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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以忠诚耀警徽——记安徽省女子监狱三级高级警长吴秋瑾

安徽政法 2023-10-01


2020年9月8日,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召开。“安徽监狱援鄂抗疫工作队临时党支部”被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集体”荣誉称号,吴秋瑾作为党支部书记赴京领奖,受到习近平总书记亲切接见。


那时的她,身着最爱的藏青蓝,笔挺站立抬起右臂,干净利落敬一个礼。但她这般英姿飒爽的模样,已被定格在过往的视频和照片中。



2023年5月30日,安徽省司法厅党委书记、厅长罗建华登门看望慰问身患“渐冻症”在家休养的吴秋瑾。面对组织的慰问,坐在轮椅上的吴秋瑾激动不已。虽然已经身体僵硬、语不成句、气若游丝,但临别之际,吴秋瑾仍坚持要送行。在狭窄的楼道里,她眼睛里噙着泪花,流露出别样的情绪。一旁的同事黄琳和任莎莎读懂了她的心思,“她想敬个礼!”


是的,吴秋瑾想敬个礼,即使曾经已形成肌肉记忆,如今再也无能为力。黄琳和任莎莎代为她敬礼,完成她的心愿。


这个敬礼,既是向组织致敬,也是向她29年的职业生涯致敬。那一刻,任是无声,却令人动容。


逐梦青春的“拼命三娘”


“人生这趟旅途,若是一路都是阳关大道,未免乏味了些,不若从一座山攀上另一座更高的山。”今年54岁的吴秋瑾回望来时路,年轻时那一次“自找苦吃”,便是“攀爬另一座高山”。


1994年,25岁的吴秋瑾成为宿州监狱一名民警,在女犯监区的管教岗位上不断学习、探索、实践,积累着经验。2001年,女子监狱从宿州监狱分离出来正式挂牌成立。一栋习艺楼、两栋监舍楼,便是新成立的女监所有的家底。民警连个像样的办公场所都没有,只能“蜗居”在活动板房里。


“我申请去女监。”吴秋瑾率先选择加入“拓荒”队伍。几乎是立刻,一系列的问题便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押犯情况复杂、基础条件差、警力严重不足等问题摆在眼前,创建标准化监区的压力落在肩上。如何将一个个问号拉成感叹号?与其低头埋怨,不如昂首前行。吴秋瑾用行动作答:撸起袖子加油干。


警务技能实操不规范,就分解动作抠细节,练习到夜里12点才罢休;台账记录不严谨,就从源头上明确台账记录的要素;罪犯计分考核规定、一日改造流程不够细致,就结合实际进行细化……



民警唐玉英与吴秋瑾年龄相仿,是女子监狱“白手起家”日子的见证人之一。在她的印象中,吴秋瑾是雷厉风行的、是果敢干练的,能将一团乱麻梳理得井井有条,让人打心眼里佩服。为了让监区工作尽快步入正轨,吴秋瑾下班了也顾不上回家,晚上实在撑不住了,把办公桌拼在一起,再将从家里带来的被子一铺,便凑合一晚,自此收获了“拼命三娘”的封号。


“她是我们的主心骨,有她在,我们不慌。”民警接婷婷与吴秋瑾也有过一段并肩奋斗的“革命友谊”。2011年,女子监狱实行扁平化管理,吴秋瑾受命担任新组建的第八监区监区长。该监区老弱病残犯多、文盲犯多、重点顽危犯多,可以说吴秋瑾是受命于危难之时。监区成立当晚,就是一个不眠之夜。清点罪犯名单、确定承包民警、分配监舍……千头万绪的事,必须当天就理顺,否则就乱了套。接婷婷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仗,不由感到紧张。好在有吴秋瑾的指挥有方,她将任务安排得明明白白,那一晚平稳度过。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在那段激情燃烧的拼搏岁月,每当吴秋瑾将党徽佩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对党的忠诚、对平安稳定的守护、对监狱事业的热爱,就会涌上心头,监狱人民警察的荣誉感、使命感,激励着她在实现梦想的征途上“拼”,鞭策着她在工作中争分夺秒地“拼”,促使着她在争先创优中不懈地“拼”。


在吴秋瑾和同事们的共同努力下,教育改造和制度建设等工作逐步完善,其所在监区荣立集体三等功。


向上,不断“攀爬高山”,拿下一个又一个挑战;向下,沉入一线扎根,用脚步丈量安全稳定。上上下下的协奏曲,奏响了吴秋瑾从警路上的“青春之歌”。


塑心育人的“改造能手”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大墙内的教育改造工作又何尝不是?


相比较男犯,女犯的情绪更多变,更容易产生消极心理。作为一名教育改造能手,从警29年,吴秋瑾聚焦主责主业,用女警特有的耐心、爱心、细心,为一个个失足罪犯点亮心灯,指明新生方向。一个个“焐热冰块”的故事,让同事们纷纷点赞。


“别来烦我,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干!”年轻的罪犯小云(化名)性格暴躁、行为乖戾,额头上还有纹身,“一点火就着”,不仅抗拒改造,还动不动与同犯吵架甚至打架。说也说了,罚了罚了,到了小云这里,都不奏效。


面对这样的“刺头”,吴秋瑾迎难而上。一开始,来自小云的都是冷脸和臭脸。凭借多年的管教经验,吴秋瑾坚信在坚硬的“外壳”之下,包裹着的肯定是一个柔软的内核。关键是怎么找到突破口?


第一步,做深“纸上功夫”。


吴秋瑾认真查阅小云的所有资料,深入分析她的成长史、家庭背景和性格成因。结合心理测试结果与现实表现,吴秋瑾分析认为,小云长期缺少母爱,对母爱的渴望得不到满足,演变为对母亲长达20年的怨恨,导致她形成错误认知,认为今天这样都是母亲一手造成的,以为只有自己改造不好,甚至加刑才能使母亲丢脸,达到报复母亲的目的。


第二步,唯有以情动人。


细心的吴秋瑾准确抓住这一切入点,以母爱的温暖去关心小云。教小云识字,但逢监区有文化活动,她每次都鼓励小云报名参加,不管结果怎样,吴秋瑾都会变着花样给予奖励,有时是积极进步奖,有时是最佳上镜奖。渐渐地,小云发生了变化,不再排斥民警的管理,满身的刺一点一点软化。“今天是你的生日,这碗长寿面祝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偿所愿。”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当吴秋瑾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生日面,送到小云的手上,小云心中的坚冰彻底融化。她一头扑进吴秋瑾的怀里,“我以为这世上再没人记得我生日……”


第三步,坚持以理服人。


打开心门,只成功了一半。吴秋瑾在润物无声中引导小云正视自己的身份及犯下的罪行,端正改造态度,树立改造目标。经过她坚持不懈的努力,小云一天天向善向好,一步步走向崭新的生活。


当年轻民警向吴秋瑾请教用了什么绝招时,她语重心长地说:“哪有什么绝招,警察和罪犯本身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关系。但在具体工作中,要淡化自己的管理者面孔,把干巴巴的说教融入热乎乎的关心。


“之所以她能对症下药,无非‘用心’二字。”民警王安萍也参与了对小云的改造中,她看到了吴秋瑾在教育改造工作中的默默付出。为了对罪犯的基本信息、刑期变动、家庭成员及社会关系、改造表现等情况做到熟练掌握,有多少个夜晚,吴秋瑾都在伏案翻看卷宗材料,寻找“攻心之策”。


罪犯文文(化名)因贩卖毒品罪获刑12年。投入监狱改造后,一直表现良好,是服刑改造积极分子。可突然,积极分子变得消极起来,干啥都提不起劲,整日里缩在监舍唉声叹气。文文的变化,吴秋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你。”面对吴秋瑾的关心,文文摇摇头,“你帮不了我了。”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想办法?”面对吴秋瑾的坚持,文文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她总算愿意道出心事。


原来,文文的丈夫忍受不了漫长的等待,提出离婚。这本来就给文文沉重的一击,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丈夫还提出要把两个可爱的女儿也带走,去其他地方生活。服刑之后,支撑她积极改造的就是家人,可转眼那些美好都将离她而去。“吴警官,我以后再也看不到女儿了,她们也不记得我这个妈了……”文文哭得伤心欲绝。


“你别急,我试试。”安抚了文文,吴秋瑾随即行动起来。她先是与文文的丈夫取得联系,得知其丈夫离婚的心意已决,便在孩子的抚养与探视问题上为文文努力争取;再跟文文的父亲及妹妹商量,帮忙照看孩子事宜;还跟监狱领导申请相关政策,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妈妈,前段时间有民警阿姨送了我好看的书包。”在监狱举办的“开放日”活动中,文文惊喜地看到了父亲带着大女儿前来探视。从父亲口中,她得知有高高瘦瘦的警官去家中探访,并送去1000元助学金和书包、文具等学习用品。那高高瘦瘦的警官不正是吴秋瑾嘛?


文文再一次哭了,只是这一次的泪水中,有重拾亲情的高兴,有对吴秋瑾的感激,“没想到你能去我家里走访,没想到你会帮我争取到见面的机会,没想到你能帮我帮到这个份上……”


从警以来,吴秋瑾用关爱滋润着一个个罪犯干涸的心田,挽救了无数的家庭。


罪犯陈双(化名),小时候因为认为父母偏爱自己的姐弟,对自己伤害很深。她性格叛逆,初中没上完就辍学在外流浪。2009年她盗走猎枪想报复父母,后父母报警,她因盗窃枪支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入监后,陈双违规不断,混刑度日。吴秋瑾将其当成孩子一样关心关爱,一次次谈话,连其她罪犯都感动了,但陈双始终无动于衷。2010年春节,监狱组织罪犯文艺演出,吴秋瑾反复动员她发挥特长,为演出设计服装并化妆,最终监区因陈双的才华在这次全监活动中获得一等奖。这一下,陈双成为监狱的名人,在拿到奖的那一刻,陈双入监以来第一次开心地笑了,她更是从中找到了自信和自我价值。吴秋瑾又想尽办法做陈双父母工作,一个月后,陈双在接见室见到了入监以来第一次探监的父母。会见室内,父母真心地向孩子道歉说对她关爱少,更不该对她不抱希望。那一刻,一家人抱头痛哭。陈双也真心向父母忏悔。之后陈双积极改造,回归社会,一家人过着幸福生活。


 “把每一名罪犯改造成守法公民,是我们的责任。”这是吴秋瑾从警的初心。这份初心在从警29年1万多个日日夜夜中,由一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据统计,有1900余名罪犯经吴秋瑾教育改造后,重新回归社会成为守法公民,其中转化重点顽危犯50多人,转化成功率100%,确保了监管场所安全,有力维护了社会稳定,为平安安徽建设贡献了力量。


逆行无畏的“抗疫英雄”


关键时刻豁得出、顶得上、打得赢,是镌刻在吴秋瑾从警答卷上的鲜明底色。


2020年2月,一场危急的新冠肺炎疫情让武汉陷入了“至暗时刻”。而武汉女子监狱因为紧邻肺科医院,疫情迅速入侵。病毒不断蔓延、环境封闭、人员密集……无疑让这里成为令人恐惧的“凶险之地”。


安徽省司法厅、省监狱管理局坚决执行司法部命令,选派20名女警组成援鄂工作队,火速驰援。一声声“让我去!”一封封请战书,一个个红手印,让人敬佩。时年51岁的吴秋瑾第一时间递交了请战书。



哪里有党和人民的召唤,哪里就是忠诚卫士奔赴的方向。家国危难之际,这一刻,她们放下的是温馨小家中的妻子、母亲、女儿的身份,把最深的爱与勇气,付诸于祖国的平安。


在综合考量之下,吴秋瑾被组织选中担任安徽监狱援鄂抗疫工作队队长、临时党支部书记,她们是全国第一支驰援武汉的女子警队。吴秋瑾的心里绷紧了一根弦,她不仅要带领19名队员冒着未知的风险不折不扣完成任务,更要把大家“完完整整”带回来。


告别熟悉的家乡,来到陌生的“战场”。谁能想到有九省通衢之地美誉的武汉,那时城市一片寂静,商店大门紧闭,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应急救援车辆偶尔驶过。


2020年2月11日下午,吴秋瑾等人刚到达武汉汤逊湖临时关押点,还来不及休整,命令就已抵达:“32个小时后,接收从武汉女子监狱转出的第一批罪犯。”而当时,关押点还处于施工状态。


“我们来就是打硬仗的!”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豪迈的话语。作为领队,吴秋瑾既要与当地相关部门随时保持沟通协商,也要对工作队进行组织分工。为了确保安全转移,她们随即展开安全隐患和防疫漏洞“拉网式”排查。


12日晚上8时,夜色深沉,春寒料峭,罪犯的转移工作拉开序幕。从星光点点到日出东方,吴秋瑾她们像全速运转的陀螺,不敢有稍稍一丝松懈,直到13日早晨6时许,临时关押点圆满接收转移罪犯。


当对讲机里传来“清点人数完毕”,队员黄琳松了一口气。一转身,泪崩的一幕映入眼帘。平日里站姿总是笔挺的吴秋瑾,此刻套着厚重的防护服,瘫坐在路牙子上,两手无力垂着,大口喘着气。离她几十米远的沙发坐椅,竟然成了此刻最遥远的距离。“她是太累了,一点都走不动了。”黄琳含泪上前和队友姜娟把她搀扶到沙发上休息。


可吴秋瑾并没有休息多久。早上8时,陈冬梅回到住处洗完澡,正准备休息,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吴秋瑾送来早餐,陈冬梅的眼泪夺眶而出。已经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吴秋瑾,是此行年龄最大的民警,可即便疲惫至极,她还惦记着队员们的早饭。“吴秋瑾,你不要命了。”陈冬梅这一声满是心疼的嘶吼,把吴秋瑾也怔住了,“大家都很辛苦,我给大家送完早饭,就去休息。”


在武汉直面生死的53天里,吴秋瑾是以命在搏。


更大的危险和挑战接踵而至。2020年2月21日,吴秋瑾等人接到了紧急转战方舱医院的命令。这意味着,她们将与确诊患者朝夕相处。


队员杨丽拉着吴秋瑾的胳膊说:“队长,如果我感染了,一定要把我带回安徽,我想回家!”看出杨丽的担忧,吴秋瑾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许下承诺:“放心,我带你们19人出来,就一定会毫发无损地把你们带回家。”


吴秋瑾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吴秋瑾的眼里也噙着泪花,眼神却很坚毅。


还有一句话,吴秋瑾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如果有一个人不能回来,应该是我。如果有一个人有恙,也应该是我。”


到了方舱医院,吴秋瑾主动提出:“我第一个上。”进舱执勤要做好最高级别防护,独立穿脱防护服是“必修课”。按照要求,脱去防护服要从里往外卷,从头部脱下。吴秋瑾的右胳膊不适,导致她在脱防护服时总会碰到污染面。为了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她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一遍一遍地默默练习,忍着疼痛,5遍、10遍、40遍……


她无数遍地主动体味疼痛,只为了确保自己和队友们的安全,更为了达成那份使命职责。


吴秋瑾的打头阵,让队员们吃下了定心丸。可进舱执勤的辛苦只有亲身体会,才知个中滋味。原本按要求4个小时是极限,因为警力紧张,安徽女警每班要值6个小时。加上交接班、路途往返以及繁复的穿脱防护服时间,每班达到11个小时。期间,不吃不喝不上厕所,闷热缺氧、饥渴难耐、日夜颠倒……高强度、高压力、高风险的工作之下,每一个人的生理挑战和心理压力都到了极限,个别队员的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吴秋瑾二话没说主动顶岗补位。


因为执勤频繁且经常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2020年3月下旬,她突发急性胆囊炎,疼得起不了床。被送往医院,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可疼得脸色煞白的吴秋瑾,放心不下队友们。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开了很多抗生素药物。短暂休息了一天,去方舱的路上再次出现她坚毅的身影。吴秋瑾说:“每每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她就会不断提醒自己,我是党员,我是警察,我是队长。”她率领的女子警队在援鄂期间,没有一人请假,没出一起事故,没有一例感染。



援鄂后期,吴秋瑾受命担任方舱医院第一个康复病区监区长,从组建病区到理顺机制,她将多年积累的经验倾囊相授,为康复病区的平稳运行打下基础。


2020年4月3日,吴秋瑾接到通知要回家了。“舍不得你走,因为你教会了我们很多;不忍心你留,因为我们知道你有多辛苦。”在康复病区工作微信群里,来自全国各地的援鄂民警写下最真挚的留言。


“如果有一种情感,能够让人违逆趋安避危的天性,不惧向死,我想,就是此时此刻的忠诚,生死关头的信仰,是我们头顶的国徽,身披的藏青蓝。”吴秋瑾说道。


鏖战53天,吴秋瑾带领的这支队伍,获得司法部领队高度评价,“来得最早、付出最多、工作最辛苦、表现最出色,是最能打胜仗的女警队伍!”


“安徽监狱援鄂抗疫工作队,应到20人,实到20人,圆满完成任务!”凯旋后,面对前来迎接的领导、同事,吴秋瑾作出了职业生涯中最骄傲、最响亮的一次报告。



不屈冰冻的“滚烫灵魂”


援鄂期间,吴秋瑾出现了右臂发麻、无力的症状,严重时连拧矿泉水瓶盖的力气都没有。这是病魔发作之前释放的信号,可那时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她根本没当回事。


“确诊,运动神经元病,就是渐冻症!”2020年10月,北京某三甲医院,吴秋瑾坐在医生面前,她恍惚觉得时间静止了一瞬,周围的吵嚷听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


这是一种罕见病,目前无药可医。随着时间的推移,渐冻症会逐渐夺去患者的行动能力,语言、吞咽、呼吸等都会受到损伤,生命也会在身体逐渐僵硬中无情终结。而病魔更残忍的是,患者的意识与思维是正常的。


听到确诊结果,熟悉她的同事和战友们无法接受。在他们心中,“动作迟缓僵硬、说话含混不清”这些字样,很难与吴秋瑾联系起来。身材高挑的她,一直都是笑声爽朗、说话有力、步履矫健,即便是援鄂回来,吴秋瑾还风风火火参与了几轮监区封闭执勤。


“援鄂期间,她右臂抬不起来,我们以为她是肩周炎。如果我们早点提醒她去检查就好了,也不会耽误那么久。”看到吴秋瑾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黄琳自责不已。


“既然是这个病,早一点确诊、晚一点确诊,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没得治。”面对难过的同事战友,反倒是豁达的吴秋瑾去宽慰。


面对这一无药可医的罕见病,面对慢慢失去的行为能力,面对生命的倒计时,吴秋瑾勇敢的面对磨难。“援鄂的淬炼和洗礼让我更加乐观地对待人生,更加珍惜生命。这个病无解,但我可以选择心中有阳光,这样就不怕被冻住!”


她说,她舍不得离开她的岗位,舍不得这身警服,要把握有限的时光,去完成最有意义的事情。尽管身体每况愈下,她还是坚守在岗位上。直到2022年10月,生活无法自理,在组织的强制命令下,她才不得不回家休养。由于病情发展较快,现在的吴秋瑾全天需要人照料,晚上睡觉要戴呼吸机。


面对渐冻症病魔,吴秋瑾同志选择用“心中有阳光,不怕被冻住”的信念抗争渐冻的人生。不是所有坚持都有结果,但总有一些坚持,能从一寸寸冰封的土地里,培育出怒放馥郁的花。


并肩作战的同事、战友来了。陪她聊天,鼓励她穿美美的衣服,换美美的发型,保持美美的心情。援鄂期间结识的医疗队队友莫伯辉,在一次爬山中偶遇在家人陪同下散心的吴秋瑾,握着她的手不放,在如潮的人流中泪洒当场。


原来的老领导、老邻居来了。汪同胜是宿州监狱退休民警,见证了吴秋瑾的一路成长。知道吴秋瑾生病的消息后,他辗转反侧,带着老伴前去看望,分享自己的抗癌故事,为吴秋瑾打气。


原来的管教对象、刑满释放的文文来了。十年未见,四目相对,未语泪先流。回忆涌上心头,“那时逢年过节,吴警官主动牺牲与家人团聚的时光,陪伴我们,还花自己的钱买来巧克力和糖,我记得他儿子都为此和她置气。”“刑满释放前,她叮嘱我,要好好过日子,不要走回头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病?”感恩不容等待,6月13日一早,文文搭乘高铁来到合肥,送上精心缝制的香囊,烹饪一顿香喷喷的饭菜,以最朴素的方式向吴秋瑾表达最真挚的感谢。


昔日因母亲不能陪伴左右而生气的孩童,如今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尽量多逗母亲开心。贾若禹今年22岁,从小基本上跟随爷爷奶奶生活,从小到大的家长会,母亲只在他高三时参加过一次。小时候他发烧吃不下饭时,给母亲打电话也没通。等到下班回家,他抽抽搭搭地哭诉:“妈妈,我的头好痛,你怎么到现在才回家,是不是不要我了?”母子二人哭作一团。


对工作无怨无悔、唯独对家人有愧的吴秋瑾,终于放慢了脚步。只是,双亲已逝,不能再尽孝;身体逐渐被冰冻,连给儿子做一顿饭这么简单的心愿,也不能完成。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是否人生还会如此作答?吴秋瑾的答案是肯定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要强的她和岁月的比赛还在继续,与命运较量,她不会轻言退场。因为,身体也许会渐冻,但血液还在流淌,初心一直滚烫!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吴秋瑾以敢为人先的锐气、一往无前的勇气、坚韧不拔的志气,为警徽添彩,为警服增色。吴秋瑾是践行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训词精神的优秀代表,是建设更高水平的法治安徽、平安安徽的先进典型,是新时代安徽司法行政工作者的楷模。


人物简介

吴秋瑾,女,1969年9月出生,中共党员,安徽省女子监狱三级高级警长。曾任安徽监狱援鄂抗疫工作队队长、临时党支部书记。从警29年来,吴秋瑾同志一贯表现优秀,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2次,所在监区曾荣立集体三等功,被授予“安徽省青年文明号”和“全国巾帼文明示范岗”。2020年当选“安徽好人”、荣获安徽省“五一劳动奖章”,2021年被评为“全国司法行政系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荣获“全国五一巾帼标兵”称号,2022年被评为“全国司法行政系统先进工作者”。2020年9月,“安徽监狱援鄂抗疫工作队临时党支部”被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集体”,吴秋瑾作为党支部书记赴京领奖,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




来源:安徽省司法厅

图片:“安徽监狱”微信公众号

编辑:王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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