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下一任防长提名悬而未决,拜登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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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新闻:本周一,拜登宣布了他的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团队提名。我们注意到,此前被美媒看好会被拜登提名国防部长的米歇尔·弗卢努瓦,并没有出现在名单之中,国防部长提名空悬未定。有意思的是,当地时间周五,美媒报称,拜登可能考虑提名退役美军四星上将劳埃德·奥斯汀,作为其国防部长。您认为拜登此举是何用意?
特约评论员 张思南:我认为曾在奥巴马执政时期,总管外交事务的拜登,一定再清楚不过,美国在当前国际战略上所面临的一个严重缺陷,那就是“外交军事化”。
所谓“外交军事化”,简而言之就是军事力量逐渐成为美国政府习惯上,优先使用的对外政策工具。一个在好莱坞电影中广为流传的段子,很好地概括了这一点:无论世界上何时何地发生何种突发事件,美国总统问的第一句话往往是,“我们离事发地点最近的航母编队在哪里”。
而这样反过来,也让军事部门逐渐深度参与政府的外交决策。事实上,自二战以来,尤其是冷战后到今天,相比于国务卿,美国国防部长和军方的参联会主席,更像是美国国际战略的主导者,国务院多数时候处于边缘位置,在执行相关决策上也要依附于武装力量。
这就导致整一套围绕冷战而设计的国家安全体系和官僚结构,让美国的国际大战略在后冷战时代,始终无法做出有效转变,单边主义、干涉主义愈演愈烈,以至于到今天,甚至谋求要将世界拖入新冷战之中。就像现实主义流派的那句名言,当你手拿锤子,看什么都像是钉子。
值得注意的是,拜登在此次大选前,明确表示会对美国的“外交军事化”做出改变,他在致美国军官协会的信中指出,美国过度依赖武装力量推进安全议程,“是时候在国家力量的其他因素方面进行投资了”。
而拜登未有提名弗卢努瓦作为国防部长,也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风向标。米歇尔·弗卢努瓦因其长期为民主党总统服务的资历,而被美媒所看好;但另一方面,她也代表了美国在过去20多年里是如何“过度依赖武装力量推进安全议程”。
90年代克林顿执政时期,弗卢努瓦出任国防部战略部长助理,正式提出美国“应在必要时,单方面使用军事力量”,以“防止地球上任何地方出现敌对的区域联盟”,并确保“美国可以不受阻碍地进入关键市场,获得能源供应和战略资源”。
2009年,弗卢努瓦又以国防部副部长的身份加入奥巴马政府。任职期间,她支持将美国在阿富汗的驻军翻倍,并说服奥巴马军事介入利比亚内战和叙利亚内战。
更加荒谬的是,今年6月,弗卢努瓦还在美国《外交事务》杂志上刊文,鼓吹在中国周边部署“更具侵略性”的军事存在以遏制中国;并要求开发一种新武器,在开战前72小时摧毁中国的所有军事与民用舰船。
可以想见,一旦弗卢努瓦入阁出任国防部长,大概率会主张强硬甚至是疯狂的军事路线。我们尚且不知道拜登会在特朗普的“新冷战”政治遗产上,做出怎样的突破,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紧张的地缘局势只会限制外交政策的灵活性,反过来加深拜登政府内部“外交军事化”的程度,而这无论对中美哪一方都是一个再消极不过的信号。
香港壹传媒创始人黎智英
直新闻:香港壹传媒创始人黎智英周四连线美军方人员,称“担心拜登对中国政府的态度和立场没有特朗普强硬”,又表示担忧“拜登可能较少为香港人出头和说话”。对此,您怎么看?
特约评论员 张思南:首先,我们说黎智英此言,还是在寻求境外力量干涉香港事务,他试图制造舆论来阻止拜登采取基于“战略模糊”的香港政策。目前来看,拜登团队在选前曾表示,在香港问题上,不会区别于特朗普政府的取态,只是不会采取相同的方式向中国施压。
具体如何施压呢?拜登调门虽高,但外界注意到,他只是强调会诉诸“更加细致的联合制裁”;此外,拜登上周还表示在对华政策上,会和盟友“连成一线”,以建立规则解决问题。
然而这样的政策表述,无疑极具模糊性,越是细致、越是涉及多边主义,往往落实的确定性就越打折扣。不免让人联想到,拜登从政近半个世纪以来,尤其作为奥巴马的副手,总管外交事务时期,他最为人熟知的对外政策,正是“战略模糊”。
考虑到新总统入主白宫之初,必然要先聚焦于内政;再加上参议院的控制权很可能还会被继续把持在共和党手上,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香港问题大概率不会是拜登的焦点议题,可模糊之处尽可模糊也是顺理成章。
因此我们说拜登上台之后,在香港问题上复制“战略模糊”,至少在初期一段时间内,并非没有可能,而这无疑是黎智英等反对派人士所极不愿意看到的。
另一方面,黎智英的此番言论,反映的也是部分港人对美国政府的“幻想”。美国大选前的一份国际民调显示,港人对特朗普的支持率高达36%,远高于亚太区域的12%,以及欧洲的14%。
不难发现,香港社会中支持特朗普的人士,大多为“黄丝”,即反对派支持者,这些人嘴上高喊民主、自由、人权、法治,但又支持处处与民为敌的特朗普,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这种矛盾其实很好理解,抗拒中央政府的部分港人,不外乎是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作为思考的基础:首先将国家置于自己的对立面,然后既然特朗普肯与中国搞对抗,就认定“特朗普一定是已方之友”。
然而可悲的是,这些人之中的大部分,既不了解美国问题,也不清楚民主党和共和党的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之别,更不了解两大候选人各自有怎样的施政政纲,就盲目认为“特朗普会拯救香港”,甚至幻想特朗普会“派遣美军登陆香港”;与此同时,他们连拜登的对华政策是什么都不了解,就盲目地仅因为他是特朗普的竞争对手而加以排斥。
简而言之,黎智英的言论背后,除了一厢情愿的幻想,剩下的就只有是民粹与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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