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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人生行走无终站|我有嘉宾

环球时报 嘉宾商学 2022-07-31
这是我有嘉宾发布的第718篇文章
3236字 | 阅读7分钟

从电视台主持人到嘉宾传媒创始人,这次转变跟一场马拉松一样——漫长,有痛苦,但更多的是收获和成就感。

回望来时路,吴婷在接受《环球时报》专访时,表达了她目前对生活和工作的认识。这种认识既有理性的一面,“该走的走,该留下的留下,该继续的继续,该消失的消失。最终谁都不能逆潮流所在。”也不乏感性的认知,“像橡树一样慢慢生长”,最终成为陪跑数百位企业家,和百亿观众一起成长的人。


吴婷爱跑步,这我知道。当她身着柠檬黄的运动上衣快步轻盈地走进嘉宾传媒她自己的办公室时,更是进一步验证了我对她的认知印象。从10年前的电视台主持人,到如今的嘉宾传媒的公司创始人,吴婷俨然完成了一场华丽的身份蜕变——曾经的跑步“落后生”,如今早已参加过6场马拉松;曾经分不清董事长跟总经理区别的她,认为自己绝不会从商,如今却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公司。这么大的转变,在旁人看来,起最大作用的,是她本人的果敢抉择。


在长江商学院,没有人不爱长跑


“长江商学院很流行跑步嘛。”采访话题很自然地从跑步开始。在上长江商学院之前,吴婷最长只跑过800米,眼看着长江的同学们都在跑马拉松,天天在微信群里“打卡”,她也渐渐心动了。“第一天跑步时,我穿着板鞋和棉布衣服就出门了,虽然痛苦,竟然也把5公里坚持下来了。”


吴婷说,跑步这件事,和世界大多事情一样,目标设定很重要,后来她去了重庆跑半程马拉松,又飞去德国柏林跑完了全程马拉松。“柏林马拉松每一段路的终点都有一个教堂,你在跑的时候,心里知道始终有一个个目标立在那儿,这让自己有冲劲。”令吴婷印象深刻的,还有当地人对彼此的尊重与关怀,“比如,有些人跑着跑着鞋带散了,都会先退到路边,再弯腰系鞋带,以防影响别人的跑步节奏。再比如,当我跑到35公里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等于是一瘸一拐地在走,很多跑步选手经过我时,会轻声问一句‘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我特别感动。”



既然长跑那么痛苦,那么坚持跑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吴婷说,她想让长跑成为自己转型时期的里程碑。频繁参加马拉松的那段时间,恰好也是她从电视台辞职,决心自己创业做一番事业的时期。“我当时对自己说,现在起,我要成为一名创业者,从对大环境一无所知的体制内的手艺人、螺丝钉,变身为一个独自面对世界的‘经营管理者’、‘责任承担者’,我的面前有太多的未知需要去学习、克服。”长跑等于赋予了她去触及未知的勇气。



肯尼亚草原上的生死渡河


吴婷骨子里是文艺的,她曾做过专栏作家,会将自己对生活的点滴感悟用文字记录下来,包括旅行。在她的文字里,你可以读到因急性肠胃炎而引起的曼谷“惊悚一夜”,可以看到日本细致入微的服务业文化,也可以品味到宝岛台湾的书香气息。


“爱读书的人,都梦想着所在的城市能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书店。所以到了台北,一定要去诚品书店逛一逛。”吴婷出差去台湾,忙完工作,就立即打车去了诚品,“虽然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读者依然很多,站着或蹲着或干脆坐在地上。诚品书店有品质,读者也有品质,那么大的区域,安静得只有翻书声。”吴婷是位文艺青年,台湾在她的眼中就是一部部文艺片的串联。垦丁让她想起了《海角七号》,广袤蓝色大海让她只想肆意狂奔;在沿途咖啡馆歇息时,她又回忆起了《第36个故事》中那对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姐妹;身在高雄港,她想起了“高雄城市映像”系列电影里自己最爱的那一部《One Day》,男女主角的爱情动人心弦;城市街头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看似平凡却各有心事,令她想到了电影《一一》中一个普通家庭里的几位成员,各怀人生苦楚。


去年夏天,吴婷带着家人,约上长江商学院的同学,一起去了一趟肯尼亚。“我们在当地马赛人的一所小学里做了些捐助。”所谓学校也不过是一个小土房子,吴婷说,马赛人虽然物质条件不佳,但孩子们还是穿着整齐地出来迎接他们,“马赛人生性开朗,能歌善舞,有的小孩还教这些中国来的小朋友英语,还有一位5岁孩子一把拉住我的手,对我说,‘我愿意跟你交朋友,你每年都要来哦’,说话的神情特别洒脱。”




令吴婷印象深刻的,除了马赛人的热情,还有动物大迁徙时的壮烈。在此行之前,她看过一部纪录片《大迁徙》,片中角马迁徙时遭遇鳄鱼吞噬的画面,从荧幕里走到了她几十米之外的真实世界里。“我们站在河边,看到了好多角马过河时被鳄鱼拖下水里,吞食而亡。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并不是因为血腥害怕,而是对大自然弱肉强食食物链的敬畏。”回忆这些画面的时候,吴婷的语速是缓慢的,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非洲广袤的大草原,回到了那一条静静无声流淌着的河水,那条不知名的河水蕴藏了大自然中的生与死带给她的震撼与感悟,“幸存的角马上岸之后,会回头看那些被吞噬的同伴。即便你身为人类,也能感受到角马眼中的无望与悲悯,但它也没有办法再挽救些什么,它必须再扭回头,然后毅然决然地继续向前走。那条河并不宽,但只有渡过去,继续向前,才有草吃。该走的走,该留下的留下,该继续的继续,该消失的消失。所有命运的转变,就在那一瞬间,但最终谁都不能逆潮流所在。”



     想要一场两个人的旅行


肯尼亚之行,吴婷也带上了女儿,这位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姑娘人小胆大,当马赛人开着敞篷吉普车带着他们行驶在大草原上时,时不时就有狮子经过,还有豹子趴在车顶的树上,吴婷自己被吓得不轻,可她女儿却满不在乎。“她跟我说,妈妈别怕,它们就是路过而已。”


吴婷的先生是一位纪录片导演,当年吴婷怀孕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他们俩人还颇有新意地拍了一部短片,短片主题就是问身边人“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然后录下他们回答的画面。等孩子出生后的百日宴请上,再把这个片子剪出来播给大家看。“当我怀孕时,90%的人都猜我会生男孩,但我自己更希望是女孩,所以纪录片剪出来有个翻转结尾,很有意思。”


吴婷的生活照大部分都是她的先生拍的,她说经常有朋友在她的朋友圈里留言,羡慕她有位会拍照的另一半。《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陈晓卿是他们夫妇俩的朋友,一次,晓卿在吴婷晒照片的朋友圈里留言,“女孩子希望嫁的男生只有两种,一种是很有钱,一种是会拍照。”


“昨天晚上,我还问我先生,‘我们有过二人旅行吗?’我们俩细细回想了下,居然从来没有过,要不就是一起和摄制组出去拍片,要不就是带上长辈孩子度假,总之,就是没有两个人单独结伴旅行过。”说到这儿,吴婷萌生了今年要计划一场二人旅行的想法,“去哪儿都行,只要是专属于两个人的。”



“我向往的旅行不要有工作,就是自由自在的一次出行,想休息就休息,想起床就起床。”然而却事与愿违,吴婷大部分出行都是与工作相关。去年1月,她去美国拍摄国际电子消费展CES,整个行程节奏非常紧张,用她本人的描述是,“累到化妆时一直睡着,化好了一睁眼就立即采访,没日没夜,整个团队都特别辛苦。”


“十年后,我想成为一个像橡树一样的人”


从前在电视台做直播节目主持人的时候,每天到了规定时间,吴婷就必须得准点出现在直播间里,年复一年长久下来,这种被困住的感觉,让生性自由的她感觉到压抑,甚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重复做同一个梦——自己已经上了高铁或飞机,已经在座位上坐下来了,结果电视台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叫回去了。她觉得是时候要改变下生活节奏了,便有了后来去长江商学院、离职创业这一系列决定。


创业者的身上都有哪些共性呢?吴婷认为是“坚持”二字。“什么叫创业成功呢?上市不代表成功,上市意味着你又到了一个新阶段,要面临更多困难、更大挑战,上市还有退市的呢。独角兽企业就等于成功了吗?也不是,很多重要企业没有营利,压力非常大。你说华为这种算成功了吧?备受大家的推崇,但华为也不敢说自己成功了,它还有一本书叫《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华为》。”在吴婷看来,创业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创业者有目标,但没有终点。就像柏林马拉松这条路上一个个的教堂都是他们的目标,但创业是无数场马拉松串联在一起,坚持必不可少。”



10年前的吴婷是电视台民生节目的主持人,如今的她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传媒与教育同时进场。那么,10年后的她又会是什么样呢?吴婷给出了一个我不曾想到过的答案,“10年后我想成为一个像橡树一样的人。”橡树的特性是能够在恶劣环境里生长,不挑土壤,也不挑温度,不挑水分,也不挑阳光,它会慢慢生长,最终形成一个自己的生态。“今天,我们公司的股东池有30多人,嘉宾派的学员有100多位企业家,几亿人在看我们的节目和案例报道。10年后这个数字可能是从几百到几万企业家,几亿到百亿用户,我陪跑过他们,帮助他们成长,这不就是最幸福的状态嘛。”



文丨胡茜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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