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新行政令套路深 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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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最新消息，特朗普签署第二封总统行政令，要求字节跳动公司在90天内剥离抖音海外版TikTok在美国运营的所有权益。这封行政令说，在不晚于本命令发布的90天内，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或要求字节跳动及其子公司和中国股东剥离用于支持TikTok在美国运营的任何有形或无形资产、从TikTok和musical.ly应用程序获取的美国用户相关数据等。这个新令，意味着再一次把字节跳动逼到墙角。
在对TikTok的制裁上，特朗普并不像治国那么“外行”。这个商人出身的总统非常准确地拿捏了企业的痛处。这显示了特朗普政府在对于网络霸权的维护上，可以说是不懈余力。我们必须仔细解读特朗普的连环套路。
首先，不要被“90天”误导，特朗普此举要堵死TikTok的出路。有媒体关注到了“90天”这一个信息，以为“比”此前特朗普的第一封行政令所述的45天延长了一倍，进而以为Tiktok风波迎来了转机。甚至，还有媒体评论说：“特朗普软了。”这其实是一个误读。
若是仔细阅读第二封行政令的内容，“白宫方面要求字节跳动90天内剥离TikTok在美业务主要涉及以下两个方面：其一，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确定的、任何支持字节跳动在美国运营TikTok的无形资产或财产，无论其所在位置；其二，从TikTok或musical.ly的美国应用所获取或衍生的任何数据。”可见，比起第一封行政令中的规定——“禁止任何个人或任何受美国司法管辖的财产与字节跳动及其持股的任何子公司进行任何交易”——前者是对与字节跳动交易的禁令，后者直接宣判TikTok美国业务的“死刑”，字节跳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美国运营TikTok了。
同时，在第二封行政令中，还提出了1950年通过的《国防生产法》修正案，其中提到“如果……外国投资将损害美国国家安全，总统可以阻止交易，且此决定为终局性质，不受司法审查约束”。因此，我们需要正确评估特朗普政府的手段，它绝非“服软”，只是打得更精准、堵得更严实。他们的目标，就是让字节跳动退无可退，没有选择。
其次，美国的目标是巩固它的“信息霸权”。美国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第一大国，不仅来自于它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的霸权，更有在信息技术上的巨大优势。作为“第五空间”的虚拟领域，在近20年里成为大国关注的重点，而信息更被称为“21世纪的石油”。这几年，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超过了美国的想象，不仅获得亚非拉青年的热爱，甚至还在美国本土引起狂潮。TikTok在年初的下载量甚至在各大下载市场中排名榜首，证明了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实力。因此，美国为了维护“信息霸权”，不惜以行政命令的手段联合围猎TikTok。因此，行政令中重点提及了“从TikTok和musical.ly应用程序获取的美国用户相关数据”。同时，微信、UC等应用也即将成为美国打击的对象。这足以说明，美国的打击是有针对性的，对于挑战其信息霸权的企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重点打击。
值得一提的是，谨防Twitter、Facebook等老美国企业对TikTok “趁火打劫”。而这两家企业，是美国确立信息霸权的重要支柱。据美国媒体透露，这两家企业早就垂涎TikTok的资源。而且，在全球信息地缘政治中，这两家企业将成为中国互联网企业的最大敌人。
第三，特朗普充分利用TikTok事件的轰动效应，制造对中国的心理优势。这种“极限施压”的本质，就是一场心理战，形成对中国政府的“震慑”。特朗普就通过对TikTok的封禁，向中国证明自己的信息垄断地位。这不仅是一种无视互联网精神的狭隘思维，更是一种强权政治与霸权主义。也就是说，特朗普瞄准TikTok，但是最终目标又不在TikTok，这只是他对华组合拳中的一环。不可否认，作为美国优势比较明显的高科技领域，美国依然还是具有绝对的优势。不过，这远远不是全局，也不是交火点。
综上所述，特朗普的第二封总统行政令实质上含义很深，既打击了中国企业与政府，也维护自己的信息霸权。与特朗普的周旋，需要从更高的层面进行过招。很明显，关于信息领域的较量，是一场持久战。字节跳动作为一家企业，只能在两国对峙的大环境下寻求突破，一方面不可能不服从特朗普的行政令，另一方面也尝试保住其他地区的业务，为未来留下空间。总体来说，美国市场是不可能保得住的。在极端不利的形势下，卖给微软是下策中的上策，因为这样可以牵制Twitter和Facebook，牵制他们在美国本土的兵力。这相当于在美国市场中打下一个楔子，持续保证对两家的施压。而字节跳动也能保存有生力量，开发全新的业务和品牌，将重点放在广袤的中间地带，从而展开海外市场的争夺，这就是“以退为进”。等时机成熟之时，有机会在中间地带中痛击Twitter、Facebook等美国产品。
总之，中美之间关于信息空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了第一回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路还非常漫长，没有必要逞一时之勇鲁莽行事。中国互联网产业应当有充分定力，进而着眼未来、放眼全球。
（作者为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海国图智秘书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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