畏之心少一点,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论,有什么样的故事?


阎焱:未必是一个具体的事情,我们在中国碰到的坑是挺多。比如说雷士照明,我背了五年的黑锅,所有的媒体说我们抢中国的民族品牌。中国媒体都是可以用钱来买通的。中国媒体真的有职业道德的,有职业水准寥如晨星,在权力面前卑躬屈膝,或者是金钱之前卑躬屈膝。如果一个人把你的钱盗窃出来了9亿3千万,居然被媒体描绘为民族的英雄,这样的媒体还值得尊敬吗?


吴婷你觉得这个坑,你得到的结论是什么?


阎焱:我们在行业做了20多年,看一个商业模式走眼,其实不太容易了,一个人能把我骗得了,不太可能的。比较难的就是看人,人是有隐秘性的东西,人有两重性,人又是可变的,随着成长是可以变化的,所以对于人的识别和判断,仍然是我们投资上最大的一个坑。


熊晓鸽:我一直在说,投资本身就是一个遗憾的行业,为什么呢?投错了,会说当年我为什么投;投对了,会想当年为什么投少了,或者退出太早了。


所以我就觉得人生千万不要活在遗憾和焦虑之中,对我来讲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每天开心就好,做投资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另外,我从来不认为我的第一职业是做投资的,而是认为我的第一职业是记者,我要为媒体说一句公道话,好媒体有很多。


吴婷问一下你们的故事,希望给台下的人有启发,你遇到的坑肯定有,直面你遇到的坑是什么?


熊晓鸽:坑肯定很多,最好的是你跳到坑里后,还能笑着爬上来。


我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我助理送我的纪念品,去年8月23日在杭州跟张艺谋一块看《最忆是杭州》彩排。那天正好是我去美国30周年,午餐时我的助理送给我这个礼物,是一个印有38元的美钞,中间是我的头像,我当时去美国时兜里只有38美元。我想,如果我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要能买到一张机票,我还是会去美国。


阎焱:熊晓鸽说的38美元,那个时候中国的政策只能换30美元,85、86年的时候都是这么多钱,12美元比1美元,那个时候没钱。这个故事特别励志,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多钱,不能多换。


吴婷你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心态特别好,不觉得我们遇到过什么大坑。既然今天上台来跟大家分享,还是坦诚一些,让大家知道更多的信息,你觉得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哪一家?


熊晓鸽:我不觉得有什么竞争对手,我每次都在看谁比我们做得更好,我就想他为什么这个地方做得好,我觉得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心态。比如说达晨现在做的就挺好的,当年创办的时候我还去给他们讲课,刘昼今天还叫我熊老师,又是湖南老乡,我觉得他们都挺能干的,而且今年我估计第一是深创投,他们上市的很多,这些数字都是公开的。这两个公司如果当年创业板不开的话,可能都走不到今天。所以我认为运气很重要,今天在座的任何人,包括BAT,都是运气,中国给创业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吴婷我也是一个很执着的记者,你心目当中,你的最大竞争对手是谁?沈南鹏吗?


熊晓鸽:我不认为他是我的竞争对手。我觉得沈南鹏非常敬业,非常努力,所以我一直跟我的同事们讲,要向他学习。我们和沈南鹏也曾经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们IDG资本投了携程和如家,所以说他也是我们投资的企业家,也算我们“黄埔军校“出来的。


我和沈南鹏谈过一次,现在来讲,我们中间的竞争是最没有意义的。很多创业者今天见了我,跟我照了一张相,然后去找沈南鹏,把价格抬高了,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第二,我们是对LP负责的,估值就高了。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好,被投资的公司没有把精力和时间,花在客户和公司管理上,而是来忽悠我们做投资的。我们之间的竞争,无非是谁对哪个行业看得更准一点,进入更早一点,更便宜一点而已。实际上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挺多的,我跟沈南鹏唯一的竞争,其实也不算竞争,就是他听别人说我爱打羽毛球,我就把我的羽毛球教练介绍给他,我后来问教练他水平如何,教练说可能我比他打得更好一点。


阎焱: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们在做投资的时候,不会这样去思考,不会考虑一个项目谁是我的竞争对手,因为中国这个市场足够大。比如说我们最早的时候几家在中国做投资,我们可能是最早做增长型投资的,后来大家做得越来越多,你照样每年都投几十个项目。我个人感觉实事求是来讲,现在我们比较担忧的是以国资为主的投资基金,因为他们资金的来源和基金管理人的利益是没有挂钩的,所以他在定价上是可以韧性的,无论资本的成本,对价格的敏感性,跟我们这些做投资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们真正担忧的竞争对手是这些,有可能把整个资金市场定价给搅乱了。


吴婷今天领教了媒体老炮回答问题的功夫。你们有没有暗暗较劲的对象,不否认这个时代是一个竞合的时代,尤其在投资人之间、投资人与机构之间。最后站在新时代,站在十九大召开后的契机,改革开放40年这样一个时候,也请二位寄语一下未来吧。


熊晓鸽:我们都在学习大大的贺词,他说我们要进入快车道。我认为他是从宏观的角度来说的快车道,而我认为的快车道就是5G,5G技术的普及。因为中国和美国都有一个时间表,要在2020年完成商业的覆盖和普及,还有应用,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能会产生一些颠覆性的革命。


另外,我们过去投了BAT,但是BAT在国外的销售额还是非常小的。说明我们未来要投的公司,一定要更国际化,还有工业互联网ToB的方面下工夫。


还有工匠精神,前一段柳传志也在聊,联想最开始做技工贸,后来发现不行,做贸工技,现在中国互联网基本上是贸,工和技非常少。所以我觉得投资可能应该在技术方面,原创方面,尤其在ToB方面下工夫,这可能是未来的风口,或者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阎焱:我同意熊晓鸽说的5G是中国很大的一个机会,19年中国主要城市5G网络就会布下来,而5G对于4G来讲是一个质的变化,一个飞跃。


另外我想说另外一个机会,就是中国一些企业商业模式上的创新,可以很好应用到国外的市场。最近我们在印度投资的一个项目叫(Paytm),软银投了十亿美金,我们这个项目最早投了150万美金,三期基金投了1700万美金,三期基金11亿美金,这一个项目上大概拿回来21亿美金,几乎是三期基金的两倍。三年前阿里投了6800万美金,三年的时间占了整个印度移动支付市场70%,中国这些创新的模式是可以到海外去应用的。


我们在美国投的几个项目,一个做3D存储设备的,不是用硅做的,是用金属的,存储容量是现在2千多倍,存储次数是100万次。这个拿到中国市场,应用会非常大。加上硅谷本身的创新力量,这种投资机会也是非常非常大的。


熊晓鸽:过去很多的主题,都是在互联网+,做了很多的事情,我认为未来下一步互联网+还得继续做。过去我们投了喜茶这些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另外我觉得在ToB方面,传统行业一定是+互联网,未来我们一定要两条腿走路,我们+互联网的速度一定要更快一点。


吴婷谢谢两位大佬今天分享的真知灼见和包容,也不介意我乱说话,再次谢谢二位。



看到最后小编想说,虽然《我有嘉宾》是以怀疑的态度看商业,但是这次Diss地着实有点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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