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你的爱 我的恨2

杨媛莉 2022-11-15


而且没两天,仇落怏就告诉她,可以带她去见藤本亚美了,宋逸飞感觉自己下了那么多功夫终于能有点小收获了。   两日后的清晨,宋逸飞坐着仇落怏的车子,抵达了藤本亚美的住宅,那也是一栋独栋别墅,不过在郊外,房价相对便宜很多,空间又相对大很多,周围邻居也是非常稀疏的。   别墅门口还住着两棵柳树,风一吹柳枝翻飞,让人有一种孤凄苍凉却又烟雨如画的感觉。车子开进了别墅,停在院子里。仇落怏带着宋逸飞进了屋子,给她们开门的,正是米秋然。近距离比划了一下米秋然的身高,宋逸飞才发现她还连一米二都不到。  米秋然说:“雅美在楼上,正在泡茶,等你呢。”   仇落怏就带着宋逸飞上楼去了,到了楼上,宋逸飞就看到整个二楼是一个完整的空荡的空间,这个空间除了脚下铺的橡木地板,和墙上挂着的数把武士刀,以及摆放着的几个木人靶以外,就只有角落里铺着榻榻米的一个小空间了,这个小地方大约三平米的样子,地上扔着几个草编的蒲团做座位,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考究的茶具,桌子边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可能不到三十的女人。女人着一身白色宽松的麻衣以及长裤,乌发披散,略略遮挡了她一张素白的面孔。   仇落怏脱了鞋踩在地板上,宋逸飞也就跟着脱了鞋跟着她。仇落怏叫了一声:“雅美,我来了。”  米秋然和仇落怏都管这女人叫雅美,那肯定是藤本雅美跑不掉了。而藤本亚美听到声音抬头,宋逸飞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意外。藤本雅美的脸很不像宋逸飞影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种温柔娇俏甜美可爱的脸,而是一张线条分明,甚至有些刚毅的脸,也没有大眼睛,五官并不算特别出众,却让人过目难忘。宋逸飞不经意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她希望已经把藤本雅美的面容完全拍了下来。


仇落怏过去坐在了小桌边,宋逸飞也就跟着坐了下来,藤本亚美已经给两人斟了茶,宋逸飞感觉她斟茶的手法很讲究,但她哪懂这些闲情雅致?只好拘谨的说了声:“谢谢。”

藤本雅美并没有表示客气,而是对仇落怏说:“这可是你第一个带到我这里来的女朋友。”她对仇落怏说,目光却把宋逸飞扫视了一遍。宋逸飞脸上不仅露出笑容,问仇落怏:“这是真的。”

仇落怏笑笑不说话。米秋然已经说:“真的,她从来没带其他女人来过这里。”米秋然端坐在藤本雅美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似乎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宋逸飞一脸羞涩的偷看了一眼仇落怏,没有说话。

仇落怏说:“她好奇心重,那天见过秋然以后,就想见见雅美,还说想看看剑道大师的风采,我就带她来了。”

藤本雅美淡然笑笑,说:“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宋逸飞诧异了一下,问她:“老女人?我怎么有点反应不过来呢?大师年纪不小了?”

仇落怏代替回答:“雅美已经42岁了。”

“啊?”宋逸飞真的诧异了一下,看着藤本雅美说:“完全看不出来呀。大师怎么保持的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

仇落怏无奈看她一眼,说:“长期训练的人都老的慢,你想学,就跟着一起训练?”

藤本雅美却在这时看了一眼仇落怏,仇落怏立刻改口,说:“还是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学。”宋逸飞看两人神情有异,明显藤本雅美既不愿意教她这个不想干的人,很可能连多见几面都不愿意。所以宋逸飞很识相的没再说什么,轻轻捧起茶杯喝茶。

仇落怏于是跟藤本雅美又闲聊了一阵,宋逸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又觉的敏感,不敢问。想想说:“我能在这里看看嘛?”

仇落怏闻言说:“雅美把这里打理的特别有情趣,你是可以好好看看。秋然,你带她去吧。”

米秋然于是带着宋逸飞去了,米秋然先带着她在一楼看了看。宋逸飞发现一楼养满了绿植。有些花正开的时候,看着赏心悦目,但是这些绿植打理起来肯定很费劲。

于是她问米秋然:“这些都是雅美养的?”

米秋然点头,又带着她去了外面,院子里原本一个小水池养了金鱼,宋逸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米秋然带她绕到楼后,就看这里还有一个玻璃花房,花房里养满了珍奇花卉,米秋然带着宋逸飞看了一圈,宋逸飞一边看一边惊叹:“这么多花,不会都是雅美自己打理的吧?”

米秋然说:“我也会帮她呀,这个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宋逸飞好奇,问她:“家务也是你们自己收拾?”

米秋然点头,说:“我们早上七点起床,起来以后就会跟亚美一起把所有的地板都擦一遍,这是每天最大的工程了。然后就去吃饭,吃完饭跟着她练剑。然后一起做中午饭。”

宋逸飞忍不住问:“每天都这样?”

米秋然点头:“嗯。”

宋逸飞感觉这样单调的生活未免无聊,但是米秋然显然不觉得。宋逸飞就问她:“你知道亚美的事情吗?”

米秋然说:“知道,她杀了杀死她妈妈的凶手,把凶手家族灭门,然后逃到中国来了。”

原来还有隐情呀?宋逸飞想着,又问:“雅美长得不太像是日本人。”

米秋然说:“她是中日混血,妈妈就是中国人。”

宋逸飞忍不住问:“那她妈妈为什么会被杀死?”

米秋然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这次来宋逸飞还是没有太多收获,晚上回去,还得琢磨着怎么把消息传递出去。这边仇落怏接了个电话又要出去。宋逸飞就有些丧气了,来了好些天了,也没打破个突破口,想着想着,就觉的,是不是跟她上了床,就能让她多信任自己一点了?

可她对仇落怏要是真有感情了可怎么办?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

一直到很晚,仇落怏才回来,宋逸飞就在门口等她,看她回来,就不搞不兴的说:“吆,终于野回来了?”

那口气跟等在家里等着抓奸的大房老婆没有任何差别。仇落怏闻言说:“我回来的不算晚吧?”

宋逸飞说:“这都十一点多了,还不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瞄上新目标了?”此时的表现,她其实完全是装的,就想打探一下仇落怏出去到底干嘛去了。仇落怏闻言说:“我是去谈事情,你想的真多。”

宋逸飞说:“我不信,你过来我闻闻。”

她说着就把仇落怏拽过来,在身上闻了一圈,没有香水味,倒是有一股香烟和酒精混合的淡淡的臭气,宋逸飞不仅嫌弃,说:“你是不是跟臭男人混了几小时?这身上全是臭男人的味道。嫌弃死了,你到底干嘛去了?”

宋逸飞一边嫌弃一边问,仇落怏笑说:“当然是谈事情了。这不想着你就赶紧回来了。”她说着把宋逸飞抓过去,又一次吻住了她,宋逸飞赶紧推开她,说:“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吧,臭的要死。”

仇落怏于是说:“我洗好了去找你。”

宋逸飞不止可否,仇落怏就走了,不多时洗了澡换了睡衣,来找宋逸飞,宋逸飞此时也换了睡衣歪在床上刷手机。仇落怏推门而入,宋逸飞转头看去,就看到仇落怏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衣睡裤,还是白色的,竟然有种飘然出尘的仙气,而且此时的她洗完澡头发还湿着,也没好好梳,就那样胡乱披散着,一张脸被水蒸气的晕红未退,原本清冷的面容此时多了些娇美,一眼看去看的宋逸飞有些呆。

宋逸飞看她过来,急忙给她让开位置让她躺下来,随后又为自己这种因为被惊艳而对方还凑上来往她身边躺导致她受宠若惊,忙着献殷勤的行为微微懊悔,感觉自己这点失态很可能被仇落怏看在眼里。

果然仇落怏把她一把拉过去,问她:“怎么样,我最近在你这里刷好感值刷没刷满?”宋逸飞躲开去,说:“你刷好感了吗?我这还觉得你完全没把我当自己人,你还问我好感度满没有,搞笑呢?”

仇落怏闻言,疑惑,说:“那还要怎么样?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一有空就陪着你,你的需要我都能想到,做的还不够好?”

宋逸飞闻言说:“那你想过我们以后吗?你想过让我融入你的生活吗?你每天进进出出,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去干嘛,我觉的我们现在就是朋友而已,谁也不必过度干涉,关系发展到最好,也就是长期床伴,有多大区别?”

仇落怏被她说的一时愣住了,好一阵没说话,宋逸飞又说:“我希望能有一个安定的家,如果发展感情,这是我的目的,你的目的我看还是各玩各的。”

仇落怏又是好一阵没说话,宋逸飞不仅丧气,也说不出来这种丧气怎么形容,她原本是做戏,但是看看仇落怏没接招,就真的失落起来了。忍不住把她拉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个三心二意的王八蛋,回你的房间去!”

她把仇落怏推着要赶出去,仇落怏拉着门框不出去,说:“你听我解释。”

她说的时候是背对着宋逸飞的,而宋逸飞此时正用力把她往外推,宋逸飞其实没有用多少劲,虽然做出了用尽全力的样子。她怕自己劲太大暴露了,所以没能把仇落怏推出去。仇落怏还喊着要解释,宋逸飞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对着她屁股一脚,把仇落怏一脚踹出门外,仇落怏一个踉跄被踹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宋逸飞就哐一声把门关上了。

仇落怏看着关上的门迟疑了一阵,也有点生气,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饭,宋逸飞还睡着,也没人招呼她来吃早饭。等她睡醒,自己洗漱了去吃早饭时,就看到仇落怏已经在吃了。宋逸飞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下,说:“吃饭怎么不叫我?”

仇落怏低头吃饭没说话,宋逸飞一边给自己面包上挤沙拉酱,一边说:“喂,你怎么会事?一大早给我脸色看?”

仇落怏还是不说话,宋逸飞觉着她是在为昨晚的事生气,这是记仇了,于是也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等吃饭完饭,仇落怏去书房了,宋逸飞还在继续吃,就看到经常跟在仇落怏身边的龚连胜,就把龚连胜叫过来,问他:“喂,你家老总咋回事?”

龚连胜一脸的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你们昨晚吵架了吧?她咋了你问我?”

宋逸飞说:“她不理我呀,你是她心腹,不问你问谁。”

宋逸飞说他是心腹,显然让他很是受用。这人干咳一声没有说话,宋逸飞又问:“你倒是说话呀,她跟你说什么没有?”

龚连胜想了想,说:“跟我说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回头她生气了,还不是收拾我。”

宋逸飞闻言说:“我会给你保密的,我发誓,你告诉我她说什么了?”

龚连胜想想于是说:“也没什么,她就是一早叫我过去,让我给你笔钱,打发你走。后来看你睡着,我就等了一阵,然后她又说不用了,让我别跟你说什么。”

这话宋逸飞不听则已,一听怒火冲天恶向胆边生,什么叫“打发你走”?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打发叫花子。这大概就是仇落怏一贯的作风,不喜欢了就叫龚连胜出门给钱把人打发了,这简直赤裸裸的......

宋逸飞都想不出个恰当的词形容仇落怏这种做法,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戏辱轻薄不屑都被一句打发了赤裸裸的抖搂出来了。

宋逸飞气到都忘记自己刚才发的誓,当下就想上楼去,一脚踹开书房门,再把仇落怏从书房里提溜出来,再从二楼上扔下来。

好在她拍案而起的时候,理智还是唤醒了她的大脑,让她知道作为一个夜总会跳舞的舞女,可没本事踹开两寸厚的实木电子锁的门,再把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拎出来扔下楼。

宋逸飞冷静了一下,觉的这件事还是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当下她用尽所有的理性,安耐住了脾气,好端端吃完饭,然后回楼上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行礼,先把简单的一些日常用品装个包,然后背着包就出来了。她在这里身份是仇落怏的女朋友,日常出入自然没人敢问,今天就算佣人看着她有些异常,也没敢问。等她走了,仇落怏好半响想起出来喝杯咖啡的时候,佣人这才告诉她宋逸飞离开的事。

仇落怏有些意外,又想想还为昨晚的事赌气,心想还没咋的,这小姐脾气倒是大得不得了,就让她走好了,不回来拉到,自己有钱有貌,什么样的找不到?

结果宋逸飞一去不复返,连电话都没有一个,仇落怏就百思不得其解,她还是头一槽撞墙,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脾性这么厉害的女人,毕竟以前肯跟她交往的,多半都是为了钱,多少都有点跪舔的意思,宋逸飞不但不肯跟她上床,还敢把她踢出门,踢出门就算了,居然还闹脾气甩手走人了?

不行,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仇落怏想着,就让龚连胜联系夜总会老板,把宋逸飞的工作开了。

宋逸飞这里出来,正好把自己获得的情报都交给司徒静如,司徒静如转而再交上去。

她心里堵着气,跑出来,肯定是要等仇落怏先低头的。回去呆了两天,仇落怏没动静,她就打算回去上班,然后去了夜总会,刚进门,被通知她被开除了,她不能再在这家夜总会工作了。

宋逸飞一想就知道是仇落怏搞的,然后一气之下,回去就把仇落怏的手机号拉黑了。

她这里是赌气,刚开始出来还能理解为小作怡情,可现在回去告诉司徒静如,司徒静如头就大了,说:“仇落怏这不会是真的要跟你分手吧?”

宋逸飞赌气说:“那就分好了!”

司徒静如瞪着她,说:“分就好了?分就好了?陈教官怎么死的你忘了?你是去干什么的你忘了?你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宋逸飞闻言,也后悔了,说:“那我怎么办,现在都这样了?你不是候补吗?你直接上吧。”

司徒静如对着她就唾了一口,说:“这节骨眼上说这种话,现实吗?赶紧想办法!”

宋逸飞一筹莫展,让她先低头认错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要真作死怎么办?仇落怏这人水性杨花,没两天就转移目标了吧?司徒静如给她出主意,说:“先盯着她的行踪再说,这事真的要怪你自己,好好的赌气跑出来干嘛?这我要汇报上去,领导骂死你。”

司徒静如随后把需要追踪仇落怏行踪的事报了上去,但没说是宋逸飞自己赌气出走差点搞砸行动,暂且替宋逸飞遮掩了一下。每天仇落怏去哪里,宋逸飞其实掌握的清清楚楚。

但也只知道她去了哪里而已,具体干了啥见了谁就没办法知道了。倒是发现之前跟仇落怏谈话的眼镜男的老婆在当地最大的商场有个名牌化妆品专柜,仇落怏经常去哪里买护肤品照顾生意。宋逸飞就决定去哪个商场当售货员,当然这些都是上级安排的,她直接去上班就行了。

她就被安排到了离这个化妆品柜台最近的一个服装区,当然整天没心思做什么生意,就盯着那边,看仇落怏什么时候出现。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星期后,她又再次见到了仇落怏,只不过仇落怏每次外出都是前呼后拥的人,宋逸飞不容易接近她,于是她就站在显眼的地方装作看手机,希望仇落怏能先发现自己。

然而仇落怏没有发现她,她却发现有几个便装者,表面上一副茫无目的闲逛的样子,暗中却不约而同的向仇落怏的方向集结,而且有个人还背着个大袋子。宋逸飞立刻警觉起来,急忙接通在外面做外援的司徒静如,说:“我觉的要坏事。”

“怎么了?”司徒静如急忙问。

宋逸飞说:“有一队人试图接近仇落怏,其中一个身上应该有枪,而且他们是有部署的,如果我没有推断错,马上就会有人制造混乱,然后剩下的人会去干扰大众的注意力,然后那个枪手就可以下手了。在这种公众场合,仇落怏的保镖可能也会被扰乱。”

司徒静如简短的回答了一句:“我这就上楼。”

宋逸飞抬头看去,耳边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就看到一个女人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一个男人在后面握刀追赶。这一幕所有人看到都有些反映不过来,包括仇落怏的保镖。

而人群一下就混乱了,有人在混乱中拿出手机要报警,有人在混乱中往外跑,而有人却在这时故意冲撞,导致好几个人摔倒。混乱的人群为了避开摔倒的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往仇落怏那边挤去。

而此时所人的关注力都在发生的混乱上,只有宋逸飞的关注力是放在那个背包便衣身上的。而此时这人就站在上一层楼上,正在将背包摘下来。宋逸飞急忙联系通过电话,询问司徒静如:“你上来了吗?枪手在五楼东边护栏处!”

司徒静如回答一句:“马上就位!”

宋逸飞在转头看去,仇落怏的保镖们正在忙着抵御混乱的人群,而之前持刀追砍的一男一女被淹没在人堆里,难以辨认它们在干什么。宋逸飞继续关注枪手,就看枪手身后已经出现了打扮的像个社会小青年的司徒静如,宋逸飞松口气,转而去看仇落怏,却发现仇落怏不见了。

宋逸飞心头一紧,心中觉得要遭,在放眼看去,仇落怏却出现在那一男一女身边,男人似乎还想举刀继续捅刺女人。女人瘫在地上不知道死活,仇落怏过去就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顺势将他摔在地上,夺走了刀。

这是宋逸飞没想到的,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想太多了,因为她看到枪手被司徒静如控制后,作为二线梯队的杀手已经补上来了,那人袖子里藏着一把刀,疾步走向仇落怏,就在快要接近仇落怏的时候,刀从袖子里滑出,寒凉的刀锋看的宋逸飞心惊,宋逸飞也顾不上多想,随便扯过一件衣服抱住头脸,疾步飞奔过去,将背对着杀手的仇落怏一把扑倒在地。

仇落怏吃惊中,就看到一把刀凌空擦过,而身边一个人已经弹了起来,一脚踹开了杀手。仇落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救了一命。

而宋逸飞看到杀手暴露,仇落怏的保镖们也围了过来,就没有多做停留,急步离开,离开之后,趁着混乱,钻进了服装区,顺手抓来衣服飞快换装,她把身上的衬衫裤子脱了,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她,在内衣上迅速套上一条连衣裙,然后把标签扯了。换好衣服她这才离开服装区,然后混进人群中,倒在了地上。

她预想着仇落怏一定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救了她,一定会追过来看看,所以就倒在自己刚才撤离的路线上。

果然不多时,仇落怏就在保镖的遮掩下找了过来,找过来看到的却是摔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宋逸飞。仇落怏疑惑了一下,问她:“你怎么在这?”

宋逸飞一脸意外的看着她,说:“你怎么在这?”

仇落怏摇头叹气,伸手把宋逸飞拉起来,说:“我来逛商场,别告诉我你也是。”

宋逸飞立刻一脸委屈,说:“我在这工作!我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小心眼,分手就分手,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工作搞掉?你有权有势你了不起啊?不能去跳舞我只能去找别的工作呀,还能怎么办?”

宋逸飞带着哭腔连珠炮一样说了好多,仇落怏一脸尴尬,用手背遮着嘴干咳一声,说:“那你回来不就完了,又不差你钱花。”

宋逸飞一听更委屈了,说:“不是你让人打发我走的吗?你当我是叫花子还是狗?不顺心就让人打发了是吧?你对我连一点尊重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谈的。”

仇落怏只好说:“我这......我最后不是没让他干吗?”她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龚连胜,龚连胜低头不敢说话。仇落怏又说:“我跟他说的就是气话,你别生气了,我们回去说好不好?对了,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白衬衣黑裤子的女人过去呀?”

宋逸飞就知道她会找自己,但是怎么会认,立刻说:“没看见,咋了?又有新目标了?”

仇落怏于是说:“没有,她刚才救了我我才问,我们回去说吧,这人也挺奇怪的,救了我就跑。”

宋逸飞心想:“你也挺奇怪的,乱成这样还多管闲事,给杀手创造机会。”但嘴上没说,而是说:“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乱哄哄的?我还想着搞清楚情况呢,就被一个人撞倒了。”

仇落怏叹气,说:“有人想杀我,刚才一个男的伪装要杀一个女人,我就多管了个闲事,结果发现那女的就没受伤,肯定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杀我才演的这一出。”

宋逸飞吐槽:“怎么这么多人想杀你?上次的事弄清楚了吗?”

仇落怏带着宋逸飞上了车,商场里还乱着。宋逸飞问她:“这事该报警的吧?”仇落怏说:“会有人处理的。”

然后她的目光就看到了宋逸飞腿上被蹭破了皮,这实际上是宋逸飞自己蹭的。仇落怏就问她:“疼吗?”

宋逸飞嘟着嘴,做出一副还赌气的样子说:“不疼!”

仇落怏摇摇头,把她的腿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仔细看看,说:“不严重,不过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宋逸飞想要把腿收回来,嘴里还说:“关你什么事?”

仇落怏按住了她的腿,说:“我心疼嘛。”

她说着一边手指尖在她的腿上轻轻摩挲,宋逸飞没有躲避,只是还是不高不兴的。仇落怏于是说:“别生气了,怎么还生着气呢?”

宋逸飞说:“我没生气,我哪有资格跟你生气呢?你是谁?多有钱呢,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

仇落怏与是说:“其实这些天我还挺想你的。”

宋逸飞冷着脸,说:“那也没见你干点什么。”

仇落怏于是说:“我这不是等你给我打电话嘛。”

宋逸飞一听更来气了,说:“还等着我给你道歉呢?有钱人真了不起呀。”

仇落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说:“那你还把我踢出门呢。”

宋逸飞说:“那也是你活该,你不就是想着玩玩拉倒吗?不考虑以后,就不需要有现在。”

仇落怏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毛病很多啊,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宋逸飞闻言,又来气了,说:“什么意思?以前别的女人都上赶着讨好你是吧?我就是毛病多,我也没求着你喜欢呀,停车,我要下车!”宋逸飞作势要开车门,仇落怏一把握住她的手说:“我错了还不行吗?别闹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于是仇落怏直接让人开车去了酒店,宋逸飞报复性的点了一大桌子菜,最后吃到撑的差点走不动道,两人过节就算是揭开了。

宋逸飞又搬回仇家去住了,一连几天相安无事,不过也没什么进展,一直到星期五,仇落怏突然让她收拾一下行礼跟她出门玩。宋逸飞有点懵,问她:“出门旅游呀?”

仇落怏说:“也谈不上旅游,带你去打猎。”

“打猎?”宋逸飞更懵了。

仇落怏说:“你不是嫌我不愿意让你融入我的生活吗?我决定试着向你敞开了,怎么?你又不乐意了?”

宋逸飞一时没明白打个猎跟融入生活有什么关系,但是仇落怏这么说了,她也没多问,就去收拾行装了。

当天她跟着仇落怏先去了境外,这座城市相距一百多公里就是边境线,边境线外是一个小国,仇落怏已经给宋逸飞办好了护照,旅游签。到了境外,仇落怏这边还有一套别墅,司机接了她们直接去了别墅之后也不停留,就登上了私人直升机。

在半个小时的飞行后,宋逸飞看到脚下一大片葱郁的土地,仇落怏说:“这片土地面积大概五十多平方公里,就是我们家的猎场。”

“啊?”宋逸飞惊讶的看了一眼仇落怏,不知道说什么,她以为仇落怏说去打猎,因该是去某个可以狩猎的风景区。结果她们家原本就有一片猎场?宋逸飞很想问这篇猎场值多少钱,但是话到嘴边没问出口。

仇落怏却说:“怎么样?有没有后悔跟我闹分手?”

宋逸飞一听这话,感觉又有点不对味,就觉的仇落怏这话内涵明显是:“你看我这么有钱,不赶紧抓住还矫情。”宋逸飞憋了憋,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势利呢?我第一见你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这么有钱呀,你现在告诉我你很有钱,我就.......”

宋逸飞说着又顿了一顿,说:“算了,不说了,一说又好像是我多矫情一样。”仇落怏看看她的神色感觉她是真不高兴了,想了想说:“我有钱,对你也不是坏事呀,干嘛这么反感?”

宋逸飞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觉的你只有有钱这一点才能吸引到别人?”

仇落怏想了想,说:“我还是有别的优点呀,我长得也不难看,不过我长得好对直女也没吸引力呀,哪有钱好用。”

宋逸飞听到这里又无语了一下,困惑的问仇落怏:“你追女人是不是压根不管她们什么性取向?只要看上了就得弄到手?”

仇落怏反问:“不然呢?”

宋逸飞有点被刷新三观,说:“她们就跟你上床了?”

仇落怏想了想说:“性取向这问题在钱面前根本不是个事,没看好多直男还不一样为了钱被男人包?更何况有些女人呢,也不单是看钱,但她看你对她好不好呀,钱是你对她足够好的保障,只要对她好,那就搞定了,我对这种女人就很不能理解了。”

宋逸飞听她谈女人有些不高兴,但是又想知道她到底在追女人这点上刷了多少成就,就问:“这种女人呢怎么就不能理解了?”

仇落怏想了想,说:“她们呢,是真不图我的钱,送点贵重礼物都不要,但感情培养起来,我想上床的话,她们是从来不会拒绝的,但在床上非常缺乏激情。就是那种........”仇落怏想了一阵说:“她们上床总带着一种‘你对我好,所以我把身体给你,以此报答你’你懂吗?就是那种..........”

宋逸飞还挺懂的,说:“是不是还伪装高潮?”

仇落怏点头,说:“对,还伪装高潮,感觉我是什么性别根本没关系,换成个男的,她也一样表现,感觉我都搞不懂她们到底什么性取向。而且这种女人一般都很麻烦,一提分手要不就哭哭闹闹说我骗了她,要不就闹自杀,哎......”

宋逸飞没好气的说:“不奇怪啊,从小没被当人看过的女人几乎都这样,你对她好点,她就受宠若惊。你把她当个人她就觉的你是救世主,依赖心理又重,跟谁在一起,心里想的都是找个依靠,这个依靠其实是不是男人对她们来说不很重要,重要的还是依靠,而且从小没接受过什么性教育,一提性既是大逆不道的那种,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

仇落怏闻言说:“你好像还挺懂呀?”

宋逸飞撇嘴说:“我两姐就是这种人,你少打她两顿她都觉得这是你对她好的表现。哎........”

仇落怏闻言,不仅说:“你们家几个女儿这日子过的是有多惨?看来你跟我还是挺有共同语言。”

宋逸飞却突然问:“那我在你交往过的女人里算那种?”

仇落怏闻言愣了一下,说:“那种都不算。”她说着转而仔细看看宋逸飞说:“感觉你有点特别。”

宋逸飞嗤笑:“霸道总裁的套路来了?是摔了一跤特别呢?还是不要礼物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才特别呢?”

仇落怏却认真起来,说:“别开玩笑了,这些都不是,你对我来说的确很特别,你让我不得不尊重你。”

宋逸飞一愣,说:“这算什么特别?”

仇落怏却说:“真的,你身上本身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我不得不重视你说的话,在意你的感受,我以前才不在乎呢。”

宋逸飞静默了一阵,似乎在认真思考,好一阵才说:“你知道吗?我觉的你从你爹身上还是学了很多坏毛病。视女人为玩物,一贯交往的女人也都是玩物型的。你们之间才是相得益彰,而我这种从小自力更生的人,独立自主,自我依靠的人,既没想过从你手里弄钱,也没想过找你依赖一下,所以让你有点耳目一新,谁知道过段时间是不是就腻了呢?”

仇落怏却忽略了她后面的话,好一阵才说:“我真的很像他吗?”

宋逸飞摊摊手,表示不置可否。仇落怏仰靠在座椅背上,有些出神,说:“我真的想知道我到底什么样。我以前也希望她们能跟我有一些精神上的交融,但说真的,她们都很肤浅,你没办法跟她们说你为什么痛恨自己的父母。也没办法跟她们说这些财富沾染了多少献血.......”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停了,说:“我说的太多了,还是不说了,快到降落点了,你注意点......”

直升机降落了,脚落点早就等着几个人了,都是男人。有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疤,个子也很高,肩宽怕是有六十厘米,看起来像野兽,其他几个人也都不是有纹身,就是穿着暴露,比如穿个坎肩还敞着拉链,感觉就很暴力气息。宋逸飞跟着仇落怏下飞机以后,就看到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仇落怏却不以为意,而那个面上带疤的 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想仇落怏伸出了双手,仇落怏也伸手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跟他碰了一下肩,说:“好久不见。”

男人也说:“好久不见。”

两人打完招呼,仇落怏才把宋逸飞介绍给他们:“这是我女朋友,莫秋娜。”

然后又对宋逸飞说:“秋娜,这是成安庭,生意伙伴。”宋逸飞笑着对成安庭伸手,两人握了一下手,成安庭眼神里带着一些困惑,但是没有提问,而是说:“节目都安排了好,你们是先休息一下?”

“先休息,明天玩。”仇落怏想当然的说。

成安庭并没有意见,很快她们就被安排休息,仇落怏在这也有一片别墅,因为这个地方没有面积限制,感觉是她在藏啨市的那栋住宅面积的两倍,虽然奢华程度不能比,但这里还有人工露天温泉--仇落怏修了个锅楼房,24小时提供源源不断的热水。

宋逸飞感觉自己跟着仇落怏真的是享受了不少,当她穿着比基尼跳进温泉池的时候,突然理解了人们对金钱的执着。她舒适的叹口气,感觉自己都用昏昏欲睡了,仇落怏凑到了她身边,问她:“享受吗?”

宋逸飞答应一声:“嗯。”

仇落怏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说:“我也很享受。”她把宋逸飞圈在怀里,一手端过放在池边的清茶,慢悠悠品抿一口,感叹:“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宋逸飞闻言就猛的想起自己的目的来,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仇落怏却已经又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说:“跟我在一起吧,我不会让你后悔的,只要你不让我后悔。”

宋逸飞有些怔怔的,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仇落怏说:“你多少也应该知道一点了,我的生活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所以我对谁都是充满了猜忌和怀疑的。有些事我真的没办法向你坦诚,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原谅。”

宋逸飞默不作声,仇落怏又说:“真的,我现在是认真的,虽然还是有很多的未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至少可以试一下不是吗?”

宋逸飞却有些不高兴起来,说:“你是想说,你其实不信任我,但是我对你还是有点吸引力的,所以希望我能跟你谈感情,我既要做到接受你的不信任还要信任你对我是真爱,然后跟你好好相爱对吗?”

仇落怏好一阵没说话,宋逸飞冷哼一声,游到池子另一头去了。现在还是天气正热的时候,不过在这深林中,天天气再炎热也不会超过二十度,到了晚上温度更低,最低的时候有可能才零上几度,泡温泉极适宜。

宋逸飞游到池子另一边,吃着放在温泉池边的葡萄,看着一脸不知道作何表情的仇落怏,仇落怏此时就穿了一身黑色比基尼,她看上去超瘦,也没有什么胸的样子,但这时看着别有一种风韵,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

宋逸飞觉的自己还是被她吸引了,因为怎么看都觉的她那种傲慢或者骄横跟她平日里的清冷神色完美融合,她的纤瘦淡薄却更凸显出一种内在的力量。这是一种能让所有狂躁跋扈的人迅速冷静理智下来的力量,因为感觉看着她,就像看到了死亡。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让宋逸飞心生惧意,反而更加的吸引宋逸飞。

仇落怏却在这时又游到了宋逸飞身边,说:“你说你思维怎么这么敏捷呢?我说的那么婉转的话,还是被你一语中的。”宋逸飞冷笑,说:“不要当别人是三岁小孩,那些指望在你身上捞一笔的女人,你说什么都没关系。那些指望靠讨好你就能获得真爱的女人,你说什么她们都会觉得这是爱的表现。我可跟她们不一样,你不是说我很特别吗?对,我就是很特别,我不会接受不平等条约的。”

仇落怏闻言,失落的往旁边一靠,想了好一阵,说:“至少给彼此一个机会。”

宋逸飞:“给你一个考察我的机会是吧?呸,你以为你是谁?你自己追求我的,完了还得居高临下好好考察我一番才能确定我值不值得你信任是吧?”

仇落怏真真无奈了,说:“你怎么这么牙尖嘴利呢?”

宋逸飞不高兴的哼一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仇落怏于是说:“那你是想让我告诉你我杀过多少人,赚了多少昧心钱才算是信任你吗?”

宋逸飞一时无语,她觉的自己趁机问下去,就该暴露出自己其实是猎人的真相了,此时最合适的做法因该是被吓住了好还是错愕的追问她“什么,你杀过人?”好?

宋逸飞没能一下子做出决断,干脆就呆呆的看着仇落怏,仇落怏以为自己说的话轰碎了宋逸飞的三观,就说:“所以,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不要逼我好嘛?你也可以考察一下我对你的感情真不真呀,反正我有的是钱,你不会吃亏的。”

“又来。”宋逸飞心里吐槽,此时其实有那么点了解仇落怏张口闭口提钱的作风了,加上前后很多事联系在一起,就觉的她大概就是不想自己太多秘密被发现,所以从不跟人有比较深的感情交流,一副情场浪子玩弄感情的作风,但是既然都喜欢过了,给不了感情那就给钱好了,总比什么都不给强。再联想仇落怏之前在商场出手救人的举动,又觉的仇落怏似乎本质不坏,只是她所处的环境又是怎样的环境,也不是宋逸飞的想象力能达到的。

宋逸飞于是说:“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仇落怏于是说:“好啊,给你时间。”

话虽这么说,宋逸飞却意识到仇落怏就算是真爱上她,她的心防还是非常深,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瓦解的。

宋逸飞又觉的,等哪天她看到自己的真实的模样也许会更喜欢更欣赏,因为这些天的相处,她大略已经摸到能吸引仇落怏的一些特性了,比如独立果断,有自己的见解,头脑敏锐。

但是仇落怏真的看到自己真实面的时候,她们两个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宋逸飞想着,忍不住又看看身边的仇落怏,仇落怏仰靠在温泉池边闭目养神,而此时落日就剩一线余晖,橘红色的光漂浮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森林里除了偶尔的虫鸣蛙叫,就一片寂静了。

宋逸飞看着眼前的仇落怏,眼前的仇落怏肤若凝脂,唇若涂脂,面颊上泛起一抹被水蒸气熏出来的晕红,一种风韵径自流淌。宋逸飞轻轻靠过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仇落怏感觉到温柔的触感,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宋逸飞若有所思的眼眸,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把宋逸飞拉过来,重新吻住了她。

宋逸飞没有拒绝,两人重新拥在一起,唇舌纠缠,宋逸飞开始有些陶醉了。仇落怏的手也已经不安分的拂过她的背部,滑向她的臀部。宋逸飞身体有些紧张,说:“这是在外面呢。”

仇落怏闻言,伸手把她拉起来,带着她跑回房间去了。宋逸飞跟在她身后跑,看着她飞扬起来的头发,似乎能感觉到她充满身心的那种欢愉。

仇落怏却已经打开了房门,拥抱着宋逸飞倒在了床上,两人紧密的纠缠在一起。仇落怏把宋逸飞的比基尼都已经扯了,宋逸飞的身材比她的丰满太多了。娇软的身体性感的令人目眩,仇落怏握着弧形优美的脚踝,吻着她的脚背,一路亲吻上去,宋逸飞已经软了,大脑已经被情欲冲昏,她只想跟仇落怏纠缠。

仇落怏却在这时跪在她双腿之间愣了神,好一阵宋逸飞没发现她有动作,这才疑惑起来,问她:“怎么了?”

仇落怏抬头看看她,说:“你还是处女?”

宋逸飞一愣,问她:“有什么问题?”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仇落怏因为这个问题觉得困惑。仇落怏楞了一下之后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想到,我没做准备。”

这次是宋逸飞一阵困惑,问她:“这还要做什么准备。”

仇落怏不说话,开始在各个抽屉里找,然后又翻包,好一阵说:“因该备个润滑剂的。”宋逸飞更不解了,问她:“我真的不懂,你解释一下。”

仇落怏说:“哦,这样破处的时候可以让疼痛减小到最小的程度。算了,我去打个电话。”

她说着真的去打电话了,而且是离开房间去打了。

宋逸飞被晾在那里,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揣测,她觉的仇落怏有点临时打退堂鼓的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处女?但很明显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开心的情绪,反而让她不高兴了。

所以为什么会不高兴?

是因为她觉的宋逸飞这个年纪,虽然不算大,但作为一个舞女,混社会这么久还是个处女不合理?如果还是处女,就意味着宋逸飞本身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花蝴蝶。是不是仇落怏觉的一个本来因该是老实女人人设的人,装花蝴蝶接近了她必然别有用心?

如果仇落怏是这么想的,那她疑心病也太重了。

虽然她的怀疑其实都是事实。

宋逸飞如果真的高中毕业就做舞女混到现在没跟人上过床的概率确实挺低的,事实上她一直在部队,生活环境超级单纯,不管跟异性还是同性眉目送情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谈恋爱上床了。

妈的,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栽在这个事上,宋逸飞恨恨的想。

宋逸飞正盘算这,仇落怏回来了,不过她把睡衣穿起来了。进来以后,她很温柔的给宋逸飞把被子盖上,说:“刚才都太冲动了,我们换个时间吧,我要正正经经的举办一个仪式,向你表白,而且,我刚才让龚连胜给我送润滑剂过来了。”

宋逸飞闻言,不仅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仇落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说:“我爱你,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哪怕一点点的伤害,今天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宋逸飞微笑答应,直觉告诉她仇落怏在做戏,她刚才的“打电话”肯定是为了掩饰心中突然出现的猜忌以及失望。但宋逸飞此时还是稍微安心了一点,仇落怏又回来敷衍自己,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所以怀疑归怀疑,还是想在观察观察她,希望能证明她自己猜错了。

实际上仇落怏并没有猜错。

这件事也让宋逸飞忍不住重新开始审视仇落怏,仇落怏的猜忌心里非常重,宋逸飞根本不知道会是什么点让仇落怏突然猜忌起来,她以后更要万分小心才行。不管仇落怏表面表现的如何,宋逸飞绝对不能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她,她是蛊池里撕咬搏杀出来的蛊王,心态怎么可能正常?

第二天,仇落怏特地告诉宋逸飞要穿实用些,穿徒步鞋,因为她们要去狩猎了。

宋逸飞就穿了牛仔裤,背心外套了一件防风衣。扎起马尾又戴了顶棒球帽,然后出去找仇落怏,仇落怏看着从楼梯上像小鹿一样奔跳着跑下来的宋逸飞,眼神露出一抹迷恋,不过这一抹情绪一闪即逝。

她笑着给了宋逸飞一把手枪,说:“今天看看你的表现。”

一辆山地车载着她们进入了森林深处,宋逸飞忍不住问:“这里都有什么动物呀?”

正说着就看一只兔子窜过去,立刻引发了领队牵着的猎狗的吠叫声。猎狗就带了两只,一队五个人。她们来狩猎也不过就是娱乐,并没有什么狩猎大型猎物的目标。

仇落怏说:“这里一般的野生动物都有,野生虎,棕熊,运气不好,还会碰到森蚺。不过这些都是保护动物,就算在自己地盘上遇到也不能打,最多的就是野猪了,还有狼和豺狗,野鸡野兔之类的可以随便打。”

到达目的地,一行人下了车,留下两个就地扎营,看样子今晚是打算在这过夜了,仇落怏却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寻找猎物了,成安庭就是领队,牵着两条猎犬,跟着仇落怏。

此时成安庭一声口哨,指挥两条猎狗扑了出去,两条狗就在草丛里一阵扑腾。一直山鸡噗噜噜飞出来了,仇落怏喊了一声:“秋娜,你来试试。”

宋逸飞一愣,紧跟脚步,上前一看,就看被猎狗追着的野鸡,她拔出手枪瞄准试试,说:“我觉的我打不准。”

仇落怏说:“你先试试看。”

宋逸飞于是握着手枪,瞄准半天,砰一声枪响,子弹落空,野鸡惊的噗噜噜乱飞又要飞进草丛去。但很快又被猎狗追出来了。仇落怏笑着把自己肩上的88式突击步枪摘下来递给了宋逸飞,说:“试试这个。”

“啊?”宋逸飞有点愣,仇落怏已经教她怎么用了,说:“来,枪托怼在肩膀这,对,就这样,保险在这里,打开就好了,然后瞄准开枪。”

宋逸飞此时脑子里却转过千百个念头。

仇落怏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她想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开枪?

她会开枪,又该怎么装作不会开枪?

88式突击步枪的后挫力在相同的枪支里不算很强,她一个老手,她把握不了如何表演不会开枪的菜鸟到底是什么状态了。

而她以前学习实弹射击,用的突击步枪还不是88式的。

不过她这一瞬脑子里转了无数念头,枪却已经架在肩上,骑虎难下了,旁边的仇落怏看着她,一脸的兴致勃勃。宋逸飞深呼吸,不再去多想了,握着枪去瞄准。

砰然一声枪响,宋逸飞脚步向后一个踉跄,子弹还是落空,枪也掉落了,她左手按着自己的右肩,有些恼火的去看仇落怏,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枪后挫力这么大?”

仇落怏却笑了起来,说:“刚开始学开枪都这样了,习惯就好了。”

宋逸飞皱眉说:“你刚开始也这样?”

仇落怏说:“比你好点,我手比你有力,比你稳。”

宋逸飞却气鼓鼓的说:“你就是故意取笑我!我生气了。”她说着走到一边去了,仇落怏把枪捡起来,瞄准,砰然一声,野鸡中弹落地。

猎犬立刻兴奋的把野鸡衔了回来。成安庭收了起来,仇落怏牵了宋逸飞说:“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吧。”

几个人于是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一阵,宋逸飞已经有些辨不清楚情况了,就看一只猎狗突然狂叫着扑出去,随后一只狗一样的生物也从草丛中惊越出来,飞快狂奔,仇落怏喊了一声:“好像是狼。”说着先一个追上去了。

成安庭指挥猎狗去追那只狼,脚下也跑的飞快,宋逸飞只好快跑着追上去,但是路上坑坑洼洼的不好走,等她追出去一段路,突然发现,仇落怏,成安庭,还有两只猎狗都不见了。

宋逸飞喊了一声:“落怏。”

没人回应,她急忙在四周找寻了一圈,别说人,那两只狗都找不见了。宋逸飞心里一紧,大声喊仇落怏的名字,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宋逸飞开始四处寻找,找了半天,没有找见人以后,她觉的自己应该先回营地。

所以她开始往回走,但是走了好一阵后,她懵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刚才停留过的地方。

她迷路了,她对这片森林的地形根本不熟悉,她这是第一次来。她觉的自己很可能已经远离营地了,如果在绕下去,她可能会离营地越来越远。

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而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宋逸飞吃了一惊,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衣衫褴褛的跑过来,但是还离她有五六十米远的时候,一声枪响,女人突然倒地。

宋逸飞细看了一下,就看到一个持枪的男人握着一把手枪走了过来,女人腿部中枪,暂时没死。宋逸飞立刻在一边藏了起来,她现在不清楚情况,贸然出去是不理智的。

而那个握枪的男人已经接近了女人,对着这女人就是一脚,宋逸飞从藏身的树后面悄悄看去,就看到男人对女人拳打脚踢。她看着心里就忍不住一股火,咬牙就想冲出去,把这个男人揍一顿。

但是再冲出去之前,她又强忍住了冲动。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突然出现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难不成她跟仇落怏她们失联,到现在看到的这一幕都是仇落怏试探她的圈套?

她现在就是个普通女人,一个舞女,她没有野外求生的能力,更没有赤手空拳对抗一个带枪男人的能力。如果她现在出去了,是不是正中仇落怏的下怀?仇落怏是不是正在什么地方盯着自己?

宋逸飞想着,慢慢蹲了下去,向四周看看,她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骂声:“我让你跑,让你跑!你就是老子买回来的牲口,想怎么骑就怎么骑,你还敢跑?”

听到这个,宋逸飞又有些忍不住了,她做了个深呼吸重新理了一下思路。

她现在更加相信这是仇落怏设下的圈套,她就是抓住女人共情心理强,才设下的这样的圈套。面对这样的情况,稍微有点心的女人都会忍不住愤恨交集,区别不过有没有能力救人,没能力救人可能会被吓的瑟瑟发抖,但是如果宋逸飞是来调查仇落怏的,那她就不可能是一般人,在有能力救人的情况下,她肯定会出手的。

当然不出手也不要紧,宋逸飞就算避开这眼前这个考验,接下来很可能面对绝地求生的处境,她要有本事求生,那她就是卧底,没本事求生,死了,那她因该是清白的。

仇落怏真的是狠啊。宋逸飞默默想着,听着女人的尖叫声窝在原地一动没动。

好一阵,女人似乎被男人拖走了,宋逸飞还是窝在哪里一动不动。

仇落怏此时的确正隔着电脑屏幕看着宋逸飞,伪装成石头的摄像头,正在调整角度寻找宋逸飞的正面。

成安庭看着宋逸飞,说:“她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咱们是不是有点冤枉人了?”

仇落怏淡淡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她要能通过,那是最好不过的,以后我也不会薄待她,要是通不过,死了她也不嫌少。”

宋逸飞当然听不到仇落怏冷冰冰的话语,而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按理说,她现在必须升篝火,找宿营地,并把住宿的地方搭好,在这种雨林中,她因该把宿营的地方选择在树上。

但她经过再三考量以后,决定还是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宿营地走。

这才是一个不懂野外求生的人该干的事不是吗?

宋逸飞起身一步步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越来越黑,前面的路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宋逸飞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怕,万一真遇到危险,她有百分百的自信脱身。但她必须得得装出一个害怕的样子。所以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实在走不了道,她就在一棵树下坐下来,抱着胳膊把脸埋在膝盖上,看起来像是在哭。

仇落怏在电脑前看着,然后说:“她好像真有点挺不住了。”

成安庭问她:“要派人过去接吗?”

仇落怏摇头:“再看看。”

一声夜枭的叫声惊的宋逸飞跳了起来,随后她又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坐下来,又把头埋在膝盖上,看起来像是在继续哭。

身边却传来脚步声,宋逸飞惊异不定的转头看去,就看到夜色里一个黑奎奎的影子在向她靠近,而这个人,手里还提着一把枪。

人影越来越近,宋逸飞看清楚了,是白天殴打那个女人的男人。

这是第三重考验要来了吗?

宋逸飞惊叫一声,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喊声:“站住,要不然我就开枪。”紧跟着他就对着天空开枪了。

枪声中,宋逸飞站住了脚步。惊慌失措的转头看向男人,就看到男人大踏步走过来,然后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要把她拖走。

宋逸飞没敢反抗,她向一般女性那样挣扎,尖叫,那模样像是一只落汤鸡。

仇落怏还在电脑前看着,一手托着下巴,姿态优雅。

宋逸飞却在这时尖叫起来:“落怏,落怏,救救我,救救我。”

仇落怏心里猛地有些震颤,她说不清道不明这感觉,总之这之前她安然享受玩弄一只小白鼠的心情被充分的打碎了。

摄像头是带夜视功能的,她能清清楚楚看到一切,宋逸飞还在喊:“落怏,救救我。”她的眼眶里似乎还有闪光的东西,那应该是泪水吧?

仇落怏开始觉的自己有些过分了。

男人拖着宋逸飞已经快要出镜头了。

仇落怏拍了一下桌子,说:“去接她。”

她说着先一个出去了。

在宋逸飞逐渐觉得仇落怏铁了心要弄死她的时候,一辆能攀山越石的山地车出现了,车身窄小的山地车上就两个人,一个成安庭,一个仇落怏。成安庭开着车子,仇落怏一手举着枪,随着一声枪响,试图拖走宋逸飞的男人松手跑没影了。仇落怏跳下车,追了几步,多半是做样子给宋逸飞看。

追了几步没追上,她这才回身过来,说:“秋娜,没事吧?”

宋逸飞却已经扑到了她怀里,开始哭,她心里想着:“该死的女人,你是真想弄死我。”嘴里说:“我要吓死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突然都找不见了?”

仇落怏说:“我的错,我的错,我追猎物追的太深了,回头再看,已经找不到你了。一发现你不见了,我开始到处找了。”

宋逸飞哭着说:“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找到我?”心里想:“找个屁,是等着捡尸体吧?”

仇落怏抱着她,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说:“因为你一直在兜圈子呀,我好几次找到你的痕迹以为找到你了,结果你人又不知道绕到那里去了。下次在发生这种事情,记得原地等我回去找你。”

宋逸飞点头答应,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把我扔在这的。”

仇落怏把她拥抱在怀里,听她哭哭啼啼说着自己的恐慌,心里莫名踏实,又觉的宋逸飞如此依赖她而安慰,说:“怎么可能把你故意扔在这?我爱你,我有病啊,把你扔在这。不过今天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你,赶紧回去,我要好好补偿你。”

宋逸飞心里想着:“你就是故意的,我要不是演技好,今天就死在这了。”面上还是可怜兮兮的哭着,说:“我今天真的差点被吓死,我们明天回去好不好,打猎一点都不好玩。”

仇落怏哄着她,说:“回去,明天就回去。”

两个人心里各自打着算盘,嘴上浓情蜜意。仇落怏还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宋逸飞裹上,心疼的给她擦掉眼泪,宋逸飞觉的这局自己可能赢了一步。

回到宿营地,宋逸飞还缩在仇落怏身边哭哭啼啼,不过这会,她已经有点哭不出来了。不过还是做可怜状,要求仇落怏陪她。仇落怏就陪着她,先让她吃了东西,然后让人送了热水来,让她先洗了一下,再换身干净衣服。

实际上宋逸飞折腾一天也很累了,换了衣服,就想休息了,仇落怏就让她休息。顺手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捡出去准备要扔了架势。宋逸飞这里还是强打精神,溜到帐篷口看了一眼,就看仇落怏把她换下来的衣服仔细摸了一遍。

搜捡,宋逸飞看她这举动就感觉要谢谢自己的睿智,没有急于获取情报,这次来用于传递情报的工具什么都没有携带。宋逸飞想着,回到床上躺下,一边回想着这女人真是残忍多疑,太难搞定了。然后脑海中又朦胧一个念头想起自己不知道啥时候还觉的她人不坏来着。

她就这么脑海里来回闪跳,然后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宋逸飞感觉耳边有人喊她,她朦胧睁眼,看到身边却是仇落怏。仇落怏叫醒她,说:“你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

宋逸飞茫然往外一看,就看天还黑着,不仅有些发蒙,仇落怏关爱的说:“你从昨天半夜睡到现在,这是第二天晚上了。”

宋逸飞回过神来,心想昨天折腾的实在太累了,磕磕绊绊走了好几个小时不说,还又累又饿,冻的要死。

仇落怏手里拖着一个盘子,说:“昨天打的野鸡,烤的,你试试。”

宋逸飞其实已经闻到满鼻子香气了,闻言也不说什么,接过来就开吃,然后就吭哧吭哧把一整只鸡吃完了。仇落怏有点懵,说:“你好能吃。”

宋逸飞一皱眉,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被你害的,你还嫌弃我能吃。”

仇落怏急忙说:“没有没有,你在能吃个十倍,我也养得起。”

等宋逸飞吃饱了,仇落怏才说:“你还说今天回去呢,结果睡了一天,我又出去打猎了,收获了一只小鹿,活的,想不想看看?”

宋逸飞顿时眼睛发亮,这次可不是装的,急忙问:“在哪里?”

仇落怏拉起她说:“来,带你去看。”

宋逸飞跟着她出去,就看到外面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一只没比狗大多少的小鹿窝在哪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别提多可爱了。宋逸飞觉的心都化了,忍不住说:“妈呀,好可爱,能让我抱抱吗?”

仇落怏叫人打开了笼子,宋逸飞把小鹿抱出来,轻轻抚摸。仇落怏说:“它可能因为生病,被它妈妈遗弃了,所以很虚弱。等回去找个兽医给它看看。”仇落怏一边说,一边给她倒了杯茶。

宋逸飞把茶接在手里,一边抚摸小鹿,一边懒洋洋的靠在树下。仇落怏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说:“我怎么觉的才一天,你就瘦了呀?”正说着成安庭过来了,宋逸飞注意到成安庭过来的一瞬,仇落怏刚刚还一脸温柔的神色马上收了起来,带着一种微带笑意,却又严肃冷漠的神色看向成安庭。

成安庭小心俯身,说:“查先生要见你。”

仇落怏闻言点头,说:“知道了,你安排时间吧。”

看着成安庭离开,宋逸飞似笑非笑,看着她说:“你变脸变得可真快呀。”

仇落怏不以为意,宋逸飞又说:“不要告诉我你这么温柔的样子,只对着我哦。”

仇落怏一笑,说:“这倒是真的。”

宋逸飞迟疑了一下,说:“真的假的?我对你这么特殊?”

仇落怏在她身边坐下,跟她一起靠着树看天,说:“也谈不上特殊吧,但我对别人,的确不会像对你这样。”

“为什么呀?”宋逸飞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情轻声问。

仇落怏说:“因为我是女人呀,我必须让他们在看到我第一眼起就是开始就知道惹我不高兴,我是会杀人的。”

宋逸飞闻言,想了想,问她:“这样啊,这我就懂了。我工作就是跳舞,平常就得学的像个泼妇一样,还要会骂脏话,让男人觉得我不好惹,才能让他们少打我的主意。你跟我比算是高配版。”

仇落怏笑了笑,说:“做女人不容易呀,尤其做到我今天这样,你必须得把狠厉两个字挂在脸上,要不然是个人都想试试能不能吃了你。”

宋逸飞看着她,问她:“那你杀过人吗?”

仇落怏看着她好一阵,忽然一笑,说:“你猜。”

宋逸飞底了头,好一阵,说:“你真的爱我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个对爱情春忙憧憬的少女。仇落怏看着她的眼睛,迟疑了一下,问她:“怎么这么问?”

宋逸飞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鹿,说:“因为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我交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做过些什么,会不会伤害我?我都不知道。”

仇落怏听她柔声细语的这么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柔情,想也不想的接话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她自己才愣了愣,昨天她还怀疑宋逸飞接近她是居心不良,现在怎么突然就被一点小情绪瓦解了。宋逸飞却看着她,好一阵说:“那我相信你,就算你杀过人,我也相信你。”

听着宋逸飞的表白,仇落怏忍不住伸手把她抱过来,轻轻吻了她一下,说:“你可能真的是第一个走进我生活里的人。”

宋逸飞依偎着她,看着天上的星星,莫名感觉到一阵温馨,她沉浸在这感觉中片刻,又陡然惊醒,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一刻的美好就把自己该干什么的都忘了?她心里又有些迷乱起来,忍不住说:“落怏,我总觉的你是个好人,你是吗?”

仇落怏愣了愣,说:“好人吗?为什么会着么觉的?”

宋逸飞说:“你跟你妹妹一起出逃过,你抚养了米秋然,你提到米秋然的妈妈的时候,口气里充满了悲悯,你那天还在商场想要救那个明明给你设套想要杀你的女人,你还救了它。”

宋逸飞看着怀里的小鹿,仇落怏闻言,沉思了好一阵,说:“人是会变的。”

宋逸飞于是说:“你是从好变坏的吗?”

仇落怏又想了好一阵,说:“我觉的我没变过,只是每一步路,我必须得选择能让我活下来的路走。”

宋逸飞闻言,悠悠的说:“你没有选择?”

仇落怏微微点头。宋逸飞想了想,说:“如果你有选择,你还选择做坏人吗?”

仇落怏想了好一阵,说:“如果有得选,我选择去珠穆朗玛峰开酒店。做一个站在世界最高处的商人。”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宋逸飞也不禁莞尔。她看着仇落怏此时的笑容,觉的仇落怏说的不是假话。

第二天,她们离开了猎场,但是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另一给地方。

这里是境外,在这里仇落怏就显的肆无忌惮多了,紧邻边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小国家,叫做波查多尔,一百年前这里还是本国的殖民地,现在虽然独立出去,但是这里的人们还是通用汉语,交流沟通很方便。

只不过这边现在局势混乱,军阀割据,治安也很不好。仇落怏带着宋逸飞要去的就是一个军阀的地盘,要见的人,叫查多干,姓查,名多干,这名字怎么取的宋逸飞也不知道,反正按照汉人的文化,是不可能取这个名字的。

飞机降落在停机点以后,一辆车来接仇落怏,宋逸飞跟着仇落怏下飞机看看四周,就感觉自己到了电影洛奇的场景一样,山林之中一座建筑,建筑周围有高耸的围墙,围墙上拉满了铁丝网。四周有很多破旧的吉普,还有三辆坐镇的装甲车。一队武装士兵来接她们,宋逸飞紧跟着仇落怏要走,被那些人拦住了。

宋逸飞看向仇落怏,仇落怏对那些人说:“这是我女朋友。”她说着不经意的伸手拉住了宋逸飞,拉着她往前走去,那些人没有再拦着仇落怏。宋逸飞跟着仇落怏走到了一辆等着她们的吉普车边,成安庭带着人坐在另外的车上,车队就在尘土翻滚中开进来高墙里。

高墙里看着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街道,民居,路边还有商铺还小摊贩。吉普车径直开进了那座规模最大的建筑里,建筑谈不上奢华,从哪个角度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实用,四周还是有高墙,墙上有枪眼,四个角还有瞭望塔。中间的建筑形似堡垒,等仇落怏和宋逸飞被接引的人带进去后,宋逸飞缺陷听到一连串的娇笑声,她好奇看去,却看到几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哪里玩捉迷藏,一个女孩眼睛上蒙着布条,正在找人。

宋逸飞一阵困惑,忍不住问:“查多干呢?”

话音未落,眼睛上帮着布条的女孩就摸过来,一把直接抱住了仇落怏,然后兴奋的说:“抓到你了!”仇落怏没有推开她,而是说:“你抓错人了。”

女孩扯下布条一看,看到是仇落怏,她吃了一惊,急忙往后退。而宋逸飞这时才看到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这个男人皮肤是黑红色的,穿着一件牛仔坎肩,敞着拉链露出黑红色胸肌。他大大踏步走过来,看到仇落怏,随后目光就落在了宋逸飞身上,疑惑了一下,说:“这位是。”

仇落怏淡然说:“这是我女朋友。”

转而她又对宋逸飞说:“这就是查多干。”

宋逸飞急忙伸手,说:“查先生你好。”

仇落怏却已经推着她的手,说:“坐吧,坐下说。”

宋逸飞疑惑了一下,坐了下来,刚才玩捉迷藏的几个女孩子,已经很快严肃起来,有个女孩倒了茶给她们送过来。其他几个女孩子就肃立在一边。

仇落怏拉着宋逸飞坐在了沙发上,查多干就在仇落怏的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宋逸飞,问仇落怏:“为什么会突然带个人来?你以前不是不带人嘛?”

仇落怏淡然说:“我是带她来打猎的,然后你要见我,我就顺便带着她了。”

查多干说:“那我们的事情?”

仇落怏说:“没关系,就在这说吧。”

查多干于是说:“我想搞一批迫击炮,五百发炮弹。”

宋逸飞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而仇落怏点头,说:“价位呢?”

查多干说:“这批货不算少吧?价格再低两成怎么样?”

仇落怏摇头,说:“你也知道货越多,运输越困难,我不给你加钱就很好了。”

宋逸飞在一边听着,感觉他们之间早有一种默契了,谈话半遮半掩,具体细节也不说,自己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就起身说:“落怏,我想出去看看。”

仇落怏点头,说:“你别走远。”

宋逸飞答应着,就出去了。到了外面,看到查多干的很多士兵,就持枪在这附近巡逻。宋逸飞自己溜溜达达,也没走远,就在主建筑周围溜圈,看到周围到也长了些花草,养的还不错,宋逸飞蹲下来看花,身边突然一个身影跑走,宋逸飞疑惑的看过去,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一条波点连衣裙,赤着脚,手里拎着水壶,似乎刚才在浇水,然后被宋逸飞吓跑了。

宋逸飞喊了一声:“喂,你等等。”

小女孩停住了脚步,宋逸飞说:“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小女孩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转身又跑了。

宋逸飞叹口气,却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她急忙转身,就看一个背着枪的男人靠近了自己。宋逸飞感觉他不怀好意,于是想要离开,却不想被这人一把抓过去。这男人抓住她顺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手指捏住了她的屁股,宋逸飞惊呼一声挣脱,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男人脸上立刻出现愠怒之色,也要还手打她,宋逸飞转身跑回屋子,喊了一声:“落怏!”

她正跑着,仇落怏已经出来了,看到她有些慌张,问她:“怎么了?”

宋逸飞一副惊慌的样子,指着刚才摸他的男人说:“他摸我屁股,还想抱我。”

仇落怏的脸色立刻阴沉,冷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查干多,查多干瞪了一眼那个男人,说:“还不赶紧滚!”

仇落怏的脸色却还是很难看,张口说:“你过来。”

这男人不认识宋逸飞,也不知道宋逸飞是仇落怏带来的人,此时看到仇落怏出来,脸色就变了。看仇落怏叫他过去,他目光不由的望向了查多干,查多干却没表态。这人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仇落怏面前,说:“仇老总,我不知道.......”

仇落怏却已经手起拳落,她这一拳,快准狠,狠狠打在了这个男人的喉咙上,这男人立时身体一晃,然后也发不出声音来,随即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而后就向后倒了下去。宋逸飞看的心惊,心知识仇落怏一拳打碎了这人的喉结,现在这人就算送去急救怕也无力回天了。仇落怏说出手就出手,就把这人杀了。

宋逸飞愣在哪里,去看查多干,仇落怏却说:“你还是不要自己乱跑了,跟我回房间去。”

宋逸飞只好跟着她回去,外面查多干吩咐别人说:“把他抬走。”宋逸飞却有些担心,说:“查多干翻脸怎么办?”

刚问完,查多干就进来了。仇落怏毫不在意的说:“你是我女朋友,不尊重你,就等于不尊重我,你说是不是,老查?”

她对查多干微笑,查多干脸上逐渐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也是我的错,没有管好这些人,这些人野管了,看见个女人就.........”

他话还没说完,仇落怏就说:“你自己也并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就不要怪别人了。你看看这些小姑娘,你怎么忍心对她们下得去手的?要不是为了钱,我真的.....”仇落怏欲言又止,查多干呵呵干笑。

宋逸飞看出两人其实莫名的心照不宣,仇落怏厌烦查多干是个人渣,查多干心里瞧不上仇落怏这个女人,但是表面上又不得不尊重,或者说还有低一头。宋逸飞就很好奇仇落怏是怎么把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然后刚刚才知道刚才几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原来是查多干的玩物,心里又对查多干厌弃不已,就感觉自己跟仇落怏跟是一路人了,乐见仇落怏收拾查多干。

一行人在这里,当日肯定是回不去了。仇落怏当着查多干的面把查多干手下杀了,查多干也不敢放个屁,宋逸飞也不担心自己在这里有什么危险。

到了晚上,两人住在了查多干安排的房间里。宋逸飞就忍不住问仇落怏:“你是怎么把查多干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呀?”仇落怏闻言说:“这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老头子刚死的时候,有个王八蛋试图把我搞到手,这样就能人财两得了。这人的目的被我识破以后两边翻脸,这人就联合了查多干想要杀了我,但他们布下的圈套还是被我早早识破了,我将计就计,设了个局中局套中套,把他先下手绑架回来了。绑回来以后,被我关在地下室,拷打了半个月。”

“啊?”宋逸飞诧异的看着仇落怏,说:“不怕他记仇?”

仇落怏漫不经心的说:“胜者王侯败者寇,他记仇又怎样?他还是被我掌握在手里。他现在有本事做个割据一方的军阀,是因为我给他提供武器,如果我愿意,把武器提供给他的对手,或者跟他对手联合作局,吞掉他不难,他敢跟我记这个仇?”

仇落怏说着,突然伸手捏了捏宋逸飞的脸颊,说:“记住,作为一个女人,让别人感到恐惧永远比获得别人的爱慕重要一万倍。”

宋逸飞觉的她说的很对,都忍不住心服口服,下意识凑上去,吻了她一下,说:“你是在教我嘛?”

仇落怏说:“你要是真打算跟我在一起,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这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两人盖了薄毯子,宋逸飞枕在仇落怏的肩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仇落怏看起来略带着一种孤冷感。这很奇怪,明明两人都已经那样接近了。怎么会越接近仇落怏反而更有一种孤冷感?

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打开过心扉?宋逸飞内心忍不住升起一种征服欲,从来没有人征服过这个女人的心吗?那她来试试好了。

宋逸飞再次吻住了仇落怏,仇落怏也回吻过来,而且一手轻轻扶着她的后脑勺,控制着她,让她不能离开。

宋逸飞于是顺势滑进了她的怀抱里,仇落怏抱住了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曲线美好的背部。一边吻着她,灵活的舌尖已经撬开了她的牙齿,在她口中撩拨。宋逸飞感觉自己情绪上来了,她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她伸手抱住了仇落怏,吻的更深了。

而仇落怏的手,此时已经把她睡衣脱了下来,就一件吊带小裙子,下面还没穿什么,随着她一拽,轻松滑落。宋逸飞此时却推开仇落怏,在一边跪坐起来。仇落怏困惑的看了她一眼,看到的却是她美丽的胴体,宋逸飞绸缎一般的乌发顺滑的散落下来,掩住了她的肩,飘落在她的胸上。

她的胴体就像是出自最伟大的雕刻家之手的作品一般,柔软,挺拔。胸前的丰满圆润饱满,娇红的乳尖看起来艳丽欲滴,纤柔的腰肢没有一丝赘肉,倒有隐约的腹肌线条。她的臀部同样丰满,而大腿也是丰满圆润的,同样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看着结实而茁壮,完全不同于其他女人那种纤细不堪。但同时又是笔直的修长的,圆润的。

那是性感的力量,仇落怏看的呆了片刻。宋逸飞却微微歪着脑袋,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姑娘一样,问她:“我好看吗?”

仇落怏再一次狠狠吻住了她,一边吻,一边说:“好看。”

她说着用力摸捏着宋逸飞的身体,那光洁而富有弹性的肌肤犹如能吸住仇落怏的手指一样。

仇落怏再次把她狠狠抱进了怀里,这次跟刚才温柔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这次拥抱的时候,她的动作充满了侵略性,她抱着宋逸飞就把她按在了身下,然后开始吻她的脖子,舔吮她的酥胸。

她一手握着宋逸飞的酥胸,一边舔吮着宋逸飞另一边的酥胸,宋逸飞已经软了,感觉自己的脑子在起伏,任由仇落怏抱她摸她,亲吻她。仇落怏却在这时猛的抬头,说:“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走了,宋逸飞立刻觉的一阵空虚,有些不满的喊:“仇落怏,你到底干什么?”仇落怏却又匆匆回来,把一个小玩意放在一边,然后又一次把宋逸飞扑倒,这次宋逸飞把她的衣服也拽了,几乎是暴力撕扯着脱下来的,仇落怏的衬衣都撕坏了。

但这种时候谁在乎这个呢,宋逸飞抱住仇落怏,柔软的身体贴在一起厮磨仇落怏的手指已经深入了宋逸飞的双腿间,但她没有有着急深入,而是一边狠狠吻着宋逸飞,一边用指尖磨蹭宋逸飞的花芯,宋逸飞已经被充分的撩拨起来了,被仇落怏娴熟的,很快的就将她带到了高峰,宋逸飞喘息呻吟着抱着她的肩膀软下来时,仇落怏的手指,放肆的深入了,宋逸飞只觉得微微痛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感觉,似乎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

宋逸飞惊呼一声,却被仇落怏紧紧箍在怀里。仇落怏抱紧了她的腰,说:“我帮你开发一下女人的潜能。”她说着再一次狠狠吻住了宋逸飞,再宋逸飞魂游天外的时候,她的唇舌一路舔吻着滑了下去。

宋逸飞跪坐在床上,还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仇落怏区已经拉过一块毛巾垫在她屁股下面了。

宋逸飞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干这些,很不是明白。而仇落怏的唇舌已经包裹住了她的花芯。仇落怏的手指一边在她的身体里有节奏的运动,唇舌卖力的刺激着她的花芯。宋逸飞只能感觉到一阵强似一阵的刺激,惊呼娇喘的声音压都压不住,她觉的这声音一定会被其他人听见,可是有什么关系,这里的人都怕仇落怏不是吗?

宋逸飞的呻吟声更压不住了,她美妙的身体也跟着颤动收紧,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涌出。宋逸飞脑子里又是一片迷乱,强烈的快感已经让她忘记一切了。仇落怏满意的抬起头,看着她迷醉的模样,再次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宋逸飞终于有醒神,忍不住抱住了她,偎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自己的心跳。仇落怏把她的下巴捏起来,又一次吻住她,继续撩拨着她的身体。

宋逸飞拍开了她的手,说:“我感觉要虚脱了。”

仇落怏却欲求不满的样子,还想继续,宋逸飞软软的依靠在她的怀里,说:“在床上都这样吗?”仇落怏问她:“什么样?”

宋逸飞说:“色胚啊,永远欲求不满。”她嘴上虽然说着,却忍不住再一次吻住了仇落怏,一手顺势摸了摸她的双腿间。仇落怏低笑起来,说:“都是你害的。”宋逸飞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欲望了,此时用有些沙哑的嗓音笑了一声,在她耳边呢喃说:“一起来。”

她说着把仇落怏扑倒在了床上,身体再次纠缠在一起,宋逸飞的腿缠着她的腿,她们就像是密不可分的连体婴儿一般,互相拥抱,厮磨,彼此亲吻着彼此的面颊。宋逸飞的额头抵着仇落怏的额头,看着眼前人越来越娇红的面颊,宋逸飞再一次迷乱起来。

等一切平静下来以后,仇落怏吻了她一下,说:“我去洗一下。”

看着仇落怏离开,宋逸飞无聊东张西望,这次注意到前面被仇落怏放在一边的小东西,居然是润滑剂,这人居然真的让人搞了润滑剂来?是为了完美的谎言还是真的心疼宋逸飞?反正宋逸飞刚才基本上没有感受到多少不适,而此时那点不适已经被她忘了。

也许仇落怏防备是真的防备,用心也是真的用心,她应该是本能的体贴女人,但这份细心也挺触动宋逸飞的,宋逸飞心想,算了,就当之前那次是真的替自己着想吧。

仇落怏已经洗好出来了,还拿了湿毛巾,说:“你不想动我帮你擦擦?”

宋逸飞发现仇落怏真的是挺体贴的,她一边点头,一边又觉的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干这种情报工作,因为.....

她想到这里急忙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仇落怏的怀里。

宋逸飞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满脸是鲜血,额头上有一个弹孔。面色却是冷然平静的,她一步步的走过来,问宋逸飞:“你在干什么?”宋逸飞惊呼一声:“陈教官!”

眼前的人是陈安慈,陈安慈脸上挂着血迹,又问她:“你在干什么?”

“我?”宋逸飞惊异不定,不知所措:“我在干什么?啊?是啊,我在干什么?”

陈安慈又说:“你已经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对吗?”

宋逸飞一惊,说:“没有,我记得你,我记得我来干什么。”

眼前的陈安慈却底底的冰冷的笑了两声,宋逸飞只觉得毛骨悚然,在惊惧中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身边却是温暖的热度,她转头看去,看到仇落怏抱着自己正睡的沉。宋逸飞回忆着梦境,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两眼,却发现她的手指此时正痉挛的抓着自己手臂。宋逸飞有些奇怪,因为被她捏的有些疼,她强行掰开了仇落怏的手指。仇落怏于是被她惊醒过来了。

惊醒后的仇落怏看着宋逸飞,似乎有些茫然,好一阵她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然后松了口气,说:“你怎么醒着?”

宋逸飞说:“我做噩梦了,吓醒了。你怎么了,看着怎么也像做噩梦了的样子。”仇落怏叹口气,没说话。宋逸飞摸摸她的额头,说:“有心事呀?”仇落怏还是不说话,沉默着看了她一阵,又把她拉过来,依偎拥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宋逸飞也就没在问什么,也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始终回忆着刚才噩梦中的情景,肯定是她心虚作祟,有了心病。

第二天一早起来,宋逸飞发现仇落怏早起床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她就优哉游哉的洗漱过才去找人。然而出去就看到仇落怏正在打电话,她就懒散的坐在沙发上,说:“给藏啨市孤儿慈善总会拨的钱这个月拨出去了吗?”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怎么说的,宋逸飞却心里又是一个问号,仇落怏还给孤儿捐款?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对她做过很多调查了都不知道这点。她忍不住过去,坐在了仇落怏身边,问她:“你还给孤儿捐款呢?”

仇落怏不知道是不是故作冷漠,斜她一眼,说:“我还资助女童公益呢。怎么了?”

宋逸飞不仅说:“你知道你的人设在我心里是什么样。”

仇落怏不禁笑了,说:“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是吗?”

宋逸飞小心点了点头,说:“你不会打我吧?”

仇落怏又是笑,笑完了说:“我要说,我就是坏事干多了怕半夜鬼敲门,花钱买个安心,你信吗?”

宋逸飞疑惑了一下,随即点头,说:“我就说嘛,你不是个坏人。”

仇落怏更疑惑,说:“你不是觉的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吗?”

“我.......”宋逸飞一时自己也觉得自己分裂,想了好一阵才说:“狼也杀生无数,可它就是找口吃的,你们大概是一样的。”

仇落怏没早说什么,她跟查多干该谈的事情应该已经谈完了,当天就打算回去,宋逸飞也没兴致在这里观光,于是当日她们先是坐直升机回到了仇落怏在波查多尔的别墅,然后再入境。

回去以后的这段时间里,两人似乎进入了热恋期,这段时间应该是她们之间相识以后,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每天亲亲我我,可是仇落怏其实对她戒心依旧很重,她似乎是想试着敞开心扉,就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宋逸飞去处理,比如慈善捐款。

宋逸飞真心觉得仇落怏是为了赎罪,因为她捐款都用的是化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捐款的事情,黑心商人做慈善沽名钓誉洗白自己的事情宋逸飞见多了。像仇落怏这种做慈善还用化名的还真是第一个见。

她忍不住就想知道仇落怏到底是怎么变成一个别人听到名字腿肚子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的。

仇落怏还在试探她,她也没法操之过急。跟司徒静如碰头,说了一下自己的进展和最近的情况以后回来。平日里也没什么可干,没事又不缺钱花,就去给自己办了个卡,找了个私教,说要跟着学搏击。仇落怏一副看小孩瞎闹的态度,说:“你真想学,我可以有空教你,就健身房那些人的水平,你能练什么?”

宋逸飞于是说:“减减肥也好呀,何况,你真有时间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吧?我也不指望练成什么样,只要腰围再减一厘米就好了。”

她把自己的小心机完美的掩盖了过去。仇落怏也没多管,说:“你开心就好。”

那段时间,宋逸飞闲下来,就会找家里的佣人八卦,佣人里有个年纪最大的,姓王,仇落怏一直叫她王姨,算是家里的待的时间最长的,也是家里的总管。宋逸飞找的最多的就是她,因为她知道仇落怏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有一次八卦,王姨就告诉宋逸飞一件事,在仇落怏才三岁的时候,仇天高的妈妈就差点杀了仇落怏,她骗仇落怏到水池边玩,就把仇落怏推进了水里。那时候的仇落怏不要说会游泳了,其实连泳池都没下过。

幸亏那时候有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把她从水里叼了回来,没死成。这条狗叫沫沫,后来一直是仇落怏最好的玩伴。后来仇落怏的妈妈没能在生出孩子,更没有儿子,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她抢走仇天高,逼死了仇天高的妈妈。

仇天高被抢来的时候五岁,长大点后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妈妈被杀的事情,把仇落怏的妈妈当亲妈,有钱就是娘。这一点仇落怏倒是很明白的,这个仇天高不是不记仇,但他知道谁才是能带给他最大利益的人,所以他恨仇落怏,不恨仇落怏的妈妈,他八岁,就给沫沫食物里下毒,毒死了沫沫。

听的宋逸飞心里都抽抽,一条狗都在这豪门恩怨中活不下去,而那时候失去了沫沫的仇落怏该多伤心?

王姨还告诉宋逸飞,仇落怏12岁的时候,又差点被仇万云的另一个情妇杀了。这个女人平日里伪装的很好,对仇落怏各种贴心,骗取了12岁的仇落怏的信任以后,就把仇落怏接到自己那里去,说是带她玩几天。

然后她就把仇落怏关在地下室准备饿死她,然后说是病死的。

那一次,是小小的仇落怏自己逃出来的。

宋逸飞对这些事,不知道该怎么发表意见。据她所知,这个试图杀了仇落怏的女人,是后来仇落怏开始清理门户时,第一个处死的。

王姨还告诉她一件事,是调查组也从来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仇落怏十五岁的时候还被绑架过。被仇万云的生意合作伙伴偷偷绑架的,后来还是她自己逃了出来,被绑架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宋逸飞觉的仇落怏简直玛丽苏版美强惨终极人设,她越了解越心疼,心疼完了又觉的自己信念不够坚定。她是来扳倒仇落怏的,不是来听她悲惨身世,可怜她的。

当然,仇落怏因该也不需要她的同情。

大部分时候,仇落怏去办事还是不会带她,她又不去上班,负责给慈善基金打钱的事都是一季度或者一半年才一次。她闲到长毛,然后唯一的体会就是有钱就是好,她拿着仇落怏的卡,闲的长毛的时候就逛街买衣服买鞋,做美容护理。健身当然也没落下,她其实办这个健身卡是想让自己的腱子肉回来的时候能理直气壮的说是练出来的。

为了能让自己看着像是个普通女人,饿了一月不说,跟仇落怏接触后,也不敢放松饮食。有了健身的借口,她可以由着性子吃了。其实像她这种有着长期的高强度训练的人,恢复饮食训练后特别容易出肌肉--相对普通人而言,然后她是那种打小野地里野蛮生长出来,后来又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悍然之气就有点收不住了,吓得她赶紧烫头发,戴首饰,抹口红,衣服也都是素色连衣裙或者优雅修身的款式,尽可能把自己往性感温柔那边靠。

但照镜子的时候,她总是看不惯自己,她知道现在这个样子,不是真实的自己。如果有一天仇落怏看到了她最真实的模样,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但是宋逸飞太无聊了,而且还是没有进展,仇落怏的防范心理太深,宋逸飞始终打不开一个突破口。

晚上仇落怏回来,宋逸飞去门口迎接她。看着蝴蝶一样翩然飞来的宋逸飞,仇落怏也心生温暖,伸手兜住了宋逸飞的腰,说:“想我了?”宋逸飞点头。仇落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挽着她手进门,晚餐早准备好了。仇落怏落座,宋逸飞就坐在她对面,说:“亲爱的,我整天好无聊,你给我安排点事呗。”

仇落怏闻言说:“你现在过的不够滋润吗?”

宋逸飞撒娇:“闲得慌呀,你出去又不带我。”

仇落怏一边慢条斯理的剥虾,一边说:“你让我想想,我这里也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宋逸飞闻言,嘟了嘴,一脸不高兴,说:“那我回去上班好了。”

仇落怏看着她这样,只好想了想,说:“要不然你就去泰华街那家玉器店上班?你去负责那家店的经营,怎么样?”

“玉器店?你家还开玉器店?”宋逸飞很是诧异。

仇落怏笑而不语,宋逸飞一脸疑惑,最后也没问什么。

当然,没两天她就当上了玉器店的老板娘,这家玉器店看着规模不小,各种玉器琳琅满目,宋逸飞一点都不懂,但也不需要她懂,店里的一切经营都有专人负责,她做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签个字,代表仇落怏出个面就行了。

她就优哉游哉的当了几天老板娘,才意识到这家玉器店主要作用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是仇落怏用来给自己洗钱的,仇落怏的很多交易都在境外完成,还有很多外币交易。这其中要转好几次手才能到仇落怏的账户上,宋逸飞推测仇落怏有国外的化名账户,一般交易金额会打到这个账户上,然后通过这个账户进行兑换转移,需要转移到国内的钱就会通过购买玉器的形式打到仇落怏国内的账户上。

这就难怪这家玉器店的很多玉器都格外的昂贵了,反正买来买去都是左手交右手,都是自己的钱。

仇落怏绝对不止这么一家用来洗钱的店,不过这家店是落在她的名下的,其他洗钱渠道落在谁名下,就不知道了,而且照这么一算,仇落怏绝对还有政府部门的人给她做保护伞,要不然她要在藏啨市构起一个洗钱网络可不太容易。

这个保护伞会是谁呢?

宋逸飞正想着,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抬头一看,不敲门就进来的,只能是仇落怏了。仇落怏说:“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宋逸飞疑惑摇头,仇落怏笑了起来,说:“你跟我认识半年。”

宋逸飞诧异了好半天,不知不觉就半年了。她忍不住看看窗外,还真是,外面已经是枯枝败叶,景象瑟缩了。

仇落怏拿起她的大衣,说:“走吧,带你去个宴会,我还专门给你准备了礼服,你换一下。”

宋逸飞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捧着的盒子,仇落怏打开盒子,里面衣服的款式还没看清楚,一种华贵的感觉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宋逸飞接了盒子,把衣服换上了,那是一件露肩收腰的礼服裙,面料的确华贵,整个景泰蓝花纹底蕴,整件衣服都是手绣出来的,还是拖地裙,华丽程度媲美好莱坞红毯女星。

看她穿好了衣服,仇落怏看的都有点呆了,好一阵才说:“果然,这衣服你穿着最好看了。”

她说着又拿过来一双鞋,是一双带防水台的鳄皮纹钻面鞋,同样华丽,仇落怏说:“来,你试试鞋,会不会脚痛?我专门定制的,你以后要穿高跟鞋,就别买商场卖的的鞋子了,这种定制的是最好的,高跟鞋伤脚,这种鞋可是专门研究了力学结构设计的,鞋子本身也是量体打造。能把伤害减到最小。”

宋逸飞于是试了试,还真是比任何高跟鞋都舒服,虽然还是不及运动鞋的舒适度。宋逸飞忍不住说:“你不是不穿高跟鞋吗?怎么懂这么多呢?”

仇落怏笑说:“女朋友们都穿呀。”

宋逸飞突然就想打她了,仇落怏早预料到了,躲到一边,说:“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美,不要动手动脚的,会破坏美感的。”

“你滚。”宋逸飞娇嗔,又问她:“不说还要量体打造吗?你什么时候有量过我的脚了?”因为这种定做,不是有鞋号就行的,脚掌宽度足弓高度脚趾长度的不同都要有尺寸。仇落怏却说:“忘了我送你的记忆海绵的鞋垫了?”

宋逸飞闻言,好一阵没说话,仇落怏是真的体贴,总是在这种小细节上让宋逸飞不知所措,更不不知道怎么分辨这是真爱,还是她本性如此。

仇落怏却已经说:“走吧。”

仇落怏带她去参加的是一个叫做闵冉秋的人的生日宴,这人已经八十了,以宋逸飞知道的情况,这个闵冉秋是个书法家,但是仇落怏来参加他的生日宴,那这人的身份就要重新考虑了。

闵冉秋八十了,仇落怏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给他鞠个躬。闵冉秋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看着宋逸飞说:“这次,带人来了?”

仇落怏点头,说:“对,这还是第一次带人来您老人家的生日宴呢。”

闵冉秋打量着宋逸飞,好一阵,说:“看着挺年轻,靠谱吗?”

也许这些人的衡量标准跟外面的人的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在这个圈子以外的人那里,见到仇落怏身边带个女孩,关注焦点都是“啊?同性恋找到女朋友了?”

但这里的所有人关注焦点都是“这个人可信吗?”

仇落怏也有礼貌的回答说:“认识半年了,我还是了解过这个人的。”

闵冉秋于是没在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仇落怏就带着宋逸飞走开了。宴会人很多,仇落怏带着宋逸飞认识了很多人,宋逸飞都没记住谁是谁。

仇落怏带的保镖留在了宴会厅外,仇落怏和那些人熟络的寒暄了一阵,看到宋逸飞有些了然无趣,就说:“走,带你去上面看看。”

二楼上人也很多,穿着西装马甲的侍者们在人群中穿梭。给所有人送上各种美食还有酒水,仇落怏端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宋逸飞。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仇落怏要带着她去窗户边,此时两人都很放松,仇落怏也不像在外面那样充满警惕心,而身边都是人,会有很多人无意识的靠近她,因为人多,她和宋逸飞也没有关注到这点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在这种时候,突然有人不怀好意的接近的话,她们无法及时察觉。

因该没有人会在闵冉秋的地头上动手,所有人都这么觉的。

意外就这么发生了,一个人在仇落怏身后擦肩而过时,仇落怏还在跟宋逸飞谈笑风生时,一把刀突然就刺进了仇落怏的后腰。仇落怏身体一紧,随后就倒了下去,而那人已经举刀再次像仇落怏扎了下去,很明显他的目的是要命。宋逸飞顾不上多想,一把抓住了这人的手腕,这人一愣,显然宋逸飞的突然出手不在他的预料中,而且光是感觉宋逸飞的握力,他就发现宋逸飞不是好相与的,于是不再多做停留,顺势挣脱宋逸飞,转身离开,很快窜进了人群。

人群已经乱了,宋逸飞顾不上多想,把仇落怏抱了起来。闵冉秋的保镖已经开始封场抓人了,宋逸飞却实在顾不上太多,大声喊:“她要去医院!”仇落怏的保镖此时也冲进来了,见状急忙给宋逸飞开道,以最快的速度把仇落怏送上车,司机马上开车送仇落怏去医院。

然而刚离开闵冉秋家不到两公里,就看到前面一辆车堵住了去路。

这天晚上跟着来的保镖里没有龚连胜,龚连胜换班了,今晚来的四个,一班人,负责带班的是一个姓朱的年轻人,别人都管他叫小朱。小朱看到车子,立刻下车去看情况,一看之下赶紧回来说:“是吕成蛟的车子,他人就在车上。”

宋逸飞闻言,眼神有些发狠,说:“他什么意思?”

“他说车坏了正在等拖车。”

宋逸飞不仅说:“他是知道落怏受伤要去医院吧,他是想拖死落怏吧?”她说着稍微一沉吟,说:“撞过去!”

小朱楞了一下,说:“这?好吗?”

宋逸飞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撞过去!”

小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今晚来的一共三辆车,前后两辆护卫车,宋逸飞和仇落怏就坐在中间的车子上。在她让撞过去以后,前面的护卫车就直直撞过去了,护卫车把吕成蛟的车子撞到了马路边上,吕成蛟显然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简单粗暴,这一下撞的连气囊都弹了出去来,把他挤在了车座上。就在他发蒙的时候,宋逸飞坐着的那辆车已经飞驶而过,留给他的只是宋逸飞一个冰冷的眼神。

吕成蛟愤怒的扒开气囊冲了出去,站在街上骂:“臭婊子。”

典型的泼夫骂街,但他骂归骂,心里却生出一股寒意来,他觉的宋逸飞这个女人不简单,虽然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可他就是这么觉的,尤其刚才向他抛过来的冰冷的眼神,就像是伏在草丛里窥视猎物的猎豹一般。

车子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医院,仇落怏被第一时间送进了急救室。但她却在这一瞬拉住了宋逸飞的手,说:“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有事。”

宋逸飞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我懂,你放心。”

不过不等她把话说完,仇落怏就已经昏迷了。宋逸飞手里还拿着仇落怏的手机,离开了急救室,就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宋逸飞看了看,响的是仇落怏的手机,她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闵冉秋的声音:“小仇?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宋逸飞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前辈呀?落怏受了点伤,医生正在给她处理伤口呢。”

闵冉秋闻言,改了口气,说:“伤的严重吗?”

宋逸飞说:“还好,不过也不能算轻,估计要养个几天吧。今天晚上.....”

她刚要转移话题,闵冉秋已经说:“今天晚上的事,我已经让人彻查了,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把人找出来,她没事了就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宋逸飞急忙答应,说:“好。”

她把仇落怏的情况掩饰了掉了一大半,实际上仇落怏现在还是生死未卜。但是仇落怏说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可能会死。

宋逸飞明白,要是仇落怏的仇家对头知道仇落怏不行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想着把仇落怏吃了。还有查多干那样的,要是知道仇落怏不行了,也肯定会反噬一口。

宋逸飞正想着,仇落怏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是一个自称高永志的人,张口就说:“小仇,听说有人对你不利?你还好吗?”

宋逸飞又照着原来的说法把这个人打发了,她明白这些人都是来试探的,现在大晚上的消息可能还没扩散,等明天扩散开了,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试探。她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局面,她算什么人?仇落怏的女朋友而已,仇落怏的权势,金钱,她一样都动不了,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仇落怏的女朋友这个身份。

而仇落怏.......

宋逸飞正想着,一个几个护士医生推着仇落怏出来,径直推进了手术室,宋逸飞急忙拉住一名护士问:“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说:“脾脏破裂,必须马上手术。”

宋逸飞蒙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仇落怏很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她突然有些失神,仇落怏要是这么死了,她的任务还要继续吗?

不,仇落怏要是死了......

宋逸飞突然感觉一阵钻心的难受,难受到她连呼吸都几乎停滞。宋逸飞强迫自己冷静,她必须相信仇落怏不会死,对,她不会死的。

想到这里,她当即起身,先去收费处交了一笔钱,她把仇落怏给她的卡上钱全转进了医疗卡,然后把卡交给了小朱,并且连夜打电话叫来了龚连胜,让他安排人在医院保护仇落怏,随时待命。

随后她就去找藤本雅美了,她要把米秋然带出来,所有人应该都知米秋然是仇落怏的妹妹,仇落怏是米秋然的监护人。她这个仇落怏女朋友的身份不够有分量,但是米秋然要能让所有人知道她信任她的话,会给宋逸飞增加不少分量。

她对米秋然和藤本雅美如实告知了仇落怏的情况,藤本雅美同意了宋逸飞的请求,让她带走了米秋然。

回去以后,宋逸飞又开始翻仇落怏的手机,她找到了那天在家里跟仇落怏对话的中年眼镜男。这是仇落怏的北市仓库总管,吴天德。宋逸飞直觉他因该是仇落怏的心腹之一,因为北市仓库,以宋逸飞对仇落怏的了解,这个仓库很可能就是军火仓库,能管军火的人,不是心腹还能是什么?

吴天德连夜赶来,宋逸飞也把仇落怏的情况告诉了他,然后由他把仇家所有人集中到一起,统一口径,明天无论谁来,要是问到仇落怏的情况,就说仇落怏昨天在医院包扎了伤口,晚上就已经回来了,在家休养。

龚连胜那边,宋逸飞也是这么交代的,同时交代他必须把医院那边打点好,一定要封锁死仇落怏伤势情况的消息。

这一夜就这样在忙乱中过去,宋逸飞到凌晨困极,才在沙发上睡了一会,睡了也就两小时,就不由惊醒了,惊醒以后。她给龚连胜打电话问情况,龚连胜说仇落怏手术结束,没死,已经转进重症病房了,这个地方闲人免进,而且他把医院这边已经打点好了,仇落怏安排在单独病房里,而且在最深处,不会有人知道她还在医院。

宋逸飞听完刚放心了一点,就听到一阵门铃声,宋逸飞去看电子显示屏,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礼物的男人。宋逸飞急忙问吴天德:“这人是谁?”

吴天德说:“仇总的堂哥。”

宋逸飞一愣,说:“她家不是死绝了吗?”说完又发现这话说的不妥当,就说:“原来她还有堂亲呢?”

吴天德问她:“让他进来吗?”

宋逸飞点头,突然又回过神来,说:“等下,五分钟后开门。”

然后她迅速回去洗漱化妆,让自己看上去轻松愉快心情倍棒,这才下楼来,说:“给他开门吧。”

仇落怏的这个堂哥进来了,拎着大小包,一脸笑的进来,然后看到了坐在桌边似乎正要吃早餐的的宋逸飞,他疑惑了一下。

宋逸飞也一脸疑惑的看看他,转而问吴天德:“吴叔,这位是?”

立在一边的吴天德闻言说:“这位是仇自奇先生,是仇总的堂兄。”

宋逸飞闻言笑了笑,起身让座,说:“快请坐,那我是不是因该称呼他一声哥哥呀?”

仇自奇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反问:“请问你是?”

宋逸飞急忙自我介绍:“我是落怏的女朋友,我叫莫秋娜,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呢,哥哥这么早过来是什么事?”

仇自奇反应过来,说:“哦,我昨晚就听说有人想要杀落怏,落怏被送进医院了,我吓了一跳,这不,一早就赶过来看看,她人呢?没事吧?”

宋逸飞闻言说:“她在卧室吃早饭呢,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就是还需要养养,就没下来。”

仇自奇于是说:“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宋逸飞闻言表情上略微显出一些不高兴,说:“她就没起床,所以才把早餐送到她床上吃的,你就算是她堂兄,就这么跑她卧室里去合适吗?”

仇自奇闻言略显尴尬,说:“我这不是关心她吗,她真的没事呀?”

宋逸飞说:“我是她女朋友,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开始明显表现出不满了。仇自奇也开始有些装不住了,说:“她女朋友呀?她女朋友三月一换......”

宋逸飞闻言脸色一沉,却没说什么,而是看向米秋然,米秋然在哪里慢条斯理的喝着粥,说:“这个姐姐见过我师傅啦。”

仇自奇一愣,看看米秋然,又看看吴天德,吴天德没有任何要插话的意思,而宋逸飞慢条斯理的说:“我跟她在一起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我都没见过你这个哥哥,突然你就来了。我还真有点怀疑你的居心呢?我这个女朋友当不当的长久,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仇自奇又尴尬起来,米秋然一脸天真,说:“她们交往我师傅都没意见。”宋逸飞却说:“你吃你的吧,你师傅又不是家长,你姐姐跟我结婚也不用问你师傅。”

米秋然一脸好奇,问她:“你们要去哪里结婚?”

“冰岛吧?”宋逸飞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仇自奇看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就说:“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是给落怏带的礼物,放着吧,莫小姐替我转达一下。”

宋逸飞没有挽留他,说:“好,再见呀。”

打发走了仇自奇,宋逸飞脸顿时耷拉下来,说:“这些人是不是闻着血腥味就来了?”

刚说完,外面又传来了门铃声,吴天德看了一眼电子显示屏,面色肃然起来,说:“是查尔逊,这个人可不好应付。”

宋逸飞也看过去,外面站这个高壮的白男,他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身后还跟着穿黑西服的保镖,一个同样穿着黑西服的女人正在按门铃。查尔逊不急不躁的站在那里,悠闲等着。

宋逸飞打起精神,说:“开门。”

吴天德迎出去去接查尔逊了,宋逸飞继续吃着她的早饭。看到进门的查尔逊,她含笑怎吴天德:“这位先生是?”

吴天德说:“查尔逊先生,是老合作伙伴了,来看仇总。”宋逸飞闻言说:“几个月前落怏被人刺杀,我听你们说是他……”说到这,她故作猛然反应过来的样子,说:“啊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吴天德表情尴尬,对查尔逊介绍说:“这位是莫秋娜莫小姐,是仇总的女朋友。”

查尔逊脸色虽然有点不好看,但还是忍住了没计较宋逸飞的冒犯,而是问:“仇总人呢,现在还好吗?”

他的中文倒是非常流利。宋逸飞闻言说:“她受了点伤,需要休养,一直躺着没起床。”

查尔逊闻言说:“那就好,真担心她出什么事,我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谈谈,我还是上去跟她谈吧。”

显然查尔逊跟仇落怏更熟,他都知道仇落怏住哪间卧室。宋逸飞赶紧拦住,说:“查尔逊先生,我都说她没有起床了,你这样去一个女性的卧室,合适吗?”

查尔逊哈哈笑,说:“我知道仇总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查尔逊比仇自奇难对付对了。宋逸飞也预料到了这人不好打发,但也没想到他这么没脸没皮,心想不撕破脸是不行了。于是皮笑肉不笑的拦着他说:“我在意!查尔逊先生,你是不是没女朋友呀?”

查尔逊皱眉,说:“我已经有妻子了,她不会在意这样的小细节。”

宋逸飞牙尖嘴利的怼了一句:“那你也一定不在意她不穿衣服的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吧?要是被女同性恋看看想必更不在意,下次让落怏去找你,可以在你夫人没起床的时候,在你们卧室里谈事情,怎么样?”

查尔逊被堵的一时无言以对。讪笑了一下,说:“没想到莫小姐这么能吃醋。那就让瑟琳娜去看看吧,有些问题确实需要她当面确认一下。”

瑟琳娜就是刚才按门铃的女人,中国人,为了方便在查尔逊手下做事工作,职场名取了个瑟琳娜,是查尔逊的私人助理。

此时瑟琳娜就要往楼上走去,宋逸飞有些无计可施,索性轻轻一跳,坐在了楼梯扶手上,然后长腿一伸,踩在另一侧扶手上,完全阻挡了上楼的路,这才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最近这段时间,落怏让我替她处理这些事。”

瑟琳娜于是说:“上次那批货现在还在境外,这件事你知道吗?要怎么跟你谈?”

宋逸飞于是说:“我不知道,吴叔知道呀,落怏把吴叔叫过来帮我。吴叔,这件事具体跟我说说。”

吴天德原本对宋逸飞还是警惕再三,很多涉及生意上的事情都没提一句。但现在情势所逼,又不得不说,只好回答:“哦,三个月前,有一批88式,在送到波查多尔后,被海关扣留,查尔逊先生有个朋友就是波查多尔的海关高层,正在帮忙想办法把货物拿回来,但是需要一笔钱。”

宋逸飞闻言说:“我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钱的事吗?我会让落怏把钱赶紧打过去的。”

吴天德一脸难色,尴尬的说:“这………恕我直言,之前仇总没打钱是怕钱货两空。”他说着看看查尔逊。宋逸飞会意,嘴上却说:“你们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不懂,可落怏差那点钱吗。更本就不差,我会让她尽快把钱打过去的。”

吴天德迟疑的说:“可是………”宋逸飞有些恼火了,说:“可是什么可是?连落怏都听我的,你还要跟我对着干?你搞搞清楚你的身份!”

吴天德也不满起来,说:“可这件事情这样处理确实不妥当,仇总早上还说处理事情要谨慎,她现在信任你,你就仗着她的信任胡搞?”

宋逸飞一脸的恼羞成怒,从楼梯扶手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吴天德身边,伸手抓起一个杯子砸在吴天德脚下,说:“我做什么事,你看她说过一个不字没有,她乐意惯着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嫉妒羡慕恨呢?”

查尔逊没想到他们自己先吵起来了,不仅有点回不过味来。而宋逸飞发完火,转身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该打多少钱就给打过去!我现在也很累!昨晚落怏回来那么晚,我还要照顾她,我也很累好嘛!我回去休息了!”

她说着,回到二楼仇落怏的卧室,砰一声关上门。楼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中,宋逸飞又突然打开门,大声说:“我今天也不想再见客了!落怏还需要我照顾呢!一个又一个的这时候跑来关心,谁知道按的什么心?真想看落怏,也让她缓两天好不好,到底是伤员好嘛?”

她说完,怦然一声,又把门狠狠摔上了。随后门里又传来宋逸飞的声音:“落怏?你起来干什么?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你还受着伤呢?他们来你就得去见呀,这一趟趟的,伤势严重了怎么办?我看他们表面上打着关心的旗号,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受伤了,谁知道什么居心呢?”

查尔逊脸色难看起来,瑟琳娜低声问他:“先生,现在怎么办?”

吴天德赶上来打圆场:“查尔逊先生,真是对不起,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来了好几拨人要看仇总,仇总起来折腾了好几次,结果今天早上又有点发烧了,也不能怪莫小姐生气,改天让仇总给您登门道歉。”

查尔逊没有在说什么,阴沉着脸转身走了,他手下也就都跟上去了。

等他们走了,宋逸飞这才悄悄开门,探头出来,悄声问:“走了?”

吴天德和米秋然一起点头。宋逸飞这才松口气,下了楼来,很是江湖气又带一些玩笑的性质的对吴天德一抱拳,说:“刚才让吴叔见笑了。”

吴天德摆手叹气,说:“你做的挺好的,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打发他走,仇总那边情况还稳定吗?”

宋逸飞说:“龚连胜暂时没来消息,应该情况稳定,现在当务之急,我想知道还有谁是落怏最信任的人?就现在这情况,我觉的我们三个人,太势单力薄了。”

她正说着,仇落怏的手机再次响了,宋逸飞伸手接通,这次传来的声音却是查多干的,查多干在电话里说:“我听说昨晚有人想杀仇老大,你没事吧?”

宋逸飞按耐住脾气,说:“她没事,就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昨晚从医院包扎完,她就回家了。”

查多干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莫小姐?”

“对,你们这些人咋回事呢?一个两个上赶着打听她的情况,烦也烦死了,我命令她去休息了。”她用一副傲娇的口吻说这些话,查多干听着也并不觉得突兀,毕竟仇落怏为了她,还当着查多干的面杀了查多干一个手下,可见仇落怏对宋逸飞的重视了,宋逸飞说“命令”她去休息,那就是管家婆式的打情骂俏,他能说什么?于是马上改口说:“没事就好,既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莫小姐你也多保重。”

就这样寒暄两句,挂了电话。宋逸飞目光看向吴天德,说:“最近有必须落怏自己出面要办的事情吗?如果有,我们必须再多找出来几个绝对可靠的心腹。”

吴天德想了想,说:“有,本来八号要去接一批货的。现在绝对可信的人,小龚算一个,但他得留下保护仇总。”

宋逸飞想想龚连胜,这人倒是能信,毕竟他光是帮仇落怏追女人这点上就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了,仇落怏完蛋,他还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差事去?可他是得留着在医院保护仇落怏。

宋逸飞问吴天德:“还有谁能信?”

吴天德想了好一阵子,说:“老普可以。”

宋逸飞微微皱眉:“他是谁?”

吴天德说:“他是米秋然妈妈的老相好,米秋然妈妈发疯自杀以后,仇总帮助处理后事认识的他,看他这人倒是很靠谱,就让他进了公司,现在主要负责就是跟客户那边对接,要我把他叫来么?”

宋逸飞点了点头,在心里又把这些事盘算了一圈,藤本亚美是完全可信的,可人家是世外高人,不管俗世,只能当个后路用,等宋逸飞镇不住场面,危及仇落怏生死的时候,想必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从调查的角度来说,她这次倒是获得了极大地进展,直接接触到了仇落怏这个犯罪集团的权力核心,甚至可以代替仇落怏发号施令。如果这次她能挺过去,肯定会成为让仇落怏信任她的最好的投名状。

关键在于,她必须天衣无缝的把八号接货的这件事搞定,还要让所有人相信,仇落怏一点事没有。宋逸飞想了好一阵,突然说:“吴叔,还有件事要麻烦你,把我跟落怏认识不久,就救过她一命,还有落怏带我去见过她师傅的事情尽可能的扩散出去。而且我认识落怏后,落怏第一次遇刺的事情我要在这几天调查清楚,我光靠是落怏女朋友的身份是压不住局面的,必须得多管齐下。让所有人知道落怏是非常信任和重视我的,同时,也必须让所有人知道,我可不是摆着好看的花瓶。”

宋逸飞和仇落怏认识后第一次遇刺的事情,其实一直在查,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线索。而这次仇落怏遇刺的事情,还不知道跟上一次又没有关系。仇落怏这次是在闵冉秋家里遇刺的。

很明显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闵冉秋,但是就因为太明显,反而让宋逸飞觉的蹊跷,闵冉秋想要对仇落怏下手,什么地方不好?非在自己家里?再说,吴天德告诉她,仇落怏一年要给闵冉秋带来好几千万的收益,仇落怏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宋逸飞又跟吴天德深入了解了一下闵冉秋,才知道闵冉秋是前任省长,现在退休了,但是人脉关系依旧还在。他所谓的书法家的名誉还是买来的,他的墨宝不过是又一种洗钱的方式,一副字能买到两千万。

他的书法水平,只能说字写得很有风格,也很有水平,但是对不起两千万的天价。但是藏啨市多少有些头脸的人物都想打通闵冉秋的关系,要是能打通闵冉秋的关系,约等于进入了藏啨市“贵族”社交圈。

而闵冉秋身边围绕的这些人,绝大部分其实是正经生意人,但这些人也想尽办法以获的闵冉秋的墨宝为荣,至于这后面的权钱利益,沽名钓誉就纷繁复杂的很了。让宋逸飞觉的,虽然仇落怏倒卖武器给国家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危害,但是仇落怏能吃得开,政治腐败才是根源。

但她不是来调查腐败问题的,她是来调查仇落怏的。

当天下午,她让吴天德以仇落怏的名誉给闵冉秋的私人助理打了个电话,询问调查结果,被告知昨晚仇落怏遇刺后,闵冉秋立刻叫人封闭了住宅,把这个杀手找了出来,但是杀手当场自杀了,口中含毒,做好了脱不了身就自杀的准备。

宋逸飞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沉思了很久,不成功则成仁?动用这样高规格的手段杀仇落怏,到底是为什么?

她就算阅历浅薄,可是受训的时候,各种案例看的也够多了。被雇佣的职业杀手绝大部分情况下就算失手,也还是会选择尽可能保命的,谁不怕死?亡命刺杀只有两种,一种是复仇,不死不休,一旦失手,为了避免落进仇人手里受到更多折磨,就会自杀。

另一种就是“黑寡妇”式袭击,当然袭击者不一定性别女,但是袭击手法一样,用自己做武器袭击对方--当然也不一定是自爆,携带炸弹进入内地本来就非常难了,还想要进入防卫严密的场合,就更不容易了。

像这种杀手杀人,一般都是为了什么信仰,这个信仰可能是宗教因素,也可能是某组织领袖死亡后他的信徒发起的复仇。

宋逸飞觉的仇落怏作为一个生意人,八面逢源的本事还有的,不可能因为宗教因素去得罪什么人,那就只能是最后一个可能了。

宋逸飞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仇落怏对她的隐瞒的事情非常非常多,比如招致现在报复的原因,很可能是她也曾经这样刺杀过别人,导致报复性袭击。

当然在黑道上这样杀来杀去的事情也算是稀松平常了。要不然仇落怏又何至于出门三步都要带一个保镖团呢?

晚上,宋逸飞见到了老普,普志荣。是个瘦长斯文,看着有些抑郁的中年男。米秋然见到他,跟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看来两人是比较熟的,但是也没熟到哪儿去。根据吴天德的介绍,普志荣在米秋然妈妈自杀前照顾过她一段时间,普志荣原来是个老师,结过婚,后来被老婆榨干钱甩了。米秋然的妈妈那会还算正常,看他落魄,给他做饭送饭,两个落魄的人就凑到一起了。

宋逸飞听说他被前妻榨干甩了以后,感觉仇落怏觉的这人靠谱因该没看错。毕竟能被人坑惨了的都有点傻好人倾向。不过他对米秋然也没多好,就是米秋然妈妈打米秋然的时候会拦不让打,偷着给米秋然点零花钱什么的。

米秋然的妈妈是真的恨米秋然,米秋然自己也很清楚。因该是普志荣知道米秋然的身世,所以他的善解人意都用在米秋然妈妈那了,大概也不太待见米秋然。米秋然虽然小,但是绝对能感受到这种厌弃。

米秋然也是真的惨,经常看她跟个老人家一样默默立在窗边出神,似乎回忆往昔一般,一出神就是好久。看她这个沉闷样,宋逸飞都不敢跟她关系拉太近。

当晚,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下,对好说辞,确定好接货时间,这边一切安排好以后,宋逸飞才去睡觉,临睡打电话问龚连胜,仇落怏现在什么情况,龚连胜说:“仇总现在情况稳定,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宋逸飞微微松口气,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她借口去健身房,去见了司徒静如,司徒静如还在原来那家网吧工作。宋逸飞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司徒静如,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让上层尽快调查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她怀疑这两拨人都是一伙的,也告诉司徒静如,她想拿这个事立威,所以这件事越早调查清楚越好。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